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乾什麼?”
他灼灼的目光,像兩潭深水融在春風中,溫柔的發甜,甜的發膩,逼到她麵前,手伸過來,薛冰驚恐的後退,心突突亂跳,整個人緊張地繃起:“你想乾什麼?你彆碰我啊!”
“我不碰你,那你想怎麼給爺爺交待?爺爺還在等你生寶寶,難不成你想晚上讓爺爺親自來現場督察?”其實,墨老的用意很簡單,他就是不相信他們在一起的事實。帶溫軒過來,一是想讓溫軒死心,二是想借溫軒之手逼他們現在原形。
他們沒什麼原形可以現,婚都結了,那就是結了,不退貨不換貨!
“冰冰,我們是夫妻,做什麼都是合法。爺爺想要曾孫子,我們就給他一個,這樣你也能徹底地擺脫溫軒。”
“不,不要!”不要用這種方式擺脫溫軒哥哥,她還沒有做好準備,結婚證就是一個巨大的坑,爺爺就是一隻修練得道的老狐狸,比墨翟還要狡猾。不,不要,她跳起來逃跑。
墨翟眼睛一眯,長臂一伸就把她抓住,拉進懷裡,二話不說,低頭吻住。
簡單的事情就要簡單處理,爺爺想看,溫軒想看,那就讓他們看個夠。
吻住她,翹開她的牙關!
“嗚嗚……”她抵死不從,掙紮反抗,越反抗禁錮的越緊,整個身體就像被綁住的螃蟹,一動不能動,被迫的仰著頭,接受他唇齒的蹂躪,鼻間唇間充斥他的氣息,灼熱中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
她頭腦陣陣暈眩,理智緩緩渙散,嗚咽聲漸行漸遠,化成急促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也忽的想起,去年拍《東宮》的時候,她和皇上也有一場這樣的激,情戲。
墨翟努力半天,沒有得到她的回應,反覺她越來越清醒,不追逐,不反抗,沒有溫度,沒有熱情,隻平平靜靜地接受他的觸碰,或者與他觸碰。
這算什麼?拍戲嗎?
睜開眼睛,她亦睜開眼睛,四目相對,他略有情潮,她卻淡定的有如一潭清澈的泉水。
古井不驚!
“你……”
“既然是交易,又需演一場,那我們就再演一場。”薛冰吻住他的唇,將戲進行到底。
墨翟不悅,男性的征服欲翻湧而出,他加大力氣調用技巧,把她壓到陽台,不信征服不了她。
她心動情動,卻緊緊地閉著眼睛,咬著唇,一遍遍告訴自己,他不是墨翟,不是墨翟……可是,越提醒越糟糕,她滿腦子都是墨翟,呼吸漸漸急促,體溫逐漸升高。再這麼下去,她就要控製不住了。
速戰速決吧!
手指解開他身上的襯衣扯掉,再解開他的腰帶脫掉……
樓下,溫軒兩眼噴火,拳頭捏得嘎吱有聲,來的路上他還在想,一定是薛雪把她逼得無路可走,一定是墨翟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可現在看來,薛雪說的沒錯,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她早就和墨翟好上了。
隻有他傻,他什麼都不知道!
透過陽台的窗戶,兩個人交織在一起,她臉朝著外麵,和那天他吻她時完全不一樣。那天,他吻她,她很害怕,很驚慌,奮力地掙紮要躲避。而現在,她沒有躲避,沒有驚恐,主動的親吻墨翟,從肩膀到耳根。她亦是一臉陶醉地享受墨翟的親吻,抱緊緊的也不能舒緩她興奮的情緒,勻稱的長腿抬起盤上墨翟精壯的腰肢。
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溫軒不可能不懂,他的心裂了,眼睛紅了,十年如一日精心照顧的女人,現在就在用這種方式回報他。無情的將他拋棄,還要再來他的傷口上灑上一把鹽。
冰冰,冰冰……他張嘴想叫,卻見墨翟忽的一個挺身,她精致的小臉隨即痛苦的扭曲在一起,紅唇輕啟,手指緊緊地抓著墨翟的肩膀,似在化解什麼痛苦……
到嘴的話,全然噎住,溫軒再也叫不出來,仰天長笑,笑得止不住,也直不起腰,滴血的眼睛湧上一層濃鬱的水霧。疼,他疼,哪都疼。輸了,他輸了,輸了冰冰,輸了自己的心。
趔趄的,他轉身,狼狽的身影跌跌撞撞,消失在竹林之中:“冰冰,我恨你,我恨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樓上的戲還在繼續,墨老沒有理會溫軒,隻盯著樓上看,這一出戲演到這裡,到底是真的呢,還是假的呢?
第一次,墨老也看不懂了!
