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熱鬨的聚會完畢,因為青山門的高人還要去其他地方測試收徒。所以稍微歇息了片刻,人們就浩浩蕩蕩去了高府練功場,一起去見證高府第二名公子高雪虎是怎麼樣通過測試,去青山門修行的偉大時刻。
高員外很胖,胖到根本看不到脖子在哪,仿佛不倒翁一樣,坐在練功場正座上。今天他的臉上一直是笑眯眯的表情,小眼睛擠成了細細的縫隙,兩撇小胡子一顫一顫。
與高員外齊坐的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一身淡青色道袍,領口繡著三條十分醒目的深藍色粗線。他們下首站著個二十左右少年,同樣淡青色道袍,隻是領口的深藍色粗線僅有一條。
高員外大大小小幾十個兒女以及人數眾多的書童、仆人、近百家兵密密麻麻擠到了測試台前,甚至還有其他倆家大戶的人跑過來湊熱鬨,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著台上站著的兩人。
高雪虎不愧名字裡帶了個虎字,十四歲的年紀,體型格外壯碩,仿佛成年人一樣高大,黝黑的臉龐滿是戾氣,看著很是唬人。他對麵站著一名同樣淡青色道袍的男人,領口繡著兩條深藍色粗線。
測試台上,倆人中間放著塊普通石鎖!
“高雪虎,年方十四,若能將我加持過重力術的石鎖舉起,就證明已有煉氣八重實力,即可入我青山門一脈修行。十六歲前若能到煉氣九重,便有我門高人助你築基,成就修仙之體!聽明白了嗎?”台上的青山門高人大聲說道。
“聽明白了!”高雪虎滿臉凝重答道。
“那便開始吧!”
台上青袍男子手指一點,一道青色光芒順著食指,附到了石鎖上。普通的石鎖上出現了淡淡的青色光暈,不斷吞吐著。
高雪虎一步一步緩緩走到石鎖旁,雙手緊緊抓住石鎖。
“啊!”
隨著一聲大喊,石鎖緩緩離地。圍觀的人們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看著,好多人手心都出了汗。高員外也將笑容凝固,咬牙看著台上。
“啊!”
高雪虎又是一聲大喊,全身的肌肉繃成了一條一條,血管迸顯,石鎖也在一點一點被舉起。練武場靜的能聽清楚人們的呼吸聲。
“啊!”
隨著第三聲大喊,高雪虎將石鎖高高舉起,臉漲的通紅。
“咚!”
眨眼功夫,石鎖又被仍到地上,震起一片塵土。時間雖短,但高雪虎總歸是舉起來了。
歡呼聲瞬間淹沒了練武場,高員外更是樂的合不攏嘴。他旁邊的道袍中年人也露出了一絲笑容,那名一條線年親道袍男子直接朝看台走去。
“靜一靜!”
突然練武場出現了炸雷般的響聲,歡呼聲瞬間停歇。場中恢複了安靜,原來是台上那名道袍男人在大喝。
“高雪虎,通過測試!現在開始立誓。”道袍男子一臉肅穆,念道:“入我青山門者!”
“入我青山門者!”高雪虎也表情肅穆,看來早已經有所準備。
“當不畏艱險!”
“當不畏艱險!”
“應...”
“應...”
“程哥,立誓儀式你怎麼在打瞌睡?快認真聽!”高雪君推了推程冠,提醒道。
程冠揉了揉眼睛,莫名其妙道:“知道是儀式,還不趕緊睡覺!找罪受?”
“立誓儀式很莊嚴的!”高雪君難得的反駁了程冠一句。
程冠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儀式完了記得叫我!”
開什麼玩笑,哪個儀式不得大半個鐘頭,純粹就是折磨人。程冠上輩子聽見開會、宣誓都想去死。一閉眼,鬆島楓老濕誘人的紅唇仿佛近在眼前。
“程哥,馬上完了。”
鬆島楓老濕正閉上雙眼,等著程冠去一品芳澤,突然他被推醒...
“終身不悔!”
“終生不悔!”
高雪虎念完最後一句,嘴角高高揚起,毫不掩飾那欣喜若狂的表情。
“罵他!”程冠美夢被打斷,正有火沒處發,正巧高雪虎露出那狂笑的表情:“給我狠狠罵他!”
“為啥?”高雪君一臉莫名其妙。
“棒槌!你不是要報仇嗎?不先罵幾句,直接動手多沒禮貌。你現在是高手,要有高手的操守!”
“高雪虎,你混蛋!”高雪君倒也光棍,早已經習慣聽程冠的命令。特彆是‘高手’倆字刺激了他,所以不假思索的大聲罵了出去。
程冠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雪君兄你罵人也太文明了。
騷動的人群還沒來得及歡呼,又寂靜了下來。高雪虎笑容一下子冷卻,眼睛如鷹般掃視著人群,搜索著這個不識趣的混蛋!
