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蕭妍正打算去藝術館看看,誰知還沒到就被葉景月半路攔了下來。
咖啡廳內,蕭妍坐在靠窗的位置,靜靜的看這心懷叵測的葉景月,葉景月沒有開口說話,她也沒有,她最喜歡靜了,一個人坐著都能坐一天,既然葉景月願意耗著,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葉景月抿了一口咖啡,“你還真能坐得住。”
蕭妍笑笑,優雅的攪拌著杯中的冒著熱氣的咖啡,“如果有人坐不住了,大可以有什麼話直接說。”
“你今天早上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葉景月單刀直入的問。
“你以為是什麼意思?”蕭妍抬起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她以為是什麼意思?她以為葉墨城那樣的自以為是,自私自利,不相信任何人的人會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一個替身嗎?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葉景月緊緊的盯著蕭妍的一舉一動,仿佛希望能從中聽出什麼端倪,“如果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也會給你等價的回報。”
“例如呢?”蕭妍饒有興趣的問。
“你想進葉家,我可以幫你。”
蕭妍好笑的搖頭,為什麼葉家的人都這麼自以為是呢?以為所有的人都想成為葉家的人?
“如果我想成為葉家的人,生個孩子就可以了。”蕭妍說,“葉老太爺昨天親口對我說,隻要我生下兒子就讓我進葉家,並且會給我價值不菲的回報。”
“爸,他這麼說?”葉景月難以置信的問,她自信掌管公司不會比葉循階那個廢物差,可是爸他當初寧肯將所有的家產交給一個廢物,窩囊廢都不肯給她這個女人,現在又為了曾孫子,給外人許諾分割家產,到底她這個女兒在爸的眼裡算什麼?
可是葉老太爺掌管著葉家所有的財富,葉景月不敢對葉老太爺發脾氣於是將所有的怨恨都轉移到了蕭妍身上,“你不要以為爸現在鬆了口,你就可以進葉家。”
“劉夫人,你是耳聾,還是腦子有問題聽不懂彆人在說什麼?我蕭妍從始至終對你們葉家的一文一毫,對你們葉家的任何人都沒有興趣!”
“你敢發誓嗎?”
“我憑什麼對你發誓?”蕭妍覺得跟這樣胡攪蠻纏的人說話簡直是浪費口舌,她拿起桌上的包,站起來就要離開,葉景月卻突然抓住她,“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你想進葉家的大門就是做夢!”
蕭妍真的無語了,本來她見葉景月在葉家興風作浪腦子還行,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偏執的女人,她甩開葉景月的手,卻不想太過用力,手上的指甲劃過葉景月白皙的臉頰,留下了兩道細小的血痕。
葉景月見到血,驚呼出聲,“你這個賤女人。”
她罵著就要動手,蕭妍見到傷了她自己也愣了,毫無防備的狀態下被葉景月推了一把,整個人摔在地上。
葉景月的身子撞上了桌子,咖啡杯也落在地上,濺起的咖啡落在蕭妍白色的西服外套上,暈染出一個又一個醒目的圓點。
然而蕭妍對葉景月除了一絲憤怒之外,居然都生不出一點點的怨恨,隻覺得可笑,太可笑了,她站起來,冷如寒冰的目光掃過葉景月,渾身突然爆發出強大的氣場,讓葉景月這個在權力鬥爭中鬥了一輩子的人心裡都生出了幾分寒意,忍不住後退。
蕭妍將地上的包撿起來,一轉身,陸溟北高大的身影觸不及防的出現在她眼前。
他離她很近,就站在她左手邊,僅僅不到兩步的距離。
他鳳眸之中隱隱有波光流動,看著她的眼神之中帶著幾分怨恨,幾分憐憫,仿佛在問她,這就是你拋棄我之後追尋的幸福人生?
那樣憐憫可憐她的目光,那麼的質問,讓蕭妍這一刻無地自容。
她倉皇而狼狽的逃走,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她不想讓他看到她這麼狼狽的樣子,她可以被世界上的所有人可憐,卻獨獨不能是他,她的自尊心,她的驕傲不允許。
蕭妍一個人在人來人往的街頭走著,那麼多的熱鬨,那麼多的人,似乎都與她無關。
眼前的綠燈亮了又滅,滅了又亮,她看著斑馬線上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卻突然有種自己被拋棄在荒野的感覺。
不知道是誰在後麵叫了催促了她一聲,蕭妍茫然的朝前走,不知道走向何方,也不知道去往何處。
刺耳的汽笛聲在她的身邊響起,蕭妍一回頭隻看見耀眼的車燈,而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身體不受控製的旋轉,在車子離她最近的一刻,她被人救了。
熟悉的薄荷氣息混雜著濃烈的煙味,蕭妍眉頭微蹙,她的手緊緊的抓著男人的手臂,她不敢抬頭,不願抬頭。
縱然煙味如此的濃烈,可是她還是嗅到了讓人迷醉的熟悉氣息。
可是很多事,不是她不放手,時間就可以停止在這一刻的,陸溟北僵硬的放開她,蕭妍卻將他抓得更緊,她也很想放手,她的理智也在催促她放手,可是她的身體,根本不受她的控製。
感受到蕭妍的顫抖,陸溟北握緊了拳頭,閉上眼睛,掩去了裡麵的心疼和憐惜,已經確認自己恢複了平靜的冷漠,這才緩緩睜開,沙啞的聲音從蕭妍的頭上傳來,“當街抓著一個自己以前拋棄的人不放,蕭妍,你是玩膩了葉墨城想紅杏出牆,還是葉墨城玩膩了你,現在開始在找下家?”
