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半天,有孩子們相伴,陳雙的心情好轉了許多,那種痛失的悲傷有所減弱,太陽轉到山後邊之前,她堅持要再去看看禾苗。
鄰居李初查看了禾苗的為年程度,立刻決定用水灌洗,他悄悄的取了毒水樣,然後又從山崗上引下山水,第地勢之優,最後天地灌洗的很徹底,能不能存活,就看晚上了。
他拿了水樣正要離開,忽見李雙急匆匆趕來:“鄰家兄弟,這田苗能活嗎?”
“大嫂你看,禾苗這全天沒有再枯萎下去,表明我們的辦法有效。”
“辛苦李初兄弟了,奴家再此拜謝過。”
“大嫂,自家鄰居,休要多禮,我留了水樣,欲考證想法正確與否。”
言畢,他拿著水樣,找了一片荒草,撒了出去:“如果我們推測無誤,那這片草地也將中毒身亡。”
“果真是有人下毒嗎,我們老實本分人家,不隨便騷擾旁人,是和人下此毒手呢?”
“大嫂,其實並不是你騷擾了彆家,是你靈巧的雙手和那喜人的田苗,引發了彆人的嫉妒之心,人多心雜手雜,早做提防才是。”
“奴家隻想把田種好,多換些銀兩,孝敬婆婆,照顧官人,撫養幼子,從不希望自己的比彆人家的強,奴家隻是想努力過活計罷了。”
“大嫂,你看,這片仙草已經開始枯萎了,也就是說,這水讓禾苗中毒,這是何人所為,既沒有恩怨,那就是因為天地優良,還能有和原因。”
“奴家牢記了,李初兄弟了,嫂嫂告辭了。”陳雙望著正在還陽的禾苗,感歎:“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呀習相遠,人和人之間的距離太遠了,人心隔肚皮,做事各不知,人心不古也!”
陳雙回去的時候,為了彌補孩子們的遺憾,她特意的摘花挖菜回家。
見到娘子的起色有了好轉,程東也打心眼裡高興,小北跑上來,轉過頭去:“娘,帶花。”
“好,娘給戴花。”
小南搶過包菜的絹帕:“娘,吃菜。”
“好,給你生菜,洗乾淨了方可下肚。”
“是,娘,我洗菜去。”
“禾苗有救了?”程東試探著打聽。陳雙點了點頭:“李初兄弟在那裡勞作了一天,所有的田苗都可以成活了,真是辛苦他了,你可要好好的去拜謝人家,他還找出了禾苗枯萎的原因就是那些水有毒,把那些水樣灑到草上,草也萎蔫,他分析是這些鄰家們看我們禾苗不過,故意放毒水,毒死禾苗的。”
程東本來心情挺好,聽陳雙李初李初的說的親切,心裡有些不悅,一股子酸氣油然而生。
“救活了就好。”言罷,他怏怏的蹣跚進裡屋。
陳雙還沉浸在禾苗死而複生的喜悅裡,見兒子咀嚼的滿嘴的野菜汁白花花的向奶牛的奶水,她也拿了棵野菜,用瘦肉搓出白色的乳脂,然後,那這些白色的液體塗抹到臉上,滑滑膩膩的,猶如前世的用的化妝品,還散發著野菜的青菜味道。
“媳婦,你頭上戴花,臉上塗粉,想做什麼?”婆婆用舌尖舔破了窗戶紙,單斜了老眼看到媳婦在塗脂抹粉,就又開始質問。
陳雙慌忙的擦了擦臉,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臉上瞬間的光滑,自己保持了好皮膚。
“婆婆,媳婦臉上有汙漬,想用野菜汁來清洗掉,這是民間的偏方,非常有用,婆婆你若想用,媳婦給你送過去?”
“今後你要注意,這招蜂引蝶的花花草草莫要戴在頭上,更莫要把麵孔塗的亮亮光光,看上去可不像我們程家的媳婦。”
“婆婆,程家的媳婦該是個什麼模樣?”
“是,是,本本分分的好媳婦。”
“婆婆,奴家就是你選的好媳婦,相夫教子,尊老敬老,鄰裡和睦。”
“吾兒,程東,你可聽見了,媳婦的回答可是好聽?”
“好了娘子,該備餐飯了。”程東更加的不高興了,陳雙討厭這些老掉牙的落後禮教,她摸著臉還對著水缸裡的水麵多看了幾眼,裡麵活脫脫的以為美人,自己這不是也很美嘛?就差這點滋潤?
夜深人靜的時候,陳雙在琢磨,那些看不慣自家和苗出眾鄰舍們,會不會就此罷休,自己應該低調點,可是低調又換不來銀兩,太矛盾了。
翌日,陳雙想了個辦法,早晨起床她就換上了一套灰土色的打著補丁的衣裙,頭上罩了一條破舊的絹帕,吃罷早餐飯,她扛了自製的小鋤頭去看田地。
李初也腳前腳後的路過了田地,禾苗已經複蘇了,他小心翼翼的轉告陳雙:“程家大嫂,殺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陳雙稱是,自己這身打扮還不夠低調嘛,還能惹得哪位鄰家的矚目。
那些彆有用心的人,見到計策不成,但是,見這個婦人低頭勞作,也不質問喊叫是誰做的手腳,好像什麼沒有發生過的,堅硬的東西仿佛撞到了軟柿子上,連撲的一聲都沒有傳出來,更不會彈回來,他們本想大發議論,羞辱這位程家娘子一番,可是,悄無聲息,他們自己也找不到借口,隻能把話語們在肚子裡,心有不甘也束手無策。
陳雙開始小心謹慎了,倘若她見有人站在這裡觀望一下,她馬上小心道一聲“萬福,給鄰家兄長請安,奴家有禮了。”
弄得來人麵紅耳赤的灰灰的逃走,陳雙還要拜彆道:“鄰家慢走。”
“這個婦人變得乖巧懂事了,看來我們教訓的是,她受到教訓,再也不造肆了。”
“你看她的穿戴,灰頭土臉的,雖有點俊俏,也是半老徐娘了,什麼地方值得我們用辦法懲罰她。”
“是的,我們不該再和一個婦道人家過不去了。”
眾有百口,口有百舌,舌出不同,既有同情,又有譏諷,陳雙一一接受,記在心裡。
禾苗又茁壯了起來,受過打擊的禾苗要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恢複期,彆人家的禾苗也競相的長勢喜人了,雖然比不上陳雙的,但是相差已經不是甚遠了。
陳雙低眉順目的,從來不和彆人爭奪地盤,水肥,一切都是忍讓,鄰舍優先,自家居後,一段時間沒有人再和她的苗地過不去,陳雙長長的鬆了口氣:生活,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