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藍家兄弟已經躺下小睡,傾城和連城把風,兩人坐在山洞口的巨石上,舉目眺望,遠處山戀重疊,樹木影影卓卓,風聲瀟瀟中帶來了夜間動物的鳴叫聲和蟲子的嗡嗡聲。
夜,靜得有點嚇人。
傾城把小小的頭顱靠在連城肩上,連城擁著她的肩膀,享受著片刻的寧靜。傾城輕聲說道:“王爺,事情解決之後,你有何打算。”連城溫柔說道:“當然是帶著傾城你,還有我爹,小翠,離開京城,找處無人的山穀住下,從此享受天倫之樂呀。”傾城嬉笑,“你傻呀,小翠不用嫁人嗎?把小翠也帶走,她豈不是要孤獨終老。”
連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喔,小翠要嫁人,那你說藍家兩兄弟是大哥比較好還是小弟比較好,選一個給小翠就是了。”
傾城伸出拳頭捶了他一拳,笑著說:“你以為隨便選,彆人就願意要的麼?說不定小翠早已意中人,隻是沒有跟我們說罷了。”
連城點著頭說:“也對,說不定她看上的是禦前帶刀侍衛江一龍。”
“嘖嘖,你看看,又有人吃這種莫名其妙的乾醋。”傾城瞟了他一眼,然後說:“龍哥哥真心不錯,武功高,人品好,小翠如果能嫁給他,我也放心不小。”
連城歎氣說道:“都是本王沒用,保護不了傾城,成婚不久就禍事連連,害福晉你懷有身孕還終日為本王奔波,本王真是愧對福晉你。”
傾城搖搖頭說:“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能結為夫妻早已是上天注定之事,患難與共才能一生一世,又何來愧疚之說?山無棱,天地合,也不與君絕。”她動情地摟著連城的腰,埋首於他寬闊的胸膛,幽幽的說:“即使山崩地裂,海枯石爛,傾城也願意陪著你,走遍天涯海角。”連城聽了心裡一陣感動,緊緊摟著她狠狠的親了一口。
就在兩人你儂我儂的時候,山腳下卻傳來了密集而又雜亂無章的腳步聲,聽聲音似乎不少於一百人,從山洞向下看去,也能看到那那一支支明亮的火把將半個天空都照亮。
“不好,大軍殺到了。”連城不免有點吃驚,這個劉展雄速度還真快,不是才剛剛在客棧被遠遠甩到後麵去嗎?怎麼一個下午又找到來,這個皇帝是乾什麼的,怎麼任由他帶領著禦林軍進進出出,奸人當道就算了,還任由彆人帶著自己的軍隊來去自如,根本毫無軍紀可言。
藍山兩兄弟也被驚醒過來,四人齊齊向山下看去,忽然看到那一支支火把突然就變成一片火光衝天,劉展雄在山腳運足內勁高呼:“你們這些反賊,不要以為藏在山裡本大爺就找不到你們,現在老子我放火燒山,看你們能藏到哪裡去。”
山風嘯嘯,順著風的方向,大火很快就蔓延到半山腰,原本寂靜的夜裡,此時卻鬼哭狼嚎,野獸橫衝直撞,在熊熊大火冒出的濃煙中迷失了方向,走得慢的被燒著皮毛,滋滋作響。
傾城看得膽顫心驚,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成了反賊,為何自己完全不知情,再說皇上不是給了自己七天時間來查明真相嗎?現在還剩三天,這劉展雄就急著要將自己送上西天,不是心裡有鬼還是什麼。
連城皺著眉說道:“這烏龜王八蛋每次出動都能調動禦林軍和官府的官兵,想必是九皇妃搞的鬼,現在的皇帝恐怕早已沉迷於美色當中不能自拔,任由後宮擾亂朝綱。”
傾城搖搖頭,說道:“也許吧,要調動整個皇宮的禦林軍所鬨出的動靜非常之大,皇帝哥哥沒理由不聞不問的,恐怕是宮裡發生了什麼事。”
藍翎說道:“還能發生什麼事,還不是那皇帝老兒被九皇妃迷惑,天天翻雲覆雨,享男女之歡而不管彆人死活。”
傾城呸呸兩聲,“皇帝哥哥才不是這樣的人呢,難道他是要考驗我們?看我們能不能絕境逢生,最後助他將奸人鏟除。”
“如果是這樣,那他可真是費儘心思了。”連城苦笑著。如果皇帝真的這樣,借他們的手鏟除異己,而不用自己親自出麵,那他能坐上龍椅,也是天下所歸。
