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拓山的密室裡,玄門再次浮現,這回,石垣沒有半點猶豫,運轉鬥氣凝結成障壁,飛躍至玄門內,一個漩渦將他包圍,待他睜開眼,就見一縷陽光從山頂的石崖上折射過來。
他環顧四周,此地正是九拓山的最高峰,雲遮霧繞。
石垣大步走到懸崖邊上,舉目望去,蔥蔥鬱鬱的山林籠著一層濃鬱的霧氣,不遠處,有石家陣法與九幽冥狼,隱隱可以聽到冥狼的呼嘯:“嗚嗚嗚——”
夾著浩蕩的風聲,聽來不顯恐怖,反而彆有一種蒼涼。
石垣會心一笑,就在這兒修煉吧!
揀了一塊光滑可鑒的石壁坐下,石垣屏息凝氣,調動武者的鬥氣,沉積丹田,流經氣海穴,待一周天過去,他開始打開經絡,吸收附近的天地靈氣!
靈氣源源不絕地湧來,石垣心神大定,隻是,要突破羽級十階的關卡,談何容易。
他在最高峰的石壁上打坐,整整三天三夜,鬥氣明明已經到達臨界點,卻始終無法突破。
石垣終於泄氣,輕聲罵道:“這是玩我麼?算了,試試龍雀畫軸。”
他從空間戒指裡取出畫軸,緩緩打開,這泛黃老舊的畫卷上,也是雲遮霧繞,一切景物都看不分明,實在是有些模糊,但是畫卷中靈氣浩大,隱隱給人一種混沌初開的神聖。
石垣重新盤腿坐下,將畫卷攤在麵前,日升月落,蟲寂鳥還。
又是三天過去。石垣陡然睜眼,到了!他突破了!
鬥氣源源不斷地從體內湧出,與天地靈氣互相輝映,宛如霞光萬丈。
羽級突破為人級!原本是人級一階,石垣卻仿佛吸收不夠,雙眸晶亮如璀璨的星子!唇畔的笑意越來越大,簡直比在路上撿到一隻煉丹神鼎還要開心!
一階,二階,三階……等等,他發現了什麼?
丹田處,漩渦越來越深,浩瀚的靈氣從四麵八方用來,被武者的鬥氣煉化吸收!
五階,六階……九階!石垣喜不自勝,不敢置信地試探體內的鬥氣!
他竟然一躍而成,從羽級順利突破為人級的九階。
也就是說,隻要遇到一個合適的契機,他將再次突破,成為第三等級,梵級的武者高手!
短短半個月功夫不到,石垣就撞見這樣的好運!
這麼順利的修煉,前所未有!尋常武者起碼要耗費兩三年時間才能從一個等級突破到另外一個等級裡麵,石垣不禁想起他曾經的二十八年,在吳銘的引導下,他確實天賦出眾。
可,那時候,也沒有現在的逆天好運吧?
當時,石垣記得很清楚,他在吳銘的指導下,用三個月時間突破為人級高手!
石垣咧開嘴無聲地大笑,太好了,石罄,你利用我父親的秘密很快就要破產!
至於白戀,那個莫家的莫闌珊究竟是什麼來曆?
石垣神清氣爽地站起身來,迎著浩蕩的山風,在九拓山山頂練了一套石家祖傳的長臂神猿頂級輕功,他身影翻飛,在雜花樹叢頂上飛躍,果真宛如一隻神猿。
“陵陽城,我石垣回來了!”石垣陡然怒吼,中氣衝天,引得附近的鳥獸紛紛四散而逃。
不好!似乎驚動了那隻九幽冥狼!一股淩厲的殺氣從不遠處逼來。
石垣急忙收回腳步,沿著九拓山的懸崖,縱身一跳,遠離了石家陣法和那隻凶惡妖物。
直到晚上,鮮豔的月亮掛在樹梢,春蟲在草叢裡低鳴,石垣才姍姍來遲。
陵陽城的守衛打著瞌睡,城門口,一到晚間,便少了很多人氣。
興許是近鄉情怯,石垣在城門附近徘徊良久,才下定決心走進去,豈料,剛剛一露麵,就被守衛擋住,一個胖子守衛攔住石垣,肥胖的大手耀武揚威地招來招去。
石垣看了一眼,很快領會胖子守衛的意思,他從懷裡掏出一枚金葉子,扔給這個胖子守衛。
這守衛拿過去,將金葉子放在嘴裡咬了咬,確定了一番,才鬆手放人。
石垣暗暗鄙夷,卻迫於形勢,隻能裝作無事,大步進入陵陽城。
夜色涼薄,城中很多店鋪已經打烊,偶有行人路過,也俱是急匆匆的。
石垣沿著長街,沿著熟悉的記憶,漫步在陵陽城中,這座城是黑帝國南方的一座大城,裡麵盤踞著很多世家大族,同時也有很多武者在此處修煉,割據一方。
石垣微微歎息一聲,他知道,一直走到南城儘頭,就是陵陽第一世家,莫家的府邸。
而他的心上人,白戀,或許就被囚禁在莫家。
石垣恨不得肋下生出一雙巨大有力的翅膀,徑直飛去莫家,將白戀帶走。
可是,這個想法剛剛冒出腦海,石垣就渾身一顫,好強大的殺氣!
