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兒白生生的小手平攤著,滿臉不悅的看著薑文陽。
“啥?我沒有聽錯吧?友情價都要三萬八?哦,天呐,這哪裡是在穿衣服,簡直就是在穿錢呢。”薑文陽心一陣糾結,也顧不上自己那點兒工資連一隻袖子都買不到的尷尬了。
這會兒隻剩下心疼了,連血壓都高了。
好幾萬的衣服啊,天呐,來一道雷劈死我吧。我這是做了什麼?我穿了一套價值好幾萬的衣服,好心酸,好痛苦。
這些錢都能回去老家蓋大房,娶媳婦了,這要是讓老爹知道了,非得坐飛機飛過來抽我不可。
“靈兒,你……你算是坑死我了。不行我血壓有點兒高,我先去那邊哭會兒。”薑文陽垂頭喪氣的道:“欠你的錢,我慢慢還給你。好幾萬,好幾萬啊,我得搬磚搬好幾年呢。”
說到底他還是一個從小地方出來的農家子弟,本質淳樸,心中格局不大,也難免會心疼了。要知道平日裡他可是連三塊錢的飲料都很少喝的。
即便是曆經了那莫名其妙的記憶,也需要時間來消化,慢慢改變。
這樣一弄,討到工錢的喜悅也全都被心疼給衝沒了。
楚靈兒被逗笑了,收回小手,嗔怪道:“瞧你那點兒出息,不就是幾萬塊嗎。還不起的話,要不要你考慮一下肉償?”
“你這個小丫頭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麼呢?什麼肉償?”薑文陽下意識的緊了緊西服,給了楚靈兒一個腦瓜崩。
“呀。”楚靈兒抱著額頭,嬌笑道:“騙你的啦。瞧你的樣子我就想笑,跟個女人一樣。你衣服是我送給你的,不用你還錢的。不過,作為交換,你這些天得保護我,陪著我。”
歎了口氣,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軟,穿人家的哪裡都軟,他還能拒絕了不成?
有氣無力的回答,“好,不過我這兩天可要去找工作呢。你願意跟著就跟著吧。不過等我有錢了,我一定把錢還給你,這是原則問題。”
本來薑文陽感到這身衣服就是比他以前穿的地攤貨好太多了,那哪兒都舒服,穿著倍兒有麵子。
現在一想起來那可是好幾遝花花綠綠的鈔票,心裡就像被人揪著一樣,身上的衣服也冰冷堅硬了起來,沒有絲毫舒服感可言了。
就跟冬日裡的冰冷盔甲一樣。
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心冷啊,分分鐘回到數九寒天。
剛出家門不到一個月,錢沒賺到不說,現在好了倒欠了一屁股的債,這叫什麼事兒啊。
“知道了死心眼,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要愁眉苦臉的了,不就是找工作麼?有什麼難的?我一句話就能給你哥三弄到好工作,就當是報你的救命之恩了。”樂靈兒滿不在乎的說到。
“你呀,你以為誰都給你一樣,隨身拿著能透支上百萬的信用卡?開著豪車?吃穿不愁還要鬨失蹤,鬨離家出走?我們是民工沒啥文化,找工作很難的好不好。”薑文陽歎了口氣。
“我相信文陽哥哥這麼厲害,一定會沒問題的。還有你這是自找的,都讓你做我的保鏢了。以你的身手去做保鏢,賺錢還不是小事兒一樁?”楚靈兒搖晃著薑文陽的手,蹦蹦跳跳的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他們走過一個拐角,有兩個帶著黃色安全帽的民工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薑文陽一看,這兩個人隻是有幾麵之緣而已,不過看上去他們沒有什麼惡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我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昨天晚上我們無意中看到了,是徐老五他們幾個跟著朱工頭走的。他們或許就是找你們麻煩的人。你給大夥兒請願,讓大夥兒拿到了被克扣的血汗錢,給大夥兒出了口氣,我就想把這事兒告訴你,就算謝謝你了。”
