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山穀,位於良才鎮兩裡之外,山清水秀,綠樹成蔭,小溪流水淙淙,鳥語花香自是不在話下,傾城早早就來到約定的地點,一棵千年古樹樹下,叫丫鬟小翠擺好一切物件,除了吃的還是吃的,傾城今天要見一個重要的人,當然,小翠也知道是誰,擺好一切之後,就自覺地退到一旁和主子一起等候那人的到來。
不一會兒,遠遠地就看到一條矯健的身形,舒展輕輕,衣袂飄飄,從樹梢略過,轉眼即至,傾城早已從地上一躍而起,迎了上去。
“龍哥哥,怎麼才來,傾城妹妹等你好久了。”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那個被皇上派出皇宮辦事、小王爺連城的好兄弟,禦前帶刀侍衛江一龍,此人長得眉清目秀,劍眉飛揚,星目如炬,身穿錦衣玉帶,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一品侍衛錦衣穿上身,即使是醜八怪也會儀表非凡,更何況江一龍本來就長得一副潘安模樣,隻是比起連城,還差那麼一點點。當初皇上就是看他武功了得,而且相貌儀表都比其他人略勝一籌,看著舒服,而且辦事能力超強,此刻穿上官服,看上去讓人覺得更加著迷。
“龍哥哥,你為何還穿著侍衛服裝,是去執行任務嗎?”傾城好奇地將他上下左右,前後都看了一遍,然後又稱讚道:“龍哥哥還真是出眾之人,難怪隻要你一出現在大街之上,就會惹來一幫姑娘在身後追隨。”
江一龍靦腆一笑,說道:“哪裡,哪裡,承蒙公主看得起奴才,才有機會跟公主踏青。”傾城用力捶了他肩膀一下,說道:“什麼奴才不奴才的,都說了你我二人以兄妹相稱,你可直接叫我傾城。”
“好好,傾城妹妹。”
“對了,你還沒說為何還穿著這身衣服,難道皇帝哥哥又叫你執行什麼任務?”傾城扯著他的衣裳,好奇地問。
江一龍點頭說道:“傾城猜對了,所以我這次前來,也隻能逗留一會就要離開,恐怕要辜負傾城的美意的。”傾城聽了有點不高興,晦氣地說道:“你就知道幫皇上做事,我這個妹妹有事你總不能幫一下,我在八王府受了一肚子的氣,你都不知道。”江一龍連忙說道:“怎麼,八王府的人欺負你?”傾城眼睛一紅,說道:“當然,他們一家大小都欺負我。”江一龍更加急了,追問道:“那你可有受傷?”說完,就要拿起她的手腕幫她把脈。
剛牽起她的手,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背後傳來,速度奇快,江一龍唯恐傾城會被快馬撞倒,伸手一抄她的腰身,往旁邊躍去。
“大膽奴才,竟然敢如此無禮。”馬背上的人暴喝聲中早已從馬背躍起,淩空飛至兩人身旁,手臂一伸,就要將江一龍懷中的傾城拉走,江一龍驟眼之間看了來人一眼,隻是一眼,手中的傾城就被立即放開,隨即單膝跪地,叫了聲:“見過小王爺。”
傾城被瞬間拉走,跌入來人懷中,抬眼一看,竟然是連城?她驚呼了一聲,掙脫開來,瞪大雙眼問道:“你怎麼也來了。”一定是家中的下人跟他說的,不然他怎麼會知道來這裡找自己。連城臉色黑如墨鬥,雙眼幾乎噴出火來,再度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然後責問道:“你又為何來此地,他怎麼也在。”傾城說道:“龍哥哥當然在,是本福晉約他來此一聚的,你怎麼也來了?”她又重複了剛才的問題,連城卻毫不理睬,他隻知道,江一龍剛才抱了傾城,此時他隻想殺人。
江一龍在一旁尷尬萬分,起來不是,不起來也不是,隻得繼續低著頭跪著,連城的怒火足以燒毀整片森林,他此刻也不便多言,免得越描越黑。
“你怎麼不說話?我問你為何而來?”傾城有點不耐煩,自己隻不過跟江一龍相聚,怎麼說,當初在皇宮之中,江一龍不禁教自己拳腳功夫,而且還處處維護自己,每次自己在皇宮搗亂,都是他給收拾的爛攤子。自己現在雖然已為福晉,可是昔日的情義卻怎麼也忘不了。
連城卻不是她如此想法,他隻知道這所謂的兄弟,當初可是透露過喜歡傾城的想法,隻是自己當初並沒有在意,再者,一個帶刀侍衛又公主又怎會看上眼,可是現在情況有變甚至逆轉,自己的福晉就是當年的公主,居然私底下跟這人約會,她還有將自己放在眼內麼?平時胡鬨就算了,現在這樣若是被外人所見,豈不是貽笑大方,招人話柄?
