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柳眉心渾渾噩噩的狀況下度過,話說柳眉心至今還捧著她那本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書一頁都未看完。
這天,林飛拿著毛筆給蘇小姐寫信,柳眉心意識到一個重大問題,那就是她不會寫毛筆字,話說這毛筆字也不是練一天兩天就會的,三天後考試她該怎麼辦?
“林飛啊,你這字寫得真不錯。”瞧著那端端正正的字,柳眉心真心覺得厲害,竟然有人能夠用軟綿綿的毛筆把字寫得這麼漂亮。
林飛謙虛笑笑:“你真是謬讚了,我這字也就一般看看,趙鈺的字可是寫得更好。”
那個人?不過以高富帥定律,像這種人做什麼都是頂好的。柳眉心吐吐舌頭:“這我沒見過不知道。”
“你們在說什麼啊?”不遠處傳來趙鈺的聲音。
“沒什麼,我走了。”柳眉心訕笑一下,連忙逃走了。
趙鈺輕皺眉頭,總覺得這小子在避開自己,自己是哪裡惹得他了。
柳眉心在街道上遊蕩,想著自己這下一定要讓趙鈺笑個夠了,之乎者也不會,連這最為基本的字也不會,這試自己要如何考。
想著趙鈺肆無忌憚的取笑,柳眉心心中歎了一口氣,無意將瞧見不遠處幾個孩童在牆上亂塗亂畫,一個好主意在柳眉心的腦海中躥出,這軟的不行,硬的總行了吧。
解決書寫問題,柳眉心心情大好回到客棧,可客棧內卻亂哄哄的,原來又是那個叫劉牧的小子鬨事。
劉牧是宰相之子,占著父親位高權重,沒少仗勢欺人,但他父親也是明智,瞧著自己兒子沒出息,硬是逼著他進入霖藝學院,若是進不了,就斷絕父子關係。這一威脅下來,劉牧沒有辦法,隻好硬著頭皮來參加霖藝的入學考試。
參加考試是一回事,但這公子爺的脾氣也是難收,見著不順自己的人,總要教訓兩下心裡才舒服。所以這裡的人都不喜歡和劉牧相處,除了李家兩兄弟——李浩和李瀚,為了攀關係,沒少拍劉牧的馬匹。
擠進客棧內,便瞧見一個書生被打得挺慘地趴在地上。這個人柳眉心認識,好像叫關天宇,這裡麵就他讀書最刻苦,每日捧著書看,典型的書呆子。不知這書呆子是惹了劉牧哪裡,被打得這麼慘。
周圍一群圍觀的人,愣是沒人敢上前勸阻,誰讓劉牧他爹是宰相,惹了劉牧,若是日後有幸考中科舉,同朝為官,定會受到排擠。
“這是怎麼回事啊?”柳眉心問旁邊的一個書生。
那書生輕聲說道:“關天宇也真是倒黴,本來好好坐著看書吃飯的,沒有想到劉牧硬要坐他的位置,畢竟先來後到,而這關天宇也是脾氣硬,硬是不讓,這不,就乾上了。”
柳眉心不知道是該誇關天宇不畏權勢,還是說他不知天高地厚,這惹誰都好,不要惹這種仗著老爹有權勢的人,隻是要苦了自己不是。
關天宇倔強地站了起來,腳步不穩地再次向他的位置走去,坐下,劉牧又是一腳將他踢倒在地。這小子真是殘忍。
柳眉心好心上前勸說:“關天宇,好漢不吃眼前虧,你還是算了吧。”自然,柳眉心不會傻到去勸說劉牧,這小子要是三言兩語能勸,他老爹也不用用斷絕父子關係以威脅劉牧能夠學些好。
“我不,我就不信這天下就沒有王法和天理了。”關天宇眼中無比堅決,仿佛他就是正義的化身。
柳眉心無語,王法和天理是有,可是那是對有錢有權的人所設的,像沒錢沒權的,隻有攀上去之後,才有資格論,這就是社會的現實。
“不是,哎呦……”柳眉心還想勸說兩句,不想,劉牧把氣撒到她身上了。
柳眉心心中後悔,自己剛才不該站出來勸說這書呆子,愣是挨了這一拳,疼得她咬牙切齒,火氣就上來了:“劉牧,你以為你老爹是宰相,就可以目中無人了,沒了你老爹,你也不過是一條蟲子,啥都不是。”
柳眉心信奉閒事莫管,可是硬是惹上了,她這脾氣也容不得自己吃虧,至少嘴上不會饒人。
“臭小子,你找死。”從未有人這樣說過他,劉牧哪能不氣,一拳又要打在柳眉心柔弱的身體上。
見此,柳眉心連忙逃,不逃,難道還能等著被打不成。
於是在客棧裡便開始上演一幕貓追老鼠的戲碼。客棧桌椅較多,並不適合追跑,不過柳眉心個子嬌小,跑起來暢通無阻,可是劉牧不同,高高的個子,時常絆腳,再說,旁觀者也實在看不過劉牧的所作所為,也是暗地裡幫助柳眉心。
“啊……”暢通不是永遠的,柳眉心無意間勾到一個桌腳,眼見著自己就好摔得一個狗吃屎,認命地閉上眼睛。
“咦,不痛……”柳眉心驚喜地發現,睜開眼睛,卻對上一雙冒火的眼睛,心中慘叫,怎麼壓倒這小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柳眉心歉意地連忙站起來,不想,一個踉蹌,沒有站穩,重新趴在了趙鈺的身上,還唇和唇碰在了一起。
全身仿佛電流通過一樣,呆愣片刻之後,柳眉心一溜煙地跑出了客棧,那速度快如閃電,無人能及。
遠遠地還聽到趙鈺殺人般的聲音在回蕩:“柳月……”
一時半會,柳眉心可不敢回去,又在街上遊逛起來,直到太陽落下,月亮升起,才悄悄地回去,到了自己的房間蒙頭大睡。這一睡,睡得柳眉心全身冒冷汗,一會兒夢見自己被劉牧追殺,一會兒又夢見自己被趙鈺追殺,可一會兒又夢見自己和趙鈺親吻。
再次被驚醒,柳眉心下床給自己倒了杯茶,心中咒罵:“丫的,你沒事出現在我前麵做什麼,都是你的錯,要不然我也不會惡夢連連。”
