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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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少帥。”遠處的副官孔三舉著槍跑了過來,齊瑞峰摘下帽子揭開上衣的口子,喘著粗氣問:“怎麼啦?羅禿子追上來啦?”

孔三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少帥,趕緊叫弟兄們往山上撤吧,羅禿子跟北邊的郭大胡子聯手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來了一批德國造的花機關,咱們真真是打不過他們啊。”

“娘的。”跟身邊的這些個土匪出身的手下呆久了,齊瑞峰著急的時候也會噴幾句罵娘的話出來。他大手一揮,吩咐手下:“告訴弟兄們,趕緊往山裡邊撤,誰要是跑的慢了我可沒有功夫回來救他們。”

被打怕了的士兵各個像得了救命符,托著身邊的裝備玩命的往山裡跑,孔三在齊瑞峰耳邊說:“你看這些個孬兵,平時一個個病怏怏的像個大煙鬼,這時候跑的比誰都快,我看這次咱們栽跟頭,跟咱們隊伍的士氣有很大的關係,等跑出去,一定得給他們好好整治一下,要不然以後準得拖累少帥。”

齊瑞峰哪能看不出這些,隻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這些土匪兵投靠他爹以前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讓他們改,哪能一下子改過來。

齊瑞峰沒理孔三的話頭,拍拍他的肩膀:“你去後邊催一催,可彆讓兄弟們真吃了羅禿子的槍子。”孔三雖然累的跟死狗似的,但是齊瑞峰的話他可不敢不聽,懶洋洋的答應一聲跑到隊伍後邊,跟趕牲口一樣,催促大家前行。

他們走進的白中山,傳說神農嘗百草的時候還來過這裡,這裡植被茂密,大樹參天,附近根本看不到人家,也沒有山民走動形成的林間小道,的確是個躲藏的好地方,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後邊追趕他們的羅禿子找不到他們,他們也未必能踏踏實實的走出去。

這不,一群散兵遊勇沒命的跑了兩個時辰之後,齊瑞峰隻在跑不動了,他叫來孔三:“快把水拿來,渴死我了。”

他這一叫,周圍的士兵像是丟了魂,一個個撲倒在地上,躺在那裡大喘氣。

齊瑞峰問孔三:“咱們這是到什麼地方啦?”孔三看看周圍一眼望出去的茂密森林,和頭頂遮天蔽日看不到天空的樹冠,強笑著說:“少帥,彆管咱們現在到什麼地方了,至少咱們不用擔心羅禿子那家夥追上咱們了,好歹大家歇歇腳,有力氣了不愁走出去的。”

“嗯,嗯。”要像往常孔三敢這麼回答,齊瑞峰準得踹他兩腳,不過現在齊瑞峰現在真沒力氣跟人生氣,一門心思隻想趁著安全多休息一會兒。

剛才在林子外邊,天氣熱的能燙死鬼,這時候鑽進了森林,有了樹蔭,涼快了不少,加上累的夠嗆,一幫人躺在地上都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齊瑞峰醒過來,看到周圍的篝火,他睡眼迷離的招呼孔三:“孔三,咱們這是到哪了?”

彆看林子裡蚊子多,又在荒郊野外,不過這裡的野味不少,孔三正在喜滋滋的翻烤著抓來的兔子,聽到齊瑞峰招呼他,慌忙跑了過來,說:“少帥,咱們還在林子裡呢,大晚上的行軍不利啊,我跟弟兄們抓了寫兔子小鹿,一會兒叫好,你先歇著。”

聽到兔子,齊瑞峰馬上想起了再後邊追他們的羅禿子,他急忙問道:“羅禿子呢?你們點火不怕引來?”

孔三邀功似的說:“沒事沒事,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他們要是追來,早追來了。”

正說話的功夫,林子裡滴滴答答下起了雨,緊接著一陣風刮過,天空中像是大壩決了堤,瓢潑大雨從天而降,都沒給這些人預備躲雨的時間。

先前還有說有笑的人,一下子慌了神,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齊瑞峰掏出手槍對天鳴槍,扯著嗓子喊:“跑什麼跑,這哪有躲藏的地方?”

