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悶哼,從門口的侍衛鼻子裡發出,劉楓鬆開捂住對方嘴巴的手掌,在褲子上擦擦口水將門推開,室內,白花花的女孩子趕忙站起,將毯子裹住嬌軀隻留路大少一個人應付,自己卻在屏風後不緊不慢的整理穿戴。
現在不是揩油的時候,對方的死黨手下隨時會反撲,劉楓抬起手槍:“路少,走好。”
“慢。”老鼠又得瑟,總要先致辭才會滅了對手,上次已經吃虧一次還沒記性,劉楓微微皺眉,但手槍並未放下。
唰!
變故突生,一片綠色綢緞橫著飛向老鼠,將其視線擋住的瞬間突然一根尖利刺向其喉嚨……
常年刀頭舔血,肌肉早已有了記憶,事發突然劉楓大腦還沒有意識但身體已經掠了出去,臂肘繃緊將鋒利格擋。
撲!
肱二頭肌被刺穿,日本刀唰的抽回,二次傷害下,劉楓踉蹌不穩身體顫抖。
臭女人,是那個在換衣服的爛貨,老鼠此刻才反應過來,手中槍連續勾動發射。
砰砰砰!
叮叮叮!
他瞳孔驟然縮緊,怔怔的看著被日本武士刀悉數格擋彈飛的子彈,懵了……
不可能,一個人怎麼能有如此厲害的反應和視覺,竟然能擋住子彈,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唰!
路大少也不是養尊處優的二貨,知道什麼時候該逃,此刻他掉頭就躥向門口,背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絕對不能讓他逃了,不然就前功儘棄,劉楓與老鼠背靠背各自為戰,一個用槍口再次鎖定那日本刀客女,劉楓則是快輸掉頭,二話不說把手指塞入嘴裡:“噓——”
一聲響亮的口哨脫口,正要揮舞長刀刺向老鼠的某女驟然雙眸圓睜,她知道糟了,這兩人竟然還有幫手……
意識永遠都跟不上算計,就在她心驚之際,走廊裡,已經響起鈍物鑿擊頭蓋骨的悶響,繼而,路大少一百多斤的身體被打飛摔在門口,一個戴禮帽的風衣生物,湊過去又是接二連三的擂。
咣!
“啊——”
咣!
“額……”
咣!
“呼……”
第四下落下,路大少嘴裡已經隻剩出氣的力氣了,整個人手腳痙攣篩糠,眼神逐漸定格。
手中刀光一揮,長發妞眼神狠辣,“你們殺了路大少,應該知道他背後的力量會帶給你們什麼樣的報複,等死吧。”
砰!
斬草要除根,老鼠再次朝著某女跳窗而出的背影補了一槍,但再次讓他意外,那長發女人靈巧的嬌軀並未轉身,武士刀切豆腐般劃破防彈玻璃窗躍下,背對二人隻是隨意一擺長刀已經磕飛彈頭,繼而,消失在街道中。
劉楓和老鼠急急的追過去,在落地窗外,竟然什麼都沒有。
好快的身形,這麼厲害的妹子路大少那破爛身體怎麼承受的住,與老鼠對視一眼,劉楓回身快步走到路大少近前,對著屍體又是狠乾幾下,絕對不能讓他複活才是真理。
左臂的肌肉疼痛難忍,幸運的是筋並沒有斷裂,老鼠幫忙撕開衣服上布條包紮一下,倆人出門也消失在梅花咖啡座範圍。
帶著食人魔,倆人重新找個地方,雖然各自有家,可是根本回不去了,更何況,沒有親人沒有妻兒,那根本算不得家。
某處超市的三層,警惕後劉楓鬆弛下來,在醫藥區弄些碘酒和繃帶包紮一下:“鼠哥,今後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家裡的儲藏估計都被那幫畜生毀了,當然是討生去,你……聽你的意思好像是有了打算。”
“我打算去大裂穀,隻要多帶武器就行,大活人餓不死。”
“對,我陪你去,我可是老鼠,抓老鼠吃也不會餓死。”
“哈哈哈……”
“嘿嘿嘿。”
倆人對視一笑,一次次生死間建立起來的情分,多少食物也換不來。
遍地屍骸碎塊,滿街都是腐臭的骨頭和撕碎的布條,死人的食物越來越少,活人的還不算難尋,老鼠攙扶著劉楓,倆人穿梭於各大商場尋找還沒過期變質的,總算在某個園區的一位老人家中,找到了一些黃豆。
室內地上還有血漿,乾涸後呈現淺黃的痕跡,看看床頭櫃上的兩位老人的照片,北麵竟然寫著是金婚紀念。
老鼠對劉楓搖晃一下:“彆稀罕那些黃豆了,來看看這個,五十年的婚姻啊,多難得。”
劉楓苦笑一下,將黃豆套了兩層袋子捆在身上,“你是在說我和倩倩?”
