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番話,我直接愣在了原地,我完全沒有想到宏遠君會因為我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因為我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到頭來會發展成這樣,我的雙手緊緊的在身側抓起,自知理虧,不敢言語。
許是見我不說話,王上應該有一種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覺,臉色瞬間又是陰沉了幾分,直直的走到了我的麵前,狠狠的扣住了我的肩膀。
“魏棠,我告訴你,要是王弟這次出了什麼大的差錯,你就給我去陪葬!”
說完之後,王上直接鬆開了我的肩膀,往後微微退了一步,我跌坐在了地上,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姬嗎?你錯了,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你都已經沒有了王姬的資格!”
王上的語氣很是憤怒,我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隻要王姬一旦嫁人,守宮砂落,就證明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女人,所有再沒有資格成為王姬。
可是他們不知道,這三年裡,就算是我和易衡分床睡,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夫妻之實,我們完全都沒有那些所謂的你儂我儂。
我所謂的第一次,還是那次宏遠君喝多了之後,與我合媒。
聽到了王上的話,我自知理虧,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臉上多了些無奈,靜靜的站在一邊,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王……王兄,切莫怪她,我知曉她是無心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宏遠君醒了過來,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神堅定的看著王上,語氣裡還是希望王上不要怪我。
看他這個樣子,我便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甩開了他的手,“你先管好你自己,你自己都是一身的病,還跑來給我吸出毒血。”
我現在腦子裡根本靜不下來,很亂很亂,因為一個是宏遠君重傷,還有一個就是這些刺客的來源。
說實話,我實在不敢相信這些刺客就是易衡的人,可是易衡跟我說過,他的這些暗衛,除了他的話,不會聽任何人的話,所以,我糾結的,其實一直都是易衡到底有沒有派人刺殺宏遠君。
其實我已經知道了答案,隻是我一直以來不願意相信而已,我一直糾結在易衡和宏遠君之中,卻總是失去了最原本的自己。
也許是時候,和易衡做一個了斷了。
王上許是聽到了宏遠君的話之後,也知道自己到底要做的是什麼。
王上冷哼了一聲,閃身站到了一邊,一句話都不說,一時間,屋內氣氛很是尷尬,大夫一下下的擦著腦門上的汗水,雙手微微顫抖,似乎是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見狀,連城看向了王上,很快轉過了眼神跟我點了點頭,這才對著王上繼續開口:“王上,許是您在這裡,威壓太重,嚇得大夫都不敢給宏遠君治傷了。”
王上也不是傻子,很快明白了連城的意思,他冷哼一聲一甩袖子,直接出了門,出門之後隻留下了一句,“真是廢物。”
見王上離開,屋內的幾人才緩了一口氣,連城走到了我身邊,伸手拉起了我中毒的胳膊。
“沒事了?”
連城不帶好氣的說了一聲,語氣之間有些無奈,卻似乎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我。
宏遠君坐直了身子,揮了揮手讓大夫出去了,招了招手讓我坐到了身邊。
看著宏遠君這麼一副嚴肅的樣子,連城也很快收斂了神情,自己搬了張凳子坐到了我身邊。
“你到底要說什麼事情?”
