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澤最近有點煩,特彆是看著牆上的日曆在一頁一頁的被撕下來的時候,隨著日期的接近煩的症狀也越來越明顯,最近淩心怡的神出鬼沒也是何逸澤的煩心事之一,正因如此才會引得何逸澤現在更年期般的煩心的狀態。
此次煩心的中心事件隻有一個,他的生日要到了!按理說這是好事不應該會煩成這副德行的啊。可是就是由於淩心怡的記性不佳和最近的神出鬼沒,想要提醒淩心怡他的生日快到了的何逸澤陷入了煩惱中,其實每年生日何逸澤都會因為是否要提醒一下淩心怡他生日快到了而落入好幾天的持續煩擾之中。
因為這個舉動好像是害怕男友會忘記自己生日的小女孩才會去乾的,好死不死淩心怡就會這種打死也記不住各種特殊日期的忘記狂人,還記得有一年不小心忙忘記何逸澤生日的淩心怡是急到跳腳,不遠千裡給他捎來一份生日蛋糕,雖然蛋糕在稍過來的途中也爛的不成樣子,但淩心怡有這份心何逸澤就已經很開心了。
可淩心怡卻因為覺得這樣做愧對了何逸澤而消沉了半個月。這樣結束就還好,第二年淩心怡再次忘了何逸澤的生日,聯係到上一年的疏忽忘記淩心怡已經不止是急到跳腳的程度了,大半夜的衝到大街上溜要去給何逸澤買禮物,好家夥禮物沒買來倒是先把她自己弄生病了!
那年氣溫偏冷,夜裡的氣溫更是低,可淩心怡就穿著一身短袖熱褲跑了出去,回來的時候鼻涕流流委屈的不成樣子。
又因這件事覺得愧對了何逸澤這個男朋友,消沉了一個月。此後何逸澤就有了提醒她他生日快到的習慣,可就是這個習慣經常讓何逸澤輾轉反側,整夜都不得入眠,為的就是想出一個不失男子氣概的又可以提醒到淩心怡他生日要到的方法。
詢問朋友?得彆提了,何逸澤裡周邊除了一群不成氣候的損友外隻剩下一群在感情上跟呆頭鵝一樣的男同事和隻會犯花癡的女同事,要是詢問她們的話不給當場笑話一樣傳遍啊!
詢問百度?得,這個方法何逸澤已經用過無數次了,像是某種執著的信念一樣,每年快到這個時候何逸澤就會打開電腦上百度,然後歎息著麵對著裡頭七七八八的回複關閉上電腦,求救於百度的成功率還不如求教於他以名聲為代價的周邊損友來的大。
從床上滾上去滾下來滾上去滾下來,懷裡的枕頭已經給蹂躪的不成樣子,縮成一團的被何逸澤抱在懷裡。
況且現在的他就算想到了怎麼樣帥氣的提醒淩心怡他生日的方法他也不一定能實施啊,淩心怡的行蹤不明,導致何逸澤每次都找不到人,短信不回電話也不一定打的通,雖然淩心怡堅稱這是因為那個研究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所以手機不能開聲音也不能隨身攜帶因此才沒能及時的回複他的電話,但何逸澤還是從中嗅到了一絲可疑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怎麼越想越像是一個給男友孤立起來的小女孩的心裡啊!何逸澤手裡的枕頭幾乎要給他抓破,床鋪旁的地板也因和何逸澤無數次的滾來滾去而變得乾淨透亮,幾乎可以當成鏡子來使用。
