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道悠悠的道:“入地無門”!
“不錯,冷師叔,這就是落神大陣中的入地無門,現在你周圍的黃土,已經變得猶如鋼鐵一般堅硬,任憑你也千萬神通,你也休想從中逃出來。但如果你肯將破天劍和這逆子交出來,我等肯定會網開一麵,放你和崔淑婷團聚,否則的話,可彆怪我們等師兄弟心狠手辣,不念及同尊之情了”。丹辰子氣勢洶洶的道。
“哈哈,丹辰小兒,我冷戰堂堂七尺男兒,寧可站著死,也絕不會跪著活,叫我向你低頭,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哈哈,可笑啊可笑。龍泉老匹夫要你奪我破天劍,想都彆想,今天就算是我冷戰血濺在此,也絕不能將師傅交給我的破天劍交給他,你還是叫龍泉老匹夫死了這條心吧”。
“冷師叔,你這又是何苦呢,為了一把破天劍,難道你連魔教…,丹辰子心道,無論如何,這冷戰也算是自己的師叔,如果他寧死也不肯把破天劍交出來,難道自己真的要將他殺死以後才去取劍嗎,這樣未免有傷師尊之情吧。但是不取劍,又是違背了師命,這可真的是太難抉擇了啊!最後把心一橫,喃喃的道,罷了!隻好先將破天劍弄到手,至於那個嬰兒嗎,就告訴師傅說已經被他給殺死了,反正師傅也不會找冷戰親自對質,至於其他那些師兄弟嗎,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憑著自己平時在他們中間樹立起的威信,隻要他一句話,他們肯定會將此事守口如瓶的,更何況他們自己也是這件事的參與者啊!”想到這條妙計,他真為自己的聰明而感到高興,儘然在不知不覺中笑了起來。
“你又在耍什麼花招,我今天雖然落入你等手裡,但要想奪劍,除非你從我父子的屍體上踩過去”。冷戰雙眼通紅,仿佛要看透人的內心一般,色厲內荏的道。丹辰子也覺得自己有點失態,臉上頓時一熱,使勁的乾咳了兩聲,才算是將剛才的尷尬掩飾了過去。遂對著冷戰道:“冷師叔,我勸您還是想開一點吧,為了一把破天劍,難道您就不顧小師弟的性命嗎,他可是才剛剛出生,難道您想讓小師弟剛落地就失去了爸爸嗎,這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啊,無論怎樣,他的確是無辜的啊”。丹辰子說的繪聲繪色,差點就哭出來了,看其麵上一副‘痛苦‘的表情,仿佛自己的父親就要死了一般。如果不知情的人看了丹辰子這樣一場表演,真的會以為被黃土沒住下麵的這個人就是丹辰子的父親呢。
丹辰子的一席溫情而感人的話語,真的是聞者流淚,聽著傷心,因此肯定會為冷戰為了一把劍丟了性命而不值,此外更會為這個嬰兒而感到不公,剛落地就要去地府報道了,真的是太慘絕人寰了,因此肯定會把破天劍交出去而阻止這樣的慘事發生。
但丹辰子想錯了,因為眼前這個人是冷戰,雖然他也是和平常人一樣有著七情六欲,一生中必定會承受病痛的折磨,每天必須吃飯穿衣,當然最終也不會逃過死亡的命。但是,自從自己還未成為蜀山掌門之前,已經經曆過了太多的生死彆離,同時也已經嘗過了許多人都不曾嘗到過的撕心裂肺的滋味,一路走過,經曆了這種種的的一切,已經將他的內心磨練的就像鋼鐵一般,因此他已經可以坦然的接受這殘酷的即將成為慘事的事實。
冷戰輕輕地將冷月軒抱在了手裡,然後在他紅彤彤的的小臉蛋上輕輕地親了一下,輕輕的道:“月軒孩兒,你才剛剛落地不久,就要跟著為父過著這亡命天涯的日子了,為父真的是對你不起,為父隻是僅僅給了你血肉之軀,但卻並未有過養育之恩,你也不欠我冷戰任何,因此我也無權剝奪你的生命,是生是死還是由你自己抉擇吧,如果你選擇匕首,為父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帶你脫困,以後過著顛沛流離的亡命生涯,但如果你選擇這個手帕的話,為父隻要親…手…結…果你”。