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辯論賽終於開始了,柳眉心的敵人是整個霖藝學院的學生,而她呢,唯一的戰友就是趙鈺,這廝往那裡一坐,不發表任何意見,可有可無,當時柳眉心想得在氣勢上壓過,由今日的情景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
一人舌戰眾人,不知道在曆史上以少勝多的戰役中會不會記下柳眉心這光榮的一戰。
作為見證人的易風悠閒地坐在主席位上,目光從柳眉心身上掃過,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瞧著柳眉心鼓著腮幫子一臉的不爽,這小子真的是從小認識自己嗎,處處找自己麻煩。
趙鈺敏銳的感覺懂啊柳眉心與易風之間流動的異樣的感覺,易風對每一個學生都是一視同仁,唯獨對柳眉心特彆對待,這兩人之間是否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柳月,你可不能輸,要不然你就等著曬萬卷書吧。”聽著這話,真不知道楚苒是希望柳眉心贏還是輸。
“開始吧。”易風淡淡地開口。
正方先發話。柳眉心瞧了趙鈺一眼,這廝無動於衷,好吧,隻好自己上陣了,希望不要輸得太慘。
柳眉心深吸一口氣,一句話就問得彆人哄堂大笑:“你娘是男還是女?”
“柳月,你是傻還是癡啊,你娘是男還是女都不知道,當然是女的。”有人應答。
“我不傻也不癡,我隻是擔心你們不知道。”柳眉心沒好氣地答道。那人吃癟的不說話。
“那你知道大部分家庭中你學會的第一句話是誰教的?”
這句話引起大家的討論,但是從大家的討論中可以總結出來,是娘親。
柳眉心悠然一笑:“孩子學會的第一句話,大部分人是由娘親教的,娘親就是你的啟蒙先生。那第三個問題:你從何而來?”
這個不用回答,有點常識的都知道,柳眉心悠然笑道:“是母親十月懷胎而來,若沒有母親,便沒有你,由此可見,女人在這個社會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我想若是女人能夠有更多的學習機會,掌握更多的知識與力量,不管是相夫,還是教子,都會給這個社會多貢獻一份力量。所以我認為女子應該入學堂。”
其實柳眉心可以說的更擲地有聲些,可是若是語言太過前衛,恐這些老古董會用口水將自己給淹了,還是說些保守的話比較好。
“以上是正方的觀點,請反方發表意見。”
學生甲站出來:“自古以來從未有女子入學之說,男為尊,女為悲,入學之事是男人特有的權利。”
這番言論,柳眉心恨不得一口鹽汽水噴過去:“我說這位同學,什麼叫做男尊女卑,沒有女人,連你是哪裡來的不知道,還有你也說是從未有過之事,前無古人,難道後麵一定無來者,就如這先生,也從未聽聞過有女先生之說,可是我們霖藝就有一位,以前沒有的,並不代表未來沒有,你知道未來是什麼世界嗎,那可是你想象不到的。”柳眉心真想說什麼男女平等啊,而且女子沒有男人照樣能活,誰說女人一定是依附男人而活呢。
第一個觀點駁回,柳眉心得意一笑,和她鬥嘴,還嫩了點。
學生乙站出來說道:“男女男女,男在前,女在後,男人肩負保家衛國之任,而女子向來都是在家相夫教子,入得學堂也是浪費光陰。”
“孤陋寡聞,還有鳳凰鳳凰呢,鳳在前不是,誰說隻有男人才能保家衛國,巾幗不讓須眉聽過沒有,千百年來,要不是你們男人阻礙在前頭,這世界說不定是女尊男悲也說不定。”柳眉心自是要回嘴了,在後來,女子也可以成為女強人,淩駕於男人之上,這個世道隻有能力強者好不。
學生丙疑惑地問道:“柳月,聽著這話,怎麼說的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樣。”
話說太衝,惹禍了,她可不能在這時候被揭曉:“你在胡說什麼啊,本公子堂堂七尺男兒,隻是就事論事而已,什麼事情不要一棍打死,這個世界上無論少了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不行的,世間萬物相生相惜不是嗎。至於女子應不應入學,是掌權者說的算,我們在這兒討論壓根無濟於事,不過是某人的一時心血來潮,你說對吧,易先生。”
易風淡笑,這丫頭說不下去了,就開始耍賴了,這脾氣倒是沒變。
此時聽學生丙這麼一說,趙鈺的目光落在了柳眉心的身上,貌似……似有一絲僥幸。
“好了,今日的辯論賽就到這兒,柳月同學,明日藏書閣的書就交給你了。”易風淡淡地說道,站了起來,“大家散了吧。”
這場辯論賽就這樣不及而終,柳眉心自然接到了曬萬卷書的任務,她心中有怨而無處發泄。
楚苒責怪地瞧了柳眉心一眼,柳眉心心中窩氣,不想給自己火上澆油,全當是沒有瞧見,回身怒瞪趙鈺一眼,坐在那兒也不幫自己。
不過第二日,楚苒繼續來到課堂上課,昨日的輸贏似乎對她沒有影響。而柳眉心悲哀地頂著太陽曬書。
期間,楚苒得意地跑過來找柳眉心的麻煩。柳眉心也是權當沒看到,楚苒卻不以為意。隨手翻開一本書,又隨手一扔:“柳月,你還真是可憐啊,一個人要曬這麼多的書。”說著,抬頭望望天空,“真是熱死了。”
說完,楚苒得意地走了。柳眉心心中有些好奇,為什麼有種不閒的預感。
楚苒剛走不久,易風便來了,問道:“心丫頭,你有沒有看到一本紅色書皮的書?”
