“二小姐今兒個雖贏了踏雪無痕高月,卻又落了這一身的傷!”
秋兒話音剛落下,蘇桐雪一個白眼過去,止住她的話,“不過是流點血,死不了。”
剛說完,就捂住嘴,黑色的血從指縫中溢了出來。嚇得秋兒急忙扭頭就往外跑。
“秋兒,不用去找他。”
蘇桐雪叫住了秋兒,無力的擺了擺手,接著又咳了幾聲。秋兒紅著眼眶,低聲道:“可是二小姐您要療傷啊!況且,況且江少主就在咱們山莊!”
蘇桐雪熟練的從旁邊的瓷瓶裡倒了顆藥出來,喂進嘴裡,頭一仰,藥已入喉。
“我流血再多,也比不得長姐皺一皺眉。”
說著,蘇桐雪褪去外衫,露出肩頭的傷口,深可見骨,紅色的肉翻著皮兒在外麵,像開出了白牆外的紅梅。
“可江少是您未婚夫,又不是大小姐的!”
秋兒還在一旁抱怨,一扭頭,卻發現蘇桐雪已經自己將藥倒在肩頭的傷口上。
“所以呀,他是我的未婚夫嗎?可能吧。”
自言自語的話,回答她的是一陣勁風,吹散了她的話,吹開了閉著門。
蘇桐雪轉過臉,一根銀針穿過帷幔,嗖的一聲,刺入了她的身體。
動作,艱難了許多。
“你怎麼有時間過來?”
她淡然的合上衣衫,扭頭看向來人。
江北寒一身月牙白銀絲錦繡的長衫款款而來,矜貴清冷的氣質相隔十幾米似乎都能飄進來。
他沒有任何表情,可那張臉,一眼便足以讓人此生難忘,也再難入眼他人。
“昨日有人盜走了鬼醫的肉靈芝。你知道嗎?”
他開口,一句話,已說明來由。
“哦?鬼醫的弟子們太不中用了。一個肉靈芝都守不住。”
蘇桐雪淺淺一笑,回的話也是理所應當的樣子。
可偏生她這幅淡然的模樣,把江北寒心底的怒視掀了起來,他傾身上前,一把捏住她的喉嚨,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肉靈芝是阿花的解藥裡麵最重要一味,最希望那味藥沒了的,不就是你?”
“這麼看來,好像真的是我做的。”
哐的一聲,控製住蘇桐雪的那根銀針從體內被逼了出來,她輕描淡寫的撥開江北寒的手,“江少主,對我就算不像長姐那樣溫柔,也至少,不要銀針相見吧?”
誰都知道,神醫世家江門少主江北寒,銀針出手,非死即生。蘇敘花,蘇華山莊大小姐,五年前為江北寒擋了一劍,自此落下惡疾,長年病痛纏身。
聞言,江北寒忽然笑了兩聲,“哦?你希望我對你如阿花般?”
說完,他突然一把扣住蘇桐雪的肩頭,從袖子裡拔出一把銀色的匕首,朝著她的胸口,嚓的一聲,刺了進去。
微涼的觸感襲遍全身,感覺不到痛,隻有冷,冷到了心底。
“既然肉靈芝沒了,你的心頭血也是一樣的!”
他的聲音猶如結了冰的冰棱般,一點一點刺痛人心,又冷,又疼。
蘇桐雪狹長的眸子微微一閃,直勾勾的盯著江北寒,抬手,握住江北寒的手,在他那一瞬的錯愕中,猛地用力,把匕首又刺入了三分。
“笨蛋,這樣才能取我心頭血。你不知我的心千瘡百孔,結的痂太厚,你不用力,怎麼再刺透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