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是一個英俊的青年男子,年齡與塗飛雄相仿,眼神平靜得像是一汪湖水,當卻有說不儘的英氣。他此刻站在塗飛雄家對麵的房屋上,穿著一件頂級質量的白色襯衣,衣服上密密麻麻得印著金色小小符文,一看就是梵教中人,隻見他此刻手裡拿著一個金色的圓圈,正對準著塗飛雄。塗飛雄體內丹田中的力量自動運轉,為了他化解了很大的壓力,他突然靈機一閃,將鬼體化成那奇怪的人體狀態,雖然這個狀態還是那樣難受,但是塗飛雄一下掙脫來人的吸力束縛。又重新回到了鬼體狀態,塗飛雄毫不猶豫地使出了鬼火斬,斬向了那個英俊男子。來人他見塗飛雄竟然可以掙脫他的法力,平靜的眼中露出了驚訝之色。現在竟然使出了鬼術攻擊他,他吃驚之色更重,麵對塗飛雄現在那如同刀子般銳利的眼神,他突然用微笑打破了這個僵局我,手中金色圈圈發出一道金色的水波紋,竟然輕易地化解了塗飛雄的鬼火斬!然後用手示意讓塗飛雄過來,隨即跳下了房屋。
塗飛雄頓時感覺身體一輕,吸引力消失了,他看著那一種而下的背影,眼神的銳利不曾消退半點,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家門,一咬牙,朝那男人的地方躍去。
“東甚安!你究竟想乾嘛!該不會連我都想度化吧?”塗飛雄想到,同時也十分驚訝,想不到東甚安竟然那麼輕鬆就化解了他的鬼火斬。
來人是東甚安,也算是塗飛雄的老相識了。東甚安和塗飛雄一樣在豐都市都說是一號人物了,但是東甚安比塗飛雄牛那麼一大截,豐都市的梵學界沒有不知道東甚安的,他是梵教的入世曆練弟子,負責在豐都市的梵學梵教工作,光是這個事就已經牛逼得不行了,梵教在全世界就沒有幾個入世弟子的,雖然梵教有一些派彆也是在世俗中修煉的,但是梵教是毫無疑問的出世宗教,把東甚安派到世俗,定然是因為東甚安有著過人的天賦和能力。就是梵教的入世弟子,這個身份就已經可以在豐都市位居權利高層了,要知道梵教的特殊,有著數不清的財富……
而東甚安,也其實是塗飛雄的初中同學跟高中同學,從初中就開始認識了,雖然東甚安身份特殊,但是還是有幾個所謂的朋友的,塗飛雄就是其中一個,說起來奇怪,當初塗飛雄要到道上混的時候,一向講究和平慈悲救助世人的梵教門人的東甚安也沒有勸導塗飛雄。
“東甚安,你要度我嗎?”塗飛雄心中想到,塗飛雄還是懂一點梵學的,梵教總是要度鬼魂,說是給他們解脫,送他們上極樂世界。塗飛雄不傻,換句話說,就是送鬼魂離開這個世界,現在,塗飛雄就是鬼魂,是被梵教度化的對象。
“極樂世界嗎?連天都收不了我,你還能乾嘛?”塗飛雄喃喃自語,隻見東甚安在一條小巷的儘頭等著塗飛雄,塗飛雄看得出來,他可以看到自己無疑,清晰得就像是看著普通人一樣。
“你究竟是塗飛雄嗎?還是鉛刀鬼?”東甚安微笑著問道。塗飛雄緩緩開口,“是我,我是塗飛雄。”
聽到這句,東甚安露出微笑,拿出他那個金色的圈,對準了塗飛雄,“如果你是塗飛雄,你就不要動,我不會害你的。”塗飛雄沉重地點了點頭,自己信得過東甚安,很快,他隻覺得渾身被四麵八方的巨力壓住了,動了動不了,塗飛雄試圖掙紮,但是這次的力量非同小可,把塗飛雄壓得死死的。
東甚安一步步向塗飛雄走進,他用手指按在塗飛雄的眉心上。
塗飛雄感到了無儘的壓力,冷汗的冒出來了。
“飛雄,你死了嗎?我看的陽壽沒那麼短,天運也沒那麼差,怎麼會變成了這幅樣子。”東甚安鬆開了手,說道。
“你知道了我是塗飛雄了?”