在煩惱好一陣後,何逸澤的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人影,淩心怡的行蹤她說不定會知道!抱著這樣的想法何逸澤立馬起身去翻手機,在通訊錄裡來回翻找好幾遍沒有見到想找的人後,又從衣服口袋裡開始掏名片,還是沒有!何逸澤隻得把最後的希望放在哪個每次都能堆得滿滿的名片集中盒上,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翻找了好幾來遍之後他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然後上麵一串漂亮的德語一下讓何逸澤嘴角抽搐。
你說阿拉伯數字發明來的就是為了方便給人類計數啊,你這用一串德語來代替阿拉伯數字累不累啊!除了名字和地址何逸澤就沒有一處能看得懂的地方,名字是繁體的就算了,那地址居然還是英文的!用浮雕的計數雕琢上去,配合著金燦燦中的一點銀光,看起來格外好看。
何逸澤在內心裡狠狠的鄙視了設計這個名片的人是腦殘一番,用著富有天朝特色的中式英語開始翻譯起那張名片上的英語,等到他快要把大學時候考的英語輔導用教材拿出來的時候,他才想到這個科技進步飛快的世界裡有有一種東西叫做翻譯器。
此等作弊神器無論是英語、法語、還是意大利語,隻要是正確的在地球上有人使用的,它基本都能給你變成中文,於是何逸澤再次打開電腦,把那個漂亮的浮雕式的英文輸入進去翻譯完畢之後,這張打擊著何逸澤外語沒學習好的名片的壽命也就到頭了,葬在了垃圾桶的懷抱裡。
何逸澤特地找到了一張紙把上麵翻譯的結果給記錄下來,然後夾在了他的筆記本裡,看了眼時間又把電腦給關上,蹦躂會床上開始繼續蹂躪著枕頭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掉下來滾上去的神經病行為。
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清楚,明媚的陽光和蔚藍的天空賦予了失眠的何逸澤一個不錯的心情,在鏡子麵前整理好儀容,確認好穿著,把東西一件一件的裝在公文包裡,在邁出去腿的時候忽然想到今天休息,是要去問淩心怡的行蹤的!立馬收回邁出的腿,鑽到衣櫥裡又一整大翻找。
一身的西裝被一件米色便褲和格子襯衫給換了下來,公文包裡的東西統統從包裡倒出,留下手機揣兜裡,還有昨天晚上寫的那個地址,看了眼外頭的陽光,又戴上了太陽鏡,一雙黑色的球鞋,走出去一位活脫脫的高中少年,瞬間年輕的好幾來歲!
他要找的人,正是於安安。
雖然天氣好,但還是衝淡不了淩心怡對於這麵巨大的窗戶的憤恨,越是明亮的地方上麵細小的粉塵看的就越是清楚,越是清楚淩心怡的手就越癢想要把它擦乾淨!忍了這麵玻璃很久了的淩心怡終於按耐不住全副武裝開始玻璃的大清理。
就在此時她瞧見遠處走來一帥哥,開始還太遠看不清臉龐,隨著他的走進淩心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見著他正準確無誤的向著於家彆墅走來,淩心怡直想從椅子上跳下去,但已經來不及了,他的目光已經集中到了正擦玻璃的淩心怡上
完蛋了!這是淩心怡內心當下的想法,小腦袋內正飛速的想著各種理由來解釋,但很快何逸澤就移開了視線,這讓淩心怡著實鬆了一口氣,看向對麵的玻璃,上麵倒映著淩心怡現在的模樣,一個藍色的口罩幾乎遮住了她整張臉,隻露出一雙閃亮亮的眼睛。
呼……前麵一緊張她都忘了她有戴口罩這件事!