“彆再說了吧,大火都快燒到屁股了。”藍采和皺著眉,看著那熊熊烈火,提醒其餘三人。傾城說道:“這座山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劉展雄如果隻在一邊燃燒草木,那另一邊肯定會顧不上,禦林軍人數並不是很多,相信也難以兩邊兼顧。我們先將這裡的枯草矮樹清理乾淨,讓那些動物跑進山洞也不至於被熱死。”
四人合力將洞口周圍的雜草很快就清理,山洞口一片光禿禿,洞裡有山水流淌,即使那些動物進來避難,也不至於被烤熟。
整理完畢之後,大火也逐漸蔓延開來,山腳下開始有村民圍觀,傾城連城和藍家兩兄弟連忙繞道山洞後麵,此處地勢險峻,山路崎嶇,而且樹木稀少,四人施展輕功,輕而易舉地就去到半山腰,卻看到半山腰處有村民正在奮力砍著大樹,拔著草叢,想必是想讓火勢在這裡停住,不要火燒連營。
傾城四人本來還想幫忙,可是背後已經響起了官兵的吆喝聲,知道四人身份已經暴露,連忙離開那些村民,往山腳躍去。
到達山腳,四人一路飛奔,施展輕功躍進之前藏身的樹林裡。剛剛落腳,就聽到四周草叢中沙沙作響,不一會兒,就湧出了一堆穿著官服的人來。
“劉展雄這個烏龜王八蛋,想不到還留有一手,居然在這裡設下埋伏。”藍翎怒吼後舉著大刀防備。
傾城略略皺眉,這劉展雄何來如此聰明才智,竟然知道在此地埋伏,再想想剛才,忽然恍然大悟,原來這劉展雄放火燒山隻點燃一麵,就是逼著自己四人在後山後退,這片樹林是後山唯一的必經之路,隻要穿過這片樹林就是城門郊外五裡,那裡村落零零散散,可是地勢廣闊,要逃跑根本不是問題,問題就是現在四人都中了他的圈套,被圍困在小樹林裡。
四人圍成一圈,外圍早已包圍了大隊官兵,一個個拿著長槍,穿著護甲,傾城白綾包紮在連城手臂,手中早已沒有武器,連城手上也是空空如也,他摸到手臂上的白綾,忽然一扯將白綾扯下,然後交到傾城的手中。
“連城...。”
“拿著,這是你防身的武器,這點小傷,包不包紮也無所謂。”連城衝她笑了笑,忽然往前一竄,未等眼前的那名官兵反映過來,他已經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之處,那人被遊龍掌打中胸口,身體立即像斷線風箏一樣向後跌去,撞倒其餘幾人之後,嘴角溢出了鮮血。
“殺...”藍翎大喝一聲,早已提刀撲了過去,劈、紮、斬、撩、砍,刀刀刀肉,簡直橫掃千軍如卷席。藍采和也不是好惹的主,一把長劍飛舞,點、刺、掃、劈,招招狠辣。
藍家兩兄弟行走江湖超過十年,早7已與無數人交過手,眼前這些官府的走狗全部都是武功平平之人,又豈是他們的對手,不一會兒,地上就躺下了一大片,傷的傷,死的死。
傾城手中的白綾,更是舞得有如怒海蛟龍,翻騰之間,點、纏、卷、掃,內勁運於白綾內,等同於鋒利的武器,所到之處無一幸免。連城一雙遊龍掌配合瞬移腳法,更是遊刃有餘。
四人為了殺出一條血路,早已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命都不要的豁出去,外圍官兵越戰越驚,越戰越往後退,眼看就要退到樹林邊緣,這時卻聽得紛亂無章的腳步聲踏踏傳來,原來是劉展雄帶著那五十來個禦林軍殺了過來。
“快快束手就擒,不然到了地府也死無葬身之地。”劉展雄在外圍叫囂著,身邊的禦林軍早已一擁而上,再一次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剛才一場惡戰,懷有身孕的傾城早已覺得有點力不從心,白綾越舞越慢,她不由得心急起來,幾次想要突圍而出都徒勞無功,連城與藍家兩兄弟也頗為著急,再這樣下去,不被亂槍刺死也會被累死,最後一樣會長眠地下,跟閻王爺報告而去。
“傾城,你可好?”見傾城額角滲出密密的汗珠,連城邊打邊退,退到她的身邊,以身體將她護住,傾城暗暗喘了口氣,一揮白綾纏著偷襲連城背部的長槍,一抖一拉已搶了過來,隨後飛出。