“怎麼看不出來,其實一看就看得出來,不過覺得很疑惑罷了,雖然你現在是鉛刀鬼的鬼身,但是你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帶著強烈的陽氣,是你自己的氣息,而且你的元靈就是塗飛雄,說吧,飛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看我能不能幫到你?”塗飛雄鬆了一口氣,看得出東甚安在關心自己。東甚安還是那樣,一直讓人看不透,一會兒高深莫測得像是出世的高人一樣,有時候相處卻像是普通人一樣,有說有笑的,名副其實的梵門異類,但有時候塗飛雄真心覺得,東甚安除了要守梵門的戒律外,就是一個從小認識的夥伴。
不過塗飛雄清楚,現在身為鬼魂,就是要背梵門弟子度化的命,從剛才的情況,就能看得出來了。
看著東甚安,塗飛雄最後還是苦澀地開口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我感覺我還沒有死,隻是奪舍了一個鬼魂。”
“什麼?奪舍鬼魂?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塗飛雄老老實實地告訴東甚安了,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或許東甚安可以幫助自己重拾人身。
……
……
“餘伏,就是那個古軒幫的幫主吧?”東甚安得知與餘伏有關後神色有點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
“是他,怎麼啦,甚安,有什麼辦法能幫助我恢複人身嗎,還有那個陣法究竟是什麼回事?”塗飛雄看東甚安師似乎有點頭目,趕緊問道,塗飛雄真的非常想變回人,雖然這鬼體是有很強大,但是這樣做鬼不是辦法,自己之前還是好端端的一個人啊。
東甚安跟塗飛雄一樣蹲坐了下來,抓了抓了頭發,“彆急,讓我理理頭緒,哎,飛雄,我問你,你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甚安,你說,究竟是什麼回事,我現在不是再做夢吧?”
“當然不是做夢!”
東甚安一手抓起了塗飛雄的手,塗飛雄大吃一驚,“你為什麼可以抓到我?”塗飛雄再一看,發現東甚安的手微微泛出一層金光,十分微弱,要不是塗飛雄現在變成了鬼還真看不出來。“是了,東甚安肯定也不是普通人,應該是餘伏一樣的奇人吧,之前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厲害。”
“啊~”塗飛雄被東甚安抓住的地方劇痛,但是隨即塗飛雄魂體內部好像什麼被激活了一樣,塗飛雄頓時就感覺不到疼痛了。
這下,東甚安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塗飛雄,“你體內的陽氣是什麼回事啊?難道你內體還有肉身的存在?怎麼可能呢?”很快,他鬆開了握住塗飛雄的手,而塗飛雄感覺到手內部的被激活的東西又消失了,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也不知道,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當時我跟鉛刀鬼調換了角色一樣,鉛刀鬼被我奪舍了。”
東甚安閉上了眼睛,“也許,這件事不是我可以解決的。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鉛刀鬼是豐都市一個很出名的鬼魂,神出鬼沒見長,我多次想度化他都沒有找到他,想不到這次被你遇到了,而且被你所謂的奪舍了。還有就是,餘伏這個人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他跟鉛刀鬼走到了一起實在是大忌----”
“可是我確實奪舍了他,我還隱約記得他的意識好像被人磨滅了,甚安,我還能恢複到人嗎,我感覺我的肉身還存在這鉛刀鬼的鬼身裡麵。”
“你感覺得沒錯,就是這樣,這正是我頭疼的地方,我怎麼也想不明白,還有你遇到的那個老頭究竟是什麼來曆,我自己都沒有聽說過。”
東甚安沉默了,塗飛雄也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說道:“飛雄,我現在剛好有一個東西,能讓你出現了彆人麵前,而且說話彆人可以聽到,但是彆人依舊碰不到你,但是你可以轉換成任意摸樣,你恢複成你本來的麵目,你去跟你家裡人道個彆吧。”
