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些憂愁地說著:“在彆人眼裡,我就是一個三心二意的男人,表麵上說著年輕有為,可是在這背後的含義呢?所謂的年輕有為後麵帶著各種各樣不堪入耳的形容詞。你以為我想那樣嗎?誰不想成功,我做到了,我是公司總裁,所以我就該背負那樣的罵名嗎?我也想有一個自己愛的、真心愛我的人,隻要她愛我,便是我的唯一。妍美如,你聽清楚,我不是那樣子的人,我愛上的人,就會愛她一輩子。”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那樣認真,像是向她證明著什麼。
或許他真的不是那樣子的人吧,畢畢她並不了解他。
“對不起,你彆放在心上。”妍美如突然就覺得有些愧疚。
她說的那些話是不是提及了他不想提起的過去,所以讓他那樣傷心。
“沒關係,”許浩澤燦然一笑,道,“如果你真的想向我道歉的話,就給我唱首歌吧,有些悶了。”
“啊?”
妍美如有些呆了,這不是為難她嗎。
“你當我是解悶的啊。”妍美如撇撇嘴,有些不高興。
許浩澤有些好笑,道:“這不是你要跟我道歉的嗎?怎麼一點誠意都沒有。”
“這…”妍美如有些猶豫,過了許久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開口說
道,“好吧,唱的不好你彆笑話我。”
“不會。”
有人願意為他唱歌他怎麼會笑話她呢,這個小小的心願,今天終於有人幫他實現了。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希望可以有一個長發飄飄的女生為他唱她最愛的歌,陪她吃她最愛的東西,去她最想去的每個地方,
做他們一起最想做的事。
現在第一個似乎已經實現了,就隻剩下後麵的了。
這個女人,他一定要得到。
妍美如輕啟紅唇,悠揚的歌聲在海麵上空回旋著。
她唱的是陳奕迅的《十年》,一曲畢,許浩澤仍沉浸在她的歌聲裡,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她的歌聲那麼美,就和她的人一樣美。
十年之前,她不認識他,十年之後,她和他會不會變成朋友,或是其他?
“許浩澤。”妍美如開口喚他的名。
“嗯?”許浩澤回過神來,問,“怎麼了?”
妍美如看著許浩澤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些失望的問道,“你怎麼不說話,是我唱的太難聽了嗎?”
“沒有,是唱的太好聽了。你的歌聲和你人一樣美。”許浩澤微笑著回答著,臉上露出的好看的笑容,潔白的牙齒就像是一道刺眼的光芒照進妍美如的心裡。
“謝謝。”妍美如開心地笑著,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
這是她第一次為一個男人唱歌,而且是一個算起來並不熟悉的男人。而且他還誇她唱的好聽。
在此之前她也幻想過多次,可以在心愛的人為他唱一首歌,雖然這個男人不是她心愛的人,至少她的願望實現了一半,
大不了就當是為以後提前練習了。
“餓不餓?”許浩澤突然開口問道。
許浩澤不提她還真忘了,在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她又沒準備什麼食物,這下子吃飯問題還真是成了個問題了。
“餓了。”妍美如吐吐舌頭,衝他做了個鬼臉,回答道。
許浩澤被她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吸引住了,目光變得有些灼熱。
這個女人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一塊磁石,他是金屬,受她的吸引離她越來越近。
“我給你抓魚吃吧。”許浩澤說道。
“嗯?”妍美如有些驚訝,沒想到看起來溫文爾雅的許浩澤居然還會抓魚,雖然他的臉上充滿自信,妍美如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會嗎?”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嗯?”
