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江彆墅歸我。”
“恩。”
“每個月往卡裡打三萬的撫養費。”
“恩。”
“車庫裡的車也是我的。”
“恩。”
程梓珊看著坐在自己眼前低頭處理文件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何景同,我們在離婚,你可以認真一點嗎?”
男人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眸光這才落在她的身上,勾唇,“一個小時後我有一個會議。抓緊。”
“這是離婚協議。”程梓珊深吸一口氣,壓抑著胸口滾動的情緒,“記得看。”
“恩。”
“你可以走了。”
門被關上的瞬間,程梓珊原本挺直的背垮塌下來,臉上的麵無表情也扭曲成悲傷。
可她不能哭,她不是當初的程梓珊了。
不是那個隻要他何景同一句話就可以騙上床並且輕鬆結婚的程梓珊了。
那天,下著暴雨。
整個城市似乎都被閃電籠罩,夜晚在這裡無處可逃,每個人都被映襯的慘白似厲鬼。
程梓珊一個人坐在樓梯口的台階上,看著外麵的滂沱大雨。她唯一的親人去世了。這個世界再大,她也沒有家了。
眼前忽然出現一個黑影。
抬頭,何景同就這麼撞入眼簾。
何景同撐著一把巨大的黑傘,雨狠狠的砸在傘上發出劇烈的聲音,傘就像是一隻孤舟在風雨中縹緲。
“景同?”程梓珊的眼底含淚,仰頭的時候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程梓珊,我們結婚吧。”
渾身濕漉漉的何景同,撐著一把傘,低著頭看著坐在樓梯口的程梓珊,說這些話的時候,口氣平穩沒有起伏。
可對程梓珊來說卻是驚天駭浪,她結結巴巴,“怎、怎麼了?”
“我想有個家。”喉結滾動,何景同的聲音似乎來自很遠的地方。
這個理由很傷人卻很誘惑人。
因為她也想有個家,因為她再比之前就已經喜歡他很久很久。
風帶著雨來勢洶洶,程梓珊莫名狼狽,她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劉海被打濕緊緊地貼在額前,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好。“
那個晚上,他們就上床了。
不為彆的,隻是為了慰藉。
兩個人在床上緊緊地擁抱,瘋狂的吻著對方,一夜纏綿,渾身疼痛。
可第二天何景同就告訴她,這個婚姻隻維持一年,這一年,他們隻做名義上的夫妻,一年後他會放她走。
那一瞬間,程梓珊覺得很受傷,可當他帶著她去民政局的時候,所有的不開心都被拋諸腦後。從此她就有了一個家。她住進了錦江彆墅,成了一個豪門太太。
從那天開始,他們的生活就形同陌路。
也不是沒有上過床,人總有寂寞的時候。
除去疼痛的第一次,接下來的幾次磨合的很好。隻是更多的是,他忙她也忙。
程梓珊在PL公司成了一個高級主管,每天加班到深夜。回家成了不得已的選擇。
原本炙熱的心早就變得冰冷。
現在想想還真荒唐,她竟然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嫁給了他,開始了這段荒唐的婚姻。
而如今,這段荒唐的婚姻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