“道彆?東甚安,你要度化我嗎?”塗飛雄眼神又露出凶光。
東甚安平靜地看著他,“你彆緊張,飛雄,你現在的情況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我想帶你回師門一趟,或許我師傅他們有辦法,而且,我也要把這裡的情況報告給師門。”
“這………”
“相信我,飛雄,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或者有辦法恢複人體也說不定。”
最後,塗飛雄還是答應了東甚安的要求,東甚安給了一張符給塗飛雄,那是一張金色的符,按照東甚安的說法,這是普通鬼也能接觸的東西,更彆說塗飛雄這個特殊的情況了。
“甚安,你說,鬼魂能不能拿起東西?”塗飛雄問道。
“放心吧,這張符你肯定能拿得動,因為世界上有些東西是鬼魂和正常生靈都能觸碰到的東西,叫做兩儀物,而其他東西,隻有鬼魂觸碰到的叫陰儀物,隻有活生靈觸碰到的,叫陽儀物,至於陽儀物,很簡單,你們用念力就可以了,你試試看,一般稍微厲害一定的鬼魂能稍微能用念力控製物體,你奪舍了鉛刀鬼的鬼身,念力應該是非常強大的。”
塗飛雄嘗試了一下,“咦,真的,果然能用腦海中那一種神秘的力量控製物體。”
“這就對了,那叫鬼念,其實鬼魂還用很多潛力可以開發,既然現在你也變成鬼魂了,以後我會給你細說的。鬼道的修煉和人道差不多,也是大同小異,從天地中吸納鬼氣,煉化成鬼力,可以演變成法力,而精神力也會誕生出鬼念,鬼識,都妙用無窮。
塗飛雄聽東甚安說著,“跟網上小說寫的差不多嘛。”,說完,他把這張符貼在了額頭上,符頓時就消失了。東甚安說這樣彆人就能看得見自己了,也能聽到自己說話,更神奇的是,自己的樣子竟然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但是時間隻有半個小時。之後,塗飛雄回到了家門口,懷著異樣的心情把身子打開了大門,“飛雄,你回來了,昨天晚上又哪裡去鬼混了?”塗母突然從屋裡走到客廳。
塗母這一下把塗飛雄給嚇著了,“沒,沒,到朋友家睡了。”
“吃飯了沒?”塗母問道,正想走近兒子,“媽,我還沒吃飯呢,好餓啊。”塗飛雄生怕媽發現自己身體的異常,這樣說道。
“怎麼連飯都沒有吃,我馬上去做點東西給你吃吧,你想吃什麼?”
“隨便,有什麼就做什麼吧。”
塗母馬上走向廚房給兒子做吃的,塗飛雄看著母親為自己做飯的背景,心中有莫名的心酸,人果然在困境中才會發現自己的幸福啊,自己有這樣疼愛自己的母親還不懂得孝順,眼淚中在眼眶中打滾。
“媽,爸呢?”塗飛雄問道,“啊,你爸啊,去了你奶奶家,應該過一會就會回來了吧。”塗飛雄聽到不禁有點失望,看來今天是看不到爸了。
突然,塗飛雄留意到了客廳上的神龕,裡麵供奉著祖先的神牌,其實一塊木板,上麵寫著紀念曆代祖先,家裡每天都要給凃家曆代先祖上香的,塗飛雄走到了香台跟前,看著那幾個字“紀念曆代祖先”,塗飛雄正想合掌小拜一下。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塗飛雄手都沒有並到一起,那幾個字突然幽光閃爍,“噌~~~~~”這一小片空間好像出現了一種波動,直接作用在了塗飛雄的身上。
這一刻,塗飛雄的身子被定格住了,一種莫名的偉力把塗飛雄死死壓住,塗飛雄感覺到一種錐心的痛苦,要把塗飛雄的身體給湮滅。
不過這過程有點緩慢,塗飛雄內心在咆哮,“天殺的,我究竟得罪了誰,又來什麼玩意?”
疼痛錐心,不過這種疼痛與之前奪舍鉛刀鬼的疼痛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發現,這種疼痛隻是魂體上的疼痛,並不是像上次那樣連靈魂都折磨得受不了。
塗飛雄發現在這種莫名的力量下,魂體開始像氣化一樣消散了起來,應該用不了多久,魂體就消散殆儘,可是過了一會兒,那種力量漸漸地侵浸到塗飛雄內在那不知道是靈魂還是肉體的存在。
“糟糕”塗飛雄一驚,塗飛雄毫無不懷疑那種力量可以輕易磨滅他的“元靈”,難道今天就這樣玩完在自己家裡?
“飛雄,你站在那裡在乾嘛?飯做好了。”在這種時候,塗母突然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見塗飛雄傻傻地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