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的九皇妃見傾城領走了魏薇,也轉眼就下了樓,從後門走了。傾城帶著魏薇走出世外桃源,在巷子門口見早有一定華麗的轎子等候,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是世外桃源安排的,每次花魁被買走都會叫來轎子送到門口,傾城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頂五人轎子隻坐三人,抬轎的八名腳夫健步如飛,很快就來到了八王府的後門巷口,傾城為了不讓外人起疑心,在巷口就下了轎子,一人賞了一錠銀子,八人歡天喜地地走了,傾城才領著魏薇從後門走了進去,帶進自己的房間。
魏薇被蒙了雙眼,當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等到傾城將她麵上黑布拿下,她才發覺自己身處一間寬敞明亮的房內,房間古色古香,擺設雖然簡單卻窗明幾淨,沒有一絲庸俗的味道。傾城早已到自己的房內換上女兒裝,可是卻沒有立即去見魏薇,而是滿八王府找尋連城的影子。
連城在溫柔故裡就與自己分彆之後就在巷口分彆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本來傾城還以為他會直接回到八王府,可是回來之後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找來下人一問,也搖頭說不知道。傾城悶悶不樂地回到房中,本來還想找他炫耀一番,讓他知道自己隻是花了一顆珠子就在九皇妃手下將魏薇救回,可惜的是,他居然不在。
傍晚時分,連城終於回來八王府,晚膳中,傾城有意無意地說:“王爺今天去了何方,為何整日不見蹤影。”連城顯得漫不經心,一邊用筷子夾起一塊貴妃雞,一邊答道:“辦事去了。”
“去辦何事需要花掉一整天?”傾城追問道。
連城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斂了笑容,眼光旋轉,忽然說道:“那福晉今天又去了何方,下人說福晉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八王府,晚膳時間才出現。”
“我......我在房內休息。”
“大話連篇。”連城臉色一暗,厲聲說道:“你可是去了溫柔故裡的世外桃源,還買了一個名妓回來。”說話間,連城的眼中冒出了些許的火光,正凝神打量著傾城的雙眼。
傾城眉頭一鎖,繼而說:“既然知道又何必問,小王爺你不也是去了那裡。”
“本王前去是有要事,你去可是胡鬨。”連城有點憤怒,俊美的麵部肌肉顯得有點扭曲,“你可知道九皇妃就在三樓雅座,你將魏薇救回,你可曾想過她為何出現在世外桃源。”
傾城一聽,不禁怒火中燒,將手中的玉質筷子往桌上一放,反問道:”難道王爺前去世外桃源不是想將她救回?”
連城不甘示弱,也丟下了筷子站了起來,說道:“對,本王就是要將她救回,如何,可是你卻將我全盤計劃打亂,本王早已安排好,要將她強行救出,誰知你卻用夜明珠將她買下。”
“這......那你當時為何不說。”傾城的臉“騰”的一聲紅了,可還是嘴硬,連城更為怒火,怒吼道:“說,說,如何說,當時全場都是官宦子弟,更有九皇妃在虎視眈眈,如果不是你在場,本王一早就發出命令讓埋伏的人假裝來搶人,將她劫走。”
原來連城一早就在世外桃源埋伏了高手,隻等魏薇的出現,可是當魏薇出現的時候,他卻發現了傾城竟然也在其中,他隻怕自己一聲令下,到時刀劍無眼,傷及無辜,恐怕連傾城也會傷到,所以一直都遲遲沒有動手,可是令他更為意外的是,傾城竟然跟那劉丞相之子劉展雄爭奪魏薇,這讓他更難抉擇,本來的計劃是讓劉展雄將魏薇買下之際,自己再讓埋伏的高手出現將她擄走,然後假意派人發出勒索信,好讓九皇妃和劉安知道有人知道他們的陰謀而惴惴不安,那以後的事自己就好辦很多,可是現在傾城將自己的全盤計劃打亂,雖然魏薇已經被救回,可是這並不代表事情已經完結。
傾城緊咬下唇,臉上憋得通紅,想不到自己做了好人反被指責多此一舉,眼角出現了淚痕,眼睛也失去了神采,她帶著哽咽說道:“我隻想將她救回,你有了全盤計劃卻不曾跟我說過,你心裡根本沒有我,原來這段日子你早出晚歸,全是為了她的安危。”連城見她雙眼通紅,心中一軟,溫柔的說:“本王不說,隻是不想夫人你擔心。”
“不想我擔心?”傾城縮著鼻子說道:“我看是因為她是你兒時玩伴,你不舍得她就此淪落風塵,你是否想著救了她之後就將她安置秘密地方,然後那個地方隻有你一人知道,好讓你能將她來照顧?”
