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趕到大廳診堂,一個熟人出現在三人的麵前,不過他是躺著的。
銀器店的老板痛苦的捂著肚子,血跡斑斑,一根長長的樹枝直直的插在上麵,老板毫無意識的看著搖著頭,趟在擔架上。
“他回去的路上摔下山了,正好插住樹枝了。大概是活不久了,不這個老板一定要上去找小醫師呢。不過,小醫師你也不要這麼大壓力啦,這種傷,啊。儘力而為吧。”兩位路過的村民默默的說道。
何晶晶看著,微微一笑,明眸中流光閃動,渾身上下的氣勢為之一振,清亮,沉穩,篤定,安心的氣息傳來,她以一種清涼的聲音說道:“兩位可以幫忙將老板移到內堂寢室去麼?”
兩位村民看著何晶晶不知自覺的點頭,何晶晶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能達,你去內堂,清理一個乾淨的床出來,周圍要空曠,然後守在外麵,稍微招待一下人。能持,你準備乾淨的布和布帶,以及拿一下庫房內的止血藥劑,麻藥和烈酒。然後在房間,先給老板下麻藥,然後處理一下他的衣服,在房間內等我。”
“是!”能持能達點頭應聲,說道。
何晶晶微微一笑雙手合掌,說道:“那麼開始吧?”眾人聞聲而動。
何晶晶看著行動起來的眾人,抱著手中的盒子,低聲自語道:“那麼,這次就是‘神之手’的複出咯?那麼我也準備一下吧?我記得暗室冰庫中似乎有冷藏的血液。”
何晶晶雙眼亮晶晶的,向房間走去。
太陽夕斜,能持暈乎乎的推開內堂的門,很閒的等在外麵的眾人,焦急無依的病人家屬和沉默的坐著接待的能達瞬間望了過來何晶晶走了出來正巧看到這麼一個情況。
一眾人眼光灼灼的盯著能持,能持一臉不明所以的呆著。何晶晶好笑的出聲問到:“這個……?是發生了什麼麼?”
能達默默看了一眼何晶晶直截了當的說道:“你的那個什麼‘手術’成功了?”
何晶晶聞罷,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她微微一笑,帶著沉穩與安定的說道:“很成功,老板他會很快好起來的。”
“什麼!”
“太好了。老板。”
“嗚嗚……”
一時間各種聲音四起,何晶晶無奈的看著一種情況,對著能達找找手,能達會意走了過來,何晶晶說道:“你去給老板整理一下,移到偏院去,再安排彆人看一下,注意的是,小心不要觸碰到傷口,還有裡麵可能比較淩亂,但是不要亂動,最後就是家屬看病人的時間需要控製。能明白麼?”
能達點點頭,悄聲進去。進到內堂,能達隨意一看,平淡無奇的臉瞬間破功,他雙眸緊縮,隻見老板躺在最中心的床上,傷口已經被包紮了起來。旁邊的一個小桶裡都是染血的麻布,另一個小桶裡則是一些奇怪的沾滿血液的不明物體。另外的一個小台上放滿了泡在酒裡的今天銀器店送來的刀具,和一根罪魁禍首的樹枝。
能達突然感覺這個地方透著一股恐怖的詭異,這是……進行了什麼恐怖的儀式麼?
他突然想起何晶晶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不要得罪醫師,後果你承受不起。”
不知為何,能達突然打了一個寒戰,穩穩心神,他不再敢多看什麼,將老板移到旁邊的移動小床上,推到偏院裡去。
何晶晶這邊。好不容易的安撫好眾人,她估摸著能達那邊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說道:“病人已經移動到偏院去了,你們要的話可以去看望一下他,不過他現在還沒有醒,不過,已經沒有危險了。”
眾人聽著,一蜂窩的撇開何晶晶,往偏院跑去。何晶晶看的一陣失笑,她隨意一瞄,看見一旁沒什麼精神,明顯是累壞了的能持,說道:“能持,今天辛苦你了,不過還不能休息呢,裡麵可是還沒有整理呐。”
能持哀嚎一聲,說道:“彆,能持就要哭了,天呐,氣氛太緊張了,雖然當時跟在小姐旁邊的時候不覺得,但是一放鬆下來,整個人好像都不好了,完全脫力了,小姐你太厲害了。”
“嗯嗯。”何晶晶愉悅的點頭說道:“誇我沒有用呢,你就乖乖的去乾活吧,我還要放好多餘的血袋,真是竟然是O型血,我白麻煩了。”
何晶晶好心情的拍拍能持的頭,往內堂走去。能持哀嚎一聲,也認命的跟著何晶晶走了進去。
日子推移,老板逐漸的好了起來,何晶晶治好老板的事情也穿了開來,而且越傳越神,到後來也成為能將死人救活的醫仙一樣的人物了。何晶晶‘小醫師’的外稱逐漸被‘醫仙’所取代。
仰慕著何晶晶的名號,而千裡過來看病的人也多了起來。一般的門診,何晶晶依舊很淡定的丟給能持。而繼續跑到書房待著。
縣府,縣令書房中。
“哦?”敖子風舒服的坐在鏤空雕草花魚蟲圖古楠木椅子上,有趣的說道:“沒想到,梵王縣下竟然還有個這麼有趣的小醫師?或者說‘醫仙’?”