我看著宏遠君這麼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心裡本就有些煩悶的感覺這下更是不受控製,雙手有些不滿的撐了起來,往連城那邊稍微挪了挪。
“其實你是知道些什麼的,對不對。”
宏遠君的語氣帶著絲絲的探究,見他這幅樣子,我的心中瞬間一沉,果然做任何事都騙不了宏遠君,他真的從我的反應中看出了端倪。
我緊緊的抓著雙手,連城見狀,很是困惑的看了我一眼,輕輕拍了拍我的手,意思是在告訴我中毒的手不要用力。
我在心裡掙紮了很久,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我承認自己是一個戀舊的人,出賣易衡,我可能真的做不到第二次,但是現在,麵前的這個男人是我曾經深愛的人,而且現在,因為救我還在床上躺著。
一想到我來到這裡的目的,我又開始糾結,我本來就是想要弄壞陳章的關係,可是到現在,事情根本沒有在往我想的地方發展,我真的,不想傷害易衡。
我穩了穩心神,既然事情沒有在往我預想的方向發展,也就怪不得我了,我儘力了。
一狠心,我抬起了頭,“兩年前,我在易衡那裡無意間見到了易衡的暗衛,說是暗衛,其實一個君王的人,你們也應該都是懂得,那些人的臉上,每個人都有一道深深的傷疤,他們嘴裡含著的藥,就是這些毒性很強的白色粉末。”
說完之後,我分明看到了宏遠君一閃而過的震驚,但很快換上了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其實我明白,要是這件事情真的是易衡做的,那宏遠君自然是能想明白易衡的意思。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連城畏畏縮縮的說了一句,這句話其實在我的腦海裡也曾經一閃而過,但是我們都知道,這隻不過是騙自己的理由罷了。
我的雙手緊緊攥起,臉上多了些失落又掙紮的痛苦,但還是衝著連城搖了搖頭,一瞬間,連城的神色變得很是惶恐。
我自然是知道連城這是為了什麼,因為連城現在是章國的王後,一切的事情,她都是要衡量清楚的。
看到連城糾結的神色,我還是抓住了她的手,“這件事情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其實你沒必要讓彆人知道,你應該是相信宏遠君的。”
一番話,奠定了連城要麵對的態度,我們都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要我們自己去麵對。
連城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很是清明,顯然是她也明白了這件事情要怎麼權衡。
看到連城的變化,宏遠君也是輕笑了一聲,看向了我。
我沒有說話,深深的歎了口氣,雙手緊緊的抓著連城的手,我甚至能感覺到她手上流失的溫度。
“這樣吧,這件事情我覺得,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到底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宏遠君做的,不然我們的每一個決定破壞的不僅僅是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有兩個國家之間的合作。”
這句話擺明了宏遠君的心思和地位,這件事情對所有人來說確實不是那麼好拿捏的,我也知道連城一個確實是在擔心我們幾人之間的關係。
可是我也知道,就算是關係之間現在有再大的問題,這都不是原諒易衡派刺客的理由。
“其實當時你就已經開始懷疑易衡了對不對。”
連城的聲音突然浮現了很多的不滿,讓我微微愣了愣,看到我的疑惑,連城卻突然狠狠的歎了口氣,“這件事情宏遠君應該是提早就知道了吧,不然也不會突然在一早就叫棠兒去用早膳。”
一句話,瞬間讓我的心又冷了幾分,連城這句話就像是給我敲了警鐘一樣,我之前因為看到了刺客臉上的傷疤,所以一直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背後的這一切。
這是我到了章國之後,宏遠君第一次叫人請我去在主殿用早膳,我原以為隻是他對我的抱歉,因為昨日將我關在了門外。
又或者是因為宏遠君想緩和我們這麼久以來的關係,可是我沒有想到是因為拿我當誘餌。
我分明看到宏遠君眼底一閃而過的抱歉,但是我的性格所有人都是知道的,我容不下有人背叛。
我不相信宏遠君不知道我的性格,可他還是利用我,看著宏遠君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我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話了。
“棠兒,我這麼做也隻是為了讓保護你,因為我不清楚他們到底要刺殺的人是誰,所以我隻能這麼做,我把你叫來,也隻是為了保護你。”
看他焦急的解釋,我不免得輕笑了一聲,“無所謂了,對我來說,我們現在並沒有那麼熟悉,隻當是剛認識就好了。”
我的話音剛落,我分明看到了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悲戚,但我無暇顧及,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易衡派來的刺客。
我不敢去問,因為我害怕結果接受不了,我也不想去騙自己,我做不到看著真相卻沒有一絲的波瀾。
宏遠君沒有說話,像是掙紮了一番之後,神情再次嚴肅了起來。
“我們都知道了刺客是易衡的人,他能派來自己的暗衛,無非是兩個原因,一個是完全相信他自己暗衛的能力,還有一個就是放心這些暗衛。”
連城點點頭,宏遠君沉默了好一陣子,直到連城似乎是有些沉不住氣了,宏遠君這才開口,“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陷害易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