“這......”連城被問得啞口無言,說實話自己的確有著如此想法,一來是怕九皇妃前來追查她的下落,二來是魏啟航將軍的死有著太多的可疑之處,在真相未查出之前,自己都要確保魏薇的安全,隱藏地點當然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傾城見自己猜中他心中所想,便得理不饒人,:“本福晉猜中你心中所想你才會啞口無言,為何不能將她安置在八王府,八王府可是皇上禦賜的府邸,誰敢前來搗亂,隻怕是你有心將她據為己有卻不想讓我們知道。”
“你.....。”連城心裡一痛,想不到自己處處為傾城著想,為了不讓她受到一點兒傷害,寧願將自己的全盤計劃廢掉,也不想讓她經曆刀光劍影受到驚嚇,寧願自己在外奔走數日查探真相,也不想告訴她讓他擔心自己的安危,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現在傾城竟然以為自己救魏薇竟然是為了再續前緣,這又怎教他不心痛。
連城深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拿起玉質筷子,挑著桌麵上的菜,然後說道:“現在人救回來,你想如何處置,本王相信,不用等到明天,九皇妃就會派人上門要人。”傾城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說道:“既然你如此維護她,就讓本福晉將她送給你當個小老婆。”
“什麼?”連城以為自己聽錯,疑惑地看著傾城,他不敢相信這句話竟然是由她嘴裡說出來的。
“我說要將她送給你做妾侍,你救她,無非隻想與她相宿相棲而已,如今我成人之美,你應該感恩戴德才是。”傾城狂怒中早已口不擇言。
連城也早已被怒火燒昏了頭怒,一丟手中筷子,轉身離開時丟下一句說話:“隨便,你將她帶到本王房內,今晚圓房了卻你的心願便是。”
“你......你......”傾城一聽更加怒不可歇,早已理智全失,平時的冷靜的頭腦早已被氣成了漿糊,沒有半點思考的能力,當下立即抬腳出了膳房,回到自己的房內。
魏薇在房中呆了一個下午都沒有見到半個人影,正感到惶惶不安之際,房門卻被人粗魯地一腳踢開,卷進了一個女子,正是傾城。魏薇隻在連城大婚之日見過傾城一次,距離上次見麵已經過了三個月,這次竟然再次見到,不禁有點驚訝。
傾城陰沉著臉,走到魏薇的身邊,圍著她繞了一圈,她是要看清楚這女人究竟有何特彆之處,竟然能讓連城為了她而費儘心神布下天羅地網來將她救。魏薇隨著她身形的移動轉動著小小的頭顱,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唇,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夫人可是連城大哥的福晉?”
傾城冷笑一聲,說道:“你還記得本公主是王爺的福晉?”她特彆強調了自己就是皇帝冊封的公主,是連城的福晉。想讓眼前的女人看明白,誰才是她的主子。
魏薇不安地抿了抿嘴唇,說道:“那......連城福晉為何在這裡?救我出來的那位公子......”
“救你回來的公子就是我。”傾城在桌邊坐下,倒出清茶一飲而儘,心裡怒意早已消了一大半,然後說道:“你坐下,好好答話。”
魏薇應聲坐下,傾城問道:“你為何在青樓之內被當成花魁拍賣?還有當初是如何逃脫的。”魏薇聽罷竟然全身哆嗦起來,轉眼就臉青口唇白,從凳子上掉了下來,傾城一驚,連忙起身走了過去,伸出一手剛想將她扶起,忽然房門又再度被人踢開,怒氣衝衝的連城飛奔而至,一手將她推開,然後扶起了魏薇。
“你可有受傷?”連城一邊查看魏薇有否受傷,一邊責怪傾城:“你想怎樣,還想將她再賣回世外桃源嗎?她已經受儘屈辱,你還要將她推到在地?”