許浩澤微微的眯著眼睛,男人總是不喜歡自己的能子得到否定的,他盯著妍美如有些有些微紅的臉蛋一動不動。
看著許浩澤堅定的目光,妍美如的臉上更是緋紅一片。
“我不是這個意思,”妍美如趕緊解釋道,“我以為你出身那樣的家庭,一定不會做這些粗活的。”
妍美如說完都不敢看許浩澤,低著頭輕輕的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其實她的第一反應是不該懷疑許浩澤的,沒想到她還是鬼使神差的問出了有些質疑的問題。
“那隻是因為你不了解我的過去,如果你知道我過去過的是怎樣的日子,你就會明白為什麼我會這些說出去許多人都不相信的事情。出身怎樣的家庭不是我能決定的,
可是我的未來,和我成長路程中要走過地路已經被決定好了。注定要當一個接班人,我就注定要去學習一切有用的東西,比如這些。”
不知為何,聽他說完這些話的妍美如心裡有些難過,壓抑地難受。或許他和她一樣,生命中有那麼多的身不由己。她必須為了她的自由去做那些她不願意也不想做的事,許浩澤也一樣,為了肩負起家庭的重擔,他也要去做那麼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這樣的許浩澤讓她覺得心疼,因為他所受的苦她也經受過,所以她能夠理解。
或許她真的是太不了解他了,她看到的他,都是他為了生存下去而偽裝出來的,就像她每次執行任務都要假裝狠心一樣。
“許浩澤……”她輕聲喚他的名,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
但是對於許浩澤來說這已經足夠了。至少他看到了她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心疼。
她在心疼他,他喜歡的那個人在心疼他,這已經足夠溫暖他的心了。
“沒關係,正因為這個,所以我才能走到今天。”許浩澤這樣安慰著她。
妍美如自然知道他這句話輕鬆的話背後飽含了多少艱難苦痛,可是她能做的,也隻能跟他一起沉默,或許待在他旁邊,能讓他好受些,至少讓他知道他的身邊有人在陪伴著。
“你彆那樣看著我,再看,再看我把你吃掉。”許浩澤故作嚴肅地說著。
妍美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笑罵道:“好了,快點捉魚去,餓死我了。”
“誰叫你那麼笨,把我綁架到這荒郊野外居然不知道準備食物,活該餓死。”許浩澤惡狠狠地回擊她,但是卻已經做好去捉魚的準備了。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毒舌啊,不想去就彆去啊,又餓不死我。”
妍美如氣呼呼地回應著,假裝生氣的把臉瞥向另一邊。
“可不能餓死你,不然我怎麼從這個鬼地方出去。”許浩澤輕輕的笑了笑,沒想到她生氣的樣子那麼可愛。
“什麼叫鬼地方,這個地方不好嗎?多美啊。”
是啊,多美啊,有她在的地方 ,哪裡都會成為風景。許浩澤在心裡這樣說著。
許浩澤將褲腳高高挽起,站在海灘邊上,手裡拿著一跟削尖的木棍,那樣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妍美如坐在一旁看著他狼狽的樣子笑的開心。
他當那是在河裡呀,居然用木棍抓魚吃。她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呢,也不過如此嘛。
“你還在那幸災樂禍,過來幫忙。”許浩澤憤憤地衝她吼道。
妍美如立即耍起賴來:“我好餓啊,走不動了,你快點抓魚吧,我在精神上與你同在。”
說完還不忘給他拋了兩個媚眼。
許浩澤氣的都快吐血了,他們現在實在太詭異了。她一溫柔起來就讓他有些毛骨悚然。悶悶地他竟也忘了繼續揪著她讓她幫忙,轉身接著忙自己的了。
最後的收獲雖然不算豐盛,不過也夠他們兩個人吃的了。許浩澤抓魚,妍美如烤魚,兩個人分工合作,頗有種“你挑水來我澆園”的味道。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天空像是一塊幕布,鋪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月亮位於幕布中間,尤為好看。
星空下的許浩澤和妍美如坐在沙灘上,一條烤魚吃的津津有味。
“不錯嘛,烤的挺好吃啊。”許浩澤開口讚賞道。
“那當然,”妍美如得意極了,“用你的話來回贈你,彆太小看我。”
這個手藝可是她多年練出來的,做她這個職業的,有關生存的一切都必須學,更何況是這種野外生存訓練的項目?她經曆過的,可比野外生存訓練有難度多了。
“誒,看你也並不想做這些事情,你為什麼不離開呢?”許浩澤突然問道。
她當然也想離開,可是這不是她想就可以的。她不是沒想過逃跑,可是每次剛有這個念頭就會被那個人警告打消這個念頭。她背後的組織太強大了,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抵抗的。畢竟她和那個組織比起來,根本沒有可比性,和那個組織對抗,後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她不能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想起那樣多痛苦的往事,妍美如的眸子突然變得暗淡,方才的那股神采飛揚全都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落寞,是難過。
“我也想離開,可是如果沒有幫他們找到配方,他們就永遠不可能放我離開,那我這一生就隻能這樣子痛苦地生活下去。”
“配方?什麼配方?”許浩澤問。
“具體的是什麼配方我也不清楚,這是上層機密,他們是不會告訴我的,我的任務隻是在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出麵奪得配方,隻要他們得到了配方,我就真的自由了。”妍美如解釋道。
許浩澤沉默下來,不知在思索著些什麼。
許久他才開口說道:“你肯定隻要你得到了配方他們就一定會放你離開嗎?”
“這是他答應我的,他一定不會食言的。”
妍美如堅定地回答他,與其說回答他,不如說是在安慰她自己,她也在擔心這個問題,可是她寧願她的這個擔心是多餘的。
“他?他是誰?”
“組織裡的人,也是讓我綁架你的人。具體我也不清楚。”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許浩澤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隻好沒事找事說,說道:“我給你唱首歌吧?”
“嗯?”妍美如有些疑惑。
“就當是你給我唱歌的回禮了。”許浩澤笑著說道。
妍美如笑了,笑的那樣滿足。有一天,她也可以得到另一個人的關心和疼愛,也有人會為了她的喜怒哀樂而去努力做她喜歡的事情。
這種感覺是她以前從未體會到過的,真好,讓她在這樣的時期遇到這樣一個男人,溫暖她
,感動她。
“好。”妍美如點頭答應。
“……我不要告彆,我坐在窗前看著指尖已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