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就失足,沐筱熙跳下床,站在老遠的地方蹬著秦摯,生氣的小臉上還有尚未散去的紅潤。
“秦叔叔你不守信用。”
秦摯翻身,心裡對保姆的誤入也有些氣憤,他偏頭過來:“不是在和你商量嗎?”
“商量?那叫商量嗎?分明就是勾搭!”
“我答應你的事情裡,沒包含勾搭。”
秦大總裁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沐筱熙自知沒什麼道理,就算是被勾搭了,那也是因為自己的意誌不堅定!
她剛剛被樂宇森和沐安安背叛,拋棄,結果自己還是沒長心的……
許久,她小聲嘟囔出了一句,“那條件裡加一條,勾搭也不允許。”
秦摯在大床上側過身,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他單眉一挑帶著戲謔說道:“那要是你主動勾搭我呢?”
“那就……”沐筱熙翻著大眼睛想了一下,而後小臉騰的全紅,跟著腳下一跺,“那不可能!”
轉身,她跑出房門,就這麼躲開了。
哈!
他的女人越來越有意思,秦摯甚至在想:要不要想個辦法讓她就範一次。
兩人在餐桌前坐好的時候,保姆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自從這公寓買下來,保姆一直幫忙照顧家裡,自然是知道秦摯這個人的脾氣,所以當然不可能等在這裡承受秦摯的怒火,就先開溜。
飯桌的氣氛不算融洽。
秦摯每次抬頭看對麵,沐筱熙都在閃躲,彆扭到手裡的筷子不知道該塞進嘴裡還是放下。
慢慢來吧!秦摯想,有時候等待花開也是彆樣的享受,反正這朵小花已經栽進了自己的盆裡。
“明天9點鐘的飛機,預計中午前到達,如果你想在那邊住上一天的話,可以帶一些東西。不過酒店裡什麼都有,帶不帶無所謂。”
他挑了個話題,果然一下子舒緩了緊張的氣氛。
沐筱熙身體稍稍靠過來,“真的可以住在那邊嗎?”
“嗯,隻要你願意。”男人說完,緊扒了兩口飯,然後起身朝房間走去。
沒有秦摯在,空氣都暢快許多,這一頓飯吃的都差點給沐筱熙憋死了,生怕那家夥再說出點什麼曖昧不清的話,那樣她真的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吃過飯,沐筱熙把碗筷扔進了水槽裡,因為秦摯告訴她什麼活都不用乾,這種“好吃懶做”也逐漸變成了習慣。
回到房間的時候,那人麵朝裡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輕薄的毛毯。他雙腿蜷曲,看上去有那麼點可憐。
要不,借出去半張床?
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沐筱熙就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還好秦摯今天安生的很,於是她就輕手輕腳的開始收拾東西。儲物間、小廚房、換衣間……
再次回到臥室的時候,沐筱熙拖了一個大大的包裹。
她把東西放到門口,然後一個躍身上了大床,翻滾了兩下後,她想到了琴海那個地方。
小的時候,媽媽帶自己回去過,海邊有港口,也有很多商船靠岸,所以長長的街道被打掃的非常乾淨,春天的時候,道路的兩邊飄著桃花雨。
不知道為什麼,隻要想一想那個地方,沐筱熙滿心都是溫暖,甚至覺得空氣裡都帶著媽媽的氣息。
“叮咚。”不大的一聲。
沐筱熙從枕下摸出手機,想誰會給她發信息。
兩年了,監獄的生活讓她變得沒有朋友,也疏離親戚,她真的想不出來。
一個陌生的號碼,簡單的一行字:路路通快遞,快件於明早10點送達,可以準時接貨嗎?
“呀!”她嘴裡輕歎一聲,快速的回複了過去:抱歉,明天出門,大後天可以。
見那短信再沒回複,她把手機重新塞回了枕頭下,心想這個秦摯又給自己買什麼了?該不會是海外的代購到了吧!
反正買什麼她就接著,誰會拒絕禮物呢?
這城市的另一端,沐安安看著手機輕笑出聲,而後轉身對電腦旁的樂宇森問道:“追蹤到了嗎?”
樂宇森手下的鍵盤敲得噠噠作響,目光在電腦顯示器上來回的遊走,“她真的在秦摯的公寓裡,白天居然還說沒有關係。”
表麵上看不出這男人語氣有什麼不同,隻是在話末的時候,有一種咬牙的堅硬。
兩個人對視一眼,麵色都不算太好看。
轉而,沐安安放下手機,把那隻傷了的手舉到麵前,她細細的看,又想試著彎曲,可一動還是鑽心的痛,這種痛苦不知道要維持多長時間,而傷痕估計一輩子都下不去了。
“宇森,我不該這麼做對不對,可我心裡有恨。”
回頭時,沐安安濕潤了眼眶,她一想到那個被她視作人生汙點、沐家汙點的沐筱熙,就想要直接剝掉她的皮。
可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她要怎麼表現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安安。”樂宇森上前攏住了她的小手,“對不起,是因為我。是我愛上你,才刺激到你的妹妹,又惹上了秦摯那個人,我會用疼愛來補償你一輩子的。”
男人慚愧,吻落在了她的指尖。
“可我要的不是疼愛,而是……”
麵前,樂宇森躲了目光,這讓沐安安的心裡涼了一下,他怕秦摯。
秦大總裁,就連兩家的父親都得禮讓三分,的確不是誰都能招惹的人,可就這麼飲恨下去?她又不甘心。
“誰說讓你去招惹秦摯了,不還有彆人嗎?”
樂宇森轉頭,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他心裡的獨白是:沐筱熙是你的妹妹,況且這件事情說到底不怪那個女人。
對沐筱熙,樂宇森不是沒有感情,如果她是沐家器重的女兒,估計也不會有眼前的婚姻,隻是樂宇森也有自己的處境,是條件脅迫他必須要娶麵前的人。
感情的糾結剪不斷理還亂。
她心裡惦念那個人,又得知沐筱熙和秦摯在一起心裡難免憤恨,可現實中,她必須要把這段婚姻抓住才行。
城府極深的樂宇森依舊一臉的平靜,可沒人知道他的內心才是最煎熬的。
“你是不是還想著她?”
“沒有。”他換了下站姿矢口否認,“我隻是沒想到她靠上了那麼個男人。”
“難道你不恨嗎?昔日對你百依百順的女人攀了高枝,外邊的人會怎麼說啊。”沐安安挑的好,也從對麵的目光中看到了異樣的神情。
“我知道怎麼辦了,你放心,我會對你有一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