紅色書皮?似乎沒有什麼印象。風兒瀟瀟,為什麼感覺有點冷。
“心丫頭,你做了什麼蠢事?”易風的聲音冷到了極點。
柳眉心心一冷,怎麼感覺冷颼颼的。回身,易風的手裡一本破爛不堪的書。柳眉心訕笑:“易風,這藏書閣裡還有這麼破的書,它是你要找的?”
“心丫頭,你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
“大事,這本書很重要嗎?”自己曬書的時候好像沒有看到這本書,不是自己弄壞的,不關自己的事情。
“這本書是皇上恩賜的書,這本書毀了,要是被肇事者知曉了霖藝會出大事的。”易風不是嚇唬柳眉心。
皇上恩賜的書?皇上恩賜的書乾嘛亂放啊,無論是不是自己弄壞了,總要有人承擔,責任自然會推到她的身上。
“易先生,這可如何是好?”柳眉心沒有了主意。
“這個,心丫頭,你隻能認栽。”易風很沒良心地說道。
“易風,這書又不是我弄壞的,憑什麼我要認栽啊,要不是你讓我曬書會這事,要負責你自己負責。”說起來,這書這麼珍貴,應該是被好好收拾的,為什麼在自己曬書的時候,書本破爛不堪呢,瞧著那撕痕,似乎是剛撕掉不久。
柳眉心心中閃過一個想法,是楚苒那個女人,難怪剛才來了說一句話就走了。
“易風,你等著,我找那個死女人算賬去。”柳眉心怒火中燒,這個蠢女人要整自己也不該那皇帝恩賜的書開玩笑,可能會禍及整個書院。
說著,柳眉心已經衝出了藏書閣。
楚苒正在纏著趙鈺吃她做的點心,這女人還有心情會情郎,柳眉心衝了上去,扯著楚苒的衣領:“我說你這個女人偶爾花癡就算了,沒有想到你還是這麼愚蠢的人,想要陷害我月不該毀了那本書。”
“放開我。”楚苒厲聲說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哼,你聽不懂,好,聽不懂最好。你跟我到你爹麵前說吧。”說著,柳眉心已經硬扯著楚苒向校長室走去。
兩人拉拉扯扯總算到了校長室,此時易風已經在那裡向校長稟明了此時。見柳眉心他們的闖入,楚林臉色不好地問道:“你們兩個來這兒做什麼?”
“院長,書既然是我弄壞的,我全權負責。”易風的臉上看不出其他神色,仿佛承擔這莫大罪責的不是他。
柳眉心倒是聽愣了,這是怎麼回事?易風竟然將責任擔下了。
“不是,院長,書……”
柳眉心想要解釋,易風硬生生打斷了柳眉心的話:“柳月同學,你的書還沒有曬完吧,還不快去。”
“可是……”話終究還是吞回了肚子了,易風那眼神,仿佛告訴自己若是自己再多說一句話,她將會死得很慘。
柳眉心不明白為什麼易風要承擔他不該承擔的罪責。
柳眉心和楚苒踏出了院長室,柳眉心冷聲問道:“拿書是你撕的吧?”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真不知道你有什麼本事,易先生會如此護著你。”楚苒絕色的臉上透著一絲難以置信與不屑,犀利的目光從柳眉心的臉上掃過。
柳眉心心中一冷,好犀利的目光,見慣了楚苒被趙鈺犯花癡的神色,這樣的神色柳眉心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女人不像自己平常見到的那樣簡單,大家都不是表裡如一的人,看上去是這樣,而內心深處卻完全不一樣,就如趙鈺也一樣,自己也從未對他真正了解過,還有易風,平日總是想著法子找自己麻煩,可關鍵時刻竟然會為了自己承擔自己不該承擔的責任。
第二日,易風離開了學院,柳眉心甚至原因,可是這樣一來自己沒有錯,反而也是自己的錯。
瞧著柳眉心沒有精神的模樣,林飛擔心地問道趙鈺:“趙鈺,柳月他沒事吧,自從易先生走後,他就沒什麼精神了。”
“我又不是他的誰,我哪裡知道啊。”趙鈺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確實,在易風那隻笑麵虎走後,她就沒有精神了,這兩人是什麼時候走的那麼近了,這才幾天的光景。
思前想後,柳眉心還是覺得不該讓易風替自己被黑鍋,雖然這個鍋不是自己砸的,還是去找院長將事情說清楚吧。
柳眉心急匆匆地衝進院長室,楚林著實被嚇了一跳,微微不悅:“柳月同學,你這麼急來我這兒做什麼?”
“院長是這樣的,皇上禦賜的書是我弄壞的,不是易先生的錯,我會承擔全部責任的。”柳眉心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什麼皇上禦賜的書啊?”楚林反倒一臉不解了。
“就是前些日子那本被弄壞的紅色的書。”這麼重大的事情,院長怎麼會忘記。
“哦,那本啊,誰告訴你是皇上禦賜的書啊,若是皇上禦賜的,怎麼可能放在藏書閣,學生經常去的地方。”楚林奇怪地問道。
柳眉心驚醒,自己又被易風給耍了,這小子故意誇大其詞,嚇唬自己,而自己還真是被他嚇到了。
“那易先生為什麼離開書院啊?”易風,你這小子不要讓我抓到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不過那本書是珍藏本,極為珍貴,易先生說他有門道再弄一本,所以請假離開書院兩天,柳月同學,怎麼會如此關心此事。”
“沒什麼,院長,我先走了。”柳眉心走出院長室,心中憤憤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