“嗬。”梵終年微微眯著眼,看著眼前的玄色男人,帶著懶懶的笑著,意有所指的說道:“蒼王,玄甲軍內,聽聞才是藏龍臥虎呐,某隻有一個‘小醫仙’,這個不過分呢。”
“也不知道,梵王一脈的一直延續下去的隱疾能不能治好呢?”敖子風著說道:“哈哈,要是真是這麼神奇的一個女子,那她本身的能量可不是小小一個軍醫營能夠比擬的了。”
梵終年危險的眯眼,蒼王一直以聯姻的方式,緊緊維係著與玄天朝皇帝的聯係,並且一直作為鬥倒另外六位異姓藩王的存在。
所以說,梵終年與敖子風兩人即使是這麼有說有笑的坐在一起,圍繞在兩人之間的火藥味總是濃烈非常。
“某當然比不上蒼王的幸運呐,天生有一個公主相伴,呐,那位聽聞也是陛下最喜歡的公主呢。”梵終年說著,語調中帶著曖昧。
敖子風無所謂的哼了一下,轉開話題說道:“在梵王的管製範圍內似乎逃脫了呢,這樣讓我很為難呐,本來陛下可是說,衝撞朝庭命官可是要收押起來的呢。”
所謂被衝撞的朝庭命官,梵王梵終年略微尷尬的摸摸鼻子,無奈的說道:“嘛,這個沒有辦法不是麼?作為一個長年病弱的人,我也是很無奈的呢,而且,怎麼說,由於疾病的原因,我也難去管理縣內內務呢。”
“嘖嘖嘖。”敖子風不知是嘲笑還是感歎的歎了一聲,然後似有若無的感歎到:“也不隻是為何,正巧我趕去接管清王的路上,就遇到,梵王的小馬車,載著小醫仙停在路中呢,結果才不小心耽擱了最佳的追捕時間。真是……陛下對這件事可是很介意的呢。”
梵終年聽著,眼中閃過略微的驚訝,旋即了然,梵終年笑的曖昧的說道:“嘛,誰知道呢?可能是上蒼也覺得那個孩子太可憐也不一定麼?巧合什麼的有時會讓人很頭痛的呢。”
“哼哼。”敖子風懶懶的起身,斜眼看著梵終年說道:“總之,這段時間我就留在這裡,搜查一下清王的下落了。”
“嘛,當然了,不過小縣城很小,不經折騰。還請蒼王手下留情。”梵王微微一笑,單手托著下巴,玩世不恭的說道。
敖子風冷冷的望著梵終年說道:“病弱對梵王一脈來說,是禍也是福。小醫仙,起碼出現的不是好的時候。哼哼,你自己看著辦吧。”言罷,轉身離開。
梵終年神色不變的望著敖子風走遠,也自語道:“嘛,確實是,該怎麼辦呢?小醫仙?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哈秋。”何晶晶眨眨眼睛,揉了揉鼻子,難不成能持在罵我麼?這個孩子真是,應該要好好的鍛煉一下才對的呢,明天玻璃應該就會運來了吧?那樣青黴素或許……何晶晶抿抿嘴,露出一個微笑,說道:“一定會努力的呢。”
能持在診堂大廳,突然默默的打了個噴嚏,頓時,周圍的病人都一緊張的看著能持說道:“哎呀呀,你看看,能持,你可要注意身體呐。”
能持笑笑,中氣十足的說道:“沒事的!恩,一定是能達那個壞蛋在叨念我老是要他去跑腿~”
“咳咳。”能達拎著藥包走在去往銀器店的路上,突然停住,為什麼會突然身體感到不適?難道最近生活太忙了?能達眉頭一皺,看來自己鬆懈了呢。
小醫館的三個人的小小巧合暫且不論,縣府門外,敖子風瀟灑的騎上戰馬,一路急塵向城外軍營而去。
“小小縣城的醫師,竟然還敢自稱‘醫仙’,真是夜郎自大。”這時城外軍營中,兩位白袍道冠黑須飄飄的人站的在一起無聊的討論著。
“嗯嗯,說道醫術,又哪裡有,王醫師你的王世家的祖傳而來的獨門王氏秘術。”
“哪裡,哪裡,劉醫師派係的金針術才是獨冠軍醫營呐。”
“嘖-”敖子風微微咋舌,從陰影處走出來,陰沉著臉看著兩人,說道:“兩位這麼說,可惜卻沒有像小小縣城的小醫師一樣被人稱為‘醫仙’呢?”
“啊,將軍。”兩位聽到敖子風的聲音的時候突然整個人一僵,呐呐的回頭行禮。
敖子風無趣的看著兩個軍營醫師,想起了那個同位醫師卻端著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的女子,撇著嘴咋舌說道:“你們,差太遠了。自命不凡,口出狂言,去領罰吧。”
“是!”兩名醫師聽著,恐懼的立即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