“你跟本王回府。”連城丟下了一句狠話,拉著她就要離開,可是傾城卻倔強地甩開他的手,把江一龍從地上扶起,拍拍他身上的泥土,然後扭過頭對連城說:“你先行回去,我還有事要辦。”
“你能有什麼事辦。”連城這次真的怒了,有事要辦,是要辦那好事嗎?還是兩人要結伴遊山玩水,“現在就跟本王回去,不然,就彆怪本王不客氣。”
“不客氣?怎麼,你要打本福晉嗎?打你的妻子我嗎?真是豈有此理。”傾城也火冒三丈,這人怎麼蠻不講理,跟蹤自己來這裡就算了,居然還說要對自己不客氣。“你說,要如何不客氣,是不是像昨夜一樣,徹夜不歸家,是不是又到哪個相好的家中過夜了?如夢,還是如煙,還是另有他人。”
連城一聽,才想起自己昨夜沒有回八王府,忘記找人回府說一聲了,他哼了一聲,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做事頂天立地,不是跟你說過去皇宮找皇上,皇上讓我本王留在宮中一夜,也不行?”傾城肆意哈哈一笑,說道:“真是完美的借口,那你昨天可有見到龍哥哥,他也在宮中,你們一向以兄弟相稱,你肯定會去找他,怎麼,見到他了嗎?”連城說道:“本王曾經去侍衛寢室找他,可是其他人說他出去辦事了,既然他都已經出宮,本王怎能見著。”
“借口,借口,一切都是借口,一整夜都在皇宮,怎麼可能見不到,龍哥哥夜晚也在宮中保護皇上的安危,你怎麼可能見不到。”
“這......”連城被傾城問得啞口無言,江一龍他昨夜就回了宮中?可是自己真的沒有見過他,再仔細一想,才突然想起自己跟皇帝大半夜都在禦書房對飲,後來兩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著,皇上什麼時候被搬回了龍床,自己也不知道,又怎樣知道江一龍已經回宮呢?
傾城見他詞窮,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想,連城這個風流公子哥昨夜肯定又流連煙花之地,一夜不歸了。
“哼,無話可說了吧,身為小王爺而且是有家室的人,居然還在外麵尋花問柳,就算本福晉不說,彆人也有閒言閒語,你怎麼就不懂個中道理。”傾城這叫得寸進,得理不饒人,得些好意也不知回手,連城被逼得頭頂冒煙,知道再解析也是多餘,直接一步跨了過去,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樹下的駿馬。
“你想乾什麼,快放我下來,你這王八蛋。”傾城在他懷中胡亂地揮著拳頭,可是全被連城無視,就那樣抱著它走到駿馬的身邊,背後的江一龍哭笑不得,原來自己被約到這裡,是來看彆人兩夫妻如何耍花槍的。眼中所見卻惹來一陣心酸,心儀的女子已嫁作他人婦了,自己再留戀也沒甚意思,還不如早早離開。
轉身,剛要離開,耳邊一陣暗器破空之聲突然傳來,他身子一扭,右手一揮,已將暗器接住,竟然是一把銀色的匕首,上麵還穿著一張白紙。連城也感到詫異,拉著傾城又跑了回來。
“看看上麵寫什麼?”連城催促著江一龍,江一龍將絹紙小心打開,上麵寫道:“小心埋伏。”
“小心埋伏?”連城皺著眉,環視了一周,除了風聲將樹葉野草吹得沙沙作響之外,並無半點異樣。
傾城更是氣惱,一甩連城的手臂,說道:“是不是你找人來伏殺我們,你這小人。”說完,一掌揮了過去,連城將她手腕捉住,低聲說道:“彆胡鬨,先找地方藏起來,看看情況再說。”環顧四周,隻有身邊的千年古樹枝葉繁茂,連城叫小翠先走一步回八王府通風報信,然後自己摟著傾城,率先飛身而上,江一龍也毫不猶疑地隨後躍上樹丫。
連城雖然氣惱江一龍抱了傾城,可是大敵當前也先將前事放在一旁,他低聲問江一龍:“皇上叫你出宮辦事,所為何事,你大可不必坦言相告,本王隻是好奇為何有人向你通風報信說此地有埋伏。”
江一龍想了想,便說道:“其實皇上派我出宮,是為了查明一個真相,此事也關係到小王爺,皇上傳了密旨,說......”連城正等著他說下去,忽然瞥見不遠的草叢裡冒出了幾個人頭,正鬼鬼祟祟地朝這邊張望,繼而跳了出來,約有七八個人,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大樸刀,臉上罩有黑紗,看不清樣子。
