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期已到,今日便是秦明與吳應雄約戰的日子。
巨大的修煉場上早已經搭起了一座百米長的四方擂台,這是吳應雄特地命人搭建,隻有在眾目睽睽下擊敗秦明,讓他在幾萬人的嘲笑聲下,自己的怒火才能得到釋放。
天一亮,太陽就躥了起來,釋放著熾烈的光芒,似乎也是等待了許久今日的戰鬥,將它的光芒全部撒在了百米擂台之上。
天武院的學生一個個攥著參加賭局的賭票,雙眼冒著光的圍攏在了百米擂台周圍,隻等著秦明與吳應雄一戰落敗,而後他們隻需要拿著賭票去領銀子。
數萬名學生聚集在此地,紛紛議論著今日的比鬥,可是聽得多了,絕大部分都不看好秦明。
“今天這一戰,一點懸念都沒有,吳應雄突破到了種道後期,這十幾天裡根基早已紮實又有雄厚的家底撐腰,秦明必輸無疑。”
“不錯,本來秦明一夜種道已是奇跡,為這場比鬥增加了幾分懸念,可自吳應雄突破到種道後期,這場比鬥的結局就已然沒了懸念。”
“哎呀呀……秦相公今日一定會鑽吳應雄的褲襠,擔心死奴家了……。”
……
“哥,你找到秦明了嗎?”季緋月聽到那些不看好秦明的議論氣得把拳頭握得緊緊的,扭頭擂了一拳季子名,問道。
季子名苦著臉,他讓大虎小虎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隻知道秦明在後山修煉,可是後山比天武院校區還大,哪有那麼容易找的。
看著季緋月一臉著急的樣子,季子名知道,這妹妹是春天到了,不過如果真與秦明勾搭在了一起,對季家也沒什麼壞處,不由安慰道:“放心吧,秦明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來的,以他的脾氣絕對不會臨陣逃脫的。”
季緋月看著季子名的笑臉,隻感覺臉上有些火燒,感覺自己被看穿了一樣,低下頭,嘟囔著:“不是擔心他,是擔心你那一萬兩銀子,要是打輸了,那一萬兩就沒了。”
季子名癟癟嘴,不再說話。
後山瀑布下,一個堅定如巍峨山嶽的身影駐足站立,秦明身背巨石一動不動的站在瀑布下方,任憑瀑布水流鞭撻在自己的身上,半個月來,他每天都是如此,唯一變化了的則是他抗在雙肩上的巨石,從最初的七千斤然後到一萬斤。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秦明能感覺到自己的牙齒在打顫,肌肉也好似要被壓榨乾了一般,他沒有放下巨石,而是在堅持,他能感覺到自己即將突破,就差一絲!
……
一間封閉的屋子裡,房門緊閉,屋外更是有兩人把守,屋內,吳應雄將厚厚的一遝銀票塞給了一位中年人。
這中年人諂媚的笑著將銀票接過塞進了懷裡又拍了拍,才對吳應雄說道:“吳公子出手大方,小的今日一定會站在吳公子一邊,不過有些話,小的還是要提醒一下吳公子,這學院同學間的比武,如果出了人命,學校方麵可不會善了的。”
吳應雄一臉不在意的擺擺手,對眼前諂媚的中年人內心生出一股厭惡,要不是今日比鬥中年人是裁判,他才懶得和這些狗奴才打交道:“這事你就不用管了,你收了我的錢就要為我辦事,比鬥開始後我沒把那小子打死你就不許叫停,至於學校方麵,不過就是打死了一個學生,他們還不敢拿我吳家怎樣。”
“如此,小的明白了,預祝吳公子今日大勝!”中年人弓著背退了出去。
房間中,吳應雄兩眼噴著怒火,嘴角翹起陰笑著:“小子,今日老子不把你打死,就不姓吳!”
說著,吳應雄便是出門,身後的狗腿子緊跟在後,三人一同朝著修煉場擂台走去。
剛一出現在修煉場,吳應雄與一眾狗腿子便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的看向吳應雄的眼中沒了平日裡的懼怕和厭惡,而是熾熱,因為這位跋扈少爺今日就是他們的財主,他贏了,自己就會進賬一筆橫財。
也不知吳應雄是不是特地為了今日的一戰而做了一番打扮,穿著一件黑色的束腰長衫,竟是變得挺拔了起來,兩條劍眉也是添了幾分英武,行走時步步生風,與平日裡的猥瑣拖遝大相徑庭,如果有人第一次見到他的話,一定不會將其和平日裡那位欺男霸女囂張跋扈的富家少爺聯係在一起。
“平日裡不覺得吳公子如何,今日感覺吳公子好帥啊!”