“我們要想辦法殺出重圍,不然就全部都要死在這裡。”她低聲說道,“擒賊先擒王,你來打頭陣,我去抓劉展雄。”
連城點了點頭,腳下一勾,勾起地上的一支長槍,反手就跳翻麵前的敵人,左右一格,將刺來的長槍擋掉,然後終身一竄,跳到敵人中間,手中長槍已掄起大圈,勇猛異常,身邊的官兵半分也不能進攻,傾城早已看準時機,腳下一點,已經淩空飛起,一踩連城肩膀,連城身子一弓一彈,傾城已經借力飛出,踩著官兵的頭頂連連飛躍,手中白綾同時揮出,向著劉展雄纏了過去。
正在外圍看得興高采烈的劉展雄,一心想要看看四人倒在長槍之下的情景,自己帶了不下百人前來圍剿四人,這次定必能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連城和傾城早已心意相通,每一個行動都無須多言,早已形成默契的兩人在行動時配合的天衣無縫,等到發覺有不妥的時候,傾城的白綾已經來到咽喉位置,他連忙向後倒退,而傾城卻如影隨形,腳下連踩幾人,身形閃過之後已來到他的身前不到一丈。
白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上了劉展雄的咽喉,傾城冷笑一聲,手臂一抬,白綾已經收緊。
“還不叫他們停手。”傾城手上白綾又是一收,劉展雄登時呼吸困難,臉色漲成了豬肝色,擺著手說不出話來,傾城才將勁道鬆開一些,劉展雄此刻才感到了恐懼,高聲叫著:“快住手,彆打了。”一邊用雙手爪著白綾想要將白綾撕掉。
“彆白費心機了,這可是當初我在皇宮時,九皇妃為了討好我的姐姐皇後而送給我的,正確的來說,這是用天蠶絲所織,冬暖夏涼的赤練霓裳,你要不要再試試。”傾城笑眯眯的看著劉展雄說,“你想不到吧,本福晉居然用九皇妃送的赤練霓裳來收拾你。”
劉展雄的臉色更加難看,雙手在脖子上亂扯一番,卻弄得指甲斷裂也扯不到那赤練霓裳,他恨恨的說道:“休想恐嚇老子,老子從來是軟硬不吃的。”
“哦?是嗎?”傾城又是一笑,手臂卻忽然往後一拉,劉展雄脖子上的赤練立即被拉緊,他呼吸受阻,他劇烈的咳嗽起來,雙眼發白。
這時他帶來的那些人早已停止了進攻,正手足無措地提著武器看著傾城像牽狗一樣牽著的劉展雄,全都不敢造次。
連城和藍家兄弟偷偷喘了口氣,快步走到傾城身邊,傾城審視他們一眼,確定三人都安全無恙之後就對劉展雄說:“走吧,跟我們走一趟。”
“去...去哪兒。”劉展雄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傾城卻嬉笑道:“這還用說?當然是送你去跟閻王爺報道。”劉展雄一聽,心頭恐懼感更加濃烈,他嗷嗷大叫,雙腳硬撐在地上不肯走。傾城把赤練在手臂上纏了數圈,然後用力一拉,纏在劉展雄脖子上的那一節收的更緊了些,劉展雄眼珠都凸出來了,想不走也得走,不然就這樣活活被勒死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身後的官兵一個也不敢追來,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劉展雄被傾城拖走,四人剛走不久,李公公就出現了,一問之下才知道不僅沒有將四人殺死,就連丞相的兒子劉展雄也被抓走,他情急之下甩了兩巴掌給說話的那人,然後帶著大隊就趕回皇宮。
皇帝此時正在禦書房看著奏折,九皇妃一扭一扭的走進來也沒有發覺,門口的人見是九皇妃也沒有通傳一聲,反正她想來都是出入自由慣,誰也沒有阻止她。
“臣妾參見皇上。”直到九皇妃一聲夜鶯般的叫聲傳入耳中,連天皇帝才直到她進了禦書房,連天看了她一眼,眉頭皺了皺,很快就換上了一副愉快的嘴臉,笑著迎了過去:“愛妃,為何來了也不通傳一聲。而且都這麼晚了,愛妃為何還不回寢宮休息?”