暴雨擊打著樹葉,嘩嘩作響,齊瑞峰喊了半天也沒幾個答應的,都顧著自己跑。眼看沒用,齊瑞峰一個人呆在這裡沒準得喂狼,也跟著大家一塊跑。

跑了大約半個時辰,雨停了,靠齊瑞峰三拉五拽,總算收羅回來一些人,又走了十幾裡,原先走進林子的隊伍好不容易又收攏齊了。

“三營長,你的槍呢?”齊瑞峰看著眼前這個身為長官的人,氣不打一處來,三營長立正敬禮,說:“報告少帥,昨天晚上雨太大,路太滑,不小心丟了。”

“丟了。”齊瑞峰一腳把他踹到,憤憤的說:“身為帶兵的營長,區區一點雨就把你們嚇得雞飛狗跳,現在連槍都丟了,幸虧羅禿子沒跟著鑽進林子,要不然你早被他打成篩子了。”

孔三雖然隻是副官,但是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現在三營長被齊瑞峰訓的跟狗一樣,他上前教訓三營長:“你看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要不是我經常在少帥麵前說你的好話,你還能活到現在?趕緊清點一下剩下的裝備和人員,天亮咱們得趕緊鑽出著該死的林子。”

孔三什麼嘴臉三營長清楚的很,他才不會買孔三的賬,瞪了孔三一眼之後,他集合了隊伍。

裝備幾乎都扔了,人倒是沒有少,還是剩下的一百多號人,齊瑞峰看著眼前這些渾身泥巴破衣爛衫的士兵,感覺自己手下的人都是鬼,一群爛泥扶不上牆的爛鬼。

再說什麼也沒用,齊瑞峰命令隊伍保持隊形向前行進。

天雖然亮了,但是下過雨的林子潮氣太大,漸漸形成了無邊無際的大霧,濃的看不見前邊的路,不出意料的,這些人迷路了。

轉了幾圈之後,他們回到了昨天晚上歇腳的地方,所有的裝備都在那裡擺著。孔三不失適宜的向齊瑞峰報告:“少帥,雖然走了許多冤枉路,好歹咱們的家夥事兒找回來了,羅禿子到現在估計也已經走了,咱們不如順著原路出山。”

齊瑞峰心說,我可不是我爹,喜歡聽彆人說好話拍馬屁,一會兒出去了就把這個嘴巴不停的孔三斃了,看他以後還敢多嘴多舌。

齊瑞峰領著隊伍摸著漫天的大霧往外走,走了不久,真就走出了那片密林,眺望著遠處的山色,心裡真是痛快。

正在意中人留戀景色的時候,一團霧氣慢慢飄向他們,霧氣消散之後,齊瑞峰以及他所帶領的軍隊全都消失了。

當然身處其中的百十號人還毫不知情,隻覺著站在高高的山上,如同飛身仙界,那麼美好那麼舒服,舒服到有點輕飄飄的,知道他們臉上不由自主洋溢著微笑的時候,忽然天旋地轉,狂風四起,周圍像是有無數隻手拉扯著他們,要把他們撕碎扯爛。

不多時,這種感覺消失了,跟那股怪力奮力拚搏的人還沒來得急慶幸,眼前的景象把他們全驚呆了。

滿山的荒野之上,像是被血水洗刷了一遍,散落的刀槍劍戟散落一地,殘破的屍體扔的到處都是,就連他們這些殺人不眨眼,土匪出身的軍閥也感到驚恐萬分。

“少帥。”孔三指著周圍的屍體問:“咱們不會是已經死了,來到陰曹地府了吧。”齊瑞峰抽出隨身的匕首,朝孔三胳膊上紮了一刀,疼的孔三嚎啕怪叫,他滿不在乎的說:“既然你還知道疼,還能流出滾燙的血,那十個十證明咱們現在絕對沒有死。”

但是眼前的景象齊瑞峰怎麼也想不明白,再怎麼說現在也是民國,連齊瑞峰這樣不成氣候的小軍閥,都發展成了全套槍械,再怎麼著雙方打鬥也應該有點火藥的痕跡,哪像眼前這些,純屬於冷兵器時代。

齊瑞峰大著膽子翻開一具死屍,死屍身上穿著的衣服,即使殘破到了幾乎難以辨認的地步,不過還是能很明顯的看出來,他們身上的衣服絕不是屬於民國這個時期的。

要說是清朝的遺老遺少,齊瑞峰這些剛從清朝走過來的人,哪個沒穿過長袍?

