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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華夏京都失去了往日的車鳴喧囂與燈火通明,籠罩在一片的陰雲下,瓢潑大雨傾瀉而下,迷蒙了整片城市,天上雷聲轟鳴,閃電撕扯著烏雲,劃破天穹,京都醫院急診室也被映照的一片慘白——
“確認是心絞痛,來前還喝過酒”
“血壓多少?”
“一百二,八十”,
此時,急診室中,一片忙碌,病床上躺在一個氣息紊亂的老人,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焦急而恐懼的忙碌著,焦急是因為眼前這位躺在床上的老人是華夏重要的領導人,大家都不希望他出現意外。
恐懼?不恐懼不行,周圍可都是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來時一位領隊的中年人和他們說過,老人的死訊是不能傳出去的,這意味著什麼,他們明白,隻有死人才不會把消息傳出去,周圍的士兵們冷冷的盯著,似自己搶救工作不到位,就隨時會對自己動手,他們手上的槍可不是用來當擺設的。
今晚值班的醫生金龍心情是最為苦澀的,自己明明是一名中醫,卻被硬拉到急診室進行搶救,其他的同事都因為大雨堵車不能及時趕來,自己也就隻能硬著頭皮上陣了。而且看著眼前這位鶴發童顏的老人,心中更為苦澀,就是他,生生的拆散了他和她,有一瞬間勾起自己無儘的悔意和恨意。
但是,金龍知道自己現在身為一名醫生,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有一絲一毫的懈怠,眼前的這位現在隻是自己的病人,一個生命垂危的老人,拋開了腦海的一切,投入了老人的搶救中。
“不好了,血壓下降七十,四十,心率一百五”
金龍的助手香菱急聲道,金龍心中一緊,隨即喊到:
“大劑量多巴胺每小時五毫升泵入”
“多巴胺,每小時五毫升泵入”
一聲聲急切的聲音四起,
“繼續使用阿替普酶”
“阿替普酶繼續使用!”
“阿替普酶繼續使用!”,
金龍瞥了一眼心電儀,額頭冒汗,急聲喊到:
“快除顫!”
“二百焦耳!”
“二百焦耳!”
“正在充電,充電完畢,”
“都閃開”
金龍推開了所有人,自己雙手拿起了起搏器用力在老人的胸腔上按下,哢嚓,
“血壓一百一,七十”, 哢嚓,“心跳停了,心外按壓,快!”
扔到手中的起搏器,雙手按壓老人的左側胸腔,用力按壓,一下一下。快啊,快啊,快回轉啊,金龍心中焦急的呐喊著,頭上豆大的汗珠流下,可是連續十多下,老人的生命線還是沒有回轉。
此時手術室的氣氛格外的壓抑,所有的醫護人員都感到一陣的惶恐,他們能感受到周圍那些士兵的氣勢陡然而起,似是隨時都會出手,他們是不會讓這麼重要的領導的死訊傳出去的。窗外的大雨碰碰的拍打著窗戶,閃電劃過,壓過了燈光,閃亮了整間手術室,一片慘白,眾人的心底也是慘白一片。
“結束了麼?”
領隊的中年人淡淡的問到,語氣沒有絲毫的波動,沒有人回答。金龍扶著床沿低著頭粗重的喘著氣,汗水沿著臉龐滑落而下,他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他認識那個中年人,這個老人的兒子,可是這樣的大人物早就把自己給忘了吧。
“既然結束了,那麼你們也該休息了”,
中年男人說完,就聽見周圍一陣槍械上膛的聲音,哢哧,醫護人員全都驚恐的大叫,抱在一起大呼饒命,有的則呼喊道:
“你們這是草菅人命,你們這是犯法的,我要告你們”
“不能,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們!”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中年人都是無動於衷,正準備揮手,金龍突然起身喊到:
“等等,或許…我還有方法救老爺子”,
中年人這次才有了反應,快步走到金龍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冷冷的盯著金龍的眼睛,似乎是確定他是否說謊,看了一會沉聲道:
“有辦法,你不早用?還等什麼,還不快做!”
金龍能聽出中年人壓抑的怒氣,老人的昏迷不是無動於衷,他是在克製自己,現在的他不能亂。也許感受到自己情緒有點失控,中年人深吸了口氣,鬆開了抓住金龍的手。
“快!香菱,去我辦公室把我的包拿來,快!”
金龍也沒在意,忙讓香菱去取自己的包,自己則是吩咐其他的醫護人員將老人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脫光,
“金醫生,老人家脖子上還有塊玉佩取不下來,需要取下來嗎”,
一個小護士說道,金龍地目光也移向老人的脖子,一個造型古樸,篆刻不知名花紋的玉佩正靜靜地躺在老人胸前,他也沒多想,道:
“不用,移開就是了”,
順手將玉佩從老人的胸前移開。等到香菱將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拿來,金龍一把奪過,從中取出一個黑色扁平的方形盒子,打開,一排銀針整齊排列,在燈光照耀下明晃晃的。
“你確定這有用?”
