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霖將簡夕瑤放在二樓的大床上,等來醫生為她醫治。孩子是一定保不住了,醫生現在所做的隻是儘快將血止住,避免大人受到更多的傷害。
看著簡夕瑤蒼白的臉色,慕之霖忽然一拳砸在門上。
心中又氣又心疼,這個女人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倔強?為什麼不肯向自己低頭?
“慕少……”管家急急忙忙地從外麵跑進到慕之霖麵前,仿佛有話要說,慕之霖回頭看一眼還在熟睡的簡夕瑤,關上門,跟管家走到了另一邊的書房裡。
“到底怎麼回事?”慕之霖陰沉著臉問,醫院那邊不是一直都說這女人的情況很好嗎?不是說抽血不會影響她身體和懷孕的麼!
管家皺著眉頭,像是在斟酌怎麼將這件事情告訴慕之霖,半晌管家說了第一句話:“夫人是硬生生從墓園走回來的!”
隻這一句,慕之霖便呼吸一滯。
這女人是從墓園走回來的?在她貧血還懷了孕的情況下,那麼遠的路,她就一路走回來的?
第二句:“從墓園到慕宅,一路上都有血跡。”
這一句話,像是一個小釘子,生生將慕之霖的心刺穿,久久不能言語。
管家看慕之霖一眼,不再多言,關上書房的門退了出去。
慕之霖就一直保持著僵硬站立的動作,一直到暮色四合。
……
簡夕瑤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她伸手摸向平坦的小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那裡,已經沒有她的孩子了。
她在昏過去之前看見了自己流了好多血,心裡就大致知道孩子恐怕是保不住的了。
隻是,現在事實來臨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傷心難過。
“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打開。
傭人小蘭端著一碗湯躡手躡腳的進來,跟在他身後一起進來的還有臉色陰沉的慕之霖。
小蘭將湯碗放在簡夕瑤旁邊的桌子上就出去了,而慕之霖則留了下來,立在簡夕瑤床邊垂眸看著她。
慕之霖高大的身軀在簡夕瑤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簡夕瑤看了一眼桌上的湯碗,裡麵盛著新鮮的魚湯取代了之前自己一直討厭的豬肝。
但是依舊是勾不起自己絲毫的食欲,簡夕瑤翻了個身,背對著慕之霖躺下,微微合上眼。
很顯然是不想理睬慕之霖。
慕之霖在她身邊的坐下,簡夕瑤及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然後往旁邊挪了挪。
捕捉到簡夕瑤這個小動作,慕之霖臉色一沉,薄唇緊抿,盯著簡夕瑤沒有說話。
被慕之霖用氣場壓迫著,簡夕瑤能感受到正有兩道視線正灼灼地盤旋在自己頭頂,仿佛是要把自己盯出個洞來。
“喝湯。”半晌,慕之霖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個壓抑的氣氛。
簡夕瑤合著眼,假裝沒聽到,繼續裝睡。
慕之霖看到簡夕瑤這副無視自己的樣子,就莫名其妙地生氣,粗暴地將簡夕瑤從床上扯起來:“起來喝了它!我知道你根本沒睡!”
被慕之霖拽起來,簡夕瑤目光定定地看著慕之霖,無聲的視線似乎是在質問,他老是這樣有意思嗎?
慕之霖一時被看愣,記憶中,簡夕瑤用過無比眷念愛慕地目光看過他,也用過質問的目光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