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孚大森林離江家有些距離,但是一路走來,江流子倒也沒遇到什麼麻煩,走的還是比較順利的。
三天後。
東皇郡,城北。
好大一座巍峨的古建築。赤金色琉璃瓦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建築金頂,紅門。這古色古香的格調令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
從遠處望去,霧氣沼招,瓦窯四潲,如同自然天生的一樣。占地麵積很是廣闊,竟有一眼望不到儘頭之感。高達四丈的正門牌樓上有著江家府三個大字。
這座占地麵積超過兩千畝的巨大府邸並不屬於任何一個行省,更不屬於這東皇郡,而是單獨建立在東皇郡郡首城北三十裡外。有此可見這座府邸的主人在這東皇郡有著怎樣尊崇的地位。
正直正午,耀眼的陽光灑落在這晶瑩的琉璃瓦上,令整個江家府蒙上了一層奪目的明亮。哪怕是從東皇郡郡首北城的城牆上望去也是依稀可見。
不遠處的角落裡走來一個看似隻有十一二歲的孩子。那稚嫩的臉蛋上泛著微微紅暈,好像是剛剛激烈的運動過。
一雙有著堅毅的眼眸令這孩子看上去有些英俊的樣子。
一頭短發乾淨利落,粗糙的麻布衣服倒也乾淨。背上一個小小的包袱。
他就那麼低頭朝江家府的大門走去。
“站住。”一個嚴厲的聲音從正麵壓來。
抬頭一看,一個陌生的麵孔站在自己麵前,看上去是新來的外族弟子。
江流子倒也很是客氣。“您好,我是家族內的弟子”
“哈哈”那人笑了,不過他笑的倒不怎麼難聽隻是有些奇怪,江家為什麼會有一個鬥靈全無的子弟呢?
“你可能走錯了,江家內好像沒有鬥靈未醒弟子。回吧。”說完他還給江流子一個請的手勢。
江流子很是無奈,什麼時候又新招了這麼一個弟子呢?不是說招收弟子一定要在家族大會上的麼?怎麼變了呢?
有“家”回不了,自己還有任務在身,懷裡的邙斑玄虎之血可是要在天黑之前送到長老居的執事手裡的。
可現如今彆說長老居,就連這家族大門都進不去,還說什麼長老居呢?
這的確也不怪那位值班守門的新族弟子。江流子身上沒有一絲靈力波動,更彆說江家的族內法訣波動了。
江家府可是在這東皇郡有著決定性的地位,其家族之密多不勝數。百年傳承下來的家族法訣更是令其他家族虎視眈眈。
這樣一個存在怎麼會不小謹慎呢?
江流子隻能在外麵守著,他知道要是繼續糾纏下去可能會被誤會,那麼產生矛盾糾紛就不好了。
此時他隻希望下一個出來換崗的要是族內舊人的話,那麼自己才能進入家族。
離開南孚森林來東皇郡之前自己在手臂上開了一道時辰符,原本是想計算一下自己一天內能走多少路程。沒想到這時辰符現在倒派上了用場。
看了看那道以時辰為單位的符線,已經緩緩流失的將近四分之三。也就是說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時辰之久了。是到了換崗的時候了。
江流子有些迫不及待的來到大門前,可是原先攔住自己的那名新族弟子卻沒有要換崗的意思,紋絲不動的看著自己。
江流子有些疑惑,他怎麼可能知道這裡的事情呢?隻好退出幾丈開外,繼續等待著。
約又過了半個時辰之久,但是還是不見有人出來換崗。
似乎上天有些眷顧這個有家不被認可的孩子,也許是上天不想繼續在捉弄他了。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華麗長袍,一頭暗紫色長發的中年男子從江家府內走出。他有著一張英俊的麵容。眉宇間透著一股上者的氣息,那種令人為之膜拜的氣質從他身上散發而出。
男子麵帶微笑,就那麼直接走出大門。
“家主安康”那個攔住江流子的新族弟子很是恭敬的鞠了一躬。他的臉上有的隻是誠懇的敬意。
此人就是這偌大的江家家主——江浩海
江浩海隻是揮了揮手,意思就是回應他的招呼。
看到家主從家族中出來,江流子很是興奮的跑了過去。
他一臉激動的看著江浩海“見過家主,”江流子很是恭敬的鞠了一躬。
“嗯,嗯”江浩海一臉笑意的答應著江流子的行禮。
“流子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沒遇到什麼麻煩吧”江浩海的眼中儘是關心之情。
江流子倒是沒什麼大的反應,隻是說沒遇到什麼麻煩。
可是一旁站崗的那個新族弟子的心快漏跳了半拍。脊背不由得冒著冷汗。
能和家主直接對話的人在族內下輩弟子中可是沒有幾個,眼前這看似平頭布衣的小子竟然真的是族內弟子。看他和家主如此輕鬆的對話。他的身份一定不簡單。莫不是某個長老或者是家主至親麼?