看到連城扶著魏薇的臂彎,那裡可是自己專享的溫暖,可是現在他卻抱著彆人,傾城呆在當場,已經不懂得如何去解析自己隻想扶起她,而不是將她推倒在地。連城充滿怒火的眼神射了過來,猶如萬把利劍將傾城心臟刺穿,她緊緊咬著下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被強忍著沒有流出半滴。
連城收回了目光的同時,竟然將魏薇一把抱起,魏薇雙手很自然便環上他的頸項,一雙美目眼中隻有連城一人,媚眼如絲,嗬氣如蘭,頭顱埋在他寬闊的胸懷,連城卻絲毫不在意,怨氣甚重地對傾城說:“你說將她送給本王當側福晉,本王現在就成全你,現在本王要將她帶走圓房。”
傾城臉色蒼白,下唇早已被咬破,滲出了絲絲血絲,雙手死死的拽著長裙下擺,差點將裙擺撕裂,看著連城抱著魏薇離去的背影,心裡痛得有如千枝銀針穿過,留下鮮血淋淋的傷口。
四更時分,連城還是沒有回到屬於自己的房中,傾城在房內坐立難安,毫無睡意。三個月裡,兩人每天打打鬨鬨已成習慣,可是每天都會在累得不能動彈的時候,連城都會將她擁入懷中讓她安然睡去,從來都沒有試過像今晚這樣,四更天都不見人影,讓傾城一人獨守空房,淚眼婆娑。
看著冰冷的chuang,四麵牆壁依舊,可是已經物是人非,傾城心裡更痛,再想起魏薇被連城抱在懷裡時那得意的表情,更是怒火中燒,她終於忍無可忍,砰的一聲打開房門,跨著大步走向連城的房間。
在傾城未進八王府大門之前,連城都是住在自己的廂房,那是一間設在後花園旁邊的獨立廂房,環境幽靜潔淨,從來都沒有人踏足,唯獨傾城來了之後,卻經常到他房內翻開書架上的書籍,如此多次來回,早已找到所謂的快捷路徑,直接從花叢中穿過,不走常人路,時間自然節省不少。
漆黑的夜裡,四周驚得有點可怕,可是傾城一腔怒火,而且在八王府內自然是有恃無恐,路過花叢時,卻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從小橋傳來,她隻道是下人半夜起來訓羅,並沒有放在心上,徑直就來到了連城的房外,抬手握拳,一下一下大力地敲在門板上。
“連城,你給我出來說個明白。”傾城連續敲了幾十下,拳頭都敲得通紅,可是裡麵根本就沒人理會,傾城以為連城早已擁著魏薇睡死過去,心裡怒意更盛,一陣拳敲腳踢,震聲連天,可是房內依然沒有半點動靜。
“不要給本公主裝聾作啞,我知道你在裡麵,如果你不出來,我就......我就把你房門砸了。”傾城見裡麵還是沒有人應答,早已怒氣攻心失去理智,砰砰兩聲將擺在門口的花盆掀翻在地,繼而舉起砸到門板上,砰的一聲發出了巨響,裡麵依然沒有任何回應,倒是把下人給全部吵醒過來。
小翠披著薄衫,搓著眼睛,睡眼惺忪地,還不知道發生何事,等她看到傾城雙眼通紅,發瘋似地砸著連城王爺的房門時才知道大事不妙,連忙與另外一名護院將她拉住,“夫人,夫人,你怎麼了。”小翠是眼淺之人,淚腺特彆發達,傾城還未說話她早已淚水連連。
傾城氣憤地又伸出腳來踢門,小翠卻剛好一步走上前去想要將她製止,傾城這一腳踢中了她的小腿,小翠哭得更加淒涼,她自小就被選入宮中跟隨傾城,侍候傾城公主,傾城從來都沒有打罵過自己,這次卻被她無緣無故地踢了一腳,又怎麼會不傷心。
見小翠受傷,傾城呼呼喘著大氣,黑暗中小翠看不到她的臉色,卻能感受到她生氣的程度,立即收了淚水,咬牙忍著痛,將傾城扶到房前的石桌邊坐下,叫人送來茶水,傾城卻毫不領情,自己將房門敲成這樣,裡麵的人居然像死了一樣,對自己毫不理會,她越想越氣,隨手就將茶杯甩到地上。
這是有個丫鬟戰戰兢兢地說道:“夫...夫人是...是要找小王爺嗎?他...他不在房內。”
“什麼?他不在房內?”傾城愕然地雙眼一瞪,“那他去了哪裡。”那小丫鬟說道:“不...不知道。”
話音剛落,臉上就“啪”的一聲被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傾城生氣地說道:“你身為他下人,侍候他的起居飲食,你居然說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那丫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說:“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看到小王爺抱著一個姑娘進房後,就把奴婢支走了,還說沒有假如沒有重要的事就不要打擾他,後來奴婢二更天時過來看了一下,看到小王爺將那姑娘抱了出來,奴婢怕王爺責怪奴婢多事,就不敢跟上去了。”
