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個字這個時候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就紛紛退走了。
東野回冷笑了一聲,還想追過去,但是卻被張乃勳攔住了,張乃勳說道:“窮寇莫追,雖然十三殺手的高手已經死了,不過,他們還是有一些一起組合的陣法,所以,我們如果追上去的話,或許還真的是會反而中了對方的計謀呢。”
東野回雖然有些不甘心,不過還是聽從了張乃勳的話,他緩緩說道:“也對,那魏意民受了重傷,而且,我們還要救天羅仙子呢。”
說起天羅仙子,張乃勳也想起來了,這天羅仙子這個時候還在架子上掛著呢,於是就向著那架子走了過去。
天羅仙子就在那架子上掛著呢,這個時候張乃勳連忙縱身向上,將她從架子上解救了下來。
東野回這個時候也將魏意民給攙扶了起來,眾人聚集在一起,正在商量以後應該怎麼辦呢,這個時候就聽見那魏意民突然說道:“不好了,大家快跑。”
眾人雖然不知道魏意民是因為什麼而讓眾人快點逃跑,但是卻還是下意識地聽從了魏意民的話,於是,大家便拚命地向著遠處跑去。跑了沒有多少時候,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隨後就看見眾人身後的那個架子轟然倒下,一大團的火焰冒了出來。
原來,斷然在這個架子的下麵放置了火藥,如果實在是無法戰勝張乃勳的話,就趁著張乃勳不注意的機會,將這裡的炸藥點燃。
巨大的轟炸力讓眾人都匍匐在了地上,等到塵埃散儘之後,大家都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張乃勳歎息著說道:“這青木也實在是太狠毒了吧,竟然還在這裡故意設置了火藥,看來是想要將我們都炸死在這裡啊。”
魏意民也歎氣道:“看來,這事情還沒有那麼簡單呢,這青木是要將我們趕儘殺絕啊。”
這時候就聽見東野回說道:“不如,就去我們東陂國吧,雖然說,我們的國家十分小,還不如你們的一個東城呢,但是,好歹這也不是在青木的勢力範圍之內啊,對於你們來說,會比較安全的。”
張乃勳聽到這裡心中頓時一喜,但是旋即就又猶豫著說道:“可是,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這樣的話,是不是會給你們帶來麻煩啊?”
東野回笑著說道:“我們東陂國雖然是一個小國家,不過,卻是人人都光明正大的,絕對不可能出現見死不救的事情,沒有關係,你們就跟著我來吧。”
張乃勳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就點點頭,他們都一起跟著東野回走了起來。其實,東陂國是一個屬國,規模十分小,可能就是因為太小了一點吧,所以青木也根本就看不上眼,因此就一直都和這東陂國彼此相安無事地繼續呆在一起。
這東陂國和東城之間是彼此接壤的,當中隻相差了一條河,所以可以說是一衣帶水的關係呢。
東野回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那邊就是我們國家的一個關卡了,過去了之後,就算是到了東陂國的國境了,所以,你們就再也不用擔心了啊。”
聽了東野回如此說,張乃勳等人也都漸漸地放下了心來。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東野回卻突然站住不動了。
張乃勳感到很奇怪,就對他說道:“東野回,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東野回吃驚地指著地上說:“好像不太對啊,你們看,地上怎麼會有怎麼多的血跡呢。”
的確如此,此時原本的砂土地上竟然有很深的血跡,雖然說,血液都已經滲入到了砂土地裡麵去了,但是,卻還是留下了痕跡。
“難道,這裡遭到了什麼變故嗎?”魏意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聽見遠處突然響起了喊殺聲,隨後就看見,青木手下的一員大將揮動著長槍,帶著手下的士兵向著張乃勳等人衝了過來。
這並不是一個伏擊的好地方,其實,這青木手下的將領是打算等張乃勳等人再深入一點的時候再來攻擊的,但是,這個時候他看見張乃勳等人已經發現了這裡有些不對勁,就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不動手的話,就會讓張乃勳等人逃走了,所以就帶著人匆匆地趕來了。
東野回冷笑了一聲道:“看來,青木是打算撕毀兩國之間的合約了,我們走,我知道附近有一個地方能夠躲避。”
東野回說著就帶著人向遠處走去,但是讓人感到頗為擔心的是魏意民的傷勢,此時魏意民的傷勢十分嚴重,隨著大家的不斷奔波,他身上的傷口漸漸地又開始冒血了。
張乃勳吃驚地說道:“魏意民,你怎麼樣?你的傷口又開始出血了。還能夠撐得住嗎?”
