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剛接過玉牌湊著放大鏡看到了在龍須的縫隙之中有兩個隱隱約約的篆體“子岡”兩字。也真是難為他竟然在毫發之間能夠寫下這麼繁複的篆體款。有如此技藝的明代工匠,除了陸子岡還能有誰呢!
如此一來,這塊玉牌出自陸子岡之手那是毫無疑問的了。
齊昭也湊過來看到了這兩個字,再麵對盛浩的時候,他滿臉羞愧地低下了頭……
看到他這樣子,侯老冷冷地說道:“死要麵子!”
聽到侯老這句話,齊昭倒也硬氣,愣是走到盛浩麵前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道:“對不起,我眼拙了!”
看到齊昭誠懇道歉,又看到他紅腫的手腕。盛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這人就是這樣的,人敬一尺他還一丈,反之則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即便是以前沒有現在這麼強悍,他也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齊師傅,剛剛我也是一時心急,弄傷你了。來!我給你揉揉!”他二話不說就把齊昭的手拉過來。
齊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隻感覺到一股暖流從盛浩的手掌心浸入他的手腕,原本的疼痛很快就被一種不高不低的熱量所取代了。而盛浩的手法也讓他很是舒服,沒一會兒竟然舒爽的輕哼起來……
“噢!好舒服……”齊昭被這種舒服的感覺弄得閉上了眼睛,等他發現盛浩已經停止了搓揉之後,睜開眼一看,手腕部完好如初!
試著活動了一下,靈活性就好像剛剛沒有扭到筋一樣……不對!甚至更好!
齊昭有陳年的腱鞘炎,原本這幾天就有些不太舒服,可被盛浩這麼一弄,感覺那病根都沒了!
“小兄弟,你這一手可真棒啊!我的老病根都沒了……哈哈哈哈!”齊昭的驚喜,以及他手腕傷處在這短短幾分鐘之內的變化還真是讓人驚奇。
這時,侯老從邢剛手中接過玉牌,歎了口氣說道:“這塊玉牌原本是極有價值的,可惜沒有好好保養,如今也就隻能值個八萬塊錢了。”
八萬!
盛浩聽到這個價格有些狐疑,係統明明說這玉牌值五萬,可怎麼老爺子卻說值八萬呢?
他不知道這塊玉牌本身價值的確也就隻值五萬,但由於其印證了陸子岡之死,這人文曆史意義才是其真正的價值所在,如果保存的好一點,可能還要更貴呢!
對於侯老的遺憾,盛浩也隻能解釋這是人家抵債給他的,原主並不知道這是子岡玉牌。事實上杜滕的確是不知道這塊玉牌的價值,平時打球玩摩托修車,搞得這玉牌上汗漬汙漬和機油之類的東西都有。
“回頭我想辦法清理一下應該還能複原一些的。”侯老轉頭對邢剛說道,“你幫我付給這小家夥八萬塊錢。”
“等等……”邢剛正要去取錢的時候盛浩叫住了他,他對侯老鞠了一躬說道,“侯爺爺,這塊玉牌我隻要五萬塊錢。不用多給……您救了我一命我都還沒報答呢!”
侯老聽他這麼一說,先是一愣,想了想驚道:“小家夥!原來是你啊……我之前還在想,這小家夥怎麼有點麵熟呢!你的眼睛好了……那幾個打你的小兔崽子抓到沒有?”
聽著侯老和盛浩的對話,邢剛和齊昭也很是感歎,沒想到這一老一少竟然還有此緣分。看來這塊玉牌今天被盛浩帶到這裡,恐怕就是冥冥中注定了要讓侯老能和他再相聚。
不過,侯老對於盛浩要讓價給他三萬塊錢的想法,卻並不讚同:“老頭子收物件一向都是一口價,說多少就是多少,多了我不要,少了我也不要。這規矩可不能因為你給破了例……如果你真想報答,那就幫老頭子一個忙好了!”
盛浩聽到這話怔了一下,有些納悶地問道:“您老還有什麼晚輩能幫的上忙的?”
侯老原本一直都笑眯眯地,突然正色地問道:“小家夥,你剛剛那推拿手法似乎還有些內家功法,你跟誰學的?”
“額……”盛浩一時語塞,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我家以前的鄰居是個老中醫,我小時候跟他學過一點皮毛……”
“一點皮毛就這麼厲害了……嗬嗬,還真是高手在民間啊!”侯老點了點頭認可了盛浩的解釋,隨即說道,“我有個老兄弟,腿腳不靈便,多年的老風濕了,年輕的時候在藏區凍傷的。現在隻能坐輪椅,站起來膝蓋就疼的要命……”
盛浩一聽原來是讓他幫忙治病,這點倒是沒什麼問題的。
“能幫侯爺爺做事,晚輩還是挺樂意的,就是怕我手藝不精……我試試吧!”他很爽快地答應了。
他也不能把話說得太滿了,剛剛還說隻是小時候跟老中醫學了點皮毛,要是一下子變身神醫了,反倒是有點不正常了。
其實,侯老隻是看到剛剛盛浩幫著齊昭療傷,那效果挺神奇的,加上盛浩想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臨時起意讓盛浩幫著老夥計治治腿上的老風濕,倒並沒有想著一定能治好。
不過既然已經說好了,選日不如撞日,反正現在時間還早,就先領著盛浩回家看看。
侯老家就住在愚園路,離城隍廟倒是不遠,走幾步路就到了。
這是一棟中西合璧式的老洋房彆墅,外邊有一個好大的院子,從門口走進庭院,外邊馬路上的喧囂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院牆邊一排高大的雪鬆,這裡倒還真是個鬨中取靜的好居處。
“和尚!今天怎麼沒出去曬太陽啊!”侯老領著盛浩走進屋子,一進門就笑著問道。
盛浩看到客廳裡一個正背對著大門坐在輪椅裡的禿頂老人,走近了仔細一看……這老人還真是個和尚,頭頂上還有戒疤呢!
“老猴子,我起來的時候,你已經出去逛了,小馬和老徐都跟著你,家裡沒人這麼高的台階我怎麼下去啊!”這個被稱為“和尚”的老人聲若洪鐘,一開口倒是把盛浩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