“我覺得你應該爭取一下,彆太在意女人的什麼貞潔了,昨天你睡過的那個法國妞,不是也和許多男人搞過,女人嘛。”
劉楓心裡一痛,的確,這年份能有一個伴侶已經難得了,誰還能追問身邊酣睡的她被多少男人搞過,崩壞的末日男人還能生存,女人已經是稀罕動物,不管美醜逮住一個先用著。
就是不知道倩倩怎麼樣了,那妮子慵懶勾魂的笑,總在夢裡魂牽夢繞。
有時候男人就要狠一些,想起摯愛的時候,尤其要狠下心及時掐斷思緒,你多麼心疼,她也不會知道,索性,吊兒郎當才舒服一些。
整理好背包,劉楓重新抓了步槍,將開山刀插在褲筒內:“走吧,這些夠咱們吃半個月了,不過肯定會放很多屁。”
“嗬嗬嗬,你放屁時離我遠點,黃豆這玩意傷不起。”
“誰願意挨著你,嗎~啡帶了沒有?”
老鼠答應一聲說帶了幾隻,隨即,倆人推門而出,門外,那輛敞窗的悍馬仍在,劉楓對它有了感情,儘管窗子沒了對裡麵的人來說很危險,但他舍不得丟掉。
嗚嗚!
悍馬瘋了一樣衝出,在街道邊的屍群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撞翻幾個衝出了街角,半個小時後尾燈消失在天京。
半年了,第一次出市區,劉楓說不上來此刻的心情是什麼,就這樣淡漠的開著,直到大裂穀!
大裂穀處於冷山深處,以前和驢友也來過一次,對這裡的山路還算了解,劉楓也慶幸沒換一輛底盤低的轎車,在泥濘中穿梭的悍馬,那感覺很是享受。
嘎吱!
老鼠還在睡,被劉楓的緊急刹車給險些丟出去,他懵鬆睡眼看向前方,順著劉楓的視線隻瞥到一個瘦弱的身影,那家夥是個男的,手中拎著一把和其身高相等的細細長劍,但似乎並沒有理睬這邊的悍馬,卻隻是瞄著峽穀上方雨雲中飛過的一架直升機。
“他要乾什麼?”
“不管了,我下去崩了咱們抓緊,前麵就進穀了。”
“等等。”
劉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因為他渾身汗毛孔在此刻被壓的悉數急促閉合,暴熱的天氣下猛地鑽入商場被門口冷氣一吹,就是這個感覺。
“快看——”他用手一指,老鼠的瞳孔也驟然縮了,前方,那家夥竟然身體後傾,助跑兩步將長劍狠狠的對著高空甩了一下,劍未脫手,但一片弧形的光,卻已經鑽入烏雲中,與直升機撞在一起。
哢哢哢!
直升機猛的脫離了航線軌跡,下方的劉楓和老鼠能清晰聽到機翼崩碎斷裂的摩擦聲,直升機橫向斜刺裡落下,帶著一條黑乎乎的煙龍掉在峽穀入口,但駕駛員肯定在極力挽救,飛機並未爆炸起火。
老鼠張大嘴:“那家夥特麼在乾嘛?那是激光槍嗎?”
很顯然,那隻是一把長劍,略帶弧度的細劍,似乎剛才那一下用光了此人所有的力量,他此刻跪在地上,用手握著長劍支撐身體,呼哧呼哧的喘息著。
劉楓與老鼠對視,獲取的答案是……此人有思維。
既然不是那東西,劉楓乾脆一腳油門躥出,到近前刹車看向車前的瘦弱男子,對方也抬頭看著他們,冷漠的唇下露出一對過長的虎牙。
是獠牙!
老鼠猛的去抓槍,卻被劉楓用力按住,因為他感覺不到對方有惡意。
男子努力站起,對劉楓二人點頭:“沒事了,三天之內我不會發作,三天之後,希望你們不會在天上飛。”
蹭蹭蹭!
腳步聲從很遠的雨中跑過來,一個芊芊身影越跑越近,也越來越熟悉,到近前後,劉楓已經迫不及待迎了上去,將女孩子抱緊:“妮維雅,你受傷了?”
推開劉楓,妮維雅怒著看向車邊的持劍男子:“我沒事,一定是這家夥擊落了直升戰機,我此來找的就是他,鬼劍段飛,華夏區第一個出現感染的生化人。”
老鼠一驚,極速挪開與持劍人的距離:“這怎麼可能?”
妮維雅重重點頭:“沒錯就是他,這家夥是大家族的劍術高手,憑借頑強的意誌將屍毒壓製在體內,但三天仍會發作一次,他對天上飛的特彆憎恨,楓,你的麥當娜,有可能……”
“不……畜生!”劉楓驚怒,回身凝視著段飛將手一擺,食人魔跳出悍馬後座,手握大棒子衝上……
它似乎能感受到劉楓心中的怒火,掄動大棒毫不猶豫砸下,血肉在此刻橫飛,段飛仍在控製崩潰的邊緣,絲毫沒準備被一棒砸飛。