魏意民一開始的時候說:“沒關係,我能行的,你們快走。”但是,漸漸地他也有些支撐不住了,最後,當大家走入了一片沼澤地的時候,魏意民終於氣喘籲籲地對張乃勳說道:“看來,看來,我不行了,要不你們先走吧,就將我留在這裡好了,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好了。”
張乃勳說道:“不行,這怎麼行呢,我張乃勳是這種將朋友丟下的人嗎?”說著張乃勳就對東野回道:“要不,你先帶著天羅去你說的那個比較安全的地方,沿途留下記號,我背著魏意民,很快就會趕過來的。”
天羅仙子搖頭道:“不行啊,若是留下記號的話,會被青木的人發現的。”
東野回也搖頭說道:“這不是一個好辦法,要知道,青木真正要的人,是你,如果你在這裡的話,他們就會盯著你的。”
張乃勳說:“那怎麼辦?魏意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走不了啊。”他說著看著東野回道:“你說的那個地方,究竟在什麼地方啊?”
東野回說道:“過了這個蘆葦蕩的話,在前麵不遠處就是一座大山了,在大山裡麵,有我們的一個軍隊駐紮在那裡,如果能夠到那裡的話,就能夠讓那邊的軍隊過來救我們了。”
正在眾人說著的時候,就看見空中飛來了幾根著火的飛箭,竟然將幾人藏身之處的蘆葦都點燃了。
張乃勳罵了起來:“真是該死,他們好像是發現了我們的位置了。怎麼辦啊?”
“我們現在衝出去吧。”天羅仙子道,她一邊說,一邊焦急地看著四周。
東野回搖頭道:“不行,他們已經鎖定了我們的位置了,如果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就會被他們發現的,對了,這裡附近有一個小土堆,我們還是去那個地方躲藏吧。”
東野回說著就帶著眾人去了那個小土堆躲藏,張乃勳此時說道:“要不,我們就派一個人去叫救兵,如果大家一起去的話,目標實在是太大了,這個位置還是十分隱蔽的,而且,他們還忌憚我身上的天書,所以,應該不敢貿然前進的。”
天羅仙子看向了東野回道:“東野回,看來這個重任就要交托在你的身上了啊。”
可是此時那東野回的臉上卻流露出了一個慘然的笑容,對眾人說道:“隻可惜,東野回要讓你們失望了。”
這個時候眾人方才看見,原來在東野回的腰上,竟然有一根箭,雖然這箭已經被東野回給拔出來了,不過看來,東野回的傷勢不算是輕啊。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隻剩下張乃勳和天羅仙子兩個人還算完好無損了。天羅仙子忙著給東野回包紮傷口,張乃勳對大家說道:“看來,隻好我去了。東野回,要如何才能夠到達你說的那個地方啊,你將路徑告訴我。”
東野回點點頭道:“看來,現如今也隻能夠如此了。”說著他就將路線告訴了張乃勳,末了還補充說:“要去那個駐地的話,就要從一座高聳的懸崖上爬過去,這是我們特彆選擇的一個天然屏障,真正的上下山的路,是在我們東陂國的境內的,如果從這裡過去的話,就必須要翻過高山的。”
張乃勳點頭道:“行,我知道了,你們就放心在這裡等著我好了。”
東野回此時從懷裡拿出了一塊令牌,對張乃勳說道:“這是我的令牌,如果守軍不相信你的話,你就可以將這令牌拿出來給對方看,這樣的話,對方就會相信你的話了。”
張乃勳點點頭,就將那令牌收藏在了懷中,然後就轉身離開了。這個時候,正好是在日暮時分,天空那一輪血紅的夕陽,已經漸漸地沉了下去,這個時候竟然將整個江麵都染成了血紅色,這讓人有一種十分悲壯的感覺。
張乃勳看著眼前的蘆葦蕩,感覺這仿佛是一叢血水一般。張乃勳看見附近的蘆葦幾乎都已經被燒光了的,但是卻專門留下了東麵的一邊,還有蘆葦,張乃勳知道的,這是對方故意給自己留下的豁口,就是等著自己從這個地方過去,好黑自己一次致命的打擊。
不過張乃勳也知道,自己彆無選擇,就隻有從這裡過去了。此時張乃勳就偷偷地躲入了一片蘆葦叢中,頭頂上那深藍色的天空依然在閃閃發亮,還有白雲和紅色的晚霞,鋪滿了天際,看上去倒是給人一種美輪美奐的感覺。
張乃勳並沒有打算立刻就走,而是在這裡安靜地等待,他知道,大將軍和他的手下其實就在不遠處等著他,隻要自己一冒頭的話,就會有一叢叢的箭雨等著他呢,所以張乃勳必須要等待。
張乃勳這個時候赤手空拳,但是他並不害怕,他知道,天羅仙子等人就在自己的身後,還等著他來保護自己呢。這時候就看見前方有一隻水鳥,它扭動著脖頸,張望著身前身後的蘆葦叢,然後就發出了一聲古怪的鳴叫。
暮色終於漸漸地黯淡了下來,深藍色的天空開始變得灰暗、黝黑,最後變成了一團漆黑的夜,最後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團漆黑,就連漂浮的白雲也都已經看不見了。
張乃勳剛剛打算行動,就看見周圍有一團團的燈火亮了起來,這就糟糕了,因為這時候對方將燈火點亮了,那麼,自己打算要趁著漆黑夜逃走的想法,就要破滅了。
張乃勳環視四周,微風吹拂的蘆葦叢中,周圍又陷入了那令人戰栗的沉默之中,他強自鎮定,然後就緊緊地貼住地麵,讓蘆葦遮掩住自己,最後就開始出發了。
張乃勳走得十分小心,就怕自己的步子一大,周圍的人就會發現自己的蹤影,所以,他處處都十分小心,就連水中的飛鳥都沒有驚動起來。
