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菲的偏頭一躲,頭發晃動,露出紫黑的吻痕。
那些激情的痕跡深深的刺痛了倪雅的眼睛,她咬牙切齒,“蘇雨菲,就算我能原諒你什麼都不懂,但你是個做過牢的女人!私下裡不知道做了多少肮臟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呆在邢承哥哥身邊!”
你有什麼資格呆在邢承哥哥身邊?
這句疑問反反複複的在蘇雨菲的腦海裡重複著,揪著她的心都疼了。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允許自己在外人的麵前露怯。
蘇雨菲緩緩的轉過頭,陰狠的瞅著倪雅,“知道得罪一個坐過牢的女人,會有什麼下場嗎?”
女人的眼神冰冷刺骨,大小姐屬性的倪雅哪是對手。
倪雅麵露畏懼,忙鬆開抓著蘇雨菲胳膊的手,往後退,“你……你想乾什麼!我警告你,你敢欺負我,邢承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前提是他要相信啊。”蘇雨菲衝著她一呲牙,步步緊逼。
嚇得倪雅尖叫起來,逃一般的跑走了。
等人跑過拐角消失之後,蘇雨菲才不屑的嘖了一聲,“膽小鬼。”
說完,她忽然安靜了,眼眶微微泛紅,轉身拿出複印好的文件擱在一旁。
挨到下班,蘇雨菲打電話約文玲見麵,躲開薄邢承先一步走了。
一間普通的咖啡廳,兩三個深褐色的雙排沙發座,寥寥幾人。
蘇雨菲第三次按掉薄邢承的電話,撐著下巴望著窗外發呆,一副淒淒慘慘戚戚的樣子。
“雨菲,你發燒了?”文玲端走她麵前的巧克力冰淇淋,舀了一大勺放嘴裡,生病了不能吃涼的。
“沒有。”蘇雨菲搖頭,對她奪走食物的舉動毫無反應。
作為一個吃貨,這種反應太反常了。
文玲咽下口中的冰淇淋,神色凝重的看她,“是不是大款有小三了?”
無聲的朝天翻了個白眼,蘇雨菲搖頭。
“那……不是吧,直接有私生子了?”文玲驚道,“還是說他發現自己喜歡男的?你們倆是失蹤多年的兄妹?其實你是個大小姐跟他是世仇……”
狗血的劇情一一掃過。
蘇雨菲搖頭,搖頭……眼角一抽,抬腳往她小腿上一踹,“你當演電視劇呢,什麼亂七八糟的!”
彎下腰拍拍腿上的腳印,文玲疑問了。
“都不是,你在這一副悲情女主角的樣子是怎樣?”
“……滾!”
“得,那你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讓你這麼……苦惱。”
文玲看明白了,這女人一定是過得太幸福了,忍不住出來秀恩愛,膈應人來了。
幽幽的歎了口氣,蘇雨菲把上班時間發生的事情說了,皺著眉頭看她,“在外人看來我真的有那麼配不上他嗎?”
“這個還真是。”文玲咬著勺子,沉思了一會兒,忽然驚道,“倪雅?大胸小三?”
“……”蘇雨菲臉色不善的看她,這不是重點。
文玲訕笑擺擺手,“八卦,八卦一下而已……”
說著,乾咳了幾聲,真摯提出自己的看法,“這擺明了就是那個倪雅有意打壓你,你要是認真就輸了。”
蘇雨菲飛了個白眼貼她臉上,冷笑,“這麼明顯的事情用得著你提醒我嗎?”敲了兩下桌麵,“給點有用的建議行嗎?彆說廢話!”
“其實,雨菲你有沒有想過自己設計珠寶啊?當珠寶設計師?”文玲見蘇雨菲露出困惑的表情,接著道,“你現在心裡就是覺著全然依附在大款的身上,自己自尊心遭到了踐踏,如果你有了自己事業,成為一個獨立的優雅的美麗的女人,那你還會有這種困擾嗎?”
聽了這番話,蘇雨菲茅塞頓開,繼而又皺眉,“我能行嗎?”
“能能能……肯定能。”文玲急切道,“你設計的那些珠寶比咱們在廣貿大廈做導購員那會兒看過的,好看不知道多少倍,一定大火。”
“是麼。”蘇雨菲對她的眼光充滿了不自信。
文玲炸毛,重重的拍桌子,“你這什麼眼神啊,想當年我也是銷售冠軍好麼,不算彆的,看珠寶的眼光總還有吧!”
四周射來數道不滿的冷光,蘇雨菲橫了她一眼,“小聲點!”
“我這是在用行動表達憤怒。”文玲哼道,“沒招呼在你瞎了的眼睛上就算仁慈了。”
蘇雨菲懶得抽她,想了想道,“那我試試投稿,要是真過了,我請你吃飯。”
壓在心裡的陰霾驅散了,蘇雨菲調轉話題關心道,“你媽的身體好點了沒?要是有事情你一定要開口啊,姐們現在傍上大款了。”
文玲擺擺手,笑道,“最近情況好了很多,能吃東西了,醫生說再觀察一段時間就能出院了。”
“真的,那太好了。”蘇雨菲高興道,“那等你媽出院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
想到唯一親人不久之後就能跟出院了,文玲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燦爛,“恩,到時候空手來,我就抽你丫的!”
蘇雨菲笑著點點頭,真心為她開心。
來這座城市她就認識了文玲,那會兒她爸欠下一屁股債跑了,她媽受不了整天被追債人威脅,吞農藥自殺,幸好及時救過來了,隻是身體受了損,想要長期在醫院接受治療。
原本準備上大學的文玲毅然擔負起了家庭的重擔,沒日沒夜的打工還錢,付醫藥費,現在總算能緩過來了。
“人的潛力真是無限啊。”文玲感慨道,“你說出事那會兒,我真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毀了,沒想到現在竟然熬過來了。”
“是啊,熬過來了,以後你的好日子就來了。”蘇雨菲歎道。
文玲抬頭掃了咖啡廳一周,視線放置在牆壁隔板上的百合花,輕輕道,“我很小的時候就想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咖啡廳,每個桌子上都放上百合花,一直都沒跟人說過,現在終於能說了。”
“恩。”蘇雨菲心裡澀澀的,靜靜的轉過頭看那朵百合花,“以後開了店,我幫你跑腿。”
“算了吧,我哪能請得起珠寶設計師啊。”文玲笑的明媚。
“你肯定能請……”
啪,隔斷掉落,玻璃破碎。
兩人都愣住了,眼看著百合花掉在地上,印著暗色木地板顏色格外的鮮豔。
與此同時,文玲的手機鈴聲急促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