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衣失竊的事太嚴重了,若說隻有黑貓的話,我又會奇怪它為什麼這麼聰明了。
但是現在,又多出了一個神鬼莫測的姚遙,這一切就可以簡單的解釋了。本來她的存在方式就已經有點逆天的感覺了,那麼,她會知道這陰陽衣的用處也就不必奇怪了。
我最擔心的是,姚遙偷走陰陽衣到底有什麼企圖。
如果隻是為了防止我來對付她那倒沒什麼,但萬一,陰陽衣中的小鬼被她給放出來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她要對付我那是肯定的,之前她已經借黑貓之體襲擊過我幾次,而如果她利用這些小鬼來做值班室的事的話,那我的罪孽可就大了。要知道,但凡是個鬼蜮就沒有善良,而我收服的那些鬼蜮,形體都在常人大小以上,也就是說,他們的惡怨是遠遠超出常人的。
這一晚上我是真睡不著了。
本來我是有一套尋找這些鬼蜮的方法的。
師傅書上教我的,在收服了鬼蜮之後,都會在他們身上刻上特殊的印記,隻要他們從陰陽衣中逃了出來,我就可以利用追魂術搜尋到他們的蹤跡。但是,這晚上我發動了好幾次功力都沒有發現這些鬼蜮有什麼活動。
第二天一白天都沒事,到晚上的時候,我再次啟動了追魂術,卻依然沒有發現。
這追魂術的功效強大,消耗體內的靈力也是非常厲害的,兩天之內連續的啟動了五六次神功,我的體力已經有些不支,渾身上下軟綿綿的,除了想睡覺,再沒有其他的想法。
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我拚力發動了最後一次追魂術,依然沒有收獲,然後,我便在過度的疲勞當中昏昏睡去,這一睡就是十幾個小時。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經過了十幾個小時的休養,我的精神總算是恢複了一些,但比平常還是差了許多。
思想清醒一些後,我覺得我不能再這麼乾等下去了,現在我在明,他們在暗,他們主動出現的話固然是好,但是我頻繁的發動追魂術又實在是沒那個能力,隻要他們安安靜靜地呆上幾天,我就要被自己折磨至死了。
事到如今,我隻能利用一下胡祥的權利了,我相信,他現在對我多少還是有些信任的,隻要我把實情跟他講了,讓他發動警力做好一些必要的防範措施,應該會對鬼蜮起到震懾的作用,上次我已經看到了,連那隻黑貓都會懼怕手槍的威力。
可是,我連著給胡祥打了四五個電話,都被他掛斷了,氣的我肺都快炸了。
這小子這是乾嘛呢,在前幾天的時候,就算是他在開會,也會找個機會出來給我回個電話的,現在他這掛斷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又是要玩兔死狗烹的把戲。
可是想想又不應該呀,姚遙的這件事現在還沒有什麼進展,他就算是要甩開我也還不到時候。
想來想去沒個頭緒,我決定親自去公安局走一趟了,為了防止發生更多的慘案,我必須見一下胡祥。
公安局已是輕車熟路,我來到的時候,發現局子大院裡停滿了車,奇怪的是,警車沒見幾輛,這裡停的大部分全是私家車。
這是什麼情況,平常的時候外來車輛是不準進入公安局大院的,怎麼今天這像趕集似的,來了這麼多車,難不成局裡在搞什麼市民接見日嗎?
走進了辦公樓大廳我就更懵了,大廳裡全是人,而且全是普通的市民,偶爾見到幾個警察,也是急匆匆的像狼攆一樣,從這頭走到那頭,又從那頭走到這頭,半路上還會遭到一些民眾的圍追堵截,好不容易擺脫眾人的糾纏了,突然就不知道從哪個辦公室裡探出一個腦袋來喊一聲,這些人就又開始亂跑了。
我在這站了有好幾分鐘,也仔細聽了一下這些人的議論內容,大致可以聽得出,好像是出了什麼案子,催促警察們快點破案呢。
這會兒我更納悶了,這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出了案子了,居然有這麼多人來出頭。
可是我連問了好幾個人,沒有一個願意搭理我的,好不容易拽到個警察,也是衝我一甩手,說了句現在沒空就跑了。
真他麼奇了怪了,連公安局的人也跟撞邪了一樣,有兩個還是平時就認識的人,居然也不跟我搭話。為了弄清楚眼前的怪異,我直接就上了二樓。
胡祥的辦公室就在二樓,電話他敢不接,我找上門來看他小子還敢不敢把我推出去。
無奈的是,胡祥根本就沒在辦公室,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卻連個胡祥的下落都打聽不出來,我也是急了,掏出電話來再一次撥通了胡祥的手機。
這次還真痛快,剛響了兩聲胡祥就把電話接起來了。
“東方,你到局裡了吧,快上七樓,局長辦公室等你。”
急急的說完幾句話,胡祥又把電話掛掉了。
今天這不見鬼,倒比見鬼都要邪門了。
開始是打那麼多電話都不接,現在一接電話就知道我到了局裡,胡祥這小子也長本事了,居然連這個都算得出來?
不過聽說他在局長辦公室等我,我還是猶豫了一下。
那個局長我見過一次。
有一次,在公安局的停屍間裡發生了一起辱屍案,現場沒有任何的線索,胡祥無奈之下找到了我。
我去調查了以後,發現那根本不是活人所為,而是鬼蜮世界中常見的搭骨冥合。
所謂的搭骨冥合,其實跟冥婚的性質差不多,隻不過,這種冥婚是一廂情願的。
簡單的來說,就是女方一家的鬼蜮根本不同意這事,而男方鬼蜮通過強行占有的方式,趁著女方屍體尚未入葬之時,與其媾合。因為人在未入土之前,魂息都會在屍體周圍十步之內,有了男方的強行占有,在鬼蜮中形成了所謂的事實婚姻,魂息便會將這一事的記憶傳達給鬼蜮,而後,在鬼蜮之間便會多出一對因強行占有而形成的鬼夫妻。
當然,跟活著的人一樣,有些魂息會默默忍受這一切,但是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因為生前惡怨之心太重,是不會接受這種方式的,他們的鬼蜮會與實施強占的鬼蜮有一次慘烈的交戰,至於那些情況,活人是看不到的了。
當初我把這些情況如實地跟胡祥講過,他雖然覺得不可全信,但是女方家的勢力很大,吵嚷著非要公安局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胡祥拗不過,隻好將我的話再一字不漏地報告給了這位任局長。
任局長當時的態度是,用了比任何人都更惡劣的語言來說明我是個神棍,是個封建迷信的傳播者。
我反正隻是按我的調查結果如實報告,從頭至尾我又不掙一分錢,被那個局長挖苦了以後,我鳥都不鳥他,轉頭就走了,後來胡祥還因為這件事被任局長狠狠地責罵了一頓,說他身為警察,居然為這種封建迷信提供傳播的土壤。
要不是因為胡祥在局裡勞苦功高,可能那次會受到處分的。
後來聽說,那件案子始終都沒有一個明確的調查結果,市局因為那件案子賠償了女方家屬幾十萬的精神損失費,而任局長也因著那件事對我的印象變得非常惡劣。所以,後來我雖然又有兩次給胡祥幫過忙,但是胡祥一直不讓我把我參與的事傳出去,一方麵是怕那所謂的社會恐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這任局長不喜歡我。
猶豫過後,我畢竟拗不過自己的好奇之心,乘著電梯來到了七樓,就在局長辦公室的外麵,胡祥已經等的有些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