兩人說完,也不多留,就走了。
薑文陽笑笑,好人總歸有好報的。
“文陽哥哥,你不想去找他們報仇去麼?他們昨天晚上把你們打的那麼慘,石頭、冬瓜到現在還身上還青一塊腫一塊呢。”楚靈兒咬著一口晶瑩的貝齒,憤憤不平的說道。
搖搖頭繼續往前走,薑文陽並不打算找那幾個人的麻煩,或許昨天他很生氣要去找場子,今天確實沒有這個想法,知道不知道都一個樣。
之前他那樣說,也隻是氣不過而已。
“不用了,都是窮苦人都不容易,得饒人處且繞人。當然羊毛出在羊身上,這錢我得找肥豬要去。可不能便宜了那個混蛋,這一個月可把我給欺負慘了,我頭被罵腫了。一個月挨的打罵,比我過去二十年的加起來的還多。”薑文陽有些唏噓。
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小丫頭將薑文陽的手抱到懷裡,偶爾傳來的溫軟的感覺讓薑文陽口乾舌燥的。
這小丫頭再誘惑我,我就真的忍不住要犯罪了。
沒過多久,石頭和冬瓜兩個人就結算了工資來了。他們三個人工資加起來不到九千,但財務說王修成特彆的囑咐,所以特意的給三個人補了個整數兒,給了一萬。
並且財務告訴他們,王修成特意的囑咐,今天的事情要他們不要出去宣揚亂說。
“這姓王的真特麼的小氣,比甄楚蘭小姐差遠了。”石頭一臉的不滿,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不知他讓肥豬打我們的時候花了多少錢,真是可惡。”
“不用生氣,那些錢可不能便宜了肥豬那個混蛋。走咱們找他去,現在警察走了,我也能放開手腳了。那混蛋要是不識相的話,有他好看的。還有姓王的那個腹黑渣男,也不能這麼便宜了他。”
薑文陽眼睛眯了眯,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石頭和冬瓜眼睛一亮,頓時興奮的眼睛都亮了。之前雖然出氣了,但還是有些不過癮,因為肥豬那個混蛋並沒有服軟道歉,這是最重要的。
人活一口氣嘛,有時候意氣之爭是很重要的。
薑文陽決定了,要痛打落水狗。
四人駕車去醫院,這一次楚靈兒老實了許多,沒敢再超速。
肥豬被他老婆丟了那一轉頭還是挺重的,打成了輕微的腦震蕩。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經過了一場小手術後轉入了普通的病房。
不過,肥豬工頭現在的日子可不好過。
母老虎就在身邊陪著他,還哭哭啼啼的一直在道歉,不停的在他的耳邊嘮叨。
這對於肥豬工頭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煎熬,他醒了也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睜開眼。因為他沒有勇氣看到自己老婆的臉,更沒有麵對接下裡要發生的一切的勇氣。
好在這是單人病房,不然早就吵得打起來了。
“吱嘎”一聲,薑文陽推門而入,隨後三人魚貫而入。
過去他們兄弟三人中的中心一直都是圓滑機巧的石頭,現在不著痕跡的轉移到了薑文陽的身上。
“你們?有什麼事兒麼?”悍婦見來人了,連忙抹了抹眼淚,起身問道。
彆說,站在這悍婦的跟前,就連薑文陽也感到有些壓力。她太那什麼,壯實了。
“嫂子,實在是這樣的。我們有些事兒要跟工頭商量一下,能不能先請你出去呢?”石頭笑道,這個女人可不好惹。
當著她的麵兒要錢的話,她撒氣潑來可沒有人治得了。
“什麼事兒?”悍婦本能的有些緊張和疑惑,濃眉一挑,聲音也大了兩分:“什麼事兒不能等我家那口子好了再說?還有你這小混蛋也真是的,之前為什麼跟我說那些話,害的我打了他……你們走吧,現在真的不方便。”
得,自己打了人,還怪上我了。
“我沒有說謊啊,這都是事實啊。嫂子,我跟你說,這男人就不能慣著,容易慣壞了。有的時候你就得揍,狠狠的揍。”石頭趁機落井下石,聲情並茂的要給悍婦貫徹暴力管教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