何逸澤很快按下門鈴,今天家裡就於安安和她在家,她沒有去開門的動作於安安就給這不斷的門鈴聲喚了出來,狐疑的看了一眼不去開門的淩心怡,正伸手要把門打開,淩心怡忽然拚命的對她使眼色,於安安開始還不解,但在一開門看見何逸澤的時候先是驚叫,然後趕緊關上門來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不合禮的打扮,等整理一番後才打開了門。
“你怎麼會來?”出於之前的失禮於安安立馬就低頭紅臉,但何逸澤隻當是他的突然到訪嚇到了她,沒有在意。
“我來是想問你知不知道心怡的行蹤,最近我都找不到她。”
何逸澤這麼一問於安安的眼神就瞟向了還在裝模作樣擦玻璃的淩心怡身上,接受到她的眼神淩心怡像之前那樣拚命的對著她使眼色,何逸澤的目光很快就順著於安安的目光看到了淩心怡的身上,她立馬又恢複到裝模作樣擦玻璃的樣子。
於安安理解了淩心怡眼神想要示意什麼,立刻給出了一個非常高智商的回答。
“心怡啊,我最近很少有見到她唉,至於她的行程我倒還真是不知道,隻知道她一直窩在哪裡,好像是學校要做一個大型實驗神馬的,她被導師抓去當差了吧。”
隨後於安安立即擋到了何逸澤的視線前麵,展露著一個甜美的微笑:“她是我們這裡新來的女仆,你怎麼一直盯著她看?”
於安安的話一出口,何逸澤才注意到自己失禮的舉動,對著淩心怡投去一個抱歉的目光後把視線收回,在重新聚集到於安安的身上,被自家男神注視到的感覺自然在好不過,於是於安安的笑顏更加的甜。
何逸澤現在的模樣失去了往日工作上的嚴謹的模樣,衣服也不再是嚴絲合縫,襯衫最上麵的那個扣子解開,露出一片頸部以下的肌膚,雖然沒有那種小麥色的健康感,但白嫩的皮膚讓於安安嫉妒無比,而且口水直流,她糊弄了下嘴唇,真怕口水真的流出來,然後她好不容易塑造的形象會泯滅的一乾二淨。
“你找她有什麼事嗎?我可以代你轉告她哦……”於安安的話裡帶著一點很明顯的討好味道。
何逸澤垂頭想了一會兒,組織著詞語要如何跟於安安開口,說吧,這種事一個大男人說真的很難開口,不說把,他又怕發生前幾年那樣的事,而且這是一個好機會,不然他說不定到那一天都聯係不上淩心怡。
斟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話說出口了
“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我找她是想要提醒一下她我生日快到了,沒彆的什麼事了”
接受到這個信息的於安安忽然覺得這次值了,不僅見到何逸澤除去工作外的模樣,還打聽到了他的生日,於安安瞟了眼在上頭裝模作樣擦玻璃的淩心怡,故意的大聲重複道:“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啊,我記住了,我會轉告淩心怡的,你也等著我給你的大禮把!”
“那先謝謝你了”
何逸澤的客套讓於安安有些不爽,不過畢竟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她也不能怎麼樣,隻好癟嘴目送何逸澤離開。
何逸澤站在這個不知道建築師是不是和設計師有仇才設計出的彆樣畸形的奇特房形的會議室裡,手裡抱著一卷卷大A4紙,用著牛筋捆好,舉目站在場地的中央,仰視著這間會議室。他實在不知道要用什麼感覺來形容這間會議室。
那天他無意在一場展銷會又見到了於安安,對著這個總是很熱情幫助他的大小姐,何逸澤總是問候的很有禮貌,隻是於安安似乎不怎麼喜歡他的禮貌,簡單的詢問了下來意,知道於安安是這場展銷會的資助方的代表人,而何逸澤正是設計了這場展銷會場地的設計師,他那日去到哪裡是為了檢查下現場是否有完全按照他要求的設計效果裝修好。
於安安很欣賞他的設計,雖然或多或少帶著一點因為喜歡他的私心,但更多是對於他所具有設計的能力的看好和推崇,同時很喜歡這種帶著一點浪漫色彩的視覺主義風格。對於於安安的讚不絕口何逸澤當然很高興,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
“來幫我設計一下我們那的會議室把,其他人枯燥無味的擺設和千篇一律的設計實在是讓我看的煩心,我相信你的能力,隻要你設計的好做出來的成果能像這間一樣,我就給你你設計這間展銷大廳的雙倍報酬怎麼樣?”