為首之人身形高大,身穿麻布長衫,腳穿平地快履,長得凶神惡煞,隻聽見他說道:“不是說在此出現嗎?怎麼不見人影,難道情況有變?”另外一人細長個兒,尖著聲音說道:“不會,消息絕對可靠,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彆處遊玩。”那身形高大之人白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是什麼,快四處巡查,不然回去不能交差。”
“彆搜了,我們在這裡。”連城從樹上跳了下來,腳步輕盈,不揚絲毫塵土,那身形高大之人卻驚愕地說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這是江一龍也跳了下來,樹上隻剩傾城一人,江一龍走到連城身旁,兩人對視一眼,江一龍才說道:“你們可是要找在下,在下就在你們眼前,說吧,為了何人何事而來。”
那大塊頭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滿口酸溜溜,根本不像江湖中人,虧我們主人還對你讚不絕口,說你如何如何威武,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江一龍微微一笑,連城已接口說道:“你們主人是誰,為何要派你們前來暗殺他。”
“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要死。”大塊頭說完,手中舞著大樸刀經已向著江一龍劈了過去。江一龍身形一閃避開,隨意揮出一掌,往大塊頭身上招呼開來。其餘的人見帶頭的已經出手,之前說好隻有一個敵人,老大說過可能會不用自己出手也能一人將之擊殺,可是現在多了一個,想不打也不成,於是揮著大刀也撲向連城。
連城不敢怠慢,施展渾身絕技,與敵人周旋,左劈右擊,避開掃向腰間的大刀之後,再踢出一腳將另一人踢翻,遊龍擒拿手使出,將其中一人手腕一纏一壓,啪一聲,將敵人手腕折斷,手掌往下一掃,已經將大刀奪了過來,在耍出遊龍刀法,不消一會便將四人砍翻在地。
江一龍見了不禁嘖嘖稱奇,想不到這小王爺武功如此了得,以前聽人說過八王爺連戰曾將他送到峨眉山和少林寺學功夫,本來以為以他那這種紈絝子弟也是玩玩而已,想不到他果然學到了真功夫下山,大塊頭見江一龍久攻不下,又見自己帶來的人瞬間便被砍掉幾個,心裡一急,刀法大亂,早已看不出什麼招式,隻懂得耍起大刀一陣亂劈。江一龍瞅準機會,一掌打中他的胸口,大塊頭飛出老遠,吐出一口鮮血。剩餘三人見勢頭不對,紛紛作鳥獸散,一下就逃去無蹤。
連城早已邁步向前,一手捏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那大塊頭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旁,直接無視他,連城手上力道略略加重,那大塊頭臉色變成了青色,還是隻口不提。
“你這樣,他怎麼會說。”傾城不知何時從樹上滑了下來,走到連城的身邊對他說,連城看了傾城一眼,說道:“福晉你平時搗蛋胡鬨慣了,你說該如何讓他開口。”傾城笑著說:“這還不容易,挖個坑,將他身子埋掉隻剩頭顱在上麵,然後讓烈日暴曬幾天,等身上的肉發出臭味,自然會有食腐肉的獸類聞香而至,到時,我們就躲在一旁,看他被野獸一口一口啃掉頭顱的樣子,王爺你說好不好。”
“你......你好歹毒啊。”大塊頭早已驚出了一身冷汗,光憑想象就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再一想想被野獸生吞活剝的情景,他已經嚇得破口大罵。
連城心裡暗笑,虧她想得出這樣狠毒的方法,讓野獸啃掉他的頭,這不會痛死嗎?而且還是用眼睛看著野獸從自己的頭頂開始啃食,自己想想也會打寒顫,何況是這大塊頭。連城點頭說道:“對,就按你說的方法去做,我們先找個陽光燦爛的地方挖坑。”一旁的江一龍當然知道配合,放眼環視四周,裝成像是在找合適挖坑的地點般。
那大塊頭早已嚇得尿了褲子,哀嚎著說道:“我說,我說就是了。”
“那你快說,不然讓你親眼看到野獸啃掉你腦袋,吸食你的腦漿。”傾城繼續出言嚇他,那大塊頭哭喪著臉說道:“是、是大哥叫我們來的。”
“你大哥是誰。”
“大哥是、是魏延。”
