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喝了多少杯,顧雲辭再也忍不住,在江蓴對麵的男人要抱住她時,他“騰”的一下站起來,快走幾步,過去將江蓴拉扯起來,女孩對麵的男人不由得撲了個空。
江蓴呆了,被突然出現了的意料之外的男人嚇到,這男人明明抓住自己,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周身的冷氣逼人的很,這讓第一次見到男人冷臉的江蓴有些無措:“顧雲辭……”
“你閉嘴!”顧雲辭朝女孩低吼,麵色難看,緩了緩臉色,朝著自己發小開口,“莊勰,你收拾。”
“得嘞,您老去泡妞吧。”莊勰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男人除了淡定的其餘的表情了,覺得很是新鮮,揮揮手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顧雲辭接到發小的回答,就扭頭不再看將江蓴一眼,拉著女孩的手向菜館樓中極為隱蔽的樓梯口走去。
顧雲辭本就高大,此刻又在氣惱中,大大的步子向前走,身材嬌小的江蓴自然是跟不上的,可是,江蓴的手腕還在前方大跨步的男人手裡,女孩的手明明被抓的生疼,腳下的高跟鞋也不是太合腳,好多次走著走著被台階絆了,也不敢吭聲。
兩人心思各異,江蓴明明被男人的暴戾嚇得瑟縮,卻也沒有開口求饒,顧雲辭察覺到抓在自己手裡的女孩在顫抖,可一想到這小東西最近的所作所為,男人的臉色愈加冰寒,更不張口說話,一時間,兩人的氣氛格外冰冷。
“啊——”女孩在失神間被男人猛力拽進一個房間裡,一刹那的功夫,就被男人壓著靠在門板上。
顧雲辭左手緊緊扣住江蓴的肩頭,不理會她眼中的驚慌失措,右手一點點輕撫她被他嚇得發白的小臉兒,慢慢的,手向下滑去,到了女孩的脖子處,漸漸地使了些許力氣掐住女孩雪白纖細的天鵝頸,冷冷開口:“江蓴,誰給你的膽子去勾引彆的男人的?”
“……”江蓴倔強的看著男人冷峻的臉,脖子真的好痛啊,胸腔裡的氧氣越來越少,慢慢的,窒息感愈發的強,可,即使這樣的難受,她也不肯開口。
“誰又給你了膽子去躲我?”
“……”
“就那麼迫不及待讓男人去養?一次次跟人相親?”顧雲辭一點點再次施加力氣繼續掐緊女孩的脖子,冷的像冰渣子一樣的話一句句說了出來。
“我,我沒有……”江蓴有些不能忍受男人的尖銳,艱難的開口試圖為自己辯解。
“沒有?”霍東辰冷冷的嗤笑,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弧度,語氣卻愈發的冰涼,“你是想說,你沒有跟人相親?那我剛剛看到的那一幕算什麼?還是說,你當我沒看到?亦或者你是在當我眼瞎?”
“我……”江蓴愈發的難受,胸腔裡可以用的氧氣接近於無,小臉兒通紅,女孩在這一刻,感覺到自己無比的接近死亡,她靜靜地看著麵前的男人,這就是她喜歡的男人吧?
“又或者,你是想告訴我,你沒有躲我?”霍東辰看著因自己手上的動作,變得呼吸極為困難的女孩,無動於衷,繼續開口。
“唔……”他的力氣又增加了呢,或許是愈發的接近死亡,江蓴反而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靜了,敏感的察覺到男人逐漸增加的力度,她艱難的發出一個單音節,真的會死嗎?
江蓴努力的睜著大眼,試圖克服因為缺氧而昏暗的視線,唔,顧雲辭,我就再看你一眼,再看看你。
女孩明明都已經接近於昏迷狀態,卻還是倔強的在她自己的心底重新描繪了一遍讓她心動的男人的樣子,真好,淩厲的劍眉,墨黑色的黑眸,真好,她總算在這雙眼睛裡看到了她自己的模樣,還有些許這個男人的認真意味,如果不是現在能看的如此清楚,她可能會以為,這個男人的眼裡隻會有漫不經心呢,高挺的鼻子,菲薄的唇,麥色的健康膚色,真好,她心動的男人真好看。
江蓴努力的把與她靠的極近的男人看了又看,緩緩的笑了,像顧雲辭最初見到的一樣,柔柔的,隨即,女孩就再也撐不住的閉上了眼……
即使在惱怒中,顧雲辭也是極有分寸的,本就隻是為了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一個教訓,看到了女孩閉了眼,他很快鬆開了手,沒有了支撐點的江蓴自然而然的歪在了他的身上。
顧雲辭歎氣,在剛剛看到小東西對他笑的時候,他心底隱隱的怒意就不自覺的煙消雲散了,這小丫頭,明明他都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小命都在他的一念之間,卻還對他笑的那麼甜。
江蓴啊江蓴,為什麼要躲我呢?我本想讓你慢慢適應我的,沒想直接拿捏住你的,你偏生要惹怒我,我該拿你怎麼辦?顧雲辭隻是靜靜地看著緊閉著眼的江蓴,麵無表情。
抱著基本沒什麼重量的小丫頭走向大床,放在正中央,為江蓴蓋了薄被,沒了怒意的顧雲辭坐在了一旁,怔怔看著床上躺著的女孩,卻在回憶中一遍遍尋找著與之相似的人兒。
那個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人兒已經離開他好多年,在顧雲辭都以為他已經沒有那麼偏執的時候,偏生看到與她那麼相像的另一個女孩子。
顧雲辭自然明白,如果沒有她,他是怎麼也不可能會對江蓴有那麼大的興味的。
“嗯……”昏迷著的江蓴慢慢緩過勁兒來,嚶嚀了一聲,召回了陷入沉思的顧雲辭。
一道通紅的環印在女孩修長的天鵝頸上尤為明顯,江蓴膚色偏白,紅色的印子在雪白一片的肌膚上顯得愈發的可怖,顧雲辭抿嘴,大掌輕輕的碰觸著那一道由自己造成的紅痕,他,怎麼會下那麼重的手呢?
“不,不,不要碰我,不要……”昏迷著的江蓴似乎陷入了尤為可怕的夢魘,對外界的感知愈發的敏感,揮舞著手臂試圖撥開碰觸自己受傷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