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麵圈住她,圈在懷裡,就像圈著整個世界,溫軒好滿足,下巴蹭到她脖間,嗅著她的少女體香,那是他癡戀的氣味:“以後要調皮叫上我一起,被丟下的感覺好無助。”
“溫軒哥哥……”
“不要說話,讓我抱一會兒。”他閉上眼睛休息片刻,這些天累壞了,身心憔悴,好在她平安無事,明天的訂婚如期舉行:“那天在公司,我不是故意要欺負你,我是情難自控。你若是我,就會知道等十年就為等你長大,那是一種什麼滋味。冰冰。”
久久沒聽見下文,薛冰輕輕地嗯了一聲。
“冰冰!”他又叫了一聲。
她又嗯了一聲。
“冰冰!”
她奇怪,微微側頭,又聽他輕聲呢喃著:“我的冰冰,我的愛!”
薛冰呼吸一滯,心臟停跳一拍,疼,疼,疼,疼得想落淚,她不是石頭,她知道溫軒哥哥對她的好。可是:“溫軒哥哥,我……”
好似知道她要說什麼,他睜開眼睛,修長的手指按壓在她的唇上,凝視的目光溫柔抒情,淌著令人心醉的情愫:“你什麼都不用說,你所說的一切,我都會包容。你也什麼都不要想,安心地等明天和我一起走進禮堂,做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不離不棄。來年的春天,我們舉行婚禮,再生兩個可愛的孩子,一起看著他們成長。冰冰,我們會很幸福很幸福的,相信我!”
他說得不快不慢,字字句句都充滿柔情,落進薛冰的心裡,融化且灼燒著她的心。她好難受,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如果不是抱養的身份,如果沒有姐姐,如果沒有一直把他當成哥哥,如果沒有聽到那些不該聽到的話,她或許會愛上她,會願意嫁給他。
可是,現在,他們沒有如果,注定是有緣無份!
不忍,又不舍,她還是要說出來,哪怕知道他會受傷!
拉開壓在唇上的手指,她清澈的目光望進他眼底的深處:“有溫軒哥哥陪在身邊,真的很好很好,在地下室的時候,我心裡最想的人也是溫軒哥哥。我想一輩子身邊都有溫軒哥哥,也想讓溫軒哥哥一輩子都幸福快樂。”
溫軒笑了,好滿足地把她轉過來抱進懷裡,親吻她的發頂:“乖!有你這些話,讓我做什麼都值得!”
薛冰閉上眼睛,最後狠狠心說:“我知道,可我真的已經有了男人。”
溫軒的笑僵在臉上,身體變得僵硬,眼中的溫暖也一瞬消失化成濃濃的化不開的冰。他抱緊薛冰,緊緊地抱緊,不再是疼愛,而是一種傷害。
薛冰忍著痛,相對於她這點的痛,溫軒哥哥的痛更深:“對不起,溫軒哥哥,你可以做我一輩子的哥哥,我也可以陪你一輩子。但我真的不能和你訂婚,我真的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男人,明天的訂婚取消,好嗎?”
溫軒不知是氣的,還是疼得太狠,他瑟瑟發抖,咬牙切齒地聲音也在顫抖:“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不,我不會相信,永遠不會相信,連筆畫都不相信。冰冰,你可以顧念姐妹之情不惜一次次傷害我,但我也可以告訴你,你的姐妹之情在我眼裡狗屁不是。”
“溫軒哥哥……”
溫軒怒了,暴怒的聲音震得房間嗡嗡作響:“你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男朋友,是你的未婚夫,是你未來的老公,是你未來孩子的爹地。我不是你的哥哥,不是。”
“溫軒哥哥……”
“說什麼都沒有用,明天訂婚準時舉行。你若真有男人,行,讓他過來搶婚。搶不到,你就是我的,一輩子。”說完,推開她,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腳步卻掩飾不住的有些狼狽和趔趄。
薛冰追上去,他反手把門關上,氣勢洶洶:“來人,守著她,門前窗後全部派人守上,不許她出來,不許她逃跑。明天一早,換上禮服,把她拉去禮堂。”
“溫軒哥哥,溫軒哥哥……”薛冰心急如焚,拍打房門,卻是再無一點回應。房門打不開,跑到窗邊,隻見窗外一排兩排三四排,全是黑壓壓一片的保鏢。
她打溫軒的手機,溫軒不接。發短信,溫軒不回。裝死,喊疼,溫軒也隻是派了醫生進來。她沒有再解釋的機會,更沒有逃跑的可能。
“辦假證的,你快點過來救我啊!”絕境中,她想起了辦假證的,雖說不想連累他,但他們好歹有交易,求他救命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慌亂中,她查找號碼,撥出去,嘟嘟的響聲很快傳來,卻是一直嘟嘟響,響到最後無人接聽。
“不會吧,這麼慘?幾天不露麵就算了,關鍵時刻還不接電話。不愧是辦假證的,人品這麼不可靠!”嗷嗚慘叫中,她再次撥打電話。
還是無人接聽!
