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江秀眼神如鷹一般射向楊氏,周身的氣場淩厲無比,周遭的的溫度也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師傾城在一旁看著,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太傅爹的氣場果然驚人!
楊氏心裡略有害怕,卻還是顫抖著聲音壯著膽子說道:“這…這都是小孩子間的打打鬨鬨,當不得真的。”
“是嗎?我也想跟楊玉茵打打鬨鬨,也叫她變成我這個樣子,夫人覺得可好?”
師江秀緊緊地盯著楊氏一會兒,冷聲問春香道:“今日是怎麼回事,春香你來說!”
春香膽子很小,但卻是個難得的衷心的丫頭。
聽到太傅老爺這般叫她,她心裡真是害怕極了,但還是硬撐著將今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個清清楚楚。
“今日王爺們邀請世家子弟一同前往皇家圍場圍獵。白家公子也邀請了表小姐,表小姐便說若是小姐不去,她也不好前去,那些世家子弟便不怎麼樂意的同意了。等到了圍場,他們…他們就逼著小姐同杜家小姐賽馬,小姐的馬不知怎麼的發了瘋,而後就…就……”
楊玉茵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師傾城一字一頓的補充道:“那匹馬正是楊小姐你牽著交到我手上的呢!”
楊玉茵恐懼的低下頭,連連搖頭否認:“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關我的事,是杜雪,對!就是她,是她在馬上做了手腳!不關我的事……”
師傾城點點頭:“對呢,不是你做的嘛。但是…”她的語調一轉,變得冷厲異常:“既然知道杜雪動了手腳你為何不說?在我出事之後你又為何不出來指認?我欲找出凶手為我自己討回公道,你又為何隻勸著我回府?嗯?”
最後那一聲“嗯”仿佛一錘子悶響,重重的敲擊在她的心上,叫她手腳發涼,這師傾城瘋傻好了之後便是這般的模樣嗎?
“不不不…你不是師傾城!不是!你是妖怪!妖怪!”
楊玉茵失去理智般的大叫,屋子裡卻是肅然寂靜下來,除卻楊玉茵的叫聲,一點兒雜音也聽不到。
師江秀臉上黑成一片,“來人,把楊玉茵帶下去送到房裡好好休養!”
楊玉茵是楊氏的娘家侄女,算起來也算是他的晚輩,但是這一次他卻是連名帶姓的喚了她。
以往看她時,偶爾還能在他的眼中看到對小輩的關心。隻是這一次,卻是隻有濃濃的厭惡和冰冷的態度。
這一位姑父,對待師傾城是向來沒有原則的。沒有原則的疼寵,沒有原則的相信她說的所有話,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這一次她碰觸到的逆鱗,還有她瘋了一般的喊的那一句“你不是師傾城!”
府裡的婆子一下來了四五個,全都湧過去拉著楊玉茵要將人拖下去,楊玉茵猛地撲向楊氏,死死地拖住她的大腿,“姑媽救我!”
她能有預感,這一次若是不能求得原諒,她怕是就要被趕出師府了!
再次回到楊家那種小門小戶的地方,並且被一眾姐妹們嘲笑!
她不要,她才不要過那樣的生活。
師傾城這樣的草包憑什麼出生在師府這樣的地方,還得到師太傅的百般疼寵!這根本就不公平!
師江秀冷冷的看向楊氏,冷哼一聲,隨即帶著師傾城回了她的院子。
“好孩子,你受苦了。”
師江秀滿是心疼的看著她,又是哭又是笑,“好了好了,都好了,以後爹爹看誰敢說你瘋傻!嗬嗬嗬……”
師傾城心裡有些納悶,她忽然性情大變,一直以來的瘋傻癲癡也忽然間好了,就連楊玉茵都能脫口喊出她並非是師傾城的話來,怎麼她的這位爹爹竟是毫無表示?
看到師傾城滿眼疑惑的神色,師江秀嗬嗬笑道:“在奇怪爹爹為什麼不奇怪你突然就好了的原因是不是?”
師傾城點頭,這難道不該奇怪嗎?
還是說凡人界的人,都這麼奇怪?
師江秀伸手輕輕摸著她的頭,有些像是在順毛的意思。從前,除了師尊能這般待她,還沒人能近她的身,肆無忌憚的摸她的頭。
但是被師江秀摸著,她卻是毫無反抗抗拒的意思。
“當年你母親走的時候,曾經留下一封書信,叫我不管你將來發生怎麼樣的變化都不要奇怪,不管如何,你都是與我們血脈相連的女兒。”
這話一出,師傾城卻更加驚訝起來。
就算是在修真界,能算出十幾年年之後的事情,那也是演算易傳的天才人物了,更彆說算的這般精確,連將要遭遇的事情也能算的一無二致。
對她那個素昧謀麵的娘親更加好奇起來。
“放心吧,以後萬事都有爹爹護著你,不管外麵說什麼都無需在意。”
師傾城自然是不在意的。
修為沒了,心境還在。作為一名修真者,並且是到了一步將踏進金丹大道的修真者,她的心境感悟又怎麼會那般不堪的在些許小事上糾纏。
她搖頭說道:“爹爹放心吧,女兒沒將這些放在心上。”
臉上的疤痕,又不是靈氣打鬥留下的,連讓她煉藥治傷都不夠資格,她現在已經納氣入體,當進入煉氣期第三層時,她便可以控製靈氣蘊養肌膚,到時候不需要任何藥物,這疤痕就能消散無蹤。
外頭的傳言,她更是不在意的。她是魔劍仙子師傾城,不是外人說什麼她就是什麼!
不過,想到那位跟她定親的六王爺,她心裡倒是有些不自在。
“爹爹,我與六王爺明玄宇的婚事,可以退了嗎?”
這門婚事還是因為當年師傾城沒有瘋傻時,見到明玄宇第一麵便說了句:“爹爹,以後我要當六皇子的王妃。”
瘋傻之後,師江秀為了能讓師傾城過的舒服些,想要給她她想要的一切,想起當年她的這句話,便硬是豁出去老臉,向皇上求了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