濃厚和濕潤的霧氣,開始彌漫開來,這時候周圍就變得更加深沉了,星星隱藏在浩瀚無涯的黑暗裡,張乃勳繼續向前走,但是,不知道是他緩慢移動帶起的水聲驚動了大將軍,還是大將軍的人實在是太聰明,看出了端倪,所以張乃勳走出了幾步之後,在他的身後就又是一陣箭雨。
張乃勳趕緊趁著這個機會向前跑去,因為,這個時候周圍的飛鳥都飛了起來,而它們會將周圍的草葉攪動起來,如果趁著這個時候向前跑的話,周圍的人就不會發現自己了。
此時就看見那些箭鏃終於停了下來,張乃勳知道,那將軍並不是已經發現了自己,而是他打算要試探試探,看看裡麵是不是有人。
畢竟,雖然他們知道張乃勳等人的確是躲入了這蘆葦叢中,但是張乃勳等人長久都沒有任何的消息,這讓他們多少有些驚慌,他們就害怕張乃勳等人是不是已經偷偷地溜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張乃勳看見又沒有了動靜,周圍又重新變成一片沉寂,他穩定了一下心神,繼續前進。張乃勳知道他必須加倍小心了,就在這個時候,張乃勳突然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就是一側歪,身邊的蘆葦叢一片晃動。
張乃勳在這個時候竟然撲倒在了地上,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從旁邊突然飛起了一隻大鳥,它撲撲啦啦地扇動著翅膀,向著夜空飛去。張乃勳終於鬆了一口氣,這隻飛鳥給他解圍了,趁著這個機會,張乃勳開始拚命地向前奔跑,很快就逃出了那蘆葦叢。
張乃勳稍微放鬆下來,這個時候他已經渾身都濕透了,不過,最不舒服的是,這個時候張乃勳饑腸轆轆。不過張乃勳知道自己不能夠繼續等下去了,如果再耽擱下去的話,那麼東野回他們就更加危險了。
所以,張乃勳下定了決心,最後的一段路,一定要大膽地衝過去,就算是遇見了大將軍的人,那也無所謂,最多就是和對方一場死戰了。
此時天空開始下起了蒙蒙細雨,在一個漆黑的夜晚,雨,是張乃勳最好的保護傘,在雨幕的掩護下,張乃勳又繼續向前走了一段路。
就在這個時候,張乃勳吃驚地看見在前方的草地上,坐著一個人,在夜色的映照下,那個人身上的盔甲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張乃勳知道,這個人是青木手下的得力乾將之一,他的名字叫做段木青。看來,這個人是已經想到了自己要從這個地方過了。張乃勳想到這裡就不由得感到渾身發麻,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可能就真的是逃不掉了啊。張乃勳長歎了一口氣。
不過,讓張乃勳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段木青的身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他竟然隻有自己一個人。
此時張乃勳就聽見那段木青緩緩地開口說道:“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已經來了。”
張乃勳聽到這裡整個身子就是一震,這裡沒有其他人了,他知道,這個段木青就是在和自己說話。張乃勳長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走了出去,對段木青說道:“看來,你是已經知道了我的計劃?”
段木青冷笑了一聲道:“你這根本就是倉皇奔逃,哪裡還有什麼計劃?你的一舉一動,我都了如指掌。”
張乃勳長歎了一口氣道:“如果你在這裡安排下兵馬的話,我就算是再厲害,一個人,我也無法戰勝那麼多的人的。”
“是的,但是,我隻有一個人前來,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啊?”段木青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種值得玩味笑容:“你可不要誤以為,我是故意想要放你走,我是不可能違背城主的命令的,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段木青說著就歎息道:“我之所以這麼做,隻是因為,我知道,你是對的。”
“什麼?”張乃勳一下子沒有聽懂段木青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段木青哈哈大笑道:“其實我也知道,青木不是一個好主人,他窮兵黷武,早就對東陂國垂涎三尺了,而且,他還想做整個天下的王者,而你,你想要阻止他的行為,是不是?我知道,你這樣做,是正確的。”
張乃勳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應該是一個戰壕之中的朋友,怎麼你好像……”
段木青笑著說:“我讚成你的做法,但是,我又不能夠違背青木的命令,所以,我就隻能夠在這裡一個人抵擋你,如果你有本事從我這裡逃走的話,那麼,你就自然能夠如願。”他說著就歎息了一口氣道:“對不起了,張乃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