於安安衝和何逸澤調皮的眨巴眼,天知道她這麼做摻雜了多少私心在裡頭,但不可否認的是她這麼做的決定是對的,因為在何逸澤答應下來後於安安就跟那間會議室一起,成了何逸澤找不到淩心怡的這陣子時間裡裡最為牽腸掛肚的事情。
幾乎每天都能接受到從何逸澤那寄來的郵件和打來的電話,每次都是半小時以上,除了工作以外的事話題經常能給於安安東扯西扯扯到一些奇怪的話題,然後聊天的時間就會延長許多,同時於安安還時不時的會透露出有關淩心怡的消息,這是讓何逸澤和於安安那陣子聊天最大的收獲。
收到的郵件給於安安好好的整理在了一個文檔裡,圖片也按照著原模樣的圖紙寬度來打印好,於安安看著這些圖紙她經常能夠聯想的到何逸澤的那張臉,從而美美的犯花癡,哪怕那些圖紙沒有一張是她能夠看的懂的。
終於熬過了不短的前期設計準備階段,美好的日子持續到了何逸澤把一切東西都準備好,和於安安商討最終設計效果的時候,這樣兩個人直接見麵的機會更多 了,為了延長眼前觸手可及的幸福,於安安給出了先簽一個不確定工期的臨時協議的方案,理由是她知道那個會議室有多奇葩,以前請過很多設計師來得到的效果都不好,而他們每次的施工時間是一拖再拖,因為在一邊弄要一邊修改,最後簽約日期到的時候還有一大半沒有完工,導致了違約。
何逸澤自然知道違約的後果,也就答應了於安安這個簽約的方式,兩人就先立了一個臨時的約定,同時何逸澤把他準備的設計圖全部都展現給了於安安看,跟於安安一處一處的講解這裡是為何,然後理念是為何。
隻要和男神待在一起就開心的於安安,就算是聽不懂隻能點頭都覺得好快樂。
等到真正開始動手那天何逸澤又犯愁了,他現在就處在犯愁之中,看著奇葩的構造想著他設計出來的模樣,覺得還是有那需要改改。
想到就要做到,何逸澤因為是負責人的關係必然要比彆的工人來早一點,把東西都規劃好,這樣才不會走上多餘的歪路,可當何逸澤看清了全部布局之後突然理解了於安安為什麼要給他口頭簽約的原。
這不是走不走歪路,這是不走歪路就完成不了的一個奇葩的房間啊!
在等待工人們來的時間裡,何逸澤的圖紙是改了又改改了又改,每次覺得這回因該滿意的時候,在次觀望一眼房間內的規劃,立馬就下筆開始改動,也不知道改了幾回,上麵的線條給塗塗畫畫的都開始模糊,最後變成一個奇怪的三維立體圖新,讓人看的有點回到高中作數學題的那種變態可怕的解圖形。
作為喜歡用紙而不用電腦來畫圖的何逸澤這股複古勁的最明顯的症狀就是等到工人們來的時候,麵對這樣一張奇葩的圖紙,實在是毫無頭緒。為此何逸澤不得不上花上半小時去用電腦把圖紙重新畫一遍,然後打印出來分發給工人們,至於那張隻有他自己看得懂的圖紙他就隻得留在自己的身邊,然後繼續開始著可恐的大修改。
於是會議室裡就出現了這麼有趣的一幕,剛要刷漆的工人會給何逸澤立馬叫停,然後去更換另一種顏色,正緊張進行的工程會給何逸澤叫停,然後又開始一輪的大修改。
接這一個工程比接其他幾個要累上好幾倍啊,所有工人的內心深處對此想法保持著一致認可的態度。
等到何逸澤再次修改好圖紙的時候,其中一位被叫去取東西的工人已經扛著何逸澤要求的東西前來,東西不重,用一層深灰色的布包裹著,長方形的模樣,有點窄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