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開戰,受罪的永遠的老百姓,她不忍心,何況入冬後她腹中孩子漸漸長大,她想留下孩子,決不能冒險;她想留著這條命幫蕭定遠度過人生死劫,更不能讓自己有危險。
白九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控製不住地想蕭定遠,不知他現在在做什麼。
思念像是洪水猛獸,瞬間將白九兒淹沒。
夜深人靜之時,她輕啟朱唇,念動咒語,轉眼便回到了萬裡之外的京城。
白九兒先去了養心殿,養心殿熄了燈,蕭定遠也沒再那裡休息。
接著,她去了長寧宮,小梅靠在榻上,守著蠟燭訴說今天的委屈。
“娘娘,您離開一個多月了,聽說西域酷熱難熬,您的身體吃得消嗎?您腹中的小皇子還好嗎?今天小翠又欺負我,她仗著自己是皇後的人,氣焰非常囂張,娘娘,您要是在那該多好啊,你一定會護著奴婢……”
小梅喋喋不休地說著,不一會兒趴在榻上睡著了。
白九兒輕輕地擺正小梅的身體,為她蓋上涼被,退出了房間。
小梅伺候了她十年,受過不少委屈,縱然是天大的委屈她也沒有抱怨過,她開口說委屈,該受了多大的虐待!
白九兒想到上官雪兒,恨恨地握緊了拳頭。
上官雪兒搶走了蕭定遠,白九兒不怪她,畢竟她是蕭定遠的青梅竹馬。
白九兒當初一心報恩,卻沒想到蕭定遠心中,早有心上人。
這麼想來,是白九兒破壞了蕭定遠和上官雪兒的感情,蕭定遠因此疏遠自己,除了傷心,白九兒毫無怨言。
可是在相處中,白九兒越來越覺得,上官雪兒這個女人,太驕橫,太惡毒,做蕭定遠的妻子,她不配!
上官雪兒的父兄仗著她得寵,還妄圖把持朝政,不過蕭定遠還沒糊塗到那個份上。
白九兒嘴角扯出一絲苦笑:“誰讓他眼瞎,偏偏愛上了那種女人,誰讓我癡情,偏偏對他情根深種……”
當真是有情皆虐,無債不冤。
轉瞬間,白九兒來到了上官雪兒宮裡,子夜時分,宮裡竟然燈火通明。
白九兒隱了身,施施然走進去。
宮裡四個丫鬟都站在外廳等待命令,白九兒饒過她們,直接走到了裡麵的床榻旁。
上官雪兒穿著薄衫,半跪在床上,目光關切地看著蕭定遠,她的肚子已經挺得老高。
蕭定遠一身明黃色的蠶絲睡袍,靠在床頭,額頭上大汗淋漓。
上官雪兒拿帕子給蕭定遠擦去額頭上的汗珠:“皇上,您沒事兒吧,剛才您夢中那一聲喊,真的嚇壞臣妾了!”
蕭定遠目光灼灼,思緒飄向遠方:“愛妃莫怕,朕隻是做了一個噩夢罷了!”
上官雪兒保養得宜的手,輕輕覆上蕭定遠的胸膛,腦袋靠在蕭定遠臂彎,嬌滴滴地撒著嬌:“皇上,您這段日子總是心緒不寧,臣妾擔心壞了,臣妾才不管那麼多,隻希望皇上安康快樂。”
蕭定遠摟緊了懷中的人兒,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好,朕聽你的,你有孕在身,剛才朕嚇到你了,快些歇息吧!”
白九兒靜靜地看著她深愛的男人對彆的女人柔情萬千的模樣,不知不覺,早已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