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正午的a市擁有著天朝最高的溫度,隻是待在a市醫院的大廣場上的記者們卻沒有絲毫被這可怕的天氣所擊退。
a市醫院最深處,那個亮著紅燈的門內,一名穿著防護服,帶著口罩,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雙極其漂亮的明眸的醫師穩穩的,腰杆筆直的站在手術台中央,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信服,安定的能量,身邊助手的小護士已經更換了一批又一批了,24小時,全神貫注的手術治療已經24小時了,一般的手術醫師絕無可能堅持下去。
何晶晶,a市醫院首席外科醫師,擁有著神一般的敏銳直覺,以及無人可以比擬的醫學天賦,女性所獨有的細膩周全的安全感。專門挑戰各種疑難病症,並且屢獲成功,曾經多次無償幫助無法承擔起醫療費用的人進行手術。由於多次幫助窮苦百姓免費手術,被民間的人稱之為‘神之手’,寓意上天指派下來拯救世人一般擁有起死回生能力的雙手。
擁有一雙包容萬物,博愛世人的明眸,被她所醫治過的人都稱為,像是被上帝所注視一般的令人感到安心與信賴。合作過的醫護人員也稱,站在手術台上,操縱者手術刀的何晶晶醫師,就像站在宇宙頂端拯救世人一般,擁有的無法比擬的沉穩安定的氣息。
“啊,何晶晶醫師,真的太強大了,‘神之手’果然是名不虛傳的。”所有的人把目光移到那名醫師上的時候的腦海中都隻剩下這一個念頭。
“天朝最為年輕的外科醫師,在民間被瘋傳為擁有起死回生能力的傳聞中的‘神之手’,目前進入手術室已經第二天了,‘神之手’經曆了二十四小時的死亡考驗,究竟能不能將病人從這個世界上還沒有醫治成功病例的可怕絕症中拉回來?請讓我們拭目以待。”
“假若這次的病例醫治成功,‘神之手’就將正式的登上神壇,這麼擁有這麼恐怖的醫學天分的人,年僅25歲的天才外科醫師,傳聞出生於醫學世家,祖上傳聞曾經是朝廷中的大醫官……”
小團小團的記者聚集在一起,報道著‘神之手’與‘絕症’的事情,炎炎夏日,正午猛烈的太陽都不能阻止記者們爆料的熱情。
“啊啊……那些人真是足夠的熱情了。”看門的保安默默的看著廣場外的人群說道。
“可不是嗎,24小時的手術啊,不管手術能不能成功,何晶晶醫師都已經能登上神壇了。”另外一名保安略帶感歎的說道:“誰能想到這樣一位醫師竟然是個25歲的女子啊……”
“噔——”突然,毫無預兆的,手術室門外的紅燈轉綠。
廣場上的人群瞬間的闖入醫院,兩名開著小差的保安措手不及,迎麵而來的‘長槍短炮’軍隊瞬間衝入醫院之中。
手術室的門緩緩的打開,何晶晶微微的歎了口氣,麵對一臉著急的病人家屬,緩緩的在下口罩,露出年輕精致的臉龐與一個沉穩安定的笑容,略帶疲憊而低壓的聲音,說道:“手術很成功,他會沒事的。”
瞬間的歡喜衝擊著所有的人。隻是就在家屬還沒來得及從焦急等待轉換到欣喜若狂的瞬間,年輕的醫師身體一個踉蹌,當眾倒在了手術室門口。
何晶晶感覺到了久違的輕鬆,她感覺身邊的一切都漸漸的離她遠去,聲音,知覺,還有沉澱在身體中的種種疲勞。
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呢……何晶晶放鬆的想著。從小就是按照一名醫師的職業素質來培養,自小開始跟著爺爺認識草藥,經脈。然後,等到彆人玩芭比,玩機器人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握著死人的骨頭。同齡人在養小兔小狗的時候,她已經能穩穩的握住手術刀解剖兔子小狗,甚至死人屍體。
天生的醫者,從小就被家人灌輸著這樣的理念,有時候真的很煩人呢,何晶晶沉浸在一片虛無之中,漂浮著自己一生的點點滴滴。
憑什麼我非要去救人不可啊……何晶晶看著自己的童年淡漠的嘲諷道。
瞬間,周遭的虛無又轉變成了a市的醫院。
“傳聞中的‘神之手’成功挑戰絕症後體力不支倒下。現已送進急診室治療。”
“天妒英才,難道‘神之手’就要被上天收回?”
無數的新聞記者占據著醫院的大大小小的角落發布即時消息,一遍醫護人員,與病人家屬也是一派的著急不安。
何晶晶淡漠的看著這一切麵帶不屑的說道:“真是討人厭,‘神之手’什麼的這種稱號老土死了好吧。而且說什麼‘神之手’要被天上收回啊。說道好奇怪啊……”
不過轉念一想,何晶晶淡淡的鬆了一口氣說道:“嘛……也沒什麼關係呐,這樣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真是為了準備那個絕症的醫療,我可是有好幾個月沒有睡好覺了,收集資料,開研討會,病人家屬安慰,就連小護士也需要做心理建設,真是的,明明執刀的是我誒……”
說著說著,何晶晶漸漸的感到一絲的無趣,她就這樣靜靜的漂浮在一片漆黑的虛無中,沒有一個人在她的身邊,就這樣自言自語,何晶晶自己都看不過去。
何晶晶突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話說,這裡是哪裡來著?
