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程程一旦打開了話匣子,說起狠心的話來更是有恃無恐:“還有你知道,當初我有多恨你!你搶走了我的幸福,還設計了我被抓進去,你現在失去孩子,失去媽媽,失去你自己,這些你都不要掙紮,因為這是你應該承受的,你活該,誰讓你想要破壞我的幸福了?你媽媽說的對,是你的就是你的,彆人怎麼樣都搶不走,不是你的,就算搶到手了,也總會失去,說的就是你!”
卿程程靠近沈心羽的耳朵,小聲的說著這些誅心的話,聽得沈心羽心房的口子越撕越大,越撕越傷。
這話說得對,她竟無言以對。
卿程程並沒有因為她的難受而放過她,她繼續攻心:“當初的我很絕望也很難過,但是當我知道有一件事情之後,我就發現原來,這一切並不是如此,我可以抗爭,而你卻不行!”
沈心羽歪倒在椅子,神情疲憊,眼眸渙散。
卿程程很清楚她的軟肋,她放不下的就是三年前的那兩件事,一件就是拍下的與季子時的床照,另外一件就是害得卿程程入獄的事。
這兩件事情,她都沒有乾過,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乾,但是每一樁每一件搜集起來的證據都顯示是她乾的。
她頹廢,心傷,可是並沒有什麼用!
所以一旦說起來的時候,她就會陷入到無窮無儘的深淵之中。
她自責,甚至在季子時和卿程程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的時候,她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她是不是性格分裂了,所以乾下了這事而不自知?
卿程程撫著下巴和小腹,嬌美的臉上帶著得色:“哈哈,你真是可悲,不過我的運氣比你好了一點點,幸好我出來的時候季老爺子死了,他死得好,他從來都不喜歡我,也不許子時娶我,當年要不是他,你又怎麼會被看上?”
“你……你知道什麼,你快說,不然……”
“不然什麼?”卿程程歪著頭,她就不信沈心羽這團包子能威脅她什麼。
沈心羽咬咬牙,心裡努力的想著季子時為了麵前這個女人對她所做的那些慘無人道的事,她狠著心道:“我就不離婚,拖到讓你的孩子大白天下,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未婚先孕!”
“你……哼,想知道當年的事情是嗎,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不是今天!”說著,她起身便要走。
沈心羽心急,想到她的話還有文蓮的話,心裡的那抹預感越來越強烈。
腦子裡有些東西一直不停的在心裡刮來刮去,撓得她心頭癢癢的。
可是還沒等她追上去,卿程程就已經溜走了,她抬腿要追,床上的文蓮也醒了,一手抓住她,聲音嘶啞:“心羽,心羽,彆追她了,她想要說的事情,我全都知道,知道得一清二楚!”
“媽媽!”沈心羽看著她在睡過一場後,雖然臉色還是慘白的,可精神已經好多了,眼神裡也帶著光芒,她將所有事情一丟,心裡就隻剩下了對文蓮的擔憂。
“媽媽,你沒事就好!”至於那些事情就讓它暫時滾蛋吧。
“傻孩子,我人在醫院裡呆著,又有你這麼精心的照顧,我怎麼會有事?”文蓮溫柔的撫著她的額角。
“隻是你不能再這樣傻下去了,我的……我的抽屜裡有關於我們家的信息,你……咳咳,自己看看吧!”文蓮用力握著沈心羽的手。
聞言,沈心羽抽出抽屜裡的那遝文件,一眼掃到了上麵的標題:“沈氏集團年收入過千億,沈氏當家人已經成為福布斯全球富人榜的前十。”
沈心羽一口氣看完,指著上麵的內容,還有後麵的照片。
上麵說得很清楚,他們沈家以前很輝煌,很風光,勢頭跟現在的季家差不多。
“這是……這是我們家嗎?”
“是……準確的說是二十多年前!”
“可是……”沈心羽小心翼翼地想著措詞,以免說錯了話,惹得文蓮不高興。
“可是什麼?”文蓮心裡很清楚,為什麼當初他們沈家可以那麼富裕,而現在卻成了這個模樣,住在城裡最低矮的房子裡,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這人是你爺爺,我們家原本一直都很好,可是二十五年前,你出生的那年,不知道怎麼了突然這個家就破產了,我們淪落到了連房子都沒有的地步,你爺爺也跳樓自殺!”
文蓮當初在沈家也過了好一段時間闊太太的日子,突逢那麼大的變故,嚇得不行,還是心羽的爸爸通過他們沈氏一直以來最好的合作夥伴托關係找到了一份工作支撐起了整個家。
從那以後,他們家裡再也回不到從前,但是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也很不錯。
“我是從小就吃過苦的人,這樣的日子有吃有喝,有你爸爸,還有你,我很滿足!可是有一天,你爸爸回來說……說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文蓮好像還置身在當時那樣的場景裡,一時之間根本帶不回情緒。
她麵露害怕,神情擔憂。
“怎麼了,媽媽,你彆害怕,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沈心羽的心也不由得提緊了,緊緊握住文蓮的手,想要給她一些力量。
“你爸爸告訴我他發現了你爺爺破產是有人故意害的,是有人作了局陷害他,才會導致我們沈家……”文蓮捂著嘴,有些說不下去。
“是……是誰?”沈心羽很感興趣,可是她卻還是不明白,媽媽所說的話和這份文檔跟卿程程所說的那些事情有什麼關係。
文蓮眼神絕望,神情悲愴,示意她起身看看門外,有沒有人偷聽,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打開話匣子。
沈心羽聽得認真,綜合起來就是她的爸爸當初找到的那份工作就是季氏的老爺子給的。
這樣平淡的日子過了很久,直到她慢慢的長大,她也隻知道她爸爸是個司機,是給大戶人家季家老爺子開車的司機,所以,她早就認識了季子時,也才會在他到學校去的時候格外關注他,她也知道他的病情,那天她與他的遇上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她喜歡他,她想幫他。
而她的確做到了,可是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你爸爸死於車禍,可是你一直不知道的是,他是被認定的酒駕,車禍逃逸。”
這樣的罪就算他自己沒有被撞死,也會要坐牢。
“可是……可是爸爸從來就不喝酒……”沈心羽聲音顫抖著,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酒駕的那個人也許根本……根本就不是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