“少帥,快看,那邊還有個活的。”孔三又逮著了表現的機會,準備命令人抓過來,齊瑞峰一擺手,匆匆的跑了過去,問:“你是什麼人?這裡到底怎麼了?”

那人見到齊瑞峰,驚恐的睜大了眼,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口氣沒回過來,死了。

白中山呢?那些參天的大樹呢?怎麼一下子都不見了。齊瑞峰感覺事情不妙,好端端的怎麼可能突然間從眼前消失?再回想起在山上看風景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齊瑞峰悲哀的對手下的士兵說:“沒準咱們真的死了。”

“死了?死了咱們就反他娘的,活的時候成天被人欺負,死了憑著咱們手裡的家夥事兒,把陰間攪他個天翻地覆,要是運氣好,沒準閻王爺咱們也要當他幾天。”平時話不多的一個士兵,忽然語出驚人,齊瑞峰痛苦的點點頭:“對,咱們死了也不能白死,閻王爺再厲害也不過是耍劍拿刀的主,咱們手裡可是實實在在的快槍,他要是敢造次,一準兒給他幾個血窟窿,哈哈哈。”

當時清帝退位,軍閥混戰,打的你死我活,大多數人便是想趁著改朝換代的時候給自己爭個當皇帝的機會,現在可好,糊裡糊塗的就這麼死了,誰肯甘心。

那個人說出這番話,一下挑動了大家的神經,紛紛表示願意跟著齊瑞峰統治陰間。

正在一群人叫喊的時候,遠處一個頭戴小帽,腰間彆刀的人匆匆退後,跑進了荒野深處。

齊瑞峰咳嗽兩聲,整理一下不像樣的軍裝,說:“聽我命令,現在大家檢查自己的裝備,把你們的帽子給我戴正了,衣服扥展了,排好隊跟著我走。”

“活著”的時候,這群人怕天怕地,為的就是能在亂世苟活,現在死了,哪還有什麼顧忌,一個個挺直了腰杆,跨上槍抬著彈藥,就等著看到閻王小鬼給他們一梭子。

雖然隊伍依舊不整齊,但是那股子精神勁兒讓齊瑞峰十分的滿意,領著這群烏合之眾,他們朝著血汙較少,青草露頭的地方大喇喇的走了過去。

“格拉達,格拉達”遠處傳來了震震馬蹄聲,齊瑞峰揮手示意:“有情況,機槍手去兩個人,看看怎麼回事,必要的時候把人帶回來,記住一定要活的。”

不用動員,兩個機槍手互相使個眼色,悄悄的向前摸了去,過了一個時辰的光景,帶回來一個銅盔鐵甲的古代人。

一個小兵用槍頂著古代人的腦袋,惡狠狠的問:“快說閻王爺在哪,要不然我一槍打得你永不超生。”

古代人冷哼一聲,根本不搭理他,小兵撇撇嘴:“嘿呀,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真不知道現代武器的厲害。”說著就朝古代人的腿上打了一槍,槍聲在空曠的原野傳的很遠,古代人咬著牙朝小兵吐了口唾沫,趁彆人不注意,一頭撞死在了旁邊的石頭上。

三營長撓撓頭,說:“是不是這些人聽不懂咱們說什麼啊,老人們講人有人言,鬼有鬼語,要不然他也不能這麼莫名其妙的自殺對不對,鬼也應該很怕死的吧。”

就在這時,這百十號人耳邊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緊接著大地開始顫抖。

這回不用齊瑞峰吩咐,幾個小兵四散開來,觀察周圍的情況。

“少帥,少帥,不好啦,打西邊來了好大多人,烏央烏央的一大片呢。”

“有多少人,大家子彈上膛,準備迎戰。”

前來報告的小兵先前就是個種地的農民,再者說也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仗,他想了想說:“兩百。”

“兩百?”就這麼點敵人根本用不著害怕,齊瑞峰吩咐手下擺開陣仗,好讓這些慫包手下學學到底怎麼打仗。那個農民出身的小兵驚恐的看著齊瑞峰,說:“少帥,兩百畝地的敵人,咱們真的能打過?”

