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二公主心底的怨恨便又濃了幾分。
明明都是父皇的女兒,她自認從不必盛寧差什麼,憑什麼此時她身為皇姐,卻要在盛寧麵前彎腰行禮?
她不甘心,亦不甘願。
扯了扯嘴角將眼底的不甘一收,二公主抬起頭,笑意盈盈的看向盛寧,一臉嬌羞的出聲道:“司空大人這些日子有要事在身,本宮便是想要去尋他,也要估計著司空大人身負國事不是?”
盛寧聞言嗬嗬一笑,擺擺手指著自己下方的凳子對二公主說道:“二姐坐吧!此處沒有什麼外人,二姐便不必與本宮客氣了。”
二公主蕭月晴眼眸閃了閃,嬉笑一聲,撥弄著垂下耳際的發絲,眉頭一挑對著盛寧出聲打趣道:“三皇妹啊!你猜今日本宮上街看見什麼了?”
蕭月晴說著便捂著嘴笑嗬嗬的看著盛寧,像是遇到了什麼來不得的大事般,笑得肆無忌憚又有些幸災樂禍。
盛寧眉頭一擰,一看蕭月晴那樣便知道無甚好事,不然也不至於迫不及待的就跑到她的麵前來找她的不痛快了。
盛寧眼神幽冷的看著笑意連連的蕭若晴,挺直了腰板,手指放在邊上的桌台上很有規律的輕敲了幾下,淡聲問道:“二皇姐可是見到什麼了?竟叫二皇姐如此歡快,說來聽聽,也好讓本宮樂嗬樂嗬。”
蕭月晴一聽盛寧如此說,輕歎一聲,略帶同情的看著盛寧,眉頭一挑,嘴角的笑意如何都掩飾不住。
抬起手腕捂著小嘴,笑嗬嗬的說道:“今日本宮本想去玩樂玩樂的,可誰知本宮才一到街上啊,就看見赫連世子跟那五皇叔家的小郡主情投意合的向著同心湖走去呢!本宮見著天氣涼爽,風光和熙的,若是這有情人呐往那同心亭一站,吹吹暖風,看看風景我想什麼事啊就能給定下來了。”
蕭月晴說完之後,又快速的捂住嘴巴,略帶歉意的看著此時臉色已經黑下來的盛寧,無辜道:“三皇妹呐,實在是不好意思,本宮都忘了你與那赫連世子..........”
說著蕭月晴嘴角的笑意便越發濃鬱了。
“不過,不管你跟赫連世子有什麼,都已過去了,你不是已成了將軍夫人嗎?想必也不會在意這些有的沒的了。”蕭若晴笑嗬嗬的說完之後,撣了撣本就無灰的衣裙心情大好的站起身子,對著盛寧眉眼帶笑道:“三皇妹,你也彆多心,皇姐此行也無甚意思,隻是想著好些日子不見,便來與你說說些話罷了,如今話也說了,本宮便先行回府了。”
蕭月晴眼眸一閃,帶著些許得意的勾唇一笑,在她貼身婢女季言的攙扶下快速的向著外麵走去。
盛寧始終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蕭月晴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盛寧的心底才浮出了絲絲鈍痛,就像是有把匕首在心間胡亂的攪動著,痛得撕心裂肺,卻不見半點傷口。
連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讓人察覺,越是隱忍,就越是觸目驚心。
盛寧的胸口急速的起伏著,緊閉著眼睛,若你忽略她緊握成拳的小手的話,你一定不會察覺到她此時已經臨近爆發的邊緣。
如畫見狀,心下不忍,咬咬唇瓣,湊到盛寧耳邊輕聲勸解道:“公主,你莫要聽二公主胡說八道,赫連世子才不是那等薄情寡義之人,二公主此次前來也不過是想找公主的不快罷了。”
盛寧聞言,苦笑一聲,搖搖頭,輕咬唇瓣揉著脹痛的太陽穴失落道:“本宮自是不信她口中所言,可她說的也並無不對,就算今日沒有,遲早也是要有的。就算阿策哥哥如何不願,也由不得他的。”
盛寧說著眼眶微紅,低歎一聲,將蔓延而上的淚意壓了下來,歎息道:“便是如同本宮一般,該當如何都由不得自己的。”
話音剛落,盛寧心間苦悶不已,酸澀得味道席卷而來。
倍感疲倦。
搖搖頭,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如畫,本宮乏了,先去歇著,晚膳便不必為本宮傳了。”
盛寧說著從凳子上站起身來,絕美的容顏上滿是落寞,便連婀娜的身姿都顯得孤寂了幾分。
如畫心疼公主,卻也知道公主所言當真,身在皇家,身居高位,一舉一動牽製著的便是整個權利中心。
一步差錯都很有可能導致萬劫不複,公主雖心中苦悶,卻是個識大體的,能知道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便是極好的。