中年人語氣又恢複冷淡,但語氣中存在明顯的質疑,現代醫療體係很多實例證明了古老的針灸體係對治病是無效的,人們都快忘卻了古老的華夏醫學中還有這樣一套神奇的療法。
“現在你還有彆的辦法嗎?”
金龍也是淡淡地反問,沒有轉身,眼睛盯著眼前的這套銀針,微微歎息,這可是奶奶留給自己唯一的遺物了。中年男人沉默,也就沒有反對,靜靜的看著金龍行針。這一切一切的動作看著挺長,但也就在老人昏迷的幾十秒中進行的。
其實金龍也沒有多少把握,自己自從學會這套針法,卻從未在外人麵前實施過,今天要不是大家的性命都握在他的手中,他也不會用出。
金龍迅速取針,後頂、大陵、郤門、內關,一一刺下,手法嫻熟,無絲毫遲疑,看的周圍的人心中的希望升起,就這架勢,一看就有很大的把握啊。
“動了!動了!老爺子的手指動了!”
也不知誰大喊了一聲,人們都朝向老人的手看去,隻見老人的手微微顫抖,蜷縮似要握住什麼東西,眾人心中的希望更勝。
金龍心中可沒絲毫興奮,現在可是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自己可不能有絲毫的懈怠啊,成敗就在此一舉了,取毫針,刺向老人的百會穴。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窗外忽然雷聲炸起,轟隆!整個醫院的燈光瞬間熄滅,各種儀器的顯示都出現異常,黑暗中人們都驚慌的大叫,麵對突然的黑暗人類總是恐慌的,尤其是急診室的眾人,心中的惶恐更勝,完了,一切都完了。
金龍的針沒有刺下,他在燈滅的瞬間止住手勢,用自己的手指擋住了將要刺下的毫針,鮮血從指尖滑落,滴落在老人的身上,緩緩的流動,流向了老人胸前的玉佩,瞬間消失,似是被這個古樸的玉佩吞噬,這一切都發生在黑暗中,沒有人有所察覺。
“應急電機,快!快!”
也不知誰大叫道,騷亂一陣之後,就有人反應過來,趕緊采取應急措施。轟隆!哢嚓!窗外的雷電聲更勝,在人們的耳邊炸響,呲啦!呲啦!急救室中,檢查儀器的金龍突然聽到電流竄動的聲音,呲啦!抬頭看著各種儀器都是電流竄動,火光四冒,
“快跑!要爆炸了!”
事情是如此的突然,房間的人驚恐的大叫,爭相恐後的朝門外跑去。儀器旁邊的金龍也是大急,他也想跑,可是不知怎麼,身體完全不受控製,竟然動不了了,他絕望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儀器爆炸,轟隆!!!火光淹沒了一切,整片世界都成了火紅色,這是金龍眼中最後的場景,然後就是無儘的黑暗。
痛,痛,無邊無際的疼痛,金龍無聲的呐喊,眼前隻有黑暗,看不清楚任何事物,我這是在哪?我死了嗎?這裡這麼黑,就是地獄了吧?臥槽,老子可是醫生哎,救了那麼多人,死後不應該去天堂嗎?上帝他老人家不會又是打瞌睡,把我給忘了吧,還有難道鬼也有痛覺,不應該啊。
“小龍,小龍,你醒醒啊,小龍,你可不能有事啊!”
奶奶,這是奶奶的聲音!是奶奶!金龍激動了,自己這輩子最親的人就是自己的奶奶了,對於父母他的印象早就模糊不清了,從小就和奶奶相依為命,對於這位慈祥的老人,金龍既是感激又是愧疚。
努力的睜開眼睛,刺眼的光讓他很不適應,微眯一下,映入眼簾的是白亮亮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氣味鑽入鼻孔,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場景,看來自己還在醫院啊,並沒有死。
“小龍,小龍你醒了!太好嘍,太好嘍!”
旁邊傳來驚喜的呼叫,金龍費力的轉頭看去,隻見一張熟悉的麵孔正關切的看著自己,龐眉白發,容顏蒼老,身形佝僂,一切一切都是這麼的熟悉,
“奶奶!”
金龍脫口而出,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是真的,奶奶不是在十年前已經去世了嗎?又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自己不會真的死了吧,不然怎麼會又見到奶奶?
“哎,哎!奶奶在,小龍奶奶在”
聽到金龍的叫聲,老人急忙回應,一展憂愁的神情,眼角濕潤,忙驚喜的回應,
“小龍,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可彆嚇奶奶啊”。
金龍目不轉睛地看著奶奶,生怕自己一閉眼,眼前的一切就又消失了,看來上帝他老人的家對自己還是不錯的,還能讓自己見到疼愛自己的奶奶。
“小龍,小龍,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
看著孫子一直盯著自己,老人著急了,小孫子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老人家,您先出去吧,我們要給病人檢查身體,一會您再進來吧”
這時醫生從外麵進來,招呼老人出去,老人一步一回頭,拉住醫生說道:
“大夫哎,你可一定給俺家小龍好好看看啊,看看他是不是傻了,都不理我了嘍”
“好好,老人家,我們會對每個病人負責的,您就放心好了,您還是先出去吧,一會就可以進來了”
醫生安慰老人,親自開門給她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