九皇妃沒有回答,而是扭著屁股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皇帝又走回到桌子後麵,繼續拿起桌麵的奏折,忽然問道:“愛妃,你來幫朕看看這折子,上麵寫道,上次賑災官銀丟失之事與八王爺無關,全部都是蔣天佑所設下的陷阱...蔣天佑是誰啊,愛妃。”
九皇妃心裡一驚,連忙說道:“稟皇上,蔣天佑就是那個禦林軍統領,刑部已經在追查。”皇帝哦了一聲,將奏折放到一邊,不再理會。九皇妃見他麵容從容而且沒有過多追問蔣天佑的事情,心裡反而不安起來,也不知道這奏折是誰上奏的,雖然能將蔣天佑鏟除,可是也幫了八王爺一把,而且蔣天佑的名字出現在奏折之上並不是一件好事,此人竟然能呈上這樣的折子,一定知道其中的前因後果。
九皇妃越想越心驚,坐了一會,就起身告退,皇帝卻說:“愛妃來找朕不是有要事嗎?怎麼才一會就離開了?是不是朕顧著批閱奏章忽略了愛妃你。”
九皇妃說道:“不是的,皇上日理萬機,何況現在已經夜深,皇上也應該早點休息,臣妾本來想找皇上對弈一番,可是一想到皇上明早還要上朝,臣妾擔心皇上身體吃不消,所以才先行告退。”
連天笑道:“愛妃果然是識大體之人,不僅長得沉魚落雁,而且還懂得母儀天下,懂得體恤朕,好吧,你就先回長春宮休息去吧。”
九皇妃說聲臣妾告退,之後便匆匆忙忙離開了禦書房,連天在後麵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回到座椅上坐下,這時,一條人影從屏風背後閃了出來。竟然是八王爺。
“八王叔,你覺得她真是這樣的人嗎?”連天歎著氣,看著八王爺連戰說道。連戰沉聲說道:“是不是這樣的人,皇上等到七天時間一過便可知道。”皇帝又是一聲歎息,“如果此事不假,那朕真是太失望了。”
連城微微一笑,說道:“皇上是可惜她的美貌,還是她的智慧?天下女子,沉魚落雁之人比比皆是,聰明過人的女子也有不少,就拿禮部尚書何大人的千金來說,比起傾城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呀。”
連天搖頭小說:“八王叔你真是...哈哈哈....”兩人對視一眼便哈哈大笑。
傾城連城四人,拉著劉展雄直接回到京城之內,找了間客棧住下,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用過早飯,傾城便開始實施逼供。
房內的劉展雄被綁在柱子上麵,嘴裡塞了白布,過了一整晚,他早已疲憊不堪,咽喉乾得冒火,將近天亮時終於撐不住站著就睡著了,睡著睡著卻被人潑了一盤冷水,從頭淋到腳,他立馬清醒過來,嗚嗚嗚的叫了幾聲,卻被傾城甩了兩個大嘴巴。
一把明晃晃的的匕首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傾城笑嘻嘻的說道:“你彆看這把匕首這麼小,它可是能削鐵如泥,吹毛斷發的,你要不要試試看。”劉展雄驚恐地睜大雙眼,一顆大腦袋猛烈的搖晃著。
傾城又說:“那我取下你嘴裡的破布,你不準大聲嚷嚷,知道嗎?要不然我就要你跟這桌子一樣。”說完,一匕首下去,就把桌子的一個角砍掉。
劉展雄嚇得連連點頭,傾城這才拿下他嘴裡的白布,遞了一碗水到他的嘴邊,劉展雄想都沒想直接吧唧吧唧大口喝了幾口後瞅了一眼傾城,卻發現她在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一臉陰險的神情。
“你...你在水中下毒?”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水中真的被傾城下了毒,劉展雄喝完水不消一會兒就覺得五臟翻騰,翻江倒海般的痛感傳遍四肢百骸,臉色唰的一下就綠了。
一旁等看好戲的連城笑著說:“下毒這種事,豈是君子大丈夫所為,傾城隻是混了一點點鉤吻草而已,死是死不了,過量就不知道了。”
劉展雄聽了連死的心都有了,鉤吻草可是斷腸草啊,一點點就足以令人致命,他竟然還說死不了?“你好陰毒啊,要殺要剮隨便,為何要這樣折磨我!”他吼叫著,卻看到傾城拿著匕首在麵前一晃,臉上一痛,已經被匕首劃開 一道口子,伸出鮮紅的血液。他嚇得立刻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大聲嚷嚷。
“這就乖了,不要動氣,一動氣就會讓毒性瞬間蔓延全身,你就會七孔流血而死。”傾城晃著匕首,在他麵前來回走動,“我現在問你問題,你都要如實回答,知道嗎?不然我就把你的肉一塊一塊的切下來,然後把你掛到樹上曬乾,懂得了嗎?”