罵歸罵,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唇,從未接過吻的柳眉心想著頓時紅了臉,唇上似乎還殘留雙唇碰在一起的觸感。
這種嬌羞感是什麼?柳眉心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丫的,不就是一個意外的吻嗎,你害什麼羞啊,還有你一個20幾的女人竟然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有感覺,你腦子有病啊。”
罵完自己後,柳眉心心情舒暢了許多,許是剛才被夢折磨的太累,終於沉沉睡去。
這到了中午時間,柳眉心才悠悠地起了床,可這時她又不敢像往常一樣出現在趙鈺麵前,第一昨晚的夢還在腦子裡縈繞,第二此時的趙鈺一定還氣在頭上,這小子武功奇高,難保不會一下解決自己。
樓下,林飛小心翼翼地瞧著臉色極臭的趙鈺,昨日他就跟在趙鈺身後,趙鈺瞧著柳眉心快要摔倒了,本來想要上前拉住她了,沒有想到她衝力過大,他反而成了肉墊,成了肉墊就算了,還和他接吻,如果女子還好,偏偏是男子,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不過瞧著,都到這個點了,柳眉心還不下來吃飯,一定也是害怕了或者不好意思了。
想著,林飛還是上了樓瞧瞧柳眉心的情況。
房內柳眉心正來回踱步,坐立不安,瞧著林飛,仿佛瞧見了大救星,二話不說就將林飛給拽了進來,緊張兮兮地問道:“林飛,趙鈺那小子是不是在樓下。”
林飛笑笑:“趙鈺他已經在樓下足足坐了一早上,好像是特意在等你,這次趙鈺好像真的生氣了。”
林飛是看慣了柳眉心和趙鈺鬥嘴的情況,兩人可以說的樂在其中,從未見過趙鈺這樣生氣。
“是嗎。”柳眉心頓時像失了氣的氣球坐在椅子上。
“要不,你去跟他道個歉。”林飛提著建議。
柳眉心拚命搖搖頭:“要是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麼。”
兩人正說著話,趙鈺出現了,柳眉心連忙害怕地躲在了林飛的身後,深怕趙鈺一個不高興就出手。
柳眉心呆愣愣地瞧著趙鈺將飯菜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瞧都沒瞧他一眼,默默地離開。這是唱哪出戲。
“林飛,你去找根銀針試試。”柳眉心對林飛說道,心想,難道他不打算用暴力,決定對自己下毒,這小子太毒了。
林飛納悶,找銀針做什麼,瞧著趙鈺給柳眉心送吃來,想來一定是原諒了柳眉心。
“你笨啊,趙鈺那小子怎麼可能好心給我送吃的,一定是在飯菜裡麵下毒。”柳眉心一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應該不會吧,趙鈺不像是這種人。”林飛瞧著趙鈺光明磊落,怎麼可能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知人知麵不知心。快去。”柳眉心催促道。
一會兒之後,林飛找了一根銀針給柳眉心,每盤菜都試了下,都沒事。心想,難道是怎麼想多了。吃飽之後,柳眉心越想越覺得蹊蹺。終於坐不住去找趙鈺。
柳眉心找了好一會兒,才在客棧的後院找到了趙鈺,這廝一臉心事滿滿地坐在石椅上。
“喂,你沒事吧?”柳眉心坐在他的前麵,輕皺沒有,有一絲絲的擔憂。
趙鈺沒好氣地瞪了柳眉心一眼。
瞧著這樣,柳眉心心想難道自己昨日的一吻,徹底傷了一個少年的心,那還真是罪過。
“那個,昨天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柳眉心舉白旗道歉,怎麼說自己是女孩子,要道歉也是趙鈺,怎麼反過來是他。
“沒關係。”趙鈺淡淡地說道。當時是有點生氣,可是生氣過後,趙鈺卻覺得自己竟然不生氣了,還有一絲絲異樣的感覺。
這下,柳眉心真心不安了,哪次自己惹他生氣之後,他輕輕鬆鬆地接受自己的歉意的,不會是生病了吧。
柳眉心伸手摸摸趙鈺的額頭,輕聲嘀咕:“沒有發燒啊。”
又擔心地問道:“趙鈺啊,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有的話,你一定要說,要不我帶你去看大夫。”
聽著這話,趙鈺莫名覺得火大,為什麼他一個大男人要為這種事傷透腦筋,而對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你才有病。”趙鈺怒喝回去。
這下,柳眉心總算安心地笑了:“這才正常,好了,大男人沒有什麼放不開的,不就是一個吻嗎,如果你覺得我占了你的便宜,你可以討回去。”柳眉心故意嘟著嘴。
“蠢貨,誰在意了。”瞧著柳眉心的模樣,似乎暫時消去了趙鈺心中的那份激動。
趙鈺心中自我催眠:這不是愛,不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