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還和古慈昨日從墓穴之中回來所遭遇到的黑屍有關係。
說出來了之後含煙立刻瞪大雙眼驚恐的看著古慈,好像說了什麼不能說的,這讓剛剛才心生憐憫的古慈不由得再次做出凶狠之態來逼問。
逼問的結果自然是古慈以“你不說我就去告訴陌縛”為理由壓倒性勝出。
原來那些黑屍是為了保護墓穴而製成的屍體,算起來就像侍衛一樣沒有什麼智商。
在古墓中出現活人的氣味的時候便會紛紛攏聚攏而來,然後吸乾了血,同樣變成黑屍,永絕後患。
開始古慈還以為那些黑屍是因為自己活人的氣息驚動了他們,可是事後一問才發現不對。
含煙說黑屍會自動計算活人的數量,不會一次性出現太多,以免發生爭食互殺的行為。
古慈想起當時她麵前所出現的黑屍數量很多,單單是古慈一個人的活人氣息應該並不可能激活那麼多的黑屍。
昨天貌似附近所有的黑屍幾乎傾巢而出,這才將古慈堵的毫無退路大喊屍尊救命。
總結起來也就是說這墓裡麵除了古慈之外,還有其他的活人進來!
“其實我說實話,姑娘您不要生氣。”含煙像隻被訓的狗似得瞄了一眼古慈,猶豫不決。
“你說。”
“我們千百年來一直住在這墓穴裡麵也沒有外人進來,您幾乎是第一個成功進到墓穴之中的人,那天我們也都在暗處看到屍尊大人特地開了通路讓你離開墓穴,隻是不知你怎麼又轉折回來,這才……”
“哦?你的意思是說我很值得懷疑是嗎?是我帶了其他人進到墓穴裡麵是嗎?”聽了她的口氣,古慈有些汗顏。
如果說進入墓室的真的是活人的話,恐怕對這群屍體避之唯恐不及吧?就像自己,若不是迫不得已,才不在這陰森森的地方久待。
“不,姑娘您不要誤會,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含煙連忙驚悸的擺手:“我隻是覺得會不會當時您回到墓穴裡麵的時候後麵有人跟著您呢?”
古慈聽罷蹙了蹙眉,開始沉思回憶。
那天她在離開墓穴之後,隻碰到了三個人,其中兩個是那送給自己兔子的人,看起來隻是個普通的樵夫帶著一個柔弱的少年,怎麼看也不像是盜墓賊之類的能夠惦記墓中珍寶的人。
然而那條美男魚就更是了,哀哀淒淒的在古慈身後喊著裝可憐,看起來孤獨的要命,卻在自己放肆離開之後也沒有再追來,顯然是根本無法離開那湖水的。
那麼究竟是誰?是自己無意中留下痕跡帶進來的?
古慈越想越覺得這事情或許真的和自己脫不開關係,如果不是自己在陵墓之中留下了進入的痕跡可能外麵也不會有人找得到這個隱蔽了千年的墓室。
她開始自責,自己當時實在是太大意,就當回家走城門一樣,忘了掩蓋自己進入墓穴之後的腳印。
可是想想又不對,既然是活人的話,進到墓穴裡麵怎麼可能讓屍尊大人親自出馬?
看剛才那淩傲雪奔跑得極快的樣子也似乎是個有本事的人,幾個活人一定早就嚇唬嚇唬就離開了吧?實在不行她肯定也不會手軟直接就殺掉了,又怎麼會來驚擾陌縛?
難道有什麼異樣或許進來的根本不是活人?
古慈對這個世界並不了解,所以也不敢很鐵齒的敲定自己心中的答案,轉而伸手將含煙扶了起來。
“剛才對你凶惡了點,你知道的同為女人我也是個小心眼兒的,既然你上次下毒,那麼我現在踩你一腳,我們兩個恩怨兩清。以後,隻要你不做傷害我的事情,我也不會針對於你。”
含煙開始還緊張兮兮,聽到兩清之後才略微眨了眨眼,僵硬點頭。
“我做錯了事情理當受罰,您能夠不加以責備,我實在是太感激了。”說著便要叩頭作揖。
“行了不要多說廢話,我現在問你淩傲雪是什麼人?”時間緊迫,不一定陌縛什麼時候就會回來,古慈才不覺得自己有那個時間和她拜來拜去。
“雪娘娘……她……她是屍尊大人身邊的侍衛,但和我們的地位不一樣,我們隻是小小的侍女侍妾,給屍尊大人陪葬的,順便伺候師尊大人的日常起居,以及打理墓中而已。下麵還有一些更低階的我們的陪葬侍女,她們負責伺候我們,並不能夠直接接觸師尊大人。”
“知道了。”古慈默默記下,隨後在心中略微整理了一下順序。
侍女,陪葬侍妾,陪葬侍衛,她大概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其實還是什麼妃嬪娘娘亂七八糟的位階,隻不過摻雜了武力值在裡麵吧?
古慈默默的蹲在原地,隨後想起了什麼似得轉頭便問:“屍尊生前是什麼人?”
她隻看到在水晶棺上曾經刻過得那幾個字,但對於他生前的描述卻一點也沒有。
那上麵的應該是生辰八字,而二十四雲,應該是說他死於二十四歲的時候吧?難怪顯得那麼年輕。
但成為古屍之後也不知活了多久,那張年輕的如羔羊一般的臉雖俊美至極,可那雙晶燦燦的黑眸裡麵所露出的情緒卻根本不是屬於二十四歲的情緒。
那才是他真實地性格。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古慈自然要趁這個機會打聽好,不然等陌縛回來,她肯定沒什麼機會再問。
含煙聽到古慈問這話之後第一反應是又是全身一顫,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您可彆問我了,我們下等侍妾哪敢議論屍尊大人。”
古慈有些猶疑地撇了撇嘴,隨後又搖了搖腕上的鈴鐺,作出了一副若是不說人要動用暴力的樣子。
含煙看到更是嚇得連臉上的笑容都僵硬起來:“我真的不能說呀,若是說了屍尊大人知曉了定然是不會讓我在留在墓中的!”
“哦?不留下會怎樣?”古慈想,這些古屍難道就甘願守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
“如果出去了,我便會徹底死去,我們是不能見到陽光的,期初會渾身不適,之後就會死掉,您可憐可憐我。”
含煙苦苦的扯著古慈的袖口哀求著,可此時的古慈卻沒心思搭理她,臉上滿是懷疑看著在那滿地亂蹦的小兔子。
那些兔子一個個活蹦亂跳的,肯定不會是陌縛蹲在墓穴門口就能夠捉得到的,他必然要走出墓室才能夠抓住它們。
那他,怕不怕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