“繼續!”程冠命令道。
“高雪虎,你王八蛋!”
周圍的人們立馬從高雪君身邊離開,生怕高雪虎看到他們頭上。
以高雪君、高雪靜、程冠為中心,出現了一圈真空地帶。
“高雪君,上次沒打死你,今天又找死?”高雪虎找到了苦主,原來是高雪君,頓時又手癢起來。居然在自己最得意的時候找茬,‘茬’沒有,死到是能找到。
“高雪虎,你才找死!”高雪君繼續罵著。
程冠對這個世界人們的素質,已經佩服到了五體投地。想想前世動不動就問候彆人母親、全家,即便上升到十八代都不奇怪,真是野蠻啊!
“雪君,胡鬨!”高員外大聲喝道。
人們也竊竊私語起來,討論起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偏房兒子。有嘲笑的、有看熱鬨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同情的。
“有種你上來!”高雪虎似乎不屑和高雪君繼續對罵,直接下戰書。
高雪君一肚子火憋了好幾年,正合他意。卷起袖子正要上台,被程冠一把拽住。
“都說了你現在是高手,怎麼不長記性!”程冠語重心長地說道:“先讓你妹妹上,高手都是最後才出手,顯得有麵子不是?”
“哼,高雪虎,你還不是我的對手,我妹妹就能解決你!”高雪君頓了頓連忙大聲喊道,自己妹妹的實力他最清楚不過,沒有絲毫擔心。
這還差不多,程冠點了點頭,總算開竅了。
人群卻已經炸了鍋,對高雪君鄙視的更加鄙視,看不起的更加看不起,看熱鬨的也開始鄙視,連剛才同情高雪君智商的也開始了鄙視。
高雪靜怯生生的用眼神詢問著程冠,她知道這主意肯定是她程哥哥出的。
“去吧!”程冠在高雪靜耳邊輕聲說道。
高雪靜對著程冠用力點了點頭,一往無前地朝台上走去。
“胡鬨!”高員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高雪靜怎麼也是自己的女兒,況且一個九歲,還是女孩。一個十四,身材壯碩,剛才還通過了青山門測試,論實力在這個年齡段裡已經是天才了。
“爹,讓我試試!”高雪靜盯著台上的高雪虎,脆生生地說道,沒有一絲顫抖。
人們看高雪靜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智障兒童,挺可愛的怎麼智力有問題呢?不由的連高員外也同情了起來,畢竟基因在那放著呢!
如果是年紀僅相差一歲的高雪君上去,雖說肯定也沒好下場。但奇跡這兩個字畢竟存在,人們內心最深處還是有那麼一絲絲期待。
但高雪靜上去,人們心底一絲絲期待也沒有,純粹就是智力問題,要不就是活膩了。一縷縷鄙視的眼神再次籠罩高雪君,自己捅下簍子,居然拿自己的智障妹妹當擋箭牌。
繞是以臉皮厚著稱的程某人都默默低下了頭,這一縷縷眼神太毒辣了。反觀高雪君,依然昂首站著,仿佛那一縷縷目光是送給程冠的。
其實高雪君心裡確實以為那一縷縷眼神是送給程冠的,畢竟主意百分百是程冠出的。他想法有些直,照程冠的說法就是楞,楞頭!
“滾下去!”
一聲不屑的語氣,將人們的目光重新拉回台上。
一男一女相視而站,女孩比男孩足足低了一頭半,頭頂勉強到男孩胸口。瘦弱的身軀和男孩比起來,仿佛惡狼跟前的白兔。
“再說一次,滾下去!讓你那鼠膽哥哥,上來領死!”
高雪虎連不屑的眼神,都懶得施舍給高雪靜一個,扯著嘴角說道。
“雪靜,快下來!”正座上的高員外也無比著急,隻是旁邊有天大的貴客。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因為家中的兒女瑣事,而怠慢貴客。
“你出手吧!”
高雪靜聲音沒有絲毫顫抖,很自然的對著高雪虎說道。
沒有母親這幾年,這個小女孩也看透了豪門間的所謂親情。特彆是這個高雪虎,以前經常欺負她們兄妹倆,將自己唯一的親哥哥打成重傷,還大罵她已故的母親是賤人,她可是一直在心裡記著呢!
“哼!我不打女人!”高雪虎嘴角一翹,輕蔑地說道。
高雪靜看著高雪虎,問道:“你以前打我,打的!還少嗎?”
“你胡說!”高雪虎心裡一急大喝道。以前自己是家大王,怎麼都無所謂。但現在他可不同,他是青山門外門弟子,欺負小女孩的名聲可不能傳出去。
“隨你怎麼說吧!”高雪靜擺出一個蠻牛勁的起手架勢,這蠻牛勁是高府子弟們統一學習的煉氣功法,所有人的師傅都是大管家。
她也懶的和高雪虎磨嘴皮子了,直接說道:“我年紀小,我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