“魏延?魏將軍的舊部下?”江一龍感到有點愕然,難道那事是真的?他看了一眼連城,見他一麵茫然,心知他並不認識什麼魏延,更彆提會知道魏延曾是魏啟航將軍的舊部下了,於是便對著大塊頭狠狠地踢了一腳,然後說:“滾回去跟你那什麼大哥說,叫他日後如若再要刺殺在下就找些武功高強的前來,派你們這些小嘍囉垃圾前來有何用,滾。”大塊頭如獲大赦,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胸口一撲一滾地頭也不回的滾了。
傾城不悅的說:“龍哥哥你怎麼放他走了,我還沒玩夠呢。”
“玩?你居然把這樣危險之事當成玩?”連城白了她一眼,心裡暗歎,唉,枉我身為王爺,卻不能將自己的福晉好好管教,這種事情還當成玩意一般,恐怕日後得處處小心,她去哪自己就在哪出現了。
摟過她的肩膀,將傾城帶到樹底坐下,然後對著江一龍招了招手,江一龍走上前去,說道:“小王爺還有什麼吩咐。”連城指著地上的幾條屍體,說道:“先找個坑將這幾人埋了,然後過來答話。”
“是,小王爺。”
等江一龍埋了屍體,走到樹下時,傾城和連城兩人卻為了一件糕點應該歸誰吃正在唇槍舌戰,他無奈的笑了笑,隻好背著雙手在一旁守候,等到連城將糕點塞進嘴巴大口吃掉之,傾城扁著嘴背過身去後,他才開口說道:“小王爺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如果沒有,我先走一步了。”連城拍著旁邊的草地,叫他坐下,江一龍坐了下來,連城才說:“你現在可以說了,為何那人要刺殺你,皇上究竟叫你去查什麼?”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瞞你,皇上叫我出宮,就是去查魏啟航魏將軍的。”
“魏將軍?他犯了何事?”連城追問道。江一龍看向了遠處,慢慢地說:“有人向皇上告密,說魏將軍因為手握兵權,掌管禦林軍,眼下正偷偷招兵買馬,想要謀反,推翻當朝皇帝自封為皇。”
“怎麼會,這樣的事情可不是鬨著玩的,你查清楚了嗎?”連城帶著疑惑,繼續說道:“魏將軍馳聘沙場十年,十年來一直忠心耿耿,屢立戰功,部下個個對他敬佩萬分,這次被召回宮中,掌管禦林軍,也是皇上的意旨,怎麼轉過頭來就說他想謀反?”
一旁的傾城也開口說道:“這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魏將軍被有心之人誣蔑?”她說到這裡,腦海中第一個出現的人就是九皇妃和那劉安劉丞相,想想看九皇妃連自己打翻了一盆蘭花也要向皇帝告狀,而魏將軍被調回京城,從劉丞相的兒子劉展雄手中接過禦林軍的令牌,更是會讓劉安憤憤不平,劉安和九皇妃豔無雙蛇鼠一窩,兩人砌詞誣蔑魏啟航將軍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可是江一龍卻搖著頭說:“他要謀反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我昨天剛查到他真的有在招兵買馬,今天就被襲擊,兩者之間看似巧合,可是剛才那人說是魏延派他來的,我就更加懷疑這事了。”
“魏延是誰?”傾城問。
江一龍說:“他是魏啟航將軍的舊部下,魏將軍被召回宮中留守,他也一同回來,可是回到京城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魏將軍,此時卻又出手刺殺我,你說這事是不是值得懷疑。”
連城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可是傾城卻說:“會不會是因為你查探這事,他甚為舊部下想要維護將近的聲譽才進行了這次暗殺,你不要誤聽小人的話,被彆人玩弄於股掌之內。”
連城看了她一眼,突然說:“你怎麼突然如此維護魏將軍一家,你不是很討厭魏薇嗎?之前本王隻是提過她的名字,你就打翻了醋瓶的。”
“哼,臣妾隻是以事論事,不想你們被小人蒙騙而已。”傾城驕傲地抬起下巴,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要鏟除異己首先就是誣蔑對方,再者找來諸多無謂的證據將對方置之死地,這種伎倆千百年來都是一個模樣,你兩如此聰明,還用我細說嗎?”