“噗嗤。”突然虛無中傳來一聲笑聲,何晶晶頓時精神起來,有人!
“喂喂。誰在這裡,也說一聲吧。我一個人可是很無聊寂寞的。”何晶晶雖然感覺到一絲古怪的不對勁,不過比起保持沉默,何晶晶還是采取了主動進攻的方法,她試探性的說道:“好歹,我也是馬列二十多年教育出來的,是人是鬼也好露個頭不是?”
“我聽聞,‘神之手’沉穩安定,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人。”那道不辨男女的聲音再次響起。
“誒?”何晶晶額頭抽抽,無所謂的說道:“我啊,工作和生活絕對是兩個不同的人呐。這種小事就不要在意了,不是聽說也有那種好像工作的時候認真的要命,但是在家裡麵休息的時候就會瞬間變成社會垃圾家裡蹲的那種人麼?比起那種人,我已經超級好的好嗎。”
“恩……那倒是,對了,聽說你很討厭你現在的生活狀態?”
何晶晶聽著頓時一凜,她敏銳的感覺到有什麼事情要來了,討厭……現在的生活狀態麼?何晶晶頓時的回想起,沒日沒夜的查資料,沒日沒夜的申請,沒日沒夜的開會,心中升起一股濃厚的厭棄。
是的,討厭,明明她已經掌握了絕大多數的病例優勢的了,隻是為什麼申請開手術需要這麼困難?一層一層的申請,一層一層的研討會論述。究竟耽擱了她多少時間?多少的精力?討厭,特彆討厭。這樣的日子,已經有點排斥了呢。
“嗬嗬……看來確實如此呐。那麼或許換一種生活對你來說,會是帶來不一樣的心情也不一定呢……嗬嗬。”
不辨男女的聲音傳來,何晶晶雙眉一皺,這是什麼一種狀況?
隻是還沒有等待她反應過來,那股聲音的回響也沒有停止,何晶晶頓時感覺到腦袋遭到一股難以言明的鈍痛,就好像數以千計的散發著瑩瑩亮光的寒針瞬間的刺入,快速的在腦中穿插遊走一般。
痛,痛,痛……
混蛋,究竟是哪一種情況啊……何晶晶咬牙想著,雙眼一翻進入昏迷狀態。
疼,疼,疼……
再次清醒過來的何晶晶似乎再次感覺到了來自宇宙的深深惡意。痛暈疼醒這樣的生活也絕對不是何晶晶所想要的,所以誰來說明一下現在的狀況啊,何晶晶表示疼痛從四肢八骸傳來,來著火辣辣的傷口撕裂的感覺,這明明就是被狠狠的施。虐了呀。
何晶晶反複的做了幾個深呼吸,咬牙堅挺的睜開雙眼,隻見眼前一片昏暗。她抽搐著單手發力撐起了自己的上半身,坐了起來。
何晶晶輕輕嗅了一下,四周應該是常年不見光的場所,空氣中帶著厚重的陳腐的濕氣,以及一股鐵鏽的腥味,和難以言明的人‘急事’的味道。
囚房?何晶晶略帶疑惑的想著,難道她手術失敗被彆人帶到奇怪的地方了?還是得罪奇怪的人然後被綁架虐。待了?
不對,還是有說不通的地方,何晶晶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想這種問題的時候,她略微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鞭。痕深深淺淺的遍布在她的四肢和背上。
看著雖然是驚心動魄,而且疼痛的感覺也是如同大浪翻湧。但是作案者的手法卻是十分的經驗老道的避開了致命處,換言之傷口雖然很恐怖,痛感也很霸道,但是卻不會傷到根本。
對方明顯是想要留下我一條命,何晶晶得到了一個說不上好的結論,當然也不排除,被當做現代一些很奇怪的興趣愛好者的被愛好對象了。
前景堪憂……何晶晶任命的將身上已經鞭裂成塊的衣服撕開成點點布條,緩慢而有序的給自己進行著包紮。總之雖然傷口並不是致命的,但是在這種肮臟,陰濕的地方,假若不處理好來,很可能會感染,感染的話,沒有藥物,死掉都不知道怪誰好了。
何晶晶包紮好了自己之後,慢慢的想著,看著一片昏暗的地方,她現在連探索的欲望都沒有,放眼望去,就是一片昏黑,唯一的透光口就在自己的頭頂,是一個長滿鐵鏽的鐵窗,估計也就是用來透氣的,光什麼的連照亮都做不到,她現在背靠著的坐著的就是一大片青苔石板。
而且可怕的是,整個囚房,一點現代化設施都沒有,一點可利用的物件都沒有,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才會這樣?
饑餓感,疲憊感,孤獨一人的寂寞感,究竟是為什麼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切都隻能等待人來才能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