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再次怔住,腦海重演剛才的一幕幕,演完就有成千上萬的草泥馬從她腦海飛奔而去:“辦假證的,你敢坑我,我讓你辦假證,你居然給我弄本真的回來。真結婚證?我們就成了真夫妻?還從一開始就是真夫妻?我怒了,K死你,K死你,讓你騙我!”
這種結果,她比溫軒還要難接受,不過是想逃場婚,卻逃成了他人婦,連拒絕和選擇的機會都沒有。剛才也隻計較他的身份,錯過了這麼悲壯的消息。
否則,她一定不會跟他走!
真怒了,撲上去,一計計粉拳砸到他胸口,K死他K死他K死他……不知K了多久,她累得氣喘籲籲,他卻一臉享受的指指右邊的胸膛:“這邊也捶捶,力道不輕不重,還挺解乏!”
“你……”薛冰語塞,從他身上爬出來,憤怒拍門:“停車停車,我要下車,我不要跟他回墨家,我不要跟他演什麼假愛真婚。停車停車,快點停車……”
墨翟點點頭,風揚停車。
薛冰打開車門,剛把腿伸出去,就聽墨翟的聲音又從身後悠悠傳來:“訂婚之前,溫軒把薛爸爸和薛媽媽請到會所度假,名為度假,其實就是軟禁。現在你和我結婚已成事實,溫軒得不到你也是事實。你說,這樣的事實下溫軒會怎麼對待薛爸爸和薛媽媽呢?”
薛冰頓住,伸出去的腳懸在半空,他都知道的事情,她怎麼就給忘記了?真是氣暈了頭!
“溫軒對薛爸爸薛媽媽客氣,那是看在你的麵子上。現在你的麵子不管用,溫軒還會對他們客氣嗎?不但不會客氣,還會為難他們,利用他們來反要挾你。到時候你沒了我,又要怎麼辦?再回去和他訂婚,一輩子痛苦的糾纏不清?”
薛冰懸空的腳一點點收回來,墨翟說得沒錯,麵子不好用的時候,就隻能拚實力。拚不過實力,她就隻剩下被動的份。
不想被動,不想訂婚,又想救出爸媽,她就要找一個連溫軒哥哥都要忌憚幾分的大靠山。
這個大靠山除了墨翟,還能有誰?
如此一來,她就隻剩下一條路,繼續和墨翟合作,做墨翟結婚證上的那個女人!
憋屈,說不出的憋屈,薛冰做夢也想不到,事情會是這種結果。氣惱的,她把腳收回來,關上車門:“你就是一隻老狐狸,一開始就心術不正。行,我笨,我沒有社會閱曆,我認栽。現在我跟你回墨家老宅,你去幫我把爸媽救出來。”
墨翟心情飛揚,吃吃地笑出聲:“本來嘛,我就是這樣決定的,你做我老婆幫我哄著爺爺開心,我幫你擺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你這樣一鬨,我就突然發現,你除了我無路可走,而我除了你還有很多的選擇。”
“辦假證的,你到底想怎麼樣?想離婚是不是?行,我不離,我耗死你!”薛冰氣暈了,小臉漲得白裡透紅,更美。
墨翟邪惡的心思升起,撩唇壞笑,骨結分明的手指點點自己的唇:“離婚,你想都彆想。過來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年少無知。”
薛冰瞪他,拽拳,磨牙,想咬人……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不親,他就會矯情的跟什麼似的……行,親,就當在拍戲好了……
挪過去,把他當成配戲的角色,貼上他的唇,溫溫的,軟軟的,還帶著淡淡地煙草氣息,像和她配過戲的白先生。
想著白先生,心裡就少了怦然心動的情愫,停了大約三五秒,她移開唇。剛剛移開,他就忽的反撲,把她壓在車座上,吸住她的唇,吮啃摩挲。
她窒息、短路,睜著大眼睛空洞地看著他。
再回神,他已起身,手指輕揉她火辣辣的唇:“你那個吻,段數太低,哄不住爺爺。想要哄住爺爺,至少也要我這種看起來激,情,四,射的。照樣子,再過來親一次。”
薛冰怒火騰騰,士可殺不可辱,她撲上去,抱住他,吻住,再用力一咬。
“嗯!”墨翟悶哼,推開她,嘴角一片慘不忍睹的血淋淋:“你……”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沒經驗,心情一激動就沒控製好。這次我注意,來,我們再來一次。”敢再來,咬死他,她裝可憐,眼中卻一片狡黠的光芒。
哪裡有半點不是故意的!
墨翟氣結,又不能拿她怎麼樣,說了一聲“你給我等著”,就抽出紙巾捂著流血的唇。
一路到老宅!
墨老剛出院,身體還虛著,他坐在花園的輪椅上賞花、曬太陽、等人,看見墨翟捂著嘴過來,紙巾上還有血,不禁想歪:“和溫軒動手,你還沒有打贏?”
