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沒出息(1 / 1)

妃嫁不可 夢安然 3771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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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剛才對景知緒的表現隻是好奇的話,那現在就是欣賞了,一個從身高看起來年僅十歲的孩子,能夠如此觀察細微,實屬不易。

雲靖表情端正了許,“既然知道我是皇室中人,為何還不行禮?”

景知緒不卑不亢道:“那是因為王爺你不願意暴露身份,我作為一介平民,依然是遵守王爺之意,不多說,安守本分即可。”

“那你為何現在又說出我的身份呢?”

“因為這樣王爺的問題就少了。”景知緒的話語如此言簡意賅,讓雲靖意想不到的回答,卻又在情理之中。

真是聰明的直接。

“那你又為何不賣這些藥材呢?據本王所知,這些藥材市價在五十兩左右,你賣了也不吃虧,錯過了本王這個客人,下次可就沒有了。”

景知緒眸子很亮,也不慌張,而是一字一句答道:“我在賭王爺對我的好奇度及欣賞度,我不止五十兩,我的藥材也不止五十兩。”

端木流聽到這樣的話,第一次覺得景知緒這人不簡單,他忍不住看了去,隻見那略淩亂的長發下是一張精致小巧的臉蛋,膚質上乘,下巴微尖,即使是麵露稚嫩,也難掩其絕色,那煙柳般的細眉微微一蹙,便有一股柔和氣息鋪來,端木流仔細一看,卻隻見她的眸中深不見底,似潭水,若深淵。

他一驚,景知緒已經再次開口了,“王爺以百兩買下,下次便會有千兩的價值送上門,此買賣劃算無比,於你於我都互利互惠,何樂而不為?”

“很好,你出言不俗,本王對你本人的興趣實著要大於對這些死物。”雲靖大笑,“隻是這百草堂的事不能善了,本王還要百草堂給我一個交代,雲王府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雲靖的語氣嚴肅,也有些來者不善的意味,景知緒看他不像是來找事的,作為一個位高權重的王爺,如果不是真的出了事,怎會親自動身來一個遠離京城的小鎮?

景知緒在適當之時沉默,她知道自己開口無用,更何況,她並不打算幫助百草堂,百草堂與她無恩無惠,她不插手是本分,袖手旁觀即可。

更何況,這事情的確複雜,十有八九與百草堂內部有問題。不是百草堂真的賣假藥,就是雲王有目的的搞垮百草堂。

但,雲王若真的想搞垮百草堂,無需自己親自來,並且不暴露其身份,暗中進行。

“百草堂的心天地可鑒,賣假藥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端木流還在反駁,突然,一把劍從他的麵前劃過,帶動發絲的淩亂,於空中飛舞,他嚇了一跳,認真看去,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那劍,是雲王的佩劍,其鋒利在江湖上呈一流,與失傳的“厲塵”齊肩,不分上下,是一把極好的武器。

如果被這把劍砍上,現在他就不會是站在這裡,而是躺在地上了。

端木流頓時不說話了,眼神裡卻是滿滿的控訴。

“我爹不會跟你計較的,不過是嚇嚇你罷了,瞧你那樣,沒出息!”少女嗤笑一聲,“百草堂的事還沒完,等會你這少堂主也做到頭了。”

端木流眸光變化萬千,他抿了抿唇,卻不再言,那些藥童也都遠去,獨留他一人麵對,竟有些孤立無援的模樣。

僵持了半晌,終於有了動靜。

“小主子,不好了,宮裡來了人,說是要收百草堂為皇室所有!”

一聲焦急的話語傳來,人未到聲先至,一人急色匆匆的跑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抬頭,原本跨過門檻的腳頓時僵住,收也不是,跨也不是,頗為狼狽。

“王爺……”

端木流聞聲驀地睜眼,抬頭,他微微眯了眼,唇邊劃過一絲弧度,轉瞬即逝,接著換上一副慌了神的表情,大步走過去,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急促,一把攥住來人的衣襟不放,那管家看到雲靖便噤了聲,聞言諾諾答道:“宮裡來了人,說是要……”

“我問的是爹現在在哪?”端木流打斷他的話,眼眸一眯,在這個角度看去帶了些不易覺察的危險,“說實話,我最不喜歡聽這些廢話了,想必爹在此,也是這般吩咐的吧?”

管家的額頭上開始漫出冷汗,他張了張嘴,一旁的雲靖終於開口:“雲流,你還要裝到何時?”

被拆穿了反而淡淡一笑的雲流歎了口氣,他鬆開管家的衣襟,拿出手帕仔細的擦了擦手心,“皇兄你也真是,擺出這麼一道給誰看?對付我,用著這麼煞費苦心,處心積慮嗎?”