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可怕。
“什麼?竟有這等事?”江浩海一臉驚訝的看著江流子。
江流子還是比較聰明的,在說明自己被堵在門口不讓進去之前他已經把江浩海拉到一邊,小聲的說道。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這裡的事情可能家主還不知道,所以他怕隔牆有耳。
把整件事情從頭到腳說了一遍,一開始江浩海情緒很是激動,他把族內常務都讓大長老來辦。但是他有明確的指示,不得讓新族弟子站崗。原因很簡單,新族弟子閱曆少,經驗差。就是這一條,他也要向大長老問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在這個時候也彰顯出了他上者的風範,隨之情緒恢複極快,隻是轉瞬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一臉平靜。眼神中透露著令人膜拜之色。
跟著江浩海,在那麼新族弟子的極力吃驚和恐慌下江流子順利的進入了江家府。
“呼 ”這守門站崗的新族弟子長長出一口氣,心跳還是停不下來。
“你是說?”江浩海有些疑惑的看著江流子。
坐在下位的江流子自然的說道“是的,我想先給您看看傷勢”
他這麼一說江浩海更不能接受了,你一個小孩子,哪裡會看什麼傷勢。不過他也沒說出來。隻是表情更加複雜“哦?”
“您是不是總會覺得渾身發冷,有時候甚至還會打擺子?”江流子認真的說道。
這可是江浩海的秘密,好在這裡是家主居,平日是沒人的,不然讓彆人聽到那可就要壞事了。
江浩海臉色頓時一變,神情很是凝重的看著江流子,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流子繼續說道“家主,您彆誤會,我隻是從您的氣色和神情中看出來的。”
他這麼一說,江浩海更是驚訝,在他的記憶裡江流子可是沒有學過關於醫學方麵的知識的啊,怎麼他還會瞧病?而且自己的這種情況就連東皇郡第一從醫學者也是毫無辦法的?怎麼他?
江浩海越想越質疑,難道他真的會治療自己的傷勢?
“你,你是說,你會看出我的病情?”江浩海一樣不敢相信的看著江流子。
江流子點了點頭,他的眼神很堅定。不過對於家主,他極為尊重,沒有絲毫輕視之心。
江流子從懷中拿出那杯裝有邙斑虎血的木質杯子,遞到江浩海手裡。“沒錯,您就是由於過量的服用這種虎血從而病情發作的不是怎麼明顯,不過,要是再過個兩年左右,您的病情將會不受控製。”江流子認真的說道。
江浩海再度吃驚,之前的質疑完全變成了吃驚,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那杯虎血,他怎麼也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
自己一個堂堂的江家家主,竟然要飽受著病魔的折磨。他倒是不是害怕病情會加重。而是他感到窩囊。
不對?他怎麼會有這麼多虎血?忽然江浩海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看江流子,平靜了一下身心,“你,你是哪裡得來這麼多邙斑玄虎血的?”他指了指手裡的杯子,“而且這杯虎血的質量和能量似乎比普通虎血還要強盛?”
“不滿您說,當日您在大會上派我去南孚大森林裡摘取火藍草。但是會後大長老卻讓我抽取這虎血…………”
當下他把大長老幾人唆使自己抽取虎血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他這不是告狀,要是告狀的話,這幾年來大長老幾人對自己乾的事情比這件事多的多,而且嚴重的不計其數。
“你,你說什麼?這,這是你…”江浩海有些說不出話了。
“沒錯,這的確是我自己從邙斑玄虎虎身上抽取而來的,而且是從黑色級彆,暗紅境界的邙斑斑點中心部位所取”江流子把自己如何暗算那隻邙斑玄虎的過程說了一遍,當然他隻是把自己用毒藥的過程說了一遍。對於符陣,他是半字未提。
他不是有意要隱瞞家主的,他隻是不想家主牽扯到自己的事情當中。
江浩海側切驚訝了,平日裡看似弱小的江流子在用藥知識上竟然有如此天賦,這是整個江家的福氣。
“大長老他?”江流子看著一臉驚訝的江浩海。
“你彆說了”江浩海揮了揮手“我行走大陸數十年,閱曆還是有些的,誰忠誰奸自然知道”
……
和江浩海交流了頓飯的時間,江流子獨自走出家主居,直接朝長老居走去。
“江勝,沒想到你會這麼沒有耐心,哼,我饒不了你”江浩海狠狠的自言自語。心裡暗暗的發著什麼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