“什麼?兩百畝地的敵人,什麼意思?”齊瑞峰沒聽說過還有這麼說的,皺著眉問他。小兵磕磕巴巴的說:“我實在數不清有多少人,我在家裡種地的時候,隻知道一畝地兩畝地有多大,我看來的人黑壓壓的一片,占得地方少說得有兩百畝地,所以……”

齊瑞峰差點瘋了,他伸手給了那小兵一巴掌,招呼士兵:“還愣著乾什麼,幾十萬的敵人來了,還他媽不趕緊跑。”

剛剛被鼓舞起士氣的士兵,就被要求在沒見著麵的敵人來之前逃跑,他們一下子又蔫了,嘟嘟囔囔的朝著東邊逃命。

敵人有快馬,而他們不僅疲於奔命好幾天了,還抬著沉重的彈藥,前行的速度可想而知,眼看就要被敵人追上來了。

還是三營長熟悉他們的軍隊,跑到齊瑞峰身邊,說:“少帥,咱們的彈藥箱裡邊有些地雷,要不要現在用了?”“有地雷?那還費什麼話,趕緊加幾個人埋上,沒看到敵人的馬蹄子都快踢著咱們的屁股了嗎?”齊瑞峰氣的直跳腳,納悶為什麼自己的收下都這麼囉嗦無腦。

三營長得了命令,馬上叫停逃跑的隊伍,說:“所有人現在馬上就地挖坑,間距不要小過三尺,十分鐘內趕緊挖好埋了,晚了你們的小命就得交給鬼了,聽明白沒有。”

說實在的,彆看齊瑞峰是少帥,畢竟三營長是下邊親自帶隊的長官,平時積攢的威信自然不必說,他一開口手下的小兵全都停下腳步,用槍托石頭使勁的挖坑。

挖好坑直接把地雷埋進去,撒上一把土,根本來不及做偽裝,也確實不用做偽裝,對麵追來的敵人估計也想不到他們能有這種神奇的玩意兒。

跑遠之後,看著地雷在那些人中間爆炸混亂,齊瑞峰他們總算鬆了口氣,他拍拍三營長的肩膀,誇獎到:“要說咱們打仗不行是因為沒正經打過仗,不過論智謀,不用正經打仗咱們也是很高啊,三營長,我現在給你升官,以後你就是團長啦。”

他們總共就一百多號人,除了齊瑞峰就是三營長最大,當不當團長實質上說並沒有多大區彆,不過升官總是件好事,三營長激動的立正,給齊瑞峰敬了一個禮,心裡美的跟喝糖水似的。

部隊走了兩天,行進到了一個小鎮附近,偵查回來的小兵說,他聞到了烤雞的味道,饞的他都快走不動了。

“那邊有沒有敵人,有多少?”三營長聽到有烤雞,高興的兩眼放光,恨不得現在就撲過去。小兵舔著舌頭說:“沒看到有敵人,街上空蕩蕩的,隻有烤雞的味道。”

“好,一排長你帶十個人去,把鎮上所有的雞鴨兔子全給我抓來,少抓一個就把你烤了。”三營長剛剛升官,說話也比以前硬氣了不少。

這時候根本不用他吩咐,眼前跳過去的螞蚱他們都得追回來,更何況是有日子沒吃著的烤雞。一排長大手一揮,呼啦四五十個餓狼似的小兵全跟了上來,一個個端著槍像是給自己死去的爹報仇一樣。

一幫人走進那個小鎮,看到的全是燒殺掠奪的痕跡,他們原來就是乾這個的,一眼就看出來這裡遭了土匪的洗劫。

“娘的,想不到陰間也有土匪,真不知道閻王爺是怎麼管教這些孤魂野鬼的。”一排長咒罵一句,命令小兵三路並進,不能放過一點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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