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這天,祝童跟著江默陵出席一個酒會,打扮得像小公主一般的她,溫順地跟在江默陵身旁,對著來往的人應對自如。
這一年,她已經參加了太多這樣子的聚會。她比祝音淑女,比祝音更會討人歡心,沒什麼是祝音做得到,她祝童做不到的事。
想起一年前祝音當著她和江默陵的麵割頸自殺,心底就一陣爽。雖然當時礙於形象,她不得不尖叫著裝暈過去,可這也不防礙什麼,重要的是祝音死了就行了,不是嗎?
想到此,祝童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江默陵回頭正好看見,心動地輕輕吻了下她。
祝童愉悅地看著他又笑了笑,最終贏的人,還是她。
她努力從那個男人的手裡逃出來,為的就是能像這樣站在江默陵的身邊,享受著所有人豔羨的目光。所有擋住她路的人,她都要一一掃開,即便那是她的親姐姐。
身後傳來了一點騷動,祝童和江默陵疑惑地轉身看去,幕地瞪大了眼睛。
隻見顧森著一身黑色西服,帶著女伴從容邁入。他的女伴長發盤起,一襲紅色長裙優雅地擺開,走動間露出她精致地小高跟。簡單的配著幾個首飾,卻比其他戴著奢華鑽石的人更耀眼。
他們兩的出場引起了一場轟動,在場人士看看她,又看了看祝童,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祝童震驚地盯著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不禁脫口而出:“你,你怎麼沒死?”
顧森聞言皺了皺眉,祝音卻沒太在意她的話,隻是比較訝異祝童身上與她同款的紅裙。這裙子可不是祝童的風格,江默陵也不喜歡的不是嗎?
祝音睨了一眼旁邊驚訝了一瞬後就恢複自然的江默陵,挑挑眉,原來不是不喜歡這種風格,是不喜歡“她”是這種風格。隻要那個人是真的祝童,是什麼樣他就都無所謂是嗎?
嗬,祝音心裡冷笑一聲,沒有理會祝童的無禮,和顧森無視他們直接走過。
祝童本來失言就些後悔,現在見祝音一副當她是空氣的樣子,還意味不明地看了江默陵,當下忍不住就要開口嘲諷。
卻在看見兩人身後不遠處的保鏢時突然住口,臉色刷地蒼白如紙。
三人走過之後,她還呆滯在原地。江默陵看出她有些不對勁,以為她是害怕祝音,忙摟過她輕聲安慰著。
祝童心裡翻天覆地,還不能告訴江默陵自己的失態是為什麼,隻能努力扯開一個微笑,“沒事,隻是以為見到鬼了,嚇了一跳,姐姐沒事就好。”
江默陵已經習慣了她的“善良”,揉著她的腦袋輕聲安撫。
祝童努力掩飾著自己的慌亂,穩住情緒對江默陵說:“哥哥,我去下洗手間。”
江默陵有些擔心地看她一眼,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嗯。”
祝童離開後,江默陵又跟身邊人應酬了一下。突然,大廳裡燈光一滅,主持人的聲音從擴音器裡傳了出來,“現在,是熄燈找舞伴環節!黑暗中的相逢,沒準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個Ta哦。”
這是今晚酒席設置的活動環節,之前有跟大家都說過,所以黑暗中大家也沒有驚慌。待主持人說完話後,就紛紛找起了自己的舞伴。
黑暗裡大家誰也看不清誰,憑感覺和或相識或陌生的人跳一曲,也是一種新鮮,所以大家都還是很積極。
江默陵對這個沒興趣,他不想跟彆的女人跳,心裡又隱隱有些擔心祝童,便借著廳外的燈光向洗手間的方向摸去。
“哥哥……哥哥……”
在舞廳的一片嘈雜中,一道斷續模糊的聲音傳入了江默陵的耳朵裡,他連忙停住仔細聽,辨認出方向後慢慢穿過已經開始舞動的人群向那邊走過去。
“哥哥……”
聲音越來越清晰,已經就在耳邊了。江默陵憑著感覺伸手一抓,觸到一段纖細的手腕。
那人先是一愣,然後有些怯怯地問:“哥哥?”
江默陵一笑,將她一把拉入懷裡,略啞的聲音低低地說道:“跳舞了。”
祝童嬌羞地一笑,然後隨著他的步伐動了起來。
昏暗的環境裡,兩人跟著音樂舞著優美。跟隨,旋轉,兩人的世界仿佛隻剩下彼此,默契地來回。江默陵借著外麵的燈光看到了祝童閃閃發亮的眼睛,心裡像被一根小羽毛輕輕地撓著,感覺既難受,卻又舒服。
一曲舞畢,下一曲又緩緩流出,兩人卻都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