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沐筱熙愣了一下,然後發現這男人報的尺寸完全正確啊,她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追隨過去,“是……是又怎麼樣。”
秦摯從衣櫃裡拿了什麼東西,然後合上衣櫃的門,“我剛才隻是想看下你的尺寸,要不你的禮服要怎麼定?”
沐筱熙站在原地蒙蒙的,眼看他朝自己再次走來,然後把一件寬大的衣服扔在了自己旁邊的床上。
他說:“彆穿著白天的衣服睡覺,會不舒服,我去樓下喝杯水,你快點換。”
跟著他就真的走出了房門。
沐筱熙在換衣服的短暫時間裡,把事情前後想了一遍,最後她得出了一個結論:麻蛋的!她居然被這個大叔給耍了!
秦摯折返回來的時候手裡握著一隻牛奶杯,那上邊還冒著一縷熱氣。
他走到床邊把被子遞了過來,“牛奶,會讓你睡得很好一些。”
現在的沐筱熙絕對相信他對自己沒有壞心眼,可還是生氣啊,她接過杯子咕咚咚灌了下去,而後小嘴一抹,像是牛奶給她增加了氣力。
“秦叔叔,你剛才耍我嘍?”
秦摯幫她調好了床頭的燈,又重新回到沙發裡,“也不算,我是睡著前忽然想起來禮服的問題,才等你洗好出來。”
“禮服?什麼禮服?”
秦摯坐在沙發上向前探出了身體,雙臂自然的落在腿上,讓他發達的三角肌看上去特彆的寬闊,“當然是婚禮用的禮服,那個要先給了尺寸定做的。”
沐筱熙楞了一下,而後咂了咂唇。
其實她在民政局的時候想過這個問題:婚禮。
可她沒敢說。畢竟兩個人的婚姻隻是一個上午的決定,沒有感情更多的像是合作,這樣的婚姻還指望儀式嗎?
隻一張結婚證也就夠了,儘管這對於每個女人來說失望至極。
她想到這裡低下頭,“其實,不舉行婚禮也可以的,現在不都很流行隱婚的嘛?”
“不可以!”男人堅定的說,“就算你還不能接受這段婚姻,可至少也要顧及我的顏麵不是嗎?”
原來是這樣,沐筱熙點點頭變得順從許多,“出於這種考慮,我想你是對的。”
說完她拉了被子,麵朝裡趟了下去。
那偌大的雙人床上,小小的身體看上去十分的孤寂,秦摯怔怔幾秒鐘抽回目光,因為他知道自己剛才說了謊。
他擔心,自己如果說想要給女人一個不一樣的未來,會唐突到她嗎?
所以有的時候要求也是一種愛護,隻是沒必要讓對方知道罷了。
兀的,沐筱熙翻身過來,透過床頭昏黃的燈光,那雙眼朦朧中帶著溫軟,“秦叔叔。”
秦摯抬頭,和一那一汪清泉撞在了一起,“嗯?”
“其實我很高興能嫁給你。”女人抿唇,帶著淺淺的害羞,然後像一隻小貓似的扭捏了身體,又彆身過去。
估計沐筱熙永遠不知道,她這一刻是多麼的柔情似水,而秦摯也完全沒有想象到,他會因為這麼清淡的一句話就亂了自己。
他起身,帶著些許衝動,直到在沐筱熙的身邊蹲下身體,“咳……”
沐筱熙掖了被子,向後挪動了身體,驚兔一般的表情卻不說話。
“那個……”秦摯心裡暗罵一句,他可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居然能在一個女人的麵前露怯,“那個新婚第一晚,我得索個禮物。”
沐筱熙楞了一下,“啊?”
看他身前的肌肉快速的起伏著兩下,而後動作緩慢的,把頭彆去一邊,隻留給自己一張側臉。
他的側顏,說是一副絕美的畫不為過,比那個樂宇森好看,而且好看不止一萬倍。
寬而長的眉峰,如刀割一般的立體,挺直的鼻梁,像是有歐洲人的血統似的,鼻子下暗紅的薄唇帶著淺淺的紋路。
還有時而上下走動的突出喉結,讓沐筱熙有那麼一瞬間的思緒遊離。
他就這麼靜靜的等著,要一個禮物。
沐筱熙心裡有點膽怯,覺得這要求也不算過分,她一點點的把身體靠攏過去,可還是在那麵頰前止住了動作。
一個吻算什麼啊!她這一秒為什麼擔心自己會深陷下去呢?
“啵!”
她愣神的短暫時間了,秦摯一回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口,然後這男人一個挺身站直了身體。
“禮物收到,早點睡吧。”
沐筱熙整個人石化在那裡,她的吻沒送出去,可反被啄了一口啊!
蒼天,這男人到底還有多少隱藏的性格自己不知道?劊子手,冷峻又溫柔的雙麵人,而且還是個腹黑的!
嗚嗚嗚……她把身後的被子一扯,直接蒙上了自己的小腦袋,鑽在裡邊就再也不出來了。
回去沙發的秦摯顯得很安靜,可他內心並不平靜。
在等待一個吻的時間裡,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朝著沐筱熙那邊的毛孔在一點點的發生變化,以至於整個身體都起了異樣的反應。
再堅持下去,他保不準自己會因為衝動反撲過去,可他明明承諾過的。
感受著身體由下向上而來的一股股熱浪,他心裡咒罵了一句。
如果這樣兩個人生活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那裡……
事實證明:遇到一個對的人,你的生活像開掛一樣的發生著巨變,這是沐筱熙在新婚三天來最大的感悟。
新婚夜的第二天早上,她被秦摯按在床上足足睡到了上午10點,美其名曰要改變她的“監獄時間”。
整個一上午就完成了一個龐大的工作——吃飯,而後從那個下午開始直到眼前,沐筱熙唯一做的事情就是花錢。
秦摯說,因為她剛搬過來,沒有任何的準備,以這個名義給她從頭到腳,家裡裡裡外外遂她的心意換了一個遍。
而且沐筱熙發現這家夥買東西跟打劫似的,人家逛街走進一家店,都會說:“這個、還有這個,給我來一件。”
秦摯正相反:“這個、還有這個不要,其他全部包起來。”以至於她有的時候會恍惚,好像那家夥花出去的不是錢。
不過沐筱熙挺高興的,因為錢不錢的倒是其次,她最開心的是那些售貨員向自己投來的羨慕表情,雖說她不虛榮,可卻說明男人對她的看重。
尤其秦摯末了還總喜歡把錢包塞給自己,並對那些售貨員說,“我太太付賬,我沒錢。”
沐筱熙想著,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音,才發現自己這時正攥著一條真絲的裙子,大開腦洞。
“呦?這是誰?”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她瞬間僵直了身體。
她怕是到死都不會忘記這個聲音:沐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