“少爺少奶奶感情好,我們墨家也很快就能有喜了,老爺,下午茶的時間到了,走吧!”管家委婉的提醒。
墨老點點頭,有道理,如若是真,下個月不就該有喜訊嗎?他笑了,墨翟,我們等著瞧哦……墨老揮揮手,讓管家推他離開。
薛冰強忍著,一直不敢沉淪,她的眼睛也一直微睜著,關注著外麵。溫軒的痛苦她全部看見,墨老的狡猾她也儘收眼底。
等墨老消失不見,她才拔出情海,從墨翟的手腕中抽出腿,喘息道:“他們都走……”
“了”字沒有說完,墨翟就哼的一聲,丟下她徑直衝入浴室。他們看似做了,其實什麼都沒有做。哪怕他的想法很堅硬,他還是什麼進去。
“她不願意,我還不願意,她以為自己是誰?以為我是誰?我是墨翟!”呼風喚雨,能在商場攪起腥風血雨的墨翟。
看不起他!不想跟他!滾!
晚上,兩人各裹一床被子,背對著背。
薛冰累了一天,倒下沒多久就睡著了,趴在床上,呼吸輕且柔。墨翟習慣一個人睡,忽然多出一個人,他很不舒服。想到下午那件事,他就更是鬱悶。
睡不著,枕頭手臂看天花板,看著看著,眼睛就移到她身上。把她翻過來,小臉壓得好撲撲,嘴巴噘著,好像在討親親。
好可愛!
墨翟被蠱惑,低下頭,沒親著,又哼了一聲,誰稀罕親她。想要他親的女人,可以在S市繞幾個圈,不親不親不親……薛冰好似知道自己被嫌棄,一個翻身,又趴在枕頭上。
墨翟再把她翻過來,要給她一個健康的睡姿。她卻不領情,皺著小眉頭哼了兩聲,又趴回去,她喜歡趴著睡。
墨翟沒辦法,隻能再翻她,這次沒翻成功,他的手機響了,是助理打來的電話:“總裁,我們還沒有找到……聽說他有一批貨明天會到……”
墨翟蹙起的眉頭鬆開,幽黑的眸子滿滿的睿智:“有貨到,事情就簡單多了,明天看貨。”
講完電話,薛冰已經滾到了床沿,再有一寸就要掉到地上。墨翟頭疼,這丫頭年紀小,還真是個孩子,睡個覺都這麼不老實。
揭開她的被子丟到地上,再把她抱到自己的懷裡,蓋上被子。他喜歡這樣,煩躁的心有了著落,她卻有點不習慣,翻了幾次身,才最後選擇趴在他胸前,小嘴巴對著他的鎖骨。
墨翟好喜歡,捏捏她的臉,忍不住還是親了她一口:“小壞蛋,難怪會讓人愛不釋手,長不大!”那裡卻是長得挺大,他一隻手不夠抓。嘿嘿……
一夜,好夢!
上午八點,墨翟準時醒來,薛冰還在睡,整個人都埋在他懷裡,睡得很香,嘴角掛著笑。他又捏捏她的臉,喜歡上了這種手感,卻是下手重了,她揉著眼睛醒來。
一時回不了神,隻記得自己是一人一床被子,回頭看了看,她的被子全部掉在地上,而她整個人都在縮在他的懷裡。
他幽黑的目光在上方凝視她,看不出情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有點怪怪的,好像那目光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
惶恐的,她退出他的懷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睡相不好。今晚我睡書房的沙發吧,就不會吵到你睡覺。”
“彆把自己想得太美好,睡在我懷裡,我對你也沒興趣!”他緊了緊手,還是將她鬆開,來日方長,不急。
薛冰朝他努努嘴,趴在枕頭上繼續睡,因為訂婚,公司給她放了一個月假。除去之前消耗的,她還有十天假。十天不能工作,隻能呆在墨家麵對墨老,想想都痛苦,不如賴在床上。
墨翟瞥她一眼,又是趴著睡,就這麼喜歡趴著睡,伸手戳了戳她:“彆趴著,快點起來,吃完早飯,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真的?”她來了勁頭,嗖的就從被子裡彈跳出來,彈得太快太突然,又沒有想到墨翟會支著頭側躺她的身旁,她的頭咚的一聲撞上了他的下鄂。
她疼得眼冒金金星,他更是咬到舌頭,疼得捂緊嘴巴氣都不敢喘。見他那麼疼,她都不敢自己疼,瞪大眼睛,惶恐的連連擺手:“我不是故意,我不是故意的……”
墨翟瞪她,她做什麼都不是故意的。拿開手,伸出來的舌有一道很慘的血口,往外湧著血。下巴一片鐵青色,泛著撞擊的紅。
“對不起,我……”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墨翟疼得不好說話,含糊地嘀咕了一聲,就揭開被子下床。
和她在一起不過一天時間,他就被弄得裡外是傷。昨天的傷讓他不能好好說話,今天的傷讓他不能好好吃東西。
她這是什麼妖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