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許再欺我親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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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不可擋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即使早就有了江湖子弟江湖老的覺悟,又曆經千辛萬苦終於突破破武之境,達到了神武之境三重天,但是在知道了自己的親人和朋友,都因為自己當年得罪了長空劍派掌門人司空殘而遭了池魚之殃,被司空殘派出三百門徒而屠殺一儘之後,方易的心中便隻剩下了一個念頭:殺!

哪怕自己這一世身死道消,也不後悔;

哪怕自己這一世辛苦白費,也不在乎!

凡是辱我朋友者,殺!

凡是殺我親人者,殺!

沒有做任何的準備,方易在得知親友被長空劍派虐殺一空後,便以白虹貫日的氣魄殺上了長空劍派,憑借著一股衝天怒氣,將手中的長劍秋水如同瘋魔一般舞動,合身撲入長空劍派子弟當中。

如山的劍影帶著驚人的煞氣,迫人的殺氣卷起驚濤駭浪般的攻勢,雨點一般傾瀉而下。

每一劍都有四五個長空劍派的子弟應聲倒下,每一動身形都有驚豔的血花絢爛的開。

可是方易卻沒有絲毫欣賞這最美的花朵開放的驚豔,有的隻是恨,傾儘三江五海之水也無法洗雪的恨意!

母親,哥哥,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便是被長空劍派的人活生生的車裂而死,最心愛的小妹便是被這幫畜生活活的蹂躪而死,最知交的朋友因為不願泄露自己的行蹤,被這幫萬死不足以平息心中憤怒的雜碎,活活的剮死……

僅僅是因為自己在司空殘的兒子司空廢在欺淩民女的時候,挺身而出救下民女,並仗義執言斥責了幾句,便招惹了這突如其來的災難,讓方易一夜之間,失去了親人和朋友!

長劍秋水舞動,顫出一朵朵雪亮的花朵,一開一闔之間,便有人命隨之而謝。

花開絢爛,花謝命亡。

即使此刻的方易已經殺人殺的手軟,甚至身上還帶有大大小小的三十六處傷口,但是方易的身影還是挺立如山,殺意淩雲、劍舞如潮。

便是如此的決絕之勢,就已經把長空劍派的弟子殺的支離破碎,心膽俱寒,幾近滅宗。

甚至,司空殘與八大長老九人都被方易一一誅殺當場,衝天的殺氣,彌漫的血腥,驚醒了正在閉關的長空劍派上任掌門,也就是司空殘的父親,司空殘廢。

破關而出的司空殘廢在看到自己辛苦創下的長空劍派,僅僅是在一日之間,便被人幾乎屠儘,不由得憤怒成狂,祭出自己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化仙鼎與方易大戰起來。

雖然司空殘廢得到化仙鼎的時間還很短,並且這段時間閉關也沒有參透多少其中蘊含的秘密,但是此時的方易已經心神俱疲,力氣不繼,最終被逼無奈絕望之下,準備使用禁忌秘術,以自爆的手段與司空殘廢同歸於儘。

卻不料司空殘廢手中的化仙鼎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在方易的氣勢攀到巔峰的刹那,猛然間爆出一蓬耀目的光芒,刺得人幾乎無法睜眼。

啊——

精氣神都已經攀升到極限的方易,在這蓬耀目的光芒與身體接觸的刹那,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被人點燃了萬噸火藥一般,絲毫不受自己空的猛然爆開,讓方易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憤怒與不甘的吼聲,然後在無數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驚天爆響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其實,並不是方易消失不見了,消失不見的是方易的身體,巨大的爆炸,使得方易的身體就化為了一撮劫灰。

可是,讓方易意外的是,雖然自己的身體不存在了,但是自己並沒有死亡,或者說,並沒有本質上的死亡,靈魂並沒有和身體一道殞滅,還有這清晰地感知。

隻是,這自爆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方易的靈魂在失去了肉體束縛的那一刻,便好像掉在汪洋大海中一樣,在虛空中不斷地浮浮沉沉。

在這枯寂黑暗之中,看不到方向,偶爾有淒厲的罡風吹過,似乎要把方易的靈魂撕裂,撕碎,但是一股驚天的恨意,衝天的怨氣,滔天的殺意支撐著他的靈魂抵抗罡風的撕裂。

遠遠的,方易似乎又看到了母親在寒風淒厲的北風中,用自己瘦弱的身軀堵在柴門之處,抵禦著凜冽的寒風吹嚎,用辛勞的汗水把貧窮的日子煮出五穀飄香的味道……

遠遠地,方易似乎又看到了在自己年幼的時候,大哥身背長弓,腰懸利箭,去永白山脈獵殺野獸,每次都把對身體成長有幫助的獸肉拿回來給自己吃……

遠遠的,方易似乎也看到了小妹拽著自己的衣襟,把清脆如鈴的聲音灑滿整座院子,那開心得如同蘋果一般的臉龐……

種種場景,似真似幻,不可名狀,無法捕捉。

方易好想伸手去夠,卻總好像差那麼一點點夠著;好像開口說話,卻感覺到自己的嘴唇似乎被壓上了千萬座高山大嶽,讓自己根本無法開口。

一萬次的努力,失敗了一萬次。這種殘酷的結果使得方易靈魂深處的野性被刺激了起來,你不讓我伸手去夠,我偏偏要去夠,你不讓我開口,我偏偏要說話。

誰敢攔我?!

誰能攔我?!