手頹然放下,蕭妍嘴角勾起一抹酸澀,她在做什麼呢?
此時此刻她拉著他是在做什麼呢?
她和他早就分手了,分手這兩個字是她提的,不是嗎?
說最殘忍的話的人,也是她,不是嗎?
他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已經有了妻子孩子,她到底憑什麼自以為是的抓著他呢?
蕭妍“已經追出來了,不打算說些什麼就想走嗎?”
蕭妍的臉色慘白,低下頭,強忍住淚水,“謝謝你救了我,不打擾了。”
“不打擾?那麼為什麼現在要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我麵前?”陸溟北伸手拿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如果你不想打擾我,為什麼當初要出現在我麵前,為什麼要跟在我屁股後麵追著說愛我?”
是誰在追求他的時候恨不得向全世界的人宣告他們的愛?
又是誰是誰在分手的時候說,陸溟北,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那天,他苦苦追問她是不是有難言之隱的時候,她是怎麼輕蔑的說的?
他說,這種事怎麼會扯上葉家呢?就算沒有葉家,陸溟北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我和你在一起隻是想感受一下你們貧民階層口中的那種天地不動搖的愛情究竟是什麼而已!現在感受完了,一點意思也沒有。
說了這樣絕情而殘忍的話,又在他心痛如絞的時候還要再進上一刀,錢,這種東西,我蕭家還不缺,不用為了這種東西給自己出去賣,可是陸溟北,你可以幫我走向世界嗎?你能把我的畫推到全世界嗎?你可以讓我站上國際舞台嗎?你要什麼沒什麼,最多也就是幫我向你的導師推薦而已。
你的導師是誰?不過就是三流大學的一個教師而已,他能做什麼?你又能幫的了我什麼?陸溟北,算了吧,我不想把自己的青春和才華耗費在你這樣的人上麵。
蕭妍兩隻手死死的握成拳頭,指甲深深的嵌進肉裡,然而那樣的疼痛卻一絲一毫也不能緩解心裡的痛。
“說話啊,分手的時候你不是很能說嗎?”陸溟北冷冷的質問她,“你不是拋棄一切去追求你的夢想了嗎?怎麼?得到葉家的幫助你現在難道不是應該蜚聲海內外嗎?我怎麼看不到你的一個展覽?”
“哦,不會是天分有限,心腸太黑,所以畫出來的畫沒有人看得上吧?”
一句一句的質問像一把把淬毒的尖刀在蕭妍的心上一點一點的淩遲,她微微一笑,含淚的眸中閃過一絲欣慰,“我已經再也不能拿起畫筆了,你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會高興一點?”
溟北,這樣你是不是會覺得公平一點?是不是在我身上傷一分,你就會多一分報複的快感,就會比現在快樂一些?
陸溟北難以置信的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他想讓她的眼睛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隻是在騙他,她不是把畫畫當作自己的命嗎?怎麼可能如此平淡的接受這樣殘忍的命運?
“怎麼回事?”
蕭妍淒絕的笑了,宛如最後一日的梨花,“重要嗎?”
“我問你是怎麼回事!”陸溟北狠狠的甩開蕭妍的下巴,怒吼。
因為他太過用力,蕭妍重心不穩的向後踉蹌兩三步重新站穩,“隻是意外而已,沒有人想這樣。”
這種事是她活該罷了,是她逼他走的,所以追到機場想要看他最後一麵,出來的時候趕上人潮摔倒在地,被人踩傷了手指這種事都是她活該罷了。
何況已經三年了,很多人都忘了,很多事也不重要了,他現在的生活很好,不需要再在意以前的事情,也不應該在意她。
“你說重要嗎?”陸溟北自嘲般苦澀的一笑,“是啊,重要嗎?在你心裡根本不重要吧?”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呢?
