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做心裡吐槽呢,顧允晨突然一把把我抱起來說:“走吧,送你回家!你要吃藥的吧!”
我點點頭,繼續拿著手機在心裡嘀嘀咕咕。邱正雲和茵秋走在後麵,邱正雲輕聲問:“手還疼不疼?”
茵秋說:“不疼,就是有點癢。”
“可能是結疤了,千萬彆抓啊!”
“嗯,知道了。”
顧允晨聽到了似乎是想起來了,問我:“你腳怎麼樣了?”
“疼!”我皺眉。
顧允晨看了我一眼,沒接話。我也沒打算說什麼,反正我就是怕苦怕疼!到樓下的時候,竟然有好多人站在樓下,有人看到我們下來,立刻尖叫著說:“真的是顧允晨啊!那個女生不是迎新晚會上彈鋼琴的那麼嗎?”
茵秋捂著嘴偷笑,我自動屏蔽了無數投來的目光,從包包裡翻出兩個棒棒糖,扔給茵秋一根我自己吃一根。我坐到顧允晨的單車上,我們剛想走,許樂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跑出來擋住我們的去路,站在我們前麵冷冷地看著我。
茵秋吃驚地小聲問:“她來乾什麼?”
許樂跑過來語出驚人地對顧允晨說:“學長彆相信她,她一定是裝的!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可能就受傷了。”
我一愣,想想昨天看到許樂的時候是在女生宿舍的門口,當時我在坐在花壇邊的,所以許樂沒看出來我腳有傷。周圍議論聲漸漸變大,茵秋說過,許樂顧允晨的事兩個學校有很多人知道,這種情況如果再僵持下去對許樂也不好。
顧允晨臉色不太好,我拉拉他說:“我們走吧!不用理她!”
顧允晨推著單車想離開,誰知道許樂突然衝過來抓著我胳膊推了我一下,我重心不穩從單車上摔了下來,顧允晨想來扶我忘了手裡的單車,車子又好死不死地壓在我腳上了,疼得我倒吸了幾口涼氣,死咬著唇眼淚才沒有掉下來。顧允晨趕緊把我半抱緊懷裡,問:“怎麼樣?”
我咬著牙搖搖頭說:“沒事。”
許樂嚷著:“她是裝的她是裝的!”就想衝過來,邱正雲一把拉住她把她推開老遠還險些跌倒。邱正雲臉色不善地指著許樂說:“我警告你,彆再靠近她了,我不想動手打女人!”
顧允晨把我抱起來,冷著臉看了許樂一眼,說:“彆讓我再看見你!”說完抱著我走了。
才隔了二十四個小時,我又一次進了藝天的醫務室,許姨一看我的腳比昨天還嚴重,一巴掌拍在了顧允晨的腦袋上,吼:“你還好意思說這是你女朋友!你怎麼照顧她的!啊?”這氣勢,比靈姐還大。
我拉拉許姨的白大褂小聲地替顧允晨辯解說:“許姨,這是意外,跟允晨沒關係。”
許姨瞪了我一眼,教訓:“還說話,你不疼啦!不是怕疼怕得要死嗎?”
“所以嘛!你快幫我看看,我疼死了!”我可憐兮兮地說。
許姨一指那個穿白大褂的小姑娘說:“去拿點冰塊來!”小姑娘應了一聲趕緊跑了。許姨又指著顧允晨說:“放裡麵床上去。”顧允晨把我放到床上,摸摸我的頭說:“忍耐一下。”我點點頭。
許姨進來指了指門口對顧允晨說:“出去,彆在這礙手礙腳的。”
顧允晨舉起一手保證:“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
“誰要你保證了,出去!”許姨伸手一推把顧允晨推出去了,“啪”得甩上了門。
我縮縮脖子,乖乖坐床上。許阿姨過來,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笑眯眯地說:“放心,沒大礙!我就是嚇唬嚇唬阿晨。”
“哎?”我跟不上許阿姨的思維。
許阿姨撇撇嘴,說:“不嚇嚇他下次怎麼長記性!”
我笑笑,說:“許姨,真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從車上摔下來的。”
“你自己坐的好好的能摔下來,騙誰呢!肯定是他騎車有問題。”許姨低著看我的腳。
我趕緊擺手說:“才不是,是彆人推的!”我一著急就說漏了。
“嗯?誰推的?”許姨抬起頭看著我。
“許姨,你知道有個女生很喜歡允晨的,還昭告天下似的追他了?”我問。
“噢,那個小孩啊!是她推你的?”許姨皺皺眉問。
“她是不小心的,她不知道我腳受傷了。”我說。
許姨揮揮手,說:“行了行了,我也沒說要怎麼樣,那你乾嘛急著替那個小孩辯解啊!”