“挺拔的身軀,走路時龍行虎步,好威武啊。”
“嘿嘿……這吳應雄沒想到還有如此氣質,要不是今日一戰,還真看不出來啊。”
“看其神情,對於今日的一戰是信心十足,勢在必得啊!”
……
嫉妒男和花癡女以及旁觀男們紛紛對吳應雄評頭論足起來,對於今日的一戰,大為看好!
耳邊是如同海嘯一般的議論聲,季子名嬉笑著說道:“這大狗熊穿整齊了衣服,還有幾分人樣,平日都看不出來。”
季緋月呸了一聲,道:“狗熊色痞子,秦明一定會把他打趴下,然後狠狠的踹他屁股的。”
吳應雄周圍有不下十數名狗腿子開道,將周圍的人群撥弄開去,而他則是昂揚著頭,朝著擂台走去。
距離擂台還有十幾米的時候,他雙腳猛地一跺地麵,淩空躍起,空中一個三百六十度翻轉,穩穩地落在了擂台之上,而後對著早已站在擂台上的裁判輕輕點頭,那名中年裁判拍了拍懷裡的銀票,笑著對吳應雄點了點頭。
轟!
人群徹底的沸騰,就好似熱油鍋裡倒進了涼水,氣溫在刹那間升高。
所有下了注買吳應雄贏的人都是手舉著賭票,大聲喊著吳應雄的名字。
漸漸的,“吳應雄”的名字如同浪潮一般一浪高過一浪蔓延開去。
季緋月俏臉緋紅,是氣的,拉起季子名的手高舉著大喊秦明的名字,季子名無奈隻能跟著妹妹一起丟人,隻不過二人的聲音實在太小,被周圍的人聲淹沒。
修煉場上人聲如浪,轟鳴震天,而在一處房頂之上,龐院長以及其他十一位長老還有天武院的教師們均是站立在屋頂之上。
看著下方熱情如火的同學,長老和老師們臉上也是露出了激動。
“諸位,今日的比鬥,有何看法?”龐院長宛如一尊彌勒佛,拍著肚子笑嗬嗬的問道。
“沒懸念,吳應雄種道後期打秦明種道中期,境界上本來就占了上風,加上吳應雄有吳家支持,幾乎是武裝到了牙齒,秦明必敗無疑!”後方老師群中一位中年人走了出來,說道。
“我也同意鐘老師的看法,聽說吳家家主還給了吳應雄一件貼身寶甲,有了這件寶甲,戰鬥時吳應雄完全可以放棄防守全力進攻,氣勢上又會占據上風!”十二位長老中,一位白發蒼蒼文士裝扮的老者捋著胡須說道。
“那秦明一夜種道,就算是在我趙國境內也找不出第二人,潛力無窮,或許會有奇跡發生。”十二長老之一的一名老嫗開口說道,雖然是支持秦明,可是語氣猶豫。
……
在眾多長老老師爭執不下時,一位鐵塔般的巨漢一步踏出,國字臉上儘是彪悍之意,虎目在下方掃了半天,發出擂鼓般的聲音:“秦明那小子怎麼還沒出現?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能夠舉起七千斤的巨石,如果能舉起,我就讓他跟隨我修煉。”說話的人,正是龐院長安排給秦明的妖孽師傅,牛大力。
“老牛啊,彆著急,秦明舉起七千斤巨石奔走如飛的事,是我和金花婆婆一起看到的,還會有假?”龐院長永遠都是麵帶笑容,說道。
金花婆婆一步邁出,瞪了一眼牛大力,道:“莽牛,老身還騙你不成?”
牛大力似乎有些懼怕金花婆婆,傻笑幾聲,躲進了人群中。
“如果真如院長和金花婆婆所說,秦明能夠舉起七千斤巨石奔走如飛,或許今日一戰還有點看頭。”一位長老說道。
不過這話被大多人搖頭否認,力量歸力量,武道一途包含多麵,如果空有一股子蠻力,那也隻是莽夫,勝利依舊渺茫!
“院長,下麵那位裁判看其眼色卻是已經被吳應雄收買,今日這場比鬥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比鬥啊!”又有一位身著青衫的文士裝扮的長老走到龐院長身旁,道。
龐院長拍了拍肚子,笑著說道:“天道本不平,何況武道一途逆天而行,遇見不平,隻要實力夠強,一拳轟開便是,如果實力不行,就算是不公平也是公平!這些學生終有一天會離開學院,他們在外麵經曆的事情就能保證每一件都是公平的?”
青衫文士含笑退後,不再說話,屋頂之上的長老老師們紛紛閉口不言,望著下方人聲如浪的擂台,眼中儘是期待。
隻有龐院長拍著肚皮,憨笑著看著下方,心中有一絲期待:“不知道秦小子能不能在諸多不利的情況下獲勝呢?老夫也很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