他急忙轉身,就見剛才那個胖子守衛領著兩個中年武者急匆匆地趕來,而這逼人的殺氣,正是兩個中年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石垣本想躲避,卻心下一頓。
他憑什麼當縮頭烏龜?想當年,他也是陵陽城最負盛名的天才武者!
想到這裡,石垣立即嚴陣以待,將剛剛煉化成功的鬥氣聚集在氣海穴,手掌輕轉,將鬥氣凝結成一團光球,伺機而動。
這兩個中年武者趕到石垣麵前,一胖一瘦,胖的就像一團肉球,瘦的就像一支竹竿。
這瘦竹竿輕喝一聲:“你究竟是誰?”
石垣覺得莫名其妙,淡定笑道:“路過此地,進城來尋一處落腳之地。”
話音剛落,就見胖子守衛急吼吼地叫道:“不對!你剛才給我的金葉子上麵,明明刻著陵陽石家的族徽,你分明就是石家的廢人!竟敢來陵陽城耍渾!”
石垣猛地一震,原來如此!他剛才掏出來的金葉子,確實是石家的財物!
一著不慎!石垣暗暗苦笑,看來,今夜一戰不可避免!
瘦竹竿見石垣神清目朗,儀表非凡,在夜色掩映下,甚至有一種出塵飄渺的仙氣,他不由得心中微沉,目光直直地鎖定石垣:“你是石家的什麼人?老實說!”
石垣輕蔑地掃他一眼:“彆跟我廢話,想打就打!”
瘦竹竿吃驚不小,他可是陵陽城有名的武者高手,地級八階。
區區一個毛頭小子,也敢跟他叫板?
瘦竹竿輕輕推了推身畔的肉球:“老弟,你看,他是什麼來曆?”
這肉球的一雙眼,已經被肉皮擠得隻剩下一條細縫,聞言他朗聲大笑,聲音尖利刺耳。、
“管他是什麼人,反正石家的廢人,絕不能在陵陽城光明正大地出入!”
兩個中年武者對視一眼,齊齊出招,一個秋風掃落葉,一個猛力撞大山,招式狠厲,鬥氣像兩把利劍直逼石垣,石垣不急不忙地應對,用鬥氣凝結成他新學的絕招。
開山斧!很普通的武者招式,卻力大勢猛,最適合用來對付這種地級高手!
幾招過後,石垣氣不喘臉不紅,倒是一胖一瘦兩個中年武者越來越詫異,這小子明明隻有人級九階的實力,卻可以在他們手底下過招,甚至不輸陣!
奇哉怪哉!
石垣見自己的招式唬住兩個武者,甚至他可以以一敵二,不免有些得意洋洋。
隻是,他麵上謙虛謹慎,沒有半點鬆懈:“兩位前輩,你們究竟替誰辦事?為何跟我過不去?我隻是路過此地,至於石家,與我半點關係也沒有!”
瘦竹竿翻身一躍,停在半尺之外的地方,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
“我們替誰辦事,也是你可以打聽的?看你這樣子,也不是石家的什麼嫡係!”
“這話……是什麼意思?”石垣果然糊塗了。
不遠處靜靜觀戰的胖子守衛忽然出聲解釋:“小兄弟,你不知道麼?三年前,莫家家主下令,但凡與石家有瓜葛的人,必須逐出陵陽城。如果敢溜進來,就打入城中大牢!”
石垣大吃一驚,疑道:“莫家不是跟石家聯姻了嗎?為何要這樣對付石家?”
當然,他關心的不是石家,而是白戀。
胖子守衛陰惻惻地笑道:“聯姻個屁!不就是個漂亮娘們,莫家有的是美人!”
石垣更加憤怒,莫闌珊究竟對白戀做了什麼?
石垣的臉色陰晴不定,就在這時,胖瘦兩個武者突然欺近,石垣本能地使出開山斧,似乎有點用力過猛,鬥氣直擊而出,石垣以為自己可以避開殺招,哪知道,胖瘦兩個武者根本隻是虛晃一招,真正的殺招在後麵。
一張大網兜頭而下,將石垣牢牢捆住。
石垣掙紮不休,用鬥氣凝結成利劍巨斧,始終無法突破大網的捆縛。
這瘦竹竿陰冷地笑道:“小兄弟,這叫金剛石纏絲網,專門用來抓捕不入流的阿貓阿狗。”
石垣恨恨地咬著牙,目光噴火。
這時,瘦竹竿走上前一腳踩在石垣的身上:“呿!還是隻癩皮狗!”
胖肉球和守衛大笑出聲,充滿了輕蔑和鄙視。
石垣心中暗恨,卻苦於金剛石纏絲網的束縛,根本無法動彈。
識時務者為俊傑!石垣閉上眼,忍受著這份屈辱!
片刻後,兩個武者將石垣扔進陵陽城的地牢,這裡陰森森的,空氣潮濕腐臭,石垣發現牢裡躺著很多蓬頭垢麵的犯人,這些犯人中甚至不乏武者。
身為武者,應該是驕傲的!
可這些武者被關在大牢裡,精神不振,就像路邊落魄的乞丐一樣!
石垣暗暗心驚,胖瘦武者將他關在最裡麵,在牢房外用鬥氣布置了一個防止犯人逃脫的結界,然後兩人放心地離開,豈料,石垣從金剛石纏絲網中陡然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