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我爸好端端的怎麼可能變成這副模樣?”白可欣一把抓住一個獄守的衣領,憤怒的質問。
獄守冷冰冰的丟開她,麵無表情的提醒:“白可欣女士,請你注意控製自己的情緒!”
“我爸都被你們折磨成腦溢血了,你還要我控製情緒?你們那兒究竟是監獄還是地獄?”白可欣憤怒的咆哮著,再次向獄守撲去。
“可欣!”
顧世勳趕來,從身後抱住白可欣,“可欣你冷靜一點兒!可欣!”
“世勳……”
白可欣轉身撲倒在顧世勳的懷裡,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
“我怕……世勳,你沒有看到我爸的樣子,他那副瘦的皮包骨頭的模樣,簡直讓我不敢想象他在監獄裡都經曆了些什麼!”
顧世勳緊緊地摟住白可欣顫抖不止的身軀,下巴擱到她的發頂上,柔聲安慰:“可欣,醫生還在搶救呢,你一定要堅強!”
走廊轉角,匆匆而來的宇淩風停住腳步,盯著急救室外緊緊相擁的兩人,雙拳緊握,目眥欲裂!
收到白浩傑出事的消息,他第一個想到了白可欣,丟下董事會趕來,看到的,竟然是如此一幕!
“磅!”
宇淩風一拳砸在旁邊的牆壁上,五個手指關節,立刻滲出嫣紅的血絲。
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宇淩風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用森冷的眼風掃了一眼顧世勳的背影,轉身狠狠離去。
白可欣哭了一會兒,稍稍平靜下來,連忙推開顧世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對不起啊!”
顧世勳心底泛起一絲苦澀,眸色微微一暗,“可欣,你跟我之間,不要這麼客氣!”
白可欣抬頭望了一眼急救室上麵的紅燈,連忙擦乾眼淚,“世勳,你不是你們醫院最出色的腦外科醫生嗎?趕緊進去幫我看看!”
顧世勳不放心的:“可是你……”
白可欣推著他:“我沒事!你去看著我爸,求你!”
“好!可欣你彆著急,我一定會儘全力!”
顧世勳點頭,深深的看了白可欣一眼,很快換上手術服,從急救室裡間走進去。
偌大空曠的走廊上,隻剩下孤零零的白可欣和兩個像門神一樣的獄守。
等待的時間特彆的難熬,一分一秒,都像是被人百倍千倍的拉伸、延長……
白可欣沒有再哭,隻狠狠地咬著下唇,眼睛死死的盯住一處。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過!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一廂情願的嫁給宇淩風,爸爸怎麼會入獄?又怎麼會受那麼多苦?怎麼會突發腦溢血?
“啪!”
白可欣忽然狠狠地給了自己一耳光,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清晰。
“白可欣,如果你還對那個男人殘存半點兒的念想,你就去死!”她對自己狠狠地說道。
嫣紅的血絲從她的嘴角滲出來,絲絲縷縷,帶著一種妖冶的美與決絕的淒涼。
走廊裡慘白的路燈,將她單薄的身影投射到地上,拉得很長很長。
白可欣在淒冷的夜風裡站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急救室的門打開,看到父親躺在潔白的床單上被推出來,白可欣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爸爸!”
她用儘全身的力氣,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