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連城來過之後,安新月很晚才入睡,隔天一早天還蒙蒙亮,助理就過來叫她了。
不同於她的死氣沉沉,小助理倒是很有活力,一邊幫她拉開落地窗窗簾,一邊喋喋不休,“聽說今天隔壁劇組會集體來探班,影帝宋少風也會來哦。”
“哈?”安新月猛地一抬頭,顧不得窗外強光刺眼,她眯著眼,皺緊眉頭,“還有集體來探班這種活動?”
真是活久見了,現在的相鄰劇組感情都這麼好嗎?需要互通有無?
“據說是宋少風提出來的,他的口才出了名地好,導演組被說動也不是沒有可能。”小助理轉身替她整理出行必備,看樣子早就忘記了昨天安新月是怎麼被損的。
就算是玩笑,也讓她很不舒服。
既然劇組那邊都已經同意了,安新月也不能拿宋少風怎麼樣,掙紮著起了床,她將頭發撥到腦後,疲憊的神情反而更顯嫵媚,“小宋,給我準備衣服,我去洗漱完就換上。”
“是!”
一字肩條紋針織衫搭配大紅色及地闊腿褲,再配上一字帶黑色高跟鞋,安新月戴著墨鏡從房間走出來時,跟在身後的小助理都忍不住後退三步。
氣場全開的安新月抵達片場時,毫無疑問聚集了全場的目光,到底是名模出身,不管是身材還是穿衣風格從不輸人。
“大家來得好早,看來我還得再努力一些呢。”紅唇勾起,說著牲畜無害的話,安新月還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歪著頭看向片場突然多出來的一夥人,“這十幾位是?”
“哦,忘了親自跟你說了,這是隔壁劇組的陸導,他們剛好在拍攝新電影,來探班呢。”導演說著,自己也是一臉茫然。
要不是礙於影帝宋少風的麵子,他才不會答應這種莫名其妙的要求。
“宋少風。”一字一頓地默念,安新月旋即輕笑,與他們一一問好,拉了一大票好感後,她也適時離開,轉往化妝間準備。
誰知剛推門,就看到宋少風堂而皇之地坐在她的位子上,還將腿架在化妝桌上,安新月的笑容僵住,停在門口,“我還在奇怪前輩怎麼不見了,原來在這裡。”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她似乎被盯上了。
從她出現開始,宋少風就一直用玩味的神情麵對她,好像她是他的玩具,可以隨意挑弄,“怎麼?不歡迎我嗎?”
“怎麼會?我都已經把位子讓給前輩了,還不夠表明我的態度嗎?”安新月將包放在桌上,退而坐在沙發上。
恰逢此時造型師跟化妝師還有助理也跟著進來了,宋少風見好就收,迅速收了腿,坐起身來,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運動褲口袋裡掏出名片,湊近安新月,將名片塞進她領口的同時,貼在她耳邊低語,“我已經獲得了這裡的自由出去權,接下來多多指教。”
“你——”安新月瞪大眼睛,與他四目相對,宋少風不僅沒在意,反而還對她眨了眨眼。“美女總是生氣容易長皺紋哦。”
說罷,繞過門口數人快步離開。
可惡,居然敢把名片塞她胸前,絕對不能放過他。安新月暗自攥緊拳頭,冷著臉把名片抽出來,“不是要換裝了嗎,快點吧。”
有她吩咐,門口數人才反應過來,急忙進來為她忙前忙後,而安新月除了閉目醞釀情緒,不再做任何反應。
她很清楚,再這樣下去風言風語是難免的。
開拍時,隔壁劇組的人基本都已經回去了,隻剩宋少風還泰然自若地坐在副導的椅子上,儼然已經是這裡的一份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理所當然地留下來,安新月也不過問,儘可能與他撇清關係。
開拍時,宋少風一直在鏡頭後看著安新月,儘管在眾人麵前他的神態有所收斂,但墨黑眼眸透露出的欲望太過強烈,隻要與之四目相對,就難以逃避。
這幾天都是跟女二的對手戲,有對比就有傷害,安新月作為新人被科班出身的女二襯得演技毫不出彩,而這一切,宋少風都看在眼裡。
他還在盯著,安新月不是沒有察覺,相反地,她就是因為太過在意,才會如此拚命,以至於手上不小心掛彩了都不知道。
由於爭吵導致滿地狼藉,被女二推倒時,安新月一個踉蹌跌坐在地,手直接摁在了扔在地上的匕首上,但她像是被宋少風的眼神麻痹了,毫無知覺,隻是眼淚要真切得多,“你怎麼舍得,我們曾經是那麼好的朋友……”
“朋友?從你開始跟我搶他時起,我們之間就完了!”女二爆發出來,開始歇斯底裡地抓著她肩膀怒罵,“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歡他,你卻——啊!”
話音未落,一聲尖叫起,全場嘩然,安新月還在納悶,回神人就被眾人扶起來,她這才察覺自己的手心血淋淋一片,疼痛像血液蔓延開來。
“你沒事吧。”眾人異口同聲詢問,安新月依舊愣愣的,搖了搖頭,“沒事,看著嚇人,其實隻是小傷口。”
剛說完她的手腕就被趕過來的宋少風抓過去,他露出擔心的神情,瞥了一眼,“傷的真是很嚴重呢,我包裡有止血繃帶,跟我到化妝間一趟。”
“不用了,我——喂,宋少風你乾嘛。”安新月都沒拒絕的機會,就被他不由分說地拉走,還不忘在進了化妝間後把門關上,留下一臉懵逼的眾人。
一到兩人獨處,宋少風就立即露出本性了,他神情一收,又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你說得對,傷口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演技真好,我都差點被你騙了。”安新月也不在意他態度的轉變,她看了下傷口,看著血淋淋,其實血已經止住了,拿紙巾擦拭的空檔,她低著頭不去看他,卻清晰察覺到他的靠近,直至兩人近乎貼在一起。
“現在終於是我們兩個人獨處了。”宋少風輕笑,伸手撫上她姣好臉龐,“你知道嗎?我這個人對美的事物向來沒有抵抗力。”
說罷,不由安新月反駁,他以唇封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