發短信過去,等了五個小時,都沒有個回音,完全失聯中……坑爹啊……
晚餐是醫生送進來的,裡麵不知放了什麼東西,她吃完就困得睜不開眼。再醒來,天已經大亮,房間全是等著侍候她起床的女傭,連夜修改好的雪白禮服也被化妝師的助理托在胳膊上。
“告訴溫軒哥哥,我不會去參加訂婚儀式!”她鐵了心不能去,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蓋住頭。
兩個手腳粗壯的女傭早有溫軒的交待,她們對視一眼,就一左一右走到床邊,一個揭被子,一個把薛冰從床上抱起來。
薛冰小小的骨架怎麼掙紮,三下兩下就被送到洗漱間,從頭到腳洗了一個乾淨。再拎出來,穿禮服,梳頭,上妝。
她嗷嗷的不服氣,搞破壞,把梳好的頭發全部扯爛!
化妝師累得手酸,不得不派助理去告訴溫軒這邊的進展,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
助理很快回來,傳話:“薛小姐,溫先生說你如果不能按時出發,薛先生和薛太太恐怕會在醫院躺上幾百天,或者一輩子。”
薛冰搞破壞的手,頓了!
十點,準時出房間,溫軒在樓下等著,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風度翩翩,俊美如仙,薛冰眼睛晃了晃,媚笑的討好:“溫軒哥哥今天真帥!”
溫軒表情一片空白,絲毫沒有因為她的誇讚而變暖,他沉著妖孽的臉,朝她冷冷地伸出手。薛冰稍稍猶豫了猶豫,還是把手放到他的掌心。
也想著,到禮堂之後,再想辦法逃婚!至於坑爹的辦假證的,以後見著,直接K死!
“薛家今天隻有薛雪過來參加儀式,薛爸爸和薛媽媽會在最好的會所喝茶,我請客!”言外之意,他已經軟禁了薛爸爸和薛媽媽,她膽敢做一點出格的動作,他就動手。
薛冰的計劃胎死腹中,胸悶氣結,鼓著腮邦瞪他,也被他強行抱上車,拉到禮堂。
本來,這次的訂婚儀式安排的是很低調。可是,經過之前的一鬨,記者全部驚動,今天也全部到場。他們的車一出現,記者的閃光燈就撲簌簌的閃瞎眼睛,各種聲音傳來。
若不是有保安圍著他們,薛冰都覺得自己下不了車!
溫軒先行下車,繞過來接她:“今天來的人很多,你乖乖聽話,以後在演藝圈你也能順風順水。”
她不語,把手放到他掌心,觸到他掌心水淋淋的汗,心驀的一疼,抬頭看他,又從他冷冽的眸中看到了不自信和慌張:“溫軒哥哥……”
“冰冰,我很害怕,害怕會真的失去你。十年,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今天就當我求你,好好聽話!嗯?”溫軒是真的有點慌,經過一夜,冰冰嘴裡的男人,假結婚證上的男人,還有薛雪說過的那個男人,都折磨著他,讓他感覺不那麼安全。
“溫軒哥哥……”
“進去吧!乖乖聽話,薛爸和薛媽還在等你的好消息!”他軟硬兼施,壓製薛冰拒婚的念頭。再環視一圈,朝保鏢隊長使眼色,都好好的圍著,不許任何可疑的男人進來搶婚。
也幾乎是押著薛冰入場,更是等不及時間,溫軒催促牧師開始。台下觀禮的賓客輕笑,笑溫軒迫不及待,要抱美人歸。
牧師匆匆念完禱詞,又三言兩語說完形式主義的話,最後讓他們交換訂婚戒指。
溫軒牽起薛冰的手,薛冰用力地回抽,他加大力氣強行握住,拿起戒指往她手上強套。
“溫先生這是要做什麼?對我的女人感興趣,是不是也要先過來問我一聲?”
戒指剛剛碰上手指,一道冷冽的聲音就忽的從門外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陣陣淩亂且厚重的腳步聲。
“墨先生?”
“是墨先生!”
“墨先生剛才說什麼,說這是他的女人?”
“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驚訝的聲音從四周起伏傳來。
與此同時,溫軒的身軀猛的僵住,驚慌的眸光掃過薛冰,看向門口。
薛冰也呆住,難以置信這樣的轉變,電話一直打不通,短信一直沒回,她已經把他列入了坑爹的行列,逃婚的可能性也從他身上取消。
可是,他來了,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