哦,對了,是盛夏的那天,他們坐下樹下乘涼,她躺在他的大腿上,笑靨如花的說,畫畫是我的命。
他追問她,那我呢?
你是我的第一條命,畫畫是第二條命,你們任何一個我都不能失去,因為都是我的命。
既然他這個第一條命都可以那麼輕易的扔掉,第二條命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陸溟北微微搖頭,嘲笑自己過了這麼久居然還像一個傻瓜一樣相信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什麼命啊的,人的命不都在自己身上嗎?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畫?
“那麼,在你心裡重要嗎?”蕭妍抬眸,清冷的眸光落在陸溟北那張曾經她撫摸過無數次的俊顏上,“我已經不可能再畫畫了,就當是我的報應吧,溟北,這可以彌補那些年我說的那些話嗎?”
“你連畫筆都不在乎了,還在乎當初對我說過的話嗎?”
“對不起。”
聽見蕭妍的道歉,知道她現在生活的不好,知道她再也不能拿起畫筆了,陸溟北心中卻沒有一絲報複的快感,隻覺得心煩悶難受得緊。
他現在恨不得一拳狠狠的砸在蕭妍身上。
他根本不是想聽她說對不起!
可是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好,蕭妍,你夠狠。”
陸溟北丟下這句話也丟下蕭妍,憤怒的離開,他是瘋了,才從會咖啡店裡一路追過來,蕭妍,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當陸溟北轉身離開的那一刹那,蕭妍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奪眶而出。
第二天清晨,蕭妍盯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來到藝術館,包子嫌棄的趕她到一旁休息,“你現在這副鬼見愁的樣子,過來不是誠心砸我生意嗎?”
“有那麼難看嗎?”
“豈止是難看?”包子驚呼,“你站在門口都可以當門神了。”
蕭妍對著包子翻了一個白眼,“要是能當門神就好了。”
本來隻是一句戲言,沒想到還沒到中午,這句戲言就榮幸的成真了。
幾家報紙都在同一時間都以“豪放!葉家少夫人當街與陌生男子擁抱接吻”為標題出新聞,並放上了蕭妍在馬路邊上緊緊的抓著陸溟北衣袖的照片,有些照片的角度非常的刁鑽,看起來就跟蕭妍和陸溟北在接吻一樣。
當蕭妍看到照片的時候,五雷轟頂,但是心中卻仍舊在慶幸,慶幸,陸溟北的照片打上了馬賽克。
她的人生反正已經毀得差不多了,她根本不在乎,可是她不能拖陸溟北下水,現在他的人生正是最繁盛的時候。
大大小小的八卦雜誌記者瞬間包圍了蕭妍的藝術館,將這裡圍的水泄不通,藝術館在辦公樓底層,沒有後門,蕭妍和包子就算想出去也根本逃不出去。
也就是到這個時候,包子才知道蕭妍是葉墨城的妻子,她嘴巴久久都沒有合上,“奶茶,你是葉墨城,那個亞聖總裁的老婆?”
蕭妍無奈的點頭,“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不是激動,是驚訝。”包子用手合上嘴巴,“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一定會在某一天牽著一個長相帥氣,但是穿著犀利的畫家到我麵前,想我宣告這個男人被你正式包吃包住了。”
“真是太難以置信了,你居然會嫁給像葉墨城這樣滿身銅臭氣的花花公子。”
蕭妍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包子的腦洞一向很大,但是她真的沒想到,她在包子的腦洞裡居然是一個包吃包住犀利哥的逆天存在。
藝術館為了躲避記者關了門出不去,蕭妍隻好和包子躲在裡麵啃殘留的麵包,順便不斷回答包子的各種問題。
“奶茶,你真的外麵有人了嗎?”
“你是不是嫌棄葉墨城長得不帥,所以找了個小白臉?”
“我看葉墨城照片挺帥的啊,那是不是他那裡不行?”
……蕭妍真的想殺了自己,她突然覺得就算出去麵對記者也比在這裡麵對一個比八卦記者還八卦的包子要強。
天漸漸黑了下來,已經八點了,但是門口的記者還有一大半。
蕭妍和包子兩個人的肚子已經餓的咕咕直叫,看樣子不想辦法,這些記者可能會圍一個晚上。
包子和蕭妍商量了一下,兩個人交換了衣服,包子戴著帽子,先出去,頂著無數的閃光燈和記者比賽賽跑,而蕭妍則等記者離開之後,再逃走。
那時,等記者發現包子不是蕭妍之後自然會離開。
隻是包子沒想到,這群記者都是豺狼虎豹,趕狗入窮巷,黑暗的小巷子裡,包子一個不留神被垃圾桶絆了一跤,摔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包子剛想解釋,無數的閃光燈就卡擦卡擦亮了起來,然後是各種各樣的追問,完全沒有給她表明身份的機會。
這時,巨大的喇叭聲響起,一輛黑色的賓利直直的衝了過來,似乎根本不在乎這樣衝過來會有多少人被撞傷。
葉墨城從車上緩緩的走下來,在閃光燈的作用下,宛如天皇巨星。
他的身上天然的散發著一種王者之氣和無形的壓力,所有的人隻覺得呼吸一窒,自動自發的讓出一條路。
葉墨城將摔倒在地上的女子打橫抱在懷裡,小心翼翼的放進車內,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帶著幾分擔憂,“沒事吧?”