聽出雲流話裡諷刺意味的雲靖隻是揮了揮手,暗處守在這裡的暗衛紛紛出現,將雲流齊齊圍住。

“你私自出宮,畏罪潛逃,殘害幼弟,縱使貴為皇室,也因得到應有的懲罰。”

雲流的笑容漸漸消失,他看著圍住自己的黑衣人,不怒反笑,“殘害幼弟?我母妃的孩子是誰殺的誰心底清楚,不敢出來承認,便把罪名扣在我頭上,是怕我奪了你的封地還是官職!”

他雙目通紅,近乎吼叫,卻擺脫不了黑衣人的包圍圈,雲流的手緊握,“母妃生前唯一留下的,就是百草堂,你便有意謀劃,奪去我唯一的念想,雲靖,我雲流何時欠過你什麼,讓你這麼費儘心思的對付我!”

“有本事你殺了我!”雲流看準了角度,一把奪去離他最近黑衣人手中的長劍,直直朝雲靖衝去。

雲靖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甚至連劍至身旁,也不曾動彈一分。

“咣當——”

劍,掉落在地,震起一片泥沙,景知緒麵對變化毫不驚訝,隻是拍了拍自己的手,扔掉方才打落劍矢的樹枝,不鹹不淡道:“力道不夠,刺不進血肉裡,刺了也是白刺,說不定還會給你添加一項罪名。”

雲流驀然驚醒,半晌,失魂落魄的自嘲,“是啊,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保護不了……”

雲靖卻是無視雲流的反應,強行將他帶走,獨留景知緒一人在此,景知緒麵色無恙,心裡卻是添了幾分急色,皇室中的鬥爭,是人人避之不及大的,而她今日卻是撞在槍口上,隻得自認倒黴。

“這些銀兩拿去,本王說到做到。”

衣袖一拂,已經提去了景知緒背上的草簍,她愣了愣,看著手中的錢袋,餘光僅僅隻能看到雲靖進入馬車中的背影。

她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就這麼避過了一劫,站在原地愣了一會才抬腳離開此地。

傍晚,夕陽西下,景知緒回到莊子時奶娘的身影已經不見,她去痛痛快快洗了頓澡,經過偏院時,耳聰目明的她聽到傳自彆處,隱隱約約的對話聲。

“是啊,三小姐她瘋了!不僅瘋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奴婢不禁擔憂大小姐,三小姐會不會去尋仇……”

“你的話我會帶給大小姐,在此期間稍安勿躁,看著三小姐就行,另外,府中有喜事,老爺不想看到有傷亡,先留她幾天。”

“是……”

待人走後,奶娘懷裡揣著銀兩,嘴上罵罵咧咧,“什麼喜事!早知道有喜事,當初就應該直接掐死這小見人,省得她再惹是生非……”奶娘走著,感覺到前方的陰影,本能的抬頭一看,一把短刀橫於前,幾乎快要貼著她的鼻子。

“啊——”她尖叫了一聲,看到景知緒滿麵笑容的走進。

“奶娘,您剛剛在和誰說話呢,看起來不太開心?”

奶娘背上冷汗涔涔,她乾笑一聲,“沒,沒什麼,你先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奶娘不禁嚇……”

景知緒笑得更歡了,她揚了揚手中的刀,無辜道:“可是知緒不相信奶娘,萬一我放下刀,你就給我來一刀該如何是好?”她說著,搖了搖頭,“大姐姐是不是見不得妹妹的存在,派你來收屍的?”

奶娘看著那刀在自己眼前亂晃,又聽見景知緒的話語,呐呐道:“大小姐,是大小姐……”

“大小姐怎麼了?”

“是大小姐做的,這一切都是大小姐吩咐的,大小姐想要三小姐你的命,便設計了這些,不僅讓你身敗名裂,還踢正視,讓她的姨娘上位,不關老奴的事啊……”

景知緒微微笑了笑,眼裡深不見底,“是嗎,那最近丞相府發生的喜事又是什麼呢?”

“二姨娘被抬為正室……”

“這樣啊,一個上不了台麵的人,因為生了一個心機陰沉的女兒,從而雞犬升天,鹹魚翻身,從此在小人得勢的路上越走越遠。”景知緒摸了摸下巴,又看了一眼精神恍惚的奶娘,“打自己一百巴掌。”

聽了景知緒的話,奶娘仿佛入迷似得,順從的抬起手,用力的扇起自己來,景知緒聽到聲音,微微歎了口氣。

攝魂術的確是好用,卻是十分耗精神的一種邪法,並且,隻有在被施法者沒有措施時才有用,如果被施法者已經有了防禦措施,那攝魂術便無效,所以,攝魂術在大部分場合依然等同於雞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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