傾城一聽,更是氣得差點將銀牙咬碎,連城啊連城,你與魏薇在房內行了苟且之事還不夠,居然還抱到彆的地方再翻雲覆雨一翻?真是可悲可笑,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男人改不了風流,骨子裡藏有風流的種子,遇上一個投懷送抱的美人就立即發芽把持不住了。
“小翠,你去將所有下人叫醒,本公主就算將整間八王府反轉,也要將他們找出來。”
小翠不安地搓著雙手說道:“夫人,這樣....這樣不好吧,要是老王爺回來,夫人該如何交代。”
八王爺連戰被皇上派去視察水患,已七天有餘,如果被他知道傾城這樣胡鬨,兩人吵架吵到大鬨八王府,而且連城還多了一個側福晉,不把連戰氣死才怪。
傾城卻怒挖一眼她,然後說:“萬事都有我在,快去。”小翠無奈之下隻好到下人房中,將所有人都叫醒,幾個護院各自帶著兩個下人分頭尋找,先是將後花園仔細找尋一遍,卻看不到任何蹤影,八王府共有房間十二間,四間主人房,一間是連戰的,一間是連城,一間是傾城的,而另一間則是兩人結婚時的新房,然後再有一間書房,一間主人澡房,一間下人沐浴的地方,一間膳房,一間柴房,然後其他都是客房。
每一個地方下人護院都仔細掃查,最後隻剩柴房沒有去,這時天已微涼,傾城一人在後花園涼亭中等候,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夜裡寒意襲人,加上最近不知為何,總是有種嗜睡的倦意,直到有人幫她披上鬥篷,她才驀然驚醒過來,抬眼一看,竟然是讓自己找了一整夜的連城。
傾城賭氣地將鬥篷甩落地麵,說道:“不用你假仁假義假慈悲,怎麼,風流快活完了就懂得回來找我了?咁問王爺是要前來炫耀,還是跟我說閨房之樂。”
連城搖頭苦笑,說道:“你為何不房內休息,在此睡著可是會感染風寒的。”傾城吸了吸鼻子,說道:“彆岔開話題,本福晉問你昨晚去了何處,為何翻轉八王府都找不到你的人影。”連城說道:“本王昨夜......”
“夫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連城話未說完,忽然有下人一路狂奔一路大驚小叫,一臉驚恐的模樣,來到兩人麵前一丈之處還摔倒在地,磕破了嘴唇,頓時鮮血直流。
連城和傾城急忙走了過去,將他扶起,“彆急,慢慢說,何時如此驚慌。”那下人臉色發青,雙腳打顫,牙齒顫抖,半天才說了一句:“柴房...柴房有人上吊了。”說完又暈了過去。
連城和傾城大驚失色,八王府裡的柴房居然有人上吊?這不是開玩笑是什麼,兩人來不及搶救那暈死的家丁,立即腳下生風般,齊齊奔向柴房。來到門外,已經看到一堆家丁護院,丫鬟將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吱吱喳喳地低聲交談,議論紛紛。傾城見他們正在搬弄是非,忽然飛起一腳將拆房門口的竹簍踢飛,那幫好事之人才驚醒過來,扭頭一見是連城和傾城兩人,立即閉口不語,讓開一條通道。小翠從人堆中擠了出來,滿臉驚慌失措,驚嚇的淚水依舊停不住。
“裡麵是誰上吊了?哪個丫鬟?”傾城喝問小翠,小翠卻隻懂搖頭啜泣,硬是說不出話,傾城不耐煩地將她扯開,大步走了進去,隻見一個身穿紫色長衫,披頭散發的女子正吊在半空,頭發遮住了麵龐,可是傾城一見那紫色衣裳,以及衣服上麵飛翔的蝴蝶,便嚇得花容失色,早已顧不上矜持,從柴房卷了出來,直撲連城的懷中,顫抖著身子,說道:“是...是魏薇。”
“什麼?魏薇?”連城也神色一變,叫小翠照顧傾城,然後走進柴房一看,果然,上吊的女子就是魏薇。他連忙叫護院幫忙將她放了下來。
此時的魏薇早已氣息全無,臉色發白,嘴唇發青,一條暗紅色的勒痕在雪白的脖子上分外惹人注目,雙目圓睜直直向上望著,眼角有著淚痕。
連城微微歎息一聲,想不到她竟然上吊自殺,自己對於她家中發生的一切都來不及問清楚,傾城的情緒這時稍稍穩定下來,忽然暴喝一聲,叫那些下人全部趕走,而且威脅他們不準對外說出半句,否則會遭到一樣的下場,下人受了驚嚇全部散去,傾城才在連城身邊蹲下,看了一眼地上的魏薇,忽然說道:“她是不是因為你才上吊自殺的?”連城猛一抬頭,那深鎖的眉毛和像是被利刃似的寒風刮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冷冷說道:“難道福晉你認為是我霸王硬上弓,將她來糟蹋?”傾城鼻子裡微微一哼,說道:“昨夜有丫鬟看到你將她抱去自己的房中,二更天時又見到你將她抱了出來,中間和後來是否做過什麼好事,不難想象。”
