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誣賴,斷絕關係
密不透風的水泥牆,陰森淒冷的小隔間,散發著黴氣和餿味的被子,時不時還有老鼠來分享你的食物,劉秀苟延殘喘的躺在地麵上,身上布滿了一道道的血痕,烏黑的秀發泥濘的粘在一起,嘴角邊還掛著一絲鮮血。
同一個牢房的犯人看著趴在地上的劉秀,麻木的看著她,看了許久之後說道,“喂,你是不是死了。”
劉秀一點力氣都沒有,勉強的揮動了一下胳膊,聲音微弱,“還沒有死,一時半會是死不掉了。”
“奧。”犯人繼續看著劉秀,沒有一點要幫忙的意思,劉秀頗有些無奈,開口說道,“能幫幫我嗎,我支撐不起來自己。”
“你這樣趴著還是很可愛的。”隨即站起來,走到劉秀的身邊,扒拉了一下她的身體,“好像還可以用的樣子。”
“要是不能用的話,早就死了。”劉秀無奈的說道,犯人點點頭,扶起劉秀,將她拖到一邊的床上,隨後從床底下掏了半天,拿出一瓶傷藥來,“給你抹點,挑厲害的幫你抹點,我這藥可是非常珍貴的。”
劉秀看了一眼那瓶傷藥,最便宜的東西在這裡是最珍貴的,也可能是最後能保留你的命的,也不知道自己能扛到什麼時候,就這樣一直不認罪,一直慢慢的熬著,也許什麼時候就熬不住了。
眼神黯淡下來,她怕自己堅持不住了,她在賭,賭劉府的人會來看他,會來和她談條件,隻要能拖到那個時候就可以,隻要那個時候,將所有的一切安置好,自己就可以畫押認罪,怎麼死都無所謂。
獄卒挨個牢房分發飯菜,看到倚在牆邊的劉秀,不免也歎了一口氣,這麼多天下來,這個女孩子不知道憑著什麼樣的希望,一次次扛下了所有的刑罰,沒有鬆嘴認罪,但是也沒有不認罪,隻是熬著,似乎在等些什麼。
放在牢房之中的飯菜不似前幾天豬一樣的食物,而是一些青菜和烤雞,但是隻有一份,還有一壺小清酒,劉秀看到之後,“不會是要給我的斷頭飯吧。”
還記得剛來的時候,隔壁的犯人看到食物之後,哇哇大哭,說什麼也不要吃這個飯,後來才明白,這原來是最後一餐。
同一個牢房中的犯人,看了一眼劉秀,“估計你還要等等,這個飯是給我吃的。”
“你!”劉秀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你究竟是什麼罪啊?”
“偷盜、”
“這就要死罪,看來你偷的東西很名貴啊。”劉秀呆愣了一下,心中默念,這是要偷什麼東西才會直接死刑啊,都不用審問的。
犯人拿起雞腿吃的異常的開心,順手遞給了劉秀一隻雞腿,含糊不清的說道,“好說好說,我偷了皇後的鳳釵,皇上的褻褲,還有太後娘娘的手杖。反正後宮很多的貴人被我偷個遍了。”
“那你怎麼還會被抓!!”劉秀打死也不相信這麼強大的人物會和自己一起坐牢,這貨是怎麼被抓住的。
“說來真可笑,我吧,偷了咱們縣太爺的小妾,後來在那個廂房中睡過了,就這樣了。”
偷了縣太爺的小妾,劉秀滿臉黑線的看著她,姑娘你是一個女子吧,你是怎麼偷了人家的小妾,還睡過了,這,這簡直就是一隻神奇怪獸嘛。
犯人直接忽視了劉秀那驚愕的眼神,喝著小酒啃著燒雞,在這個牢房之中呆了夠久了,他們是想殺了自己一了百了,反正要找不出來賬本,真是一群白癡,看頭之日就是自己逃脫之日,他們魚肉百姓的日子也要到頭了。
看看身後的劉秀,吃著雞腿和米飯,蒼白的小臉帶著不可動搖的堅定,若是她能一直活到那個時候也算是個好事,期望她可以熬住,彆那麼早就死掉了,挺有趣的小丫頭,若是能再見,也是一個不錯的事情。
不知熬過了多少的日子,終於等來了劉府中人, 二叔看著牢房內半死不活的劉秀,心中憤恨的想到,為什麼這個女人還不死,一直留著這麼一個把柄還不知道會怎麼樣,若不是提前和京中的官員通氣,恐怕整個劉府都會被她連累死了。
劉秀看著麵色陰鬱的二叔,嘴角邊掛起一絲諷刺的笑意,之前希望自己可以幫助他們鞏固家族,出了事情恨不得馬上和自己劃清界限,家族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現實,骨肉親情什麼的都是浮雲,更何況是自己這樣一個小棋子呢?
“二叔,彆來無恙啊。”劉秀扶著牆站了起來,看來昨天那個犯人給自己的藥非常的好用,摸完之後,自己的傷好了很多,內傷的藥服下之後,身體也恢複了些許的力氣,已經不像前幾次像一隻癩皮狗一樣。
二叔看著狼狽的劉秀,臉色越發的陰鬱,“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還敢和我這麼說話!”
“大逆不道的事情,我還真不知道是哪一件,是自己被賊子擄走,還是縣太爺想要侮辱我,亦或是我現在不認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你說呢二叔。”
二叔的臉色劇變,他在這邊生活了這麼多年對縣太爺的性格很了解,這些事情仔細一想,真有可能是他做出來的,可是他能做,他們不能說,聽到這樣的隱秘,都要好好計劃一下,“你彆瞎說!!”
“是不是瞎說,二叔不是最清楚的嗎?”劉秀晃晃蕩蕩的走到牢房的門口,槅門望著二叔,“我可以認罪,什麼罪名都可以,我隻要你瞞住我的母親,好好的照顧她,不然的話,我的朋友會將一份我的親筆信交給縣太爺和他的兒子,裡麵有什麼,二叔相比會很清楚,到時候整個劉府是否還存在,也學是一個未知數了。”
二叔的臉色越發難看,他不敢肯定劉秀是否真的留有信件,沒有固然是好的,可是若是有的話,還真是一個威脅,可偏偏這些事情都是沒有辦法調查的事情,“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母親,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諾。”
“我會的,”劉秀看著二叔,“我一定會遵守承諾,也麻煩你能遵守承諾。反正一條命和整個劉府比,那個更重要,相信你會比我清楚。我隻要我木器和樂安康。而你隻要滿府榮華,我們互惠互利。”
“我沒有占很大的便宜吧。”
“可是我比你有利不是嗎,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我和我娘不過就是兩條命,而你們是一族人,要是一起死了,還真是值了。”劉秀笑了,嘴角邊的嘲弄越來越深,眼眸中萬念俱灰,隨時都要和人同歸於儘。
二叔賭不起,輸了是滿府都要跟著陪葬,贏了也沒有什麼實際的利益,雖然很不爽被人威脅,但還是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劉秀的請求。
“喂喂喂,說完了沒,時間到了,趕緊出去。”牢頭將二叔領了出去,劉秀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量,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的看著牢房中的一角,一切都要結束了,可是自己還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背負著這樣的罪名。
腦中突然想起這一陣的事情,不知道幽明他們逃出去沒有,以他的本事想來不就之後就會卷土從來,報仇雪恨,這也算簡潔的幫自己報仇了吧。那兩個小丫頭估計已經和山寨的人跑到了很遠的山村之後吧。
“你聽說沒,今天上刑場的那個女的,被人劫走了,少爺拍了大批的士兵,又是封城門,又是挨家詢問,鬨得人儘皆知的。”女衙役說道。
另一個衙役看看四周,小聲的說道,“還不是這個人的來曆很特殊,據說是拿走了很多官員的內部賬本,所以各地都恨不得趕快抓到她。”
“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女孩,居然這麼厲害。”衙役晃晃腦袋,“不過跟她一個牢房的那個女的似乎也挺厲害,少爺居然不讓老頭對她有什麼非分的動作。”
“還不是怕上麵查起來不好交代,這個女囚是要進京的。縣太爺已經忽悠了城內的百姓聯名上書,這個女的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少爺怕惹出其他的亂子,看手肯定會比較嚴了。”
“要說這個女的也真的很厲害啊,人儘可夫到這個地步。城內的百姓紛紛希望陳塘淩遲什麼的。若我是這個女人的娘親,真是要一頭撞死得了。”衙役的聲音漸漸走遠,劉秀本來緊閉的雙眼突然掙開。
這個縣太爺還真是有本事可以讓所有城內的百姓聯名上書對付自己,直接將自己的罪名定了下來,以後就算上京,自己的案子也不會被重新翻出來,一個人儘可夫的女子怎麼會有人為她翻案。
想到這裡,劉秀嘴角邊勉強勾起一絲笑意,難怪和自己一個牢房的女子一點都不擔心,淡定的看著他人的死活,原來她已經肯定了自己會被救走,對旁人的關注根本就不多,這次也是真的相信了她是一個很厲害的神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