劉展雄早已嚇得六神無主,隻懂得一個勁的點頭同意。
連城已經擺好筆墨紙硯,準備記錄在案。傾城立定在劉展雄麵前,臉色一正,緩緩說道:“魏薇這個名字相信你也不陌生,她是怎麼被九皇妃騙到手的。”
這件事關係到九皇妃的切身利益,劉展雄咬著嘴巴,默不作聲,傾城斜眼看了他一下,他立刻感到心驚肉跳的,可是還是半點不肯透露出來。
傾城又問了一遍,他還是閉口不語,傾城便覺得不耐煩了,拿著小刀在他臉上一拉,又是一道口子,劉展雄哇哇鬼叫,傾城卻甩了他一巴掌,出手如風,雪白的手指往他咽喉一點,再伸手在他手臂上一扯,將他半隻袖子扯了下來,再扭頭對藍翎說道:“藍大哥,你來,相信這樣的工作你早已熟悉不過。”
藍翎尷尬的笑了笑,接過匕首,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就往劉展雄的手臂上削了下去,一塊皮肉應刀而落,鮮血四濺時,劉展雄聲音被製止發出,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臂被硬生生地割下一塊肉,傾城這時不知從何處拿來了一小罐鹽巴,走到他的麵前,若無其事的笑著說:“呀,劉兄你受傷了?要不要小妹幫你撒上金瘡藥。”說完,伸手抓了一把鹽巴就要灑上傷口。
劉展雄死的心都有了,傷口正在淙淙往外冒血,她居然還要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他是搖頭不是,點頭又不是,最後隻能流著清淚,乞求的眼神眼巴巴的看著傾城。
“那你可以說了嗎?”傾城慢悠悠地將手中的鹽巴灑落地麵,卻故意不小心飄了幾顆到劉展雄手臂的傷口上,劉展雄即時痛得眼淚鼻水一起流。他瘋狂的點著頭,傾城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伸出手指往他咽喉處掃過。
劉展雄能說話了,可是他再也不敢大聲嚷嚷,連城幫的傷口上了金創藥,傾城又將剛才的問題問了一次。這次劉展雄才一五一十的說出了真話。
原來當日魏啟航將軍被陷害,並從他家中尋得龍袍和玉璽,全部都是九皇妃李公公所做的,九皇妃想要獨攬大權,垂簾聽政,想拉攏魏啟航將軍,讓他帶領三軍和百萬雄師支持自己,到時挾天子以令諸侯,不到皇帝不服從。
可是魏啟航將軍卻生性耿直,是老皇帝遺留下來的老部下,就與八王爺連戰一樣,對皇帝忠心耿耿,也曾答應過老皇帝要輔助小皇帝,建立宏圖霸業,當然是不會答應九皇妃了,九皇妃因此而心生怨恨,就叫李公公叫人假扮下人,混入將軍府,夜深人靜的時候在花園涼亭下埋下龍袍和玉璽,然後再在適當的時機叫朝廷裡的支持自己的大臣遞上奏折,將魏啟航將軍舉報,說他有謀反之心。
劉展雄說道這裡,早已口沫橫飛,完全沒有停止下來的意思。忽然間,傾城卻一擺手,說:“等一下。”劉展雄愕然抬頭看她,傾城說道:“你說陷害魏啟航將軍一事是九皇妃一手策劃的?那你爹劉安劉丞相呢?”
“他...他...”
“他什麼他,難道他就沒有出謀劃策?單憑九皇妃一人又怎能將朝廷大臣拉攏為她說話?你快從實招來,要不然,哼哼。”傾城又晃動著手中的匕首,看著寒光閃耀的匕首,劉展雄額角立即滲出了黃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