在說這幾個字的時候,冷戰好像比剛才惡鬥時還要困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這短短的五個字說全,說罷後,從懷裡掏出了一隻繡著兩隻親密的鴛鴦的白色錦帕,在鴛鴦的兩旁,繡著崔淑婷和冷戰五個血紅的宋體字,錦帕的下麵繡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八個讓世人永遠在追求,卻始終無法達到這一結局的憾事,冷戰靜靜的欣賞了好一會兒,眼神彷如見到了初戀情人一般的熾熱,又將隨身的一把金光燦燦的匕首拿了出來,然後將兩者慎重的放到了冷月星的麵前,最後又將身上所背的大木匣子解了下來,放到了兩者之間,靜觀他對生命的選擇。
冷月軒剛一放到地上,先是左右呆呆的環顧了一下,仿佛看戲一般,也許他根本就是在看戲,因為以他的年紀根本就不會知道,眼前的這些人到底在乾嘛,更不會知道此時他已是命懸一線,一個“錯誤的”選擇,就會使自己這年輕而寶貴的生命就會消失。但在他目前的意識中,絕對不會有正確與錯誤之分,隻有喜歡與厭惡的差彆。
冷月軒左右環視了一會兒,就徑直朝著錦帕爬了過去。看到此處,冷戰不禁眼裡露出了一絲絕望,同時緊繃著的上身也頓時軟塌塌的鬆了了下來。與此同時,蜀山弟子也都將散落在地上的劍重重新撿回到手裡,生怕冷戰不忍心殺死冷月軒而反悔,憑著最後一口氣破地而出,對著同門師兄弟做一場空前的屠殺。
但冷戰就像將他們的內心看穿了一般,冷冷的道:“爾等鼠輩,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冷戰說到做到”。隨即將放在地上的匕首操了起來,顫聲道:“月軒孩兒,,你既然選擇成為我冷家的男兒,你就應該為你自己的行為而負責,必須承受即將發生的這一切,路是你自己選的,你不能怪為父心狠手辣,怪隻怪你自己命不好,選錯了出生的地方,希望你下輩子選擇一家好的家庭,健健康康的成長,平平安安的生活吧。淑婷!我對不起你和咱們的孩兒啊”。說完後眼睛一閉,迎著冷月星的後心顫動著的刺了過去。
“哇…哇…”!
一聲尖銳的哭聲,使得原本心力交瘁的冷戰徹底心碎,他親手殺死了自己才剛剛出生不久的孩兒,他的心在滴血,他聽到自己的心破碎的聲音,是那麼的清脆,也是那麼的刺耳。他清楚地知道,他此時絕對不能睜開眼睛,他怕自己看到這個無辜的小生命在轉瞬間消失,更怕自己會下不了手,隨說自己已經經曆了過多的生離死彆,但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怎麼說,眼前的這個孩子也是自己的骨肉啊!
時間的一切聲音仿佛靜止了,隻有冷月星尖銳的哭聲還在繼續!
一滴淚水從冷戰的緊閉著的眼裡慢慢的流了出來,然後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冷戰心道:“此時我唯有儘快的把他殺了,這樣也好減輕他所受的痛苦,手隨心動,顫抖著右手的猛地向前一推,可是哭聲依舊在繼續,他心裡一驚,然後慢慢的嘗試性的張開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的確讓他死也想不到,隻見冷月軒手裡拿著一把金光燦燦的匕首躺在大木匣上,一對肉乎乎的雙腿在不斷亂踢,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的木匣,隻是右麵的臉頰上印著長長的一道血槽,鮮紅色的血液就像小溪一樣順著臉頰而下,最後掉到了大木匣上麵。
原來冷月軒想要去拿那隻錦帕,隻是在爬的途中被放在中間的木匣絆了一下,摔倒在在木匣子上麵,於是就哭開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躲過了這次致命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