連城哈哈一笑,說道:“果然不愧為本王的福晉,分析得頭頭是道,江護衛你聽到啦,還不快快去查明真相。”
江一龍應聲而去,連城拉著傾城上了馬,直接回了八王府,八王爺連戰早已在府中等候,一見兩人身形便急忙問道:“你們可有受傷?”連城扶著傾城坐下,喝了一口茶,才說道:“平安無事,爹放心。”連戰噓了口氣,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三人圍著桌子,說起今日之事,連城便將江一龍說的事一一道出,連戰聽得直皺眉頭,當他聽到魏將軍秘密招兵買馬,想要謀反時,直歎可惜,可惜。
“可惜什麼,爹?”連城好奇問道。
連戰說道:“可惜皇上如此看重他,不禁讓他掌管三軍,還將禦林軍統帥都給了他,他竟然要趁勢謀反,也可惜當年先帝錯信他,將兵權交給他,如今卻造成此種局麵。”
連城說道:“其實這一切有如傾城所說,隻是表麵,真實的情況還有待查證,爹你前日不是曾去了皇宮一趟嗎?難道皇上找你,就是為了此事?”連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那天剛好傾城公主病了,我便忘記說了。”傾城微微一笑,說道:“多謝老爺關心,老爺還趕往皇宮請禦醫前來幫傾城看病,真是麻煩老爺您了。”八王爺不以為然地說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很晚了,大家就各自回房休息吧。”
三人散去,屋內燈滅茶涼,恢複了平靜,可是連城和傾城兩人卻在自己的房內再一次大打出手。原因隻有一個,傾城要霸占整張chuang,說這樣才會睡得舒服。而連城卻死也不同意,說兩人已成夫妻,理應同chuang共枕,相擁而睡。
“我呸,還相擁而睡,想得美。”傾城呸呸兩聲,想起第一夜的情景,臉上再次發燙,忽然眼珠一轉,說道:“想要與本公主同眠,除非能答出本公主的問題。”
“小事一樁,說吧,是何問題。”連城悠閒的喝著雲霧茶,看著茶杯中那芽肥毫顯,條索秀麗的茶葉,不以為然地說道。
傾城水袖一揚,將收手藏在背後,然後踱著方步,仿若教書先生一般走到窗前,忽然說:“今日本人曾有約,約於良才西郊外,豈料連城來搗亂,怒火中燒為哪般?”連城一聽,哭笑不得,這可是拐著彎子用詩來說自己不該出現的,他走了過去,與傾城並肩站在窗前,輕聲念道:“今日傾城曾有約,約於人煙稀少處,豈料來人是情敵,怎教王爺不氣惱?”
“何為情敵?”
“情者,本王對福晉之心,敵者,外人想要搶福晉之心。”
“狡辯,龍哥哥何時對我起過異心。”雖然聽到連城說出心中所想,對自己有情,可是他卻說江一龍要來搶走自己,不免有點懷疑。連城卻說:“司馬懿之心路人皆知,隻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已,難道傾城你沒有看出,他看你時的眼神很特彆,很不同?”傾城呸了一聲,說道:“終日疑神疑鬼,你問非所答,不準上來。”連城卻不等她說完,早已一個飛身撲到榻上,拉過被褥,露出一顆頭顱對傾城眨眨眼睛,然後看向地麵,意思是說叫她今天睡地板。傾城呀的一聲,飛身撲了過去,一頓拳頭亂舞,兩人再次扭打成一團。
不用說,最後的輸家還是傾城福晉,力氣用儘隻能任由連城擺布.....
短短兩三個月,兩人雖然表麵依舊勢成水火,可是內心愛情種子卻在偷偷發芽,連城更不用說,傾城雖然任性,可是卻冰雪聰明,詩詞歌賦手到拿來,親戚書麵樣樣精通,不時陪著八王爺下棋垂釣,當然不是釣荷花池的錦鯉了,還跟老爺子分析當下形勢,連城是看在眼內,喜在心上。
一晃三月,每天打打鬨鬨已成習慣,一月之前,已聽聞魏啟航將軍被查明真相,江一龍說在他家中搜到龍袍和玉璽,而且還查到他正在秘密調兵遣將,將昔日舊部下都調回京城,皇上一怒之下將他全家抄斬,株連九族,可奇怪的是,唯獨那魏薇卻不知所蹤,至今都沒人知道她的下落。
連戰知道後又是一番唏噓不已,雖然自己也曾派人秘密查探,而且連城也親自搜證過,知道他是遭人陷害,最大嫌疑就是劉安和九皇妃,可是皇上一聽到在魏啟航家中搜出了龍袍和玉璽早已龍顏大怒,忠言逆耳四個字早已拋諸腦後,三天之後就下了一道聖旨,將魏啟航誅九族,連城知道後便勸八王爺連戰,伴君如伴虎,還不如提早告老歸田,彆再乾涉政事。
連城當然想這樣做,可是皇帝卻不允許,說是朝中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的相助,即使告老也要留在京城,好讓自己有國家大事時能第一時間找到連戰相討。連戰無奈之下唯有答允,還好,魏啟航之事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和他的關係而連累八王府,八王府逃過一劫,倒亦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