“把我想得這麼差,您臉上很有光彩?”墨翟拿開紙巾,不再流血,但腫了,說話扯不開嘴。下午會更腫,他可以明正言順的休假了。
墨老把薛冰當成癮形人,隻看著墨翟:“那你這彩又是怎麼掛出來的?”
“還能怎麼掛出來?這麼長時間沒見,她想我了,一看見我就餓狼一樣撲上來,用力過度。工傷!”墨翟歪曲事實,把薛冰摟進懷裡,深情凝視,無邊寵溺。
薛冰一陣陣惡寒,黑線從臉上一路掛到腳尖,她不得不全盤接受向墨老陪笑:“爺爺,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太想念他,以後我會注意。爺爺不要太擔心,這是皮外傷,我不親他,他沒幾天就好了。”
墨老溫和的目光變得犀利,在她身上轉了兩圈,剛從禮堂出來,身上還穿著白色的禮服,禮服上鑲著價值不菲的鑽石,在陽光下閃出奪目的光芒。
他眯眯眼,稍有不悅:“和小翟辦了結婚證,你就是我們墨家的人,你的形象也就代表著我們墨家的形象。今天這事算是家醜,但念你初犯,我準小翟幫你一次,沒有第二次。明白?”
薛冰明白,連連點頭:“知道了,爺爺,我會把禮服送回去,會把住過的地方收拾乾淨,會以墨翟為中心旋轉,會為墨家為最高榮耀。以後我住這裡打擾到爺爺,還請爺爺多多包涵多多指教。”
墨翟滿意的拍拍她的肩,儒子可教!
薛冰環住他的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墨翟疼,目光警告她。她用目光反擊,同時嘻嘻地笑。
墨老沒看出貓膩,嗯了一聲:“你能這樣想,我很放心,但鎖碎的小事,墨家的少奶奶也不用親自動手,派個人去做就好。薛冰,你叫薛冰對吧,你說我們中午吃點什麼好呢?”
“……”薛冰臉一沉,旋轉笑道:“這個問題,爺爺可是問對了人。爺爺,我先換身衣服,一會兒就去給您做午飯,包您中午吃得滿意。”
“好,去吧,我等著!”墨老一隻老狐狸,他就不信找不到薛冰的破綻,就不信墨翟和她是真玩真的。結婚證,有結婚證就是真的婚姻?開什麼玩笑……
銳利的目光,盯著他們的後背,墨翟帶她上樓,進入他的房間,一個大套房,獨立的客廳,獨立的浴室,獨立的藏衣閣,還有獨立的臥室。
臥室重新做了裝修,他說:“結婚多一個人住就把床換了,比以前的大一倍,兩個人怎麼滾,都不怕滾到床底下。”
“……”薛冰的心裡再次飛過無數的草泥馬,跟他睡一張床,行,晚上等著!
走進藏衣閣,裡麵有兩排大衣櫥,左邊是男款的衣褲鞋帽和飾品,顏色單調,除了黑就是白。右邊的女款相比之下就豐富很多,五顏六色,眼花繚亂。
“換吧,都是按你的尺碼新買的!”墨翟靠在門上,大有一攬眾山小的意思。
薛冰白了他一眼,挑了一套運動衫,不知道是什麼品牌,一堆看不懂的法文,笑道:“辦假證的,你收集這麼多高貴的假品牌,很不容易吧!”
“……”墨翟臉色鐵青,走過來要掐死她。
她卻機靈一閃,從他身邊一閃而過,跑出去躲進浴室。再出來的時候,神清氣爽,長發及腰,洗去了臉上的胭脂水粉,她美的自然,像沒有汙染的世外桃源。
墨翟不由就看癡了,跟在她身後進入廚房,以為她會做什麼大餐哄爺爺開心,誰知她就做了幾道很普通的家常小菜。
墨老麵無表情,問她幾個意思。
她一邊給墨老盛骨頭湯,一邊笑道:“爺爺剛從醫院回來,心裡不會在意每天能吃到什麼,而會在意每天都有誰能陪您一起吃。爺爺喜歡墨翟,墨翟又很少有時間陪爺爺吃飯,可今天墨翟在,我就做了幾道家常菜,雖說不起眼,但有家的味道,有家的溫馨,很應今天的景。爺爺,我這樣想的,您說對不對?”
墨老沒表情的臉上,多了一份老年人的淒楚神色,薛冰句句字字都講到了他的心裡。這些年,他除了逼墨翟結婚,什麼要求都沒有提過。他不提,不代表他沒有需求,人老了,會害怕死亡,也會害怕孤單。
可是,墨翟忙,墨翟的父母更忙,這座大宅子長年就他一個人守著,平時也隻有傭人和管家同他說幾句話無關痛癢的話。他想見墨翟,想和墨翟說幾句話,還得等自己住進醫院的時候,墨翟才能抽空過來陪他幾天,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