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餘成暴跳如雷的朝著那個名叫林少雲的弟子吼叫,眾人隻感覺心中如同晴天霹靂,呆呆的看著試煉石塊。
原來,那石塊之上所發出的紅光,竟是那弟子因為天色已暗,而點上的紅燭發出的紅光,照在了石塊之上,隨即顯出了濃濃的紅色,讓所有下人連同從未見過五品天賦光芒的那幾個負責登記的弟子,一齊傻眼了。
林天看了看身前的石塊,又茫然的看了看石塊後麵那剛剛點燃的紅燭,隨即哇的一口,噴出滿嘴白沫,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眾弟子頓時沉默,先前那聲勢自然煙消雲散,如同泡影,齊齊蔫了一般。
“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不行了,肚子笑抽筋了,眼淚都出來了。”
堂外傳來陣陣譏笑之聲,下人們木然的循聲望去,不知何時,一幫練武完畢的弟子,閒得無聊,來到了這測試大堂之外,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靠在門邊戲虐的看著所有下人測試,眼前這一幕,無疑讓他們在修煉之餘,著實開心了一把。
“下一個,林虛!”那名在測試石塊旁邊負責登記的弟子,同樣被餘成的怒吼驚的一愣一愣,倒不怪他們失職,畢竟他們也從沒見過五品天賦亮起的光芒是啥樣,甚至三品的光芒都從未見過。
林虛深吸一口氣,終於輪到自己了,旋即快步走上前,伸手按上石塊,絲絲冰涼之意傳遍全身。
林虛緊緊盯著石塊的反應。
一刻、兩刻、三刻。
測試時間一過,石塊依舊是那般無情的沉默,不曾亮起一絲光芒。
林虛眉宇微皺,內心卻是早已預料到了結果,這個世界不具備武學天賦的人實在太多,而林虛家裡從沒出現過武者,所以自己不具備武學天賦的幾率是極大的。
不過即使沒有天賦,林虛依然不會放棄修武。收回手掌,林虛神色淡然的默默轉身離去。
林虛對於這測試失敗的結果,並沒有表現出一絲消極情緒。倒是讓餘成和登記的弟子十分驚訝,至少這份心誌還是挺不錯的。
傍晚時分,測試全部結束,正如供奉餘成所說的那樣,下人中沒有一個人具有修武天賦。
不過通常所說沒有修武天賦,並不是就一定不能學武,而是學武進度極其緩慢,所以家族不會浪費任何資源,不會浪費任何代價幫助你修煉,甚至連最基本的引氣法訣都不屑給你,所以你根本不可能,也沒有任何機會踏上武道之路。
封州城,夜晚的大街小巷,依舊燈火通明,人群摩肩接踵,喧囂的走在街道上,襯托著夜市的熱鬨與繁華。
天涯海閣,作為封州城每個夜晚最熱鬨的場所,是一個綜合了吃喝玩樂嫖賭的消遣之地,燈火璀璨,夜夜笙歌,歡聲笑語,奢侈無度。
封州城所有的有錢人,各界名流和那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常來這裡放鬆玩樂。
所以,有生意自然就有機會,來天涯海閣享樂的人多,而給他們伺候服務的人更多。
“虛哥,你說我們怎麼這麼命苦,就是沒天賦學武呢。”一名麻衣少年,一臉苦悶的向著身旁之人訴苦。
“天賦是先天注定的,努力卻是後天可以做到的,雖然我也沒天賦,但我不會放棄修武。”
與天涯海閣大殿之中的喧嘩熱鬨不同,後殿一處偏僻的廚房之中,坐著兩道纖瘦的少年身影。
正是白天測試天賦失敗的林虛,以及另一名與其年紀相仿的少年人,這少年是同為三大家族之一楊家的一名廚房雜役,名叫楊東生,身份倒是和林虛半斤八兩,也是在前天從楊家的修武天賦測試之中淘汰下來的沒有任何天賦的下人。
兩人打小便認識,關係也是極鐵,每日做完家族的活計,晚上便出來到這天涯海閣打工,給廚房的師傅打打下手,賺點外快。雖然沒幾個銀子,好歹也是錢啊。
這楊東生的想法就是,賺足了錢,給自己贖身,以後回鄉下老家蓋房子養媳婦,就這麼簡單。雖然前天楊家的測試,讓他好好激動了一把,可那結果出來之後,頓時讓他熄滅了修武的想法,腦中隻想著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算了。
“虛哥,你真是執著,你覺得咱有可能嗎?”
楊東生拿著刀,嗒嗒嗒的切著菜,“我覺得你呀,彆想那麼些不切實際的事情,早早賺足了錢,把自己和父母贖了,趕緊回家娶媳婦生娃子算了。”
“嗬嗬。”林虛一笑,人各有誌,不能勉強。自己這一生唯一的想法,就是修武,追求武道極限,決不能這麼輕易平庸的過一輩子。
“我跟你說啊,前幾天我看上了一戶人家的女兒,那樣貌,嘖嘖,真是清秀,我準備等錢賺夠了就給自己贖身,然後就去提親!哎?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啊?”
楊東生憧憬了半天嘴上嗒吧不停,可身旁的林虛卻一聲不吭,不由回頭一看,這小子竟然低著頭,雙眉緊皺的看著手裡,到底有沒有在聽自己說話。
“這、這是啥!?”楊東生看著林虛手裡的東西,著實嚇的不輕,蹭的一下跳了起來,本能的將刀放在身前,神情緊張的望著林虛。
“我也不知道,剛才切肉的時候,這家夥就鑽了過來。”
林虛手上握著一頭一根手指大小的黑色生物,身子像是蚯蚓,但沒見過這麼粗壯的蚯蚓呀,又像是小蛇,可哪有蛇長觸角的,硬要說的話,更像是海馬幼崽,可海馬也沒這種嘴上帶著鋒利的尖牙和滿身尖刺的種類啊。
看了半天,這小東西吱吱叫著,林虛一臉茫然,根本看不出這是什麼物種,也不知道這天涯海閣的廚師長從哪弄來的這東西。
就在這時,這神奇的小東西跐溜一聲,閃電般的鑽進了林虛微張的嘴裡,直往裡衝。
“呀!”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楊東生也愣住了,一時間驚慌失措,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虛捂著嘴,鮮血順著嘴唇往外直噴,痛的滿地打滾,這東西還在不停的蠕動著身子,通過喉嚨,隻衝腦門,最後生生在林虛的喉嚨口上鑿出一個小洞,扭動著身子鑽上腦子,隨即窩著身子,穩穩的盤旋在腦中一處不動了。
“虛哥、虛哥!”楊東生一看林虛撕心裂肺般痛苦的樣子,頓時嚇壞了,趕忙過去扶住他。
林虛在楊東生懷中渾身哆嗦不停,雙目緊閉,麵色蒼白如紙。楊東生嚇得趕忙背起林虛,跑向醫館尋了大夫去。
普通的大夫,對於林虛這種問題無能為力,而煉丹師雖然有辦法,可這種高貴的職可楊東生根本請不起啊,最後隻好把林虛送回了他父母的草屋裡,祈禱著林虛可不要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