“當當當。”包子將帽子摘掉,“大驚喜,我不是奶茶,哦,蕭妍。”
葉墨城嘴角抽搐,將搭在包子肩膀上的手放下來,恢複了冷漠,“蕭妍呢?”
“我引開記者就回去了。”包子爽快的說,目光卻肆無忌憚的打量葉墨城,從人體雕塑的角度上說,葉墨城的五官立體而富有東西方粘合的藝術美感,簡直是完美,奶茶配這個人倒是也不吃虧。
而且,剛才她偷偷的觀察了,葉墨城抱著她的時候,來自肌肉的那種因為重視的緊張是完全裝不出來的,這個人很在乎奶茶嘛。
包子突然雙手拍了一下,那些臭記者!
她看著葉墨城,“奶茶老公,奶茶親口向我說的,那些照片根本是亂拍的,故意找角度氣人的,奶茶沒有外麵有人,沒有擁抱,也沒有接吻。”
好吧,沒有擁抱和接吻是她自己加的,但是這麼帥的男人她不能讓那些記者從奶茶身邊搶走吧?
本來看到報紙已經一整天心情奇差的葉墨城聽見包子的話,心裡的那口悶氣似乎舒暢了一些。
尤其是那一句奶茶老公,似乎格外的悅耳動聽……葉墨城嘴角向上彎起,“你家在哪裡?”
“咦?你要送我嗎?不用了,你在路口停下,我自己可以打車。”包子說,“奶茶今天餓了一天了,你回去陪她吃飯吧。”
既然包子這麼說了,葉墨城也不勉強,讓許鬆找了個最容易打車的路口將她放下,讓許鬆開車回家。
回去的路上有一家幸福甜品店,葉墨城讓許鬆停車,走了進去。
這家甜品店各色小點玲琅滿目,葉墨城的目光落在透明的玻璃櫃內的提拉米蘇上,以前遙遙晚上的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提拉米蘇,可是後來,食道癌越來越嚴重,她吃什麼吐什麼,到最後瘦的隻剩下皮包骨,什麼都吃不下。
葉墨城要了一份提拉米蘇又讓店員將旁邊的綠茶蛋糕抱起來。
綠茶蛋糕是蕭妍愛吃的,她喜歡綠茶的清新,而不喜歡任何複雜或者渾濁的味道。
上了車,手裡提著的兩份甜點,葉墨城幽深的目光透過車窗看向外麵,怎麼買了兩份,她一個人吃得完嗎?
提著甜點回到彆墅,蕭妍已經回到房間,坐在電腦前整理藝術館新收的畫作資料。
聽見敲門聲,蕭妍笑著開門,“張嫂,湯熬好了?”
一打開門,看見葉墨城,蕭妍的笑容滿滿凝結消失,變成了警惕,該來的總會來的。
看到新聞的那一刻,她就有了心理準備,以葉墨城的暴躁脾氣,以葉墨城對沈夢遙完美形象的維護,他不可能會看到她和男人擁抱接吻外麵有人的新聞還無動於衷。
蕭妍靜靜的看著葉墨城,等著他大發雷霆。
葉墨城將手裡提著的東西遞給她,“吃過飯了?”
“還沒。”蕭妍淡淡的應著,警惕的接過葉墨城手裡的東西,眉心皺了起來,這個東西不會是傳說中的蛋糕吧?
蕭妍拿起來看了看,裡麵不會下毒吧?
“沒吃飯,就先吃點這個。”葉墨城說完就要走,蕭妍卻傻了,葉墨城是傻了,還是病了?
“葉墨城。”蕭妍輕聲喚住葉墨城,“今天的新聞,你看見了嗎?”
葉墨城深沉的目光掃過滿腹懷疑和不信任的蕭妍,他不追究,她就這麼不心安?
“下次注意點,彆讓人再抓住了把柄。”
葉墨城丟下這句話,抬步離開,但是原本已經輕鬆了一些的心又升起了一股悶氣。
是不是在蕭妍的心裡,他就是一個暴君?
隻要看到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會不由分說的折磨她?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