蒼天也不行!

這一刻,方易仿佛自己又回到了意誌如劍,浴血奮戰,永不言退,遇敵殺敵,見佛殺佛,逢神屠神的時刻。

這一刻,努力伸出雙手去抓夠的方易,心中湧起了滔天的怒氣,像極了以白虹貫日的氣勢殺上長空劍派的情景。

哪怕,接下來血染山河;

哪怕,接下來血流漂杵;

哪怕,接下來血雨腥風!

也在所不惜!毫不退卻。堅毅而堅韌的意誌支撐著方易永不言敗,一次又一次的伸出雙手去抓住渺渺而又遙遙處的親人。

忽然又是一陣劇烈的罡風刮起,猝不及防的將方易卷入了進去,瘋狂的亂流使得方易的意誌一陣眩暈,然後,便人事不省了……

隻是,在恍恍惚惚中,方易似乎聽到了娘親那一聲聲長,又一聲聲短的呼喚,使得方易的靈魂就像是黑夜中迷航的船隻,突然看到了燈塔一般,本能的沿著呼喚趕去……

當方易的意識從虛無中再度回到身體裡的時候,已經是繁星滿天的晚上了,還沒等睜開眼睛,就聽到有人在自己的身邊一悲戚的哭泣和呼喚:

“小易,小易,你快醒醒啊!”

“小易,方易,嗚嗚……”

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方易的心中一愣,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卻可以斷定,這個聲聲啼血地呼喚著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娘親啊。

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方易一樣可以清晰的判斷出來:自己現在所躺著的地方,絕對充滿了熟悉的味道,隻不過這種味道是隱藏在自己的記憶深處的,很多年沒有聞到了。

可是,還沒等方易睜開眼睛,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緊跟著一個讓方易發自心底不舒服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蘇蘇,你想的怎麼樣了?彆怪我沒有提醒你哦,剛才沈唐可是告訴我了,要是沒有千年人蔘救命的話,方易那個小雜種最多隻能活到明天早上了,隻要你答應讓我一親芳澤,我可以把我珍藏二十多年的千年人蔘拿出來一片兒救你兒子。”

“程蘇蘇,你想好了沒有:是陪我春風一度,讓我一親芳澤,還是就這麼看著方易這個小雜種死去?”這個聲音越來越清晰,不用方易睜開眼睛,僅僅是通過聲音來判斷,便已經判斷出這個人已經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並且已經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四叔方遠山。

聽到方遠山步步緊逼的話,方易感覺到一直在自己身邊傷心流淚的娘親,身子一震,然後呼吸明顯的凝重起來,但是卻沒有說什麼,隻不過沉重的呼吸透露出她內心的掙紮和彷徨。

方遠山明顯是一個色中老手,察言觀色之下便已經知道程蘇蘇的心中所想了,便又添了一把火,“程蘇蘇,你放心,我不急,隻不過,你這個雜種兒子著急不著急,我就不知道了。”

這句話,明顯的成為了壓倒駱駝的那一根稻草,程蘇蘇的身子又是一震,然後像下了巨大的決心一般,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方遠山,“方遠山,希望你能說話算話,隻要你先把小易救活,我答應你。”

“好。蘇蘇,這是一片兒千年人蔘,你拿去熬成蔘湯,再由我活血過宮,相信你兒子很快就可以醒過來,到時候,嘿嘿嘿嘿。”方遠山一邊遞給程蘇蘇一片人蔘,一邊嘿嘿的淫笑著,心中一陣的舒暢,這隻高高在上的白天鵝,終於在自己的麵前低下高傲的頭,要成為自己的玩物了。

哪怕隻有一夜的風流,也足夠了。

聽到這裡,方易再也無法控製住心中升起的憤怒,用儘全力,豁然把眼睛睜開,衝著方遠山吐了一下口水,右手戟指著沈萬山怒聲罵道,“你個禽獸,給我滾。”

方易的突然醒來,讓方遠山也是一愣,隨即看到自己的好事兒被攪合了,方遠山眸中便是凶光一閃:“小雜種,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要是不要命的話,就繼續罵,我還不管了呢。”說著,把遞給程蘇蘇的那一片千年人蔘就奪了回來,然後揚長而去。

看到方遠山發怒而去,想到了什麼事情的程蘇蘇頓時臉色蒼白,嘴唇輕顫,淚水漣漣,婆娑如雨,卻沒說什麼。

方易見娘親如此悲痛憐惜自己的模樣,心中大慟,不過還是強擠歡顏,“娘,彆怕,我沒事兒的,您看,我這不是醒了嗎?!”

看著方易那調皮的樣子,沈母自然知道這是孩兒在安慰自己,心中像吃了蜜糖一般的甜,那顆懸起來的心,也就隨之放下了。

方易看到放鬆下來的娘親,臉上充滿了疲憊,心中咯噔一下,想到這些年來,娘親為了哥哥和自己以及小妹能夠像其他的孩子一樣幸福的成長,付出了多少為人知,與不為人知的辛苦時,心疼,愧疚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程蘇蘇雖然想多和方易待一會兒,可是又知道方易的身子還沒好,需要多休息,便又絮絮地囑咐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轉身離開房間。

看著娘親那略顯蹣跚的腳步,方易在心中大聲地吼著,“娘,您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讓您為了我受欺負了。”

“不要說是方遠山和方遠那樣的小人,就算是漫天諸佛無儘仙神,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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