如畫伸手攙扶著盛寧向著盛婉苑走去。
盛寧心中本就苦悶著,急切的需要一個發泄的突破口。
而賴在盛婉苑準備常住的白奕無非成為了最佳的ruo躪對象。
盛寧的力氣小,也沒白奕這麼厚臉皮有耐心,自是拗不過白奕的。
夜幕來臨,盛寧端坐在床榻前,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坐在桌前神態自若的喝著茶水的白奕。
咬牙冷聲道:“白奕,夜色已深,你回房去歇著吧!本宮乏了。”
盛寧真的是乏到不行,現在若是讓她倒下她一定能以最快的速度睡著,隻是可恨的是,從傍晚時分她去前廳見過蕭月晴回來後,本想倒下好好睡一覺的,誰知白奕竟沒臉沒皮的跟了進來。
說他看了一天冊子也乏得緊,那動作似乎也是要上榻歇息。
盛寧自是不允的,在白奕腳才他過來的時候便厲聲叫住了白奕,兩人便又是一番怨懟,誰也不肯讓著誰。
這一對峙,便是一個時辰,天色已黑,盛寧坐在床榻前,白奕坐在不遠處的桌前,兩人一坐便到這個時候。
白奕見盛寧終於肯開口了,劍眉一挑,嘴角微勾,抬頭向著一臉黑線的盛寧看去,隻見盛寧絕美的容顏在昏黃的燭光的照耀下透著柔和的光,便連那份淩厲都被消減了幾分。
唇瓣張合,白奕的聲音飄進盛寧的耳裡:“公主,微臣也有些乏了,確是該上榻歇息了。”
話音剛落,便見白奕將手中的茶杯一放,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著盛寧走來,一邊走著一邊還將手放在腰間慢條斯理的解著腰帶。
盛寧驀得瞪大了眼睛,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昨夜白奕覆在她身上,聲音低喘的叫著她涴涴的樣子,那樣魅惑那樣精壯,那樣的力度非凡。
隻是想了一下,盛寧立馬甩甩頭將腦海裡的那些雜念甩去,暗恨自己怎會如此不知羞,臉不自覺的紅了一下。
轉頭,有些不自在的瞪著白奕,厲聲嗬斥道:“白奕,你這是做甚,這是本宮的床榻,你若是乏了便回自己的騰奕閣去歇著便是,本宮這裡不歡迎你。”
“微臣乏了,腿上無力便不耽擱時辰了。”白奕說著,將外套一脫,歎息一聲,突然俯身向前一彎腰將還端坐在床榻之上的盛寧快速的攬進懷中,稍稍用力,就穩穩的將盛寧抱在了懷中。
盛寧尖叫一聲,嚇得猛拽住白奕的衣領,掙紮著怒罵道:“白奕,你彆太放肆了,還不快將本宮放下。”
白奕垂眸淡淡的看了一眼在他懷中張牙舞爪的盛寧,眉頭一擰低聲道:“公主乏了,便先去沐浴吧!沐浴過後就能睡個安穩覺了。”
“你這是何意,趕緊將本宮放下,本宮自己會去。”看著白奕隻穿著一身褻衣褻褲便抱著她往臥室後麵的湯池走去,她就心慌得很。
白奕此人無恥至極,什麼混賬事都能做得出來。
若是......若是白奕要在湯池裡麵對她如何的話,她該如何是好?
隻是一想著這事兒,盛寧就渾身打哆嗦,眼裡寒光一閃,伸出雙手猛地一用力從白奕的懷中向上衝去,兩隻小手緊緊的扣著白奕的喉嚨,冷聲威脅道:“白奕,你現在最好放下本宮,否則本宮掐斷你的脖子。”
白奕聞言,停住了腳步,抱著盛寧的手臂緊了緊,垂眸淡淡的看著一臉狠厲的盛寧,抿唇低聲問道:“公主當真要掐斷微臣的脖子嗎?”
盛寧聞言冷哼一聲,眼底寒光乍現,帶著絲絲得意,仰著下巴開口道:“你大可以試試。”
盛寧說著,掐住白奕脖子的小手又緊了緊。
白奕隻覺得盛寧溫熱的小手軟軟的覆在脖頸上,正好壓在昨日被盛寧咬得有些浮腫的地方,癢癢的很是讓人難耐。
心底酥麻酥麻的電流竄來竄去的,白奕喉結輕輕的滾動了下,就連身子都忍不住熱了幾分,緊繃著臉色低沉道:“那微臣真想試試呢!”
不知是白奕的聲音太輕還是如何,竟讓盛寧聽得一陣恍惚,隻覺得此時的白奕眼底包含了太多東西,隻是一眼就刺得盛寧不敢再看,快速的轉過腦袋。
盛寧耳朵裡一直回旋著方才白奕那魅惑低沉的聲音,隻覺得自己果真是生病了,竟然就這麼被白奕給打敗了。
就在盛寧掐著白奕的手不自覺的鬆下去的時候,白奕的眼底盛寧看不見的時候快速的閃過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