我乖乖閉嘴不說話了,腳上還是火辣辣地疼。不一會兒,剛剛去拿冰塊的小護士十萬火急地衝進來了,一邊跑一邊喊著:“冰塊來了!”那樣子像是趕著來救火一樣。
許姨接過冰塊遞給我說:“先敷一下,可以減輕疼痛的。”我拿過來輕輕放到腳上,冰涼的感覺一下子好多了。
“阿姨,妙靈在外麵。”小護士說。
“哦!我出去看看。”許姨回頭對我說,我點點頭,繼續用冰塊揉著腳,挺管用的,回頭讓秦叔在家裡多準備點冰塊。
許姨前腳剛出去,顧允晨就進來,緊張地湊過來問:“怎麼樣?”
“許姨說沒事。”我說。
顧允晨鬆了口氣,坐到床邊拿過我手裡的冰塊幫我敷著腳,低著頭也不說話。我伸出手指戳戳他,說:“不要這樣啦!都說是意外麼!有人看上你是好事,說明我眼光好啊!”
顧允晨抬頭無奈地看了我一眼,還是不說話。我撇撇嘴,說:“你再不跟我說話,我要疼死了。”
顧允晨立刻緊張地看著我說:“很疼嗎?這冰塊沒用嗎?”
“有用,可我還是疼,你好歹跟我說說話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嘛!這點常識也沒有麼?”
顧允晨低下頭,猶豫了一會兒說:“對不起!”
我翻白眼,沒好氣地說:“你是挺對不起我的,你看跟你交往才幾天,我這都摔了兩次了,還倒黴得每次都撞到同一個地方,我是有多倒黴啊!”
顧允晨抿著唇不說話,看起來更內疚了。我笑笑,轉而用歡快地語氣說:“所以啊,顧大校草,以後我上學就得麻煩你了,我行動不便嘛!”
顧允晨抬頭看我,我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對視了一會兒,顧允晨也笑了。等顧允晨扶著我出去的時候,許妙靈和程子昂立刻圍了上來,問:“若欣,你沒事吧!”
“沒事。”我笑笑。
“我和正雲送她們回家,先走了。”顧允晨說,邱正雲拿起茵秋和我的包站起來。
“嗯,路上小心點啊!”許妙靈說。
我在家裡休養了三四天,等我自己可以正常走路了才回學校。聽茵秋說,許妙靈後來找過許樂,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嚇得許樂好些人沒來上學,不過在顧允晨和許樂談了一次之後許樂才算真正放手。
邱正雲和顧允晨參加的那個比賽設計理念通過了預審,下麵要看真正的設計作品,所以顧允晨和邱正雲又開始忙碌了。我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茵秋的手還是要經常去清洗換紗布,畢竟天氣熱容易發炎。幸好許阿姨比較細心,茵秋的手已經開始長新的皮膚組織了。這兩天因為邱正雲比較忙,都是我陪茵秋去換紗布的,和許姨聊得多了關係自然就近了。
中午下課之後先陪茵秋去醫務室換紗布,打算換好之後再去吃飯。許姨熟練地幫茵秋包紮之後,晃晃手機問:“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飯?已經十二點了哦!”
“我們正打算換過紗布之後去吃飯呢!”茵秋笑了笑說。
“學校後麵的那條街新開了一家新餐廳,要不要一起去嘗嘗?”
我和茵秋都點頭,不過因為後門發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所以儘管有些繞路我們還是走了前門。許姨和許妙靈一樣都是很爽快的人,所以相處起來會很舒服。
吃過飯之後,我們一人端著一杯咖啡喝著,我喝的是焦糖瑪奇朵茵秋的是卡布奇諾許姨的最嚇人,是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
“許姨,跟我們說說允晨他們那個天天打架後來是怎麼解決的唄!”我突然好奇地問。
茵秋也附和地點點頭,說:“我也很好奇,學校幾乎都沒人知道哎!都隻說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天就突然不打了,然後他們三個就慢慢從壞學生變成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了。有人說他們良心發現了,有人說是因為認識了靈姐和程子昂這樣的好學生所以被影響了。還有說法是被您教育好的。”
“噗!”我笑,那麼多版本啊!
許姨笑了笑,問:“你們知不知道他們那個時候為什麼會惹上社會上的混混?”
我搖搖頭,顧允晨沒說過,轉頭看茵秋,她也搖搖頭,看來邱正雲也沒說過。
許姨撇撇嘴,說:“見義勇為麼!二十歲的年輕人不都是熱血沸騰充滿正義感的嘛!看不慣人家以多欺少那麼多人大一個就過去幫忙了,結果人是幫到了,自己卻惹上麻煩了。”我和茵秋好奇地聽著,許姨繼續說:“人家是一定能抓到的人被他們三個一攪合把人放跑了,以為他們和那個人是一夥的,就天天來找他們麻煩唄!可是他們三個是學生,又不敢明目張膽地抓走,就隻好每天來校門口守著了。”
“那後來是怎麼解決的?那個人找到了?”茵秋問。
“好不容易跑了哪能那麼容易找到啊!你們知道我先生是乾什麼的?”許姨突然神秘地笑笑。
我想了想說:“黑幫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