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湯勉,其實盛浩的心裡還是有些矛盾的。
湯勉和杜滕陸原以及曾誌豪都不同。他雖然也參與了對盛浩的加害,但在杜滕要弄瞎他眼睛的時候,湯勉曾經製止過。就憑這一點,盛浩就不能打他一頓了事。
他們兩人從小學就是同學,雖然湯勉的成績沒有盛浩好,但體格強壯的他在學校裡還是挺回護盛浩的。如果不是因為湯勉喜歡的女孩拒絕了他,而且明確說她喜歡的是盛浩,也就不會有那天的事情了。
“湯勉,林莉對你說的那些話,關我什麼事?我搶你女朋友了嗎?我和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盛浩冷冷地對湯勉說道,“如果不是杜滕要弄瞎我眼睛的時候,你阻止了一下,也許今天你就不會好好地站在這裡了!你走吧……彆讓我再看見你!”
盛浩說出這些話之後,鐘秀琴驚愕地看著兒子。兒子的眼睛是怎麼受傷的,整個經過她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盛浩說出來,她還一直都蒙在鼓裡。
當她聽到湯勉也有份對盛浩的加害,她立刻站起來對湯承先和湯勉說道:“你們走!馬上離開這裡!這家不歡迎你們……”
盛浩看的出來,母親心中的憤怒一直都被理智壓製著,鐘秀琴說話的時候,身體也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姐,你彆這樣啊……湯勉不都已經道歉了嗎?”鐘啟明見狀立刻“勸”道。
聽到弟弟這麼說鐘秀琴怒喝道:“湯承先答應讓你去公司調度室,還要給你老婆安排去倉庫當保管員,你就動心了?我說他今天怎麼這麼好心呢……”
被姐姐戳穿了真相的鐘啟明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而一旁的汪月芬卻毫無愧色地說道:“這是兩碼事!湯主任這不是關心貧困戶嗎!小浩的事情,他也有不對的地方,是他先勾搭人家女朋友的,現在湯勉都已經道歉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有必要這麼不依不饒的嗎!”
“你給我住嘴!”盛浩怒聲喝道。
說完他就轉頭對湯承先說道:“我和湯勉的事情,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的道歉我是不會接受的。如果你想保護他,那就讓他離得遠遠的!免得哪天我看到他,控製不住……”
最後這句話中冷厲地威脅和盛浩的眼神讓湯承先都有些膽顫。
“至於這兩個人,你怎麼抬舉他們都和我沒關係!”盛浩指著鐘啟明和汪月芬夫婦說道。
湯承先碰了一鼻子灰,閃閃的笑了笑說道:“那……我先帶著小勉回去了,今年要征兵,我打算讓他去參軍的。”
湯勉本來就沒考上大學,參軍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一條最好的出路了。
湯承先帶著兒子離開的時候,汪月芬還不忘了追出去說道:“湯主任,我送送你……”
盛浩對於湯承先和汪月芬之間會說什麼,根本毫不關心,轉頭繼續收拾行李。
過了一會兒,汪月芬悻悻地回來了。
“湯主任說,那事情回頭還要讓廠裡領導班子再討論討論……”
鐘啟明聽到這話,歎了口氣,很顯然剛剛盛浩的表態,讓他們夫妻倆失去了這個難得的機會了。他倒也不好說什麼……可汪月芬就不乾了。
她看著一旁的鐘秀琴母子,那冷言冷語喋喋不休了一個多鐘頭,最後扔下一句:“明天早點搬!早搬早清淨……”
盛浩聽著她這些話,心裡的怒火好幾次都壓製不住,要不是鐘秀琴攔著他絕對不會讓汪月芬今晚好過!
第二天,天不亮盛浩就帶著鐘秀琴離開了。走的時候,鐘秀琴回望了一眼竹廠街這片老房子,盛浩對他說道:“媽!我們不回來了,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鐘秀琴看著兒子堅毅地臉憂傷地說道:“湯勉當兵去了,其他那些害你的人……”
“媽!這些您都彆管了,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盛浩摟著母親大步走出了竹廠街。從此後大路朝天,他將以一種狂飆突進的姿態直麵未來!
搬進愚園路侯家的盛浩母子,被安排在二樓的西側。侯老和智通年紀大了,腿腳不便的他們住在一樓,二樓的東側是方倩柔的閨房。三樓則是侯老放東西的地方,平時都不讓人上去的。
“方姑娘,這裡的房租每個月要多少錢啊?”看著這明亮寬敞的兩間大房間,鐘秀琴就有些擔憂了。愚園路這邊是市中心,房價很高,租金肯定不便宜,靠她那個織補小攤子,可負擔不起這麼貴的租金的。
對於母親的擔憂,盛浩笑了笑說道:“媽這些你都不用管,我有錢的!”
“你有什麼錢!你還要複習考大學呢!”鐘秀琴不明就裡的白了他一眼道。
“每個月兩百塊錢!”盛浩正想跟母親說他今後不打算複讀了,可沒想到方倩柔卻先開口了。
兩百?
這麼低的租金彆說租兩間大洋房,就算是租個五平米的地下室都比這貴!
盛浩麵色不豫地說道:“不是說好的嗎……”
“說好什麼了?你隻說付租金,我又沒說過租金要多少!就兩百,我家的房子,我說了算!”方倩柔斷然地說了一句,款款地離開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盛浩沉聲說道:“先住下再說吧,等回頭我賺了錢,再搬出去……”
“那……也好!我看樓下那兩個老爺子腿腳都不靈便,回頭我幫著做點家務,人家對我們好,我們可不能拿客氣當福氣。”母親給侯家當老媽子的想法盛浩並不讚同,可想到侯老對他的恩德,他也就不說什麼了。
小小一塊子岡玉牌賣了八萬,盛浩對古玩行有了些興趣,侯老是老行家,就近趁便盛浩就時常向侯老請教。
“我看你小子倒是有點靈性的,老頭子雖說收了幾個徒弟,可都沒什麼大出息。如果你打算入這一行,我倒是可以指點指點你的!”幾次問詢之後,侯老也看出盛浩有入古玩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