連城麵上神色更加難以捉摸,二更天時自己早就不在房內,又如何將她抱出來?還有哪個丫鬟半夜不睡走出來偷偷觀察自己?究竟有何居心?可是連城卻沒有說出來,他知道自己現在就算說穿嘴皮子,也不能將解釋自己的去向,既然解釋也是多餘,還不如及早著手調查魏薇的死因。
正在思忖該如何處置魏薇的屍身,卻又有人下人急衝衝地前來稟告,說九皇妃和劉丞相帶著大隊人馬在大門外,說要見小王爺您雲雲。
連城和傾城對視一眼,心想九皇妃怎麼來得如此迅速,難道有下人去通風報信?當下不容多想,兩人叫下人先將魏薇送回客房,用被子蓋好,連城帶著傾城便前往大門迎接,隨著漆朱大門的打開,門外弓箭手刷的一聲,便整齊劃一地拉弓上箭,齊齊對準在大門出現的連城和傾城。
連城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傾城略微顫抖的手,麵無懼色地走前兩步,然後對九皇妃做了個揖,說道:“不知九皇妃前來,本王有失遠迎,罪過罪過。”九皇妃哼了一聲,說道:“小王爺當然有罪,八王府出現命案居然也試圖隱瞞,豈止罪過,簡直目無王法。”連城說道:“九皇妃真是神通廣大,竟然這點事情都知道,難道本王府有屬於九皇妃的人安排在內?”連城直接拆穿九皇妃的手段,令到九皇妃臉上一紅,繼而恢複,厲聲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小王爺若想瞞天過海欺瞞皇上,可真是愚不可及。來人,給我搜。”
“慢著。”連城把身子一擋,擋在門口,然後說道:“九皇妃,雖然你貴為皇妃,可是也無權搜查八王府,即使八王府發生命案,也應由刑部接手,你乃後宮妃子,何來權力管理朝廷之事。”
連城的一翻說話,九皇妃猶如被踩到了尾巴,自古後宮不理政事,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可是此時是她自己一手策劃,她又怎會置之不理,她臉色一變,朝後揮了揮手,刑部尚書趙旭從漆金鳳轎後麵走了出來,帶著半分彷徨,從懷中拿出皇上的手諭,連城無奈之下隻好與傾城跪在地上接旨。
“皇上手諭,八王府內發生命案,此事關係重大,現命刑部尚書前往八王府將一乾人等帶回刑部審理。”連城接過聖旨,趙旭早就帶著刑部兵馬衝入八王府,將裡裡外外翻了個底朝天,最終將藏於房內的魏薇抬了出來。
九皇妃看著那死狀恐怖的魏薇,冷笑著說道:“這不是謀反未成的魏啟航逆賊的女兒魏薇嗎?怎麼會在八王府內上吊自殺?”傾城走前一步,看著九皇妃說道:“娘娘你心中明白,她為何在這裡的,為何還明知故問,我還以她的死,與你有關。”
“放肆,大膽福晉,竟然滿口胡言亂語,誣蔑本宮?”九皇妃盛怒之下,高舉手掌就要掌刮傾城,連城身形一閃已經到了她的身邊,將她手腕捉住,低聲說道:“娘娘不要欺人太甚。”然後迅速將她手腕放開,再高聲說道:“娘娘,福晉她隻是胡說,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她一次。”九皇妃哼了一聲,說道:“也罷,你們兩人創下彌天大禍,早已小命不保,本宮又何必跟你計較,來人,將他們押回刑部,再行審理。”
連城拉著傾城的手,一言不發地從人群中走進了侍衛當中,九皇妃即使再囂張,也不敢叫人將他們上手鐐腳鐐,隻是得意地轉身回到鳳轎內。
大隊人馬就這樣押著兩人浩浩蕩蕩的前往皇宮天牢,一路上卻惹來了眾多好奇的目光,雖然見不到連城和傾城兩人帶著犯人的腳鐐,可是一看到他們身後那兩把明晃晃的的大刀正對著兩人的背部,就知道他們犯了大事。一時間,京城之內便議論紛紛,一傳十,十傳百,不出兩日,就兩周邊小鎮都傳得沸沸揚揚。說八王府的小王爺跟福晉殺了人,還藏屍八王府內,又說聽聞是一個女子,因為被小王爺糟蹋了才上吊,又說是因為小王爺娶了一個名妓回府,福晉妒忌才出手將她殺害。
一時間,眾說紛紜,各有各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