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套五十來平米的單室套,裝修顯得陳舊不堪,也沒有什麼家具電器,很是清貧,不過好在屋子被收拾的很整潔。
這就是洪天的家。
彆看這套房子僅僅隻有五十平米,卻是洪天父親攢了一輩子才有的。在如今這個人口膨脹的年代下,本就寸土寸金的滬城房價更是不斷飆升。若是換成以前,政府部門或許還會有宏觀調控,但是眼下武者崛起,社會混亂了許多,這些東西便很少有人管了。
因此,一般的藍領階層辛苦一輩子在滬城這樣的地方能買上一套房就很不錯了,最起碼全家人有個棲息之地,君不見那滿街滿街露宿街頭的男男女女連半寸土都沒有的悲哀。
洪天的父親名叫洪自在,沒有固定工作,僅靠在外邊跑跑黑車養家度日。而現在物價飛漲的厲害,他那點工資也隻是杯水車薪,根本不夠父子兩生活,因此洪天才不得不外出打工。對於這一點,也一直是洪自在心中的痛,他覺得自己不是一位合格的父親,連最起碼的物質基礎都沒能給兒子。
歎了口氣,洪自在給兒子夾了點菜,隨即露出和煦的微笑,也不說話。
看著眼前鬢角斑白的父親,洪天心裡一陣發堵,想起晚上在迷失酒吧發生的事情,覺得實在是有愧這麼多年來父親的教導。如果被人知道這件事的話,指不定會給家裡帶來天大的災難,所以洪天暗暗發誓,這件事將會永遠的藏在自己的心裡,絕不對任何人說。當然,如果再給洪天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那麼做。原因無它,侮辱他可以,但是絕對不能侮辱他父母!更何況就算是泥菩薩還有脾氣,那商公子一而再再而三尋釁滋事,仗勢欺人就該殺,常言道忍到不能忍則無需再忍。
“爸,酒吧的工作我辭掉了。”躊躇了半晌,洪天還是開口道。
洪自在一愣,瞄了瞄身旁的洪天,沉默了片刻,“有人欺負你?”
洪天笑了,拍了拍胸脯,大言不慚道:“你也不看看你兒子是誰,誰敢欺負我?”
洪自在憨笑著點點頭,“辭了就辭了吧,好好讀你的書,其他的我來想辦法。”語氣裡有著不容置疑。
搖了搖頭,洪天苦笑一聲,道:“怕是叫你是失望了,我想退學。”
正準備夾菜的右手忽然在半空頓住,洪自在許久沒有下一步動作,氣氛有些壓抑。過了好半晌,他才點了點頭,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
“嗯,我還想再試試。”
“你……你不是?”洪自在狐疑的看了兒子一眼,道。
“我想試試。”洪天再說了一遍,這一次語氣萬分堅定。
洪自在憨笑著摸了摸洪天的腦袋,“那就去做,彆聽那些人的廢話。”
洪天點點頭,從記事起似乎無論自己想要什麼,父親都會儘力滿足自己,而自己所做的任何一個決定,他都很支持。
深夜,洪天躺在床上,久久不眠,腦海中回想著迷失酒吧裡發生的一幕幕,心情依然不能平靜。
“呼!”深呼出一口氣,甩了甩腦袋,洪天強迫自己不去再想任何有關迷失酒吧的事情。
“明天去武館,隻怕那些人又會笑話我吧?即便是教練都會看不起我。難道我真的不是習武的料麼?不,不管如何,我也要抓住這次機會,我就不相信我練不出來。”
洪天之所以做出棄文從武的決定一是因為白天在學校門口好友魏風所說的那一番話,其次是在迷失酒吧裡發生的事情刺激到了他。讓他明白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隻要強者才會受到彆人的尊敬,而弱者隻會被恥笑。否則的話借那陰淩商公子十個膽子也不敢藐視自己,試問如果是世界第一強者東王,誰敢捋胡須?
一股熱血上湧,洪天發誓一定要活出個人樣來。他要給父親一套像樣的房子,而不是擠在區區五十平米的套間裡,而作為一個男人,他更加不想被人看不起,被人恥笑!
棄文從武也是逼不得已。一來這個時代,文學式微;二來洪天這個人的性格如此,要麼不做,要做就會集中全部精力,上學也就不現實了。
“一定要找出原因。”洪天捏緊了拳頭,暗暗發誓。
回想兩年前,剛剛習武,起初的時候信心滿滿,認為憑借著自己的悟性一定可以學有所成,最終成為一名強者。然而世事難料,兩年過去了,自己的